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从一个重伤的国王骑兵口中得知博拉坡城里的情报网早就被破坏,现在传递的都是弥勒锲国王指示的假消息。
当然再问下去也不可能得到其他有用的信息,那个士兵交由众人,被折磨致死。
我们边抢救其他受伤人员,边等待大部队的驰援。当我正在为某个人做包扎时,科特斯带领的人马到来。
我们将轻伤员安排在几辆拉货的马车上,重伤员也有不少,但马车空间小,竖着最多躺三个人。最后科特斯将四周挡板拆除,横着放置伤员,这样一辆马车就可以放七八位重伤员。
我本来也想留下来整理战场,但科特斯执意让我们都回去休息。
“迪龙啊。你还是一起和他们回去休息吧,这里由我们来负责。刚刚初略看下,马匹跑走不少,我们还要找找,还要挖坑埋了这些尸体,都是累人的活啊。听格尔和一些士兵说你今天非常英勇,指挥击杀了三四个骑兵,这已经很了不起了。”科特斯一手按着我的肩膀接着说“回去,休息吧。”
我没有再强留自己,点了点头,找了一辆还有空间的马车坐上,靠着栏杆,看着静湖渐行渐远。
希鲁得是个医生,但他的医术并不高明,要准确的说他的职业,因该说配药师或药剂师更为准确。
我们回到阴阳岭村,专业的医生正在急救伤员,其中就有雅克廉夫,因为他的特殊性,医生更是格外照顾。而希鲁得一言不发,坐在急救室外面的长凳上。
“医生缝合好雅克的伤口,但说他的伤势太重,又发着高烧,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自己了。”我刚刚走到希鲁得身边,什么还没问,他就自言自语似的说出来。
“嗯,希望他能平安。每一个人,都能平安。”我淡淡的,像是在用最后的力气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蹦了出来,我从未感觉说这句话会花那么长的时间。
我就这样半是昏沉的坐在长椅上,一直等到科特斯回来。
“迪龙先生,迪龙先生。”
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叫我,眼神聚焦后发现是一个面孔很熟悉的人,但还没想清楚他是谁。
“迪龙先生,希鲁得先生在二楼的作战室等你。”
“哦。哦。好的。”
来到作战室,希鲁得,科特斯,格尔还有一位不认识的人在场。那个陌生人见到我后,先伸出手和我握手。
“你好迪龙先生,我是楠伊珥科尔,是格尔的弟弟,您叫我科尔就行了。”
“你好,科尔。”
“科尔他之前在末弩徒村那边,刚刚回来。”格尔对我说道。
“好了,科特斯说下情况吧。”希鲁得这次感觉是生气了,言语之中没有往日的柔和睿智。
“昨天我们被突袭,我方死亡二十七人,重伤三十九人,重伤员中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活下去,轻伤有数十人。马死亡四十多匹,丢失三十多匹,找回十三匹。国王那边共死了十一人,其中一人是被我们通缉的一级罪犯——齐夫禄将军。”
“我们还干掉一个将军了?”格尔问道。
“是的,我分析正是因为将军被杀所以他们才撤退的。”科特斯回答。
“谁干掉的?”
“不知道,都带着头盔吧,虽然他的头盔上镶着几颗宝石。但战斗时哪顾得了那么多。”
“这些先不管,你接着说。”希鲁得对科特斯说。
“好。我们搜集到不少的优质武器,但损失了大量人员和马匹。呃……。”科特斯停顿下来,他似乎很犹豫要不要接着说下去。
希鲁得看到他这个样子,有些怒气的对他说“还有话就直接说!”,科特斯舔了下嘴巴接着说道。
“听医生说,雅克廉夫后腰的情况严重,伤口里面有不少铁锈。我们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不少士兵也存在这种情况。当然其他轻重伤者中也有。国王骑兵的刀具是非常精良的,它造成的伤口利落干净,所以……。”
“你是说……。”希鲁得虽然接了科特斯的话,但也没能接着说下去。
“是的,都是我方误伤造成。”科特斯最终还是自己将结果说出来。
“战斗嘛。误伤肯定是有的,但这也太大了吧。”格尔表示疑虑,我在这点上也非常赞同他的说法,毕竟我也训练他们一天有余,要说是因误伤减员,我怎么也说不过去,从情感上。
“够了。”希鲁得喊停他们的对话,深思了一会开口说“够了,我不想指责误伤这种事,本来我们不是专业的士兵。这种会照成相互猜忌的事情就此打住。我们应该想想,国王怎么会破解博拉坡城的情报网,他怎么出动人马先来攻击我们。对,我们要考虑的是这些!既然他们已经攻击我们,那就不能按照原计划来了,我们因该立刻出击,直捣博拉坡城!”
我们听到希鲁得说的后,相互看了看。
“那我们应该先联系南部,让他们一起发功攻击。”格尔建议。
“联系也行,我们先行进攻!”希鲁得态度非常坚决。
“还是等联系后统一进攻吧。”
“不,现在他们肯定认为我们大乱,不会攻击他们的,好浑水摸鱼。而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时间点,对他们出其不意。”
“这,太冒险了。”
“迪龙,你觉得如何。”希鲁得突然问我。我个人很倾向希鲁得说的,我的母国也有一句叫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国王也许正是认准了我们被打后乱了方寸,一时半会不会再进攻他们,他好向我们各个击破。
“我同意希鲁得的说法。我们的优势还是很大的,不能丢失主动权。我们先进攻博拉坡,格尔你们联系了南部就立刻行动,怎么也能耗死他。而我们现在什么都不做,国王的军队可能去袭扰其他队伍,会导致我们兵力士气都受到损失。”
“很好!集合还能战斗的先遣队,科特斯你将能直接作战的人全部带来!我们开始进攻!”希鲁得下达命令。
“那我现在就去联系南部队伍。”格尔立刻开始动身,但他的弟弟科尔阻止了他。
“哥哥,这就由我来吧!现在这里更需要你。”
“好,那你赶快出发。”
科尔动身去联络南部,科特斯初略估计出现在能投入的人数。
“我算了算,我们至少能出动800人。但根据攻城的基本论据,攻守比例应该要超过三比一才有胜算。”
“可以的,反正是乘着深夜突袭,人多了还不好。而且那个时段,差不多南方的支援也到了。”
“好吧,那我立刻召集人马。”科特斯正要出门,希鲁得又嘱咐了些。
“那个那个,你召集好人后,先让他们休整,等到傍晚我们出发。”
“好,但我觉得,召集全人手,这时间就需要不少。”
“欸,你去弄吧。”
我看他们都有了任务,自己也准备去磨刀等待晚上的战斗,希鲁得在我出门后又追上来叫住了我。
“迪龙,迪龙。这次你要辛苦了。”
“没事。”
“嗯……,我打算让你带领一队人……,欸,算了,没事。”
“你是有什么任务交给我吗?”
“不,刚刚觉得那样做太复杂,这种事还是安排的越简单、越保险、越好做。”
“好的,那我去磨刀了。”
“嗯,再好好休息。”希鲁得在我身后招呼“对了,别喝酒啊!”我又不是他,怎么会喝酒呢。
“总算是决战了!尽管一开始就知道结果,但我还是很期待呀。”记者记录完我刚刚的叙述,自己有感而发。
“其实现在想想,感觉所谓的‘战略’‘战术’‘意图’都是破绽百出。我现在想不通那时自己怎么会……同意希鲁得的说法呢,经不起推敲和琢磨。”
“这都无所谓了,毕竟一开始就知道结局。我想在那个时期,不管做了多少方案,能执行的也就一条,通向的结果也只有两个。不管怎么样,你们的方案通向一条好结果。既然结果好,那就不要再去在意之前的那些决定的细节。”
“你说的这句倒是让我很满意。是啊,不管怎么说结果就摆在那,何必再去在意。哈哈哈哈~。”
我睡了一觉,应该是受到楼下发出嘈杂的声音影响,正好夕阳西下。我磨完刀后,又将自己许久没穿的皮锁甲保养了一番,这个是在之前的国家买的护具,虽然比较重,但穿在身上很舒服,没有多少束缚能好好施展拳脚。保养完后,我就一觉睡到现在。
穿上皮锁甲,腰部和腿部别上两把刀,来到楼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都和我一样整装待发。我没想到,他们的士气似乎没有受到影响,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科特斯找到我,说留了一件盔甲给我防身,但那种被限制手脚的铁东西我使用不惯,谢绝他的好意。
“那你要小心啊。”
“放心,我会注意的。”我对科特斯说道。
“好了!好了!诸位,我想既然都聚集在此,言下之意你们也因该清楚,别的我也不多说,向博拉坡城进攻!”希鲁得拿着喊话筒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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