‘到底是怎么了?’自己还没念叨完,空前的巨响在远处爆发,那一束闪光也要比之前的更加明亮,耳朵短暂的嗡鸣之后就再也没听到其他声音。我确定那一刻是自己耳朵聋了。
光亮渐弱,远处随之而来发出翻滚的轰隆声连绵不绝,我正感到周围的气流加速向身后吹去时,发觉自己已经不受控的离开地面。
我勉强睁开眼睛,看到迷蒙的多彩光芒遮天蔽日,树叶木枝也飘在我的身边。说不出来那副光景是什么,但看到脚下树林都朝着一个方向被强风吹倒。
完了,掉下去一定死。
后脑勺生疼!梦中被希鲁得用弓箭射中,他拿的箭矢就是射烂他嘴巴的那支,从嘴里吐出来,拉着弓就往我射,知道打不过,我拼命躲闪。
半梦半醒,我疼的下意识用手去揉,貌似他用的箭头很钝啊,没射穿我的脑袋……。渐渐天旋地转的恶心感平复,可以勉强听到嗡嗡声,眼睛也慢慢看的清晰。我掏出顶着后脑勺的东西一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不是石头做的箭矢,而就是块小石头。
感到双腿的冰凉,勉强起身发现自己躺在滩涂,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还没开始高兴,急忙起身找他们俩。
幸好他们就躺在附近不远的地方,我叫醒那尔萨尼,她微微动了动脑袋,一只手无力的挥动。我又去叫管家,拍打了好多下,他的眼皮微微动起来。
“快醒醒,都快醒醒!”
我来回摇晃他们俩。
那尔萨尼先清醒过来,但她不大舒服,猛的起身就往一块石头后面跑,接下来听到她的呕吐声。管家在此期间也醒了过来,因为没戴眼镜,感觉有些不认识他。
“呃~迪龙先生……”他发现自己的眼镜已经不在,从衣兜不急不慢的又拿出一副带上。竟然没有坏。
“我们之前是……飞上天了?”管家努力回想,很不确定的说出口。
“貌似是这样,好在我们没事。”
“真是谢天谢地,我们都没事。”
“与其感谢神,还不如庆幸自己的运气。我说过,我的运气是相当好,你看我们平安无事。”
“哈哈哈哈~”劫后余生,我们应当高兴。
身上都没有大碍,只是手臂或脸被擦伤,很简单清理好伤口。那尔萨尼盘点自己带的东西后问我们。
“你们有丢什么东西嘛?我除了暖手炉和手套,其他的都还在。”
“我的眼镜丢了,但好在有一副备用的。”
“只要食物和武器没丢就行,对了,地图!”我慌忙翻找,还好就在腰间的挂包里。
自己也确定不了现在在哪里,但附近就是一条河流,这大概就是迷途河吧,一直沿着河走下去,总能找到有人居住的村庄。
晚上,我们简单的吃了一顿,为了以防万一,在落日前我们就把火熄灭了,现在的气温极低,好在管家又做了几个木炭暖炉,我们可以挨在一起取暖。
“迪龙,说说你探险的事吧。”那尔萨尼之前就对我说的事很有兴趣,现在正好也可以打发时间。
“探险嘛?范围太大了。你有没有具体一点的,比如想听遇到山贼,或是如何与奸商斗法。”
“就说说,像今天这样,命悬一线的经历吧。”
“命悬一线有不少,但像今天的,还是头一回。知道吗,当我发现吹飞上天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这回必死无疑。没想到,我们都活了下来。”
说完,我盯着暖炉。现在回想起来,又是那么的不真实,不会是一场梦吧,甚至柯伊萨也不过是我做的一场梦。
“你为什么要在世界旅行……”那尔萨尼又问道我,这个话题很不好回答,至于我当时是如何说的,自己也不记得。
总之,我们聊了不少时间,最后困意上涌,我们都睡着了。
我们醒来时,黑褐色的烟云不断向着地面挤压,远方的山顶已被其淹没,而周围的树林显得更加阴森。没有鸟叫,没有虫鸣,只有滚滚流淌的河水发出的孤寂又萧瑟的声音。在云层之间不时发出惨淡的闪烁,看来闪电都无法穿透。
“现在是早上九点三十分。迪龙先生。”管家掏出怀表报出时间。
“你还带了怀表。”
“这是我不常拿出来的随身物,很少使用它。”
吃完早餐,我们沿着河岸走,这比树林里穿越容易很多。在那尔萨尼的要求下,我又讲了讲自己经历的轶事。
“我去了那么多的国家,发现了让我不明白的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发现每个国家的宗教几乎都叙述着同一件故事,上万年前我们的世界是统一的,用着一个货币,说着一样的语言,书写一样的文字,而且非常非常不可思意,人们能用东西飞,有些城市就建在海底,并且在九霄之外居住,当然,是有钱人在那边居住。”
“哈哈~真是好奇怪的故事。”
“这不是故事,是宗教…不过当故事也没问题。当我发现后,感觉很有趣,所以每到一个地方就去听听当地的说法,会有些许不同,主要就在发音上,但内容几乎都可以串联起来。对了,你们没有相关的宗教传闻么?”
“我们这……没有吧,我从小听到的就是要祭拜博西镇附近的森林神,但我从来没去拜过。”
“那你们有什么传说么?关于柯伊萨的,像是怎么诞生,城市为什么这样命名。”
“好像有,但具体的我不记得,是说一个巨人为了到达大海之外的边境吧,就一直在海里游……因为常年海水的浸泡与太阳的炙烤,巨人最终因为伤势过重死去,漂在海里最后形成了一个岛。柯伊萨就是巨人突起的肚皮,汗毛成了树林,肚脐眼成了湖泊,其他部分嘛,忘了。”
“这个传说……有些倒胃口。”管家听后略带恶心的说道。
“哈哈~,的确很倒胃口,我起初听到原话时,好长一段时间不敢下地,就怕一条巨大的蛆虫从地里钻出来。”
“这个倒是挺新鲜,和其他地方的都不一样。”
“那不过是个传说,大概是用来吓唬小孩子的,而且我们这边也没有统一的宗教。”那尔萨尼双手搓着暖炉,刚刚吹起的河风很冷。
“也是。”
我一直有个猜想,是不是数万年前,我们就是一个统一的大国家,而且,科学水平远远高于现在,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使得我们遗失了原来的技术,同时巨大的国家也分裂。因为最直接的一点证据就是语言、文字、货币这些都没有变化。同样最直接的疑惑也是语言和文字,既然没有变化,那上万年前的古籍怎么就没有找到过,只是通过宗教形式相传呢?
走了很久,发现河岸的那头有一个岩洞,非常巨大,还能听见里面发出的诡异声响,天色很糟,根本看不清它究竟有多深。我们停下来在洞口附近休整,点燃篝火,围在一起取暖,干粮用火烤热后,散发出很特别的香气,撒上盐粒可以称得上是个美味。
吃完热食,我的身体也被烤的暖烘烘,要是再来一杯织饮,那就更好了。我想柯伊萨唯一留有好印象的大概就是织饮酒了,是织饮镇的。博西镇的织饮想起来就要吐。
我捡起一根手臂长的树干,做了一个火把,抹上一层树脂后,放到火堆点燃。
“我去洞里面看看。你们就待在这,不要乱走。”
我嘱咐完毕,准备进洞。
“迪龙,等等。我和你一起去。”那尔萨尼急忙走了过来。
“我只是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我也想去,一起走吧!”
常年的独行让我很不适应带个人,怎么说呢,我可能觉得被另一个人束缚着是个累赘。但那尔萨尼如此热烈,让我不好拒绝。
“行吧,就在我身后,跟好我。”
管家继续制作暖手炉,我们进入洞里一探究竟。
洞内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至少有条坎坷但能走的路,还挺宽的,两个人并排走都没问题。我试探性的往水里丢了一块石头,水很深。
“石头很滑,小心点。”我嘱咐那尔萨尼,她倒是身手矫健的爬了上来。
“迪龙,你看那边,好像是,船!”
不远处的金属物件反射出微弱的火光,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钟乳石的反光,
我们急忙跑上前,船的轮廓愈加明显,确实是一艘大船,通过一侧的木梯爬上去,找到几盏油灯,点亮后走进船舱,里面有充足的食物和酒水,还有成箱成箱的金钱,我和那尔萨尼看的是目瞪口呆。
这就是弥勒锲的藏船!
没想到船如此之大,钱也如此之巨。高兴没一分钟我就意识到,仅凭我们三人是无法驾驶这艘船的。
回想起那时与弥勒锲的对话,他那时只求我放了他,并协助他逃离。这样想来,他应该事先就准备好水手。不过,既然有了水手,他们完全可以不用等弥勒锲来就自己开船走人,但他们没有这样做。极有可能的情况就是水手也不清楚船的位置,而水手肯定被安排在附近的村落里,等到需要时带他们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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