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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达咩の人生

第十二章 达咩の人生

午夜,阿尼亚家族,“小吃街”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摊

汉克斯在经营着自己的小“水果铺子”一如既往

进几天汉克斯的生意都不怎么样,这是他第二个月没有业绩了,如果在不买出些什么,他的小摊就要被回收,而自己虽然是家族的一员,但是如果没有一个职务的话自己也早晚流落街头,然后被已经被粉和酒精搞的神志不清的自己人在某个昏暗的小巷活活打死,最后以家族晚报中已经屡见不鲜的离奇凶杀案的可怜受害者中的一员的身份浪费掉大概几平方厘米见方的单面报纸作为自己的墓碑。

而我们的汉克斯自然也是大多数不想自己的墓志铭以“震惊……”或“近日……”这种没意义的废话开头的人们之一,所以今天他依旧在卖力叫卖着

“瞧一瞧看一看了,刚到的西联合进口新鲜木瓜包大包甜,还有香蕉和小水蜜桃,咳……咳咳”

因为“小吃街”字面意义上乌烟瘴气的环境,汉克斯的身体早已经破的不成样子,沙哑的吆喝中总是夹杂着几声咳嗽,还患上了手抖的毛病

汉克斯在坐下摸索着,试图找到药品。但是因为手在抖,刚找到的药片却掉到了地上,又刚好弹到一个胖男人的脚边,小小的药片被踩了个粉碎

汉克斯咳嗽着,一股火涌上心头,想发作又怕惊扰到左右生意兴隆的邻居们,不想提前上报纸的他把这股火咽了下去,抬起头,那个踩碎药片的胖男人走了过来

“老板,你这木瓜怎么卖的”

“生意上门了”汉克斯一阵狂喜,连忙摆出一脸的职业微笑

“哟,客官,这牌上写着呢。大的七十一斤,小的五十,剩下的都老样子。您看您要什么样的”

“太小了,我要超大超重的”

“啊这,我们这没有,要不咱上库房看看?”

“对了,你们有没有迷你香蕉”

“有,当然有,走,一起去库里瞧瞧”

两人一起进了一条看着就很黑,没有人会想进的小巷,小巷的尽头是两个拼在一起的集装箱,其中一个上面还开了一个带锁小门

汉克斯睁大眼睛盯着门锁上的扫描屏。一道有些刺眼的红外线闪过,门开了。集装箱里面,老老少少的“货”们一齐转头看向汉克斯和胖男人。无论几次,这一道道从早已失神的双眼中射出来带着些许渴望的目光总会刺得汉克斯仿佛置身于零下万度的寒气中。

一位老妇人穿着破烂的衣裳抱着怀里哭闹不止的孩子跑过来死死抓住汉克斯的衣角,从早已被百特克侵蚀得无比沙哑的喉咙中挤出几个字“孩子……发……烧……死……快……快救”

汉克斯很想帮助这个老妇人,事实上,他的手已经握住了口袋里随身携带的退烧药,但是他的理智却不断的在提醒他万一被谁看见,他的人生就毁了。组织为了声誉将它冠以“帮助货物”的罪名将他扫地出门。因为他没有被感染,所以无论是普通人还是感染者都会极力排斥他,而至于那个举报了他的混蛋会得到一大笔奖金,没准还会久违的升职,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在汉克斯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孩子的哭闹太吵,一个正在一旁打盹的守卫被吵醒,怒气冲冲的从一边走过来一把将老妇人拉扯到一旁

孩子掉在地上,头先着地。小小的襁褓中渗出血,孩子也停止了哭闹——至少证明了这个野蛮的处理方式很有效

而那个老妇人呢?

她被守卫推到在地,几个在一旁休息的守卫看见了,嬉笑着跑到老妇人左右,无数双皮靴如雨点般落在老妇人身上。但老妇人并没有做出痛苦的样子,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地上的孩子,又直勾勾的用以经渗出泪的双眼盯着汉克斯

汉克斯只觉得那幽怨的目光仿佛不是在照着自己,而是在灼烧着自己的心,自己的良心。

心好痛,“我做对了吗?”汉克斯问着自己,没有答案,或者说他自己根本不敢得出答案。

他在怕。他怕自己动了恻隐之心,怕自己真的流落到那种里外不是人的境地,他能做的,他敢做的只有旁观着这一切发生。

汉克斯转回脸,拉着胖男人向仓库深处走去

寒气更重了

不知走了多久,两人走到了仓库的最深处,在这里的大多数是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们。因为还是孩子再加上是仓库最里面,所以这里一般没有守卫

“我们到了,您看您要什么样的”汉克斯还没有从刚才的事缓过来,精神有些恍惚

胖男人不管那些,环顾四周,抬起手指向一个灯光照不到的角落

汉克斯跟着胖男人到他手指的方向这才注意到异样

“那个,客官,这里没有……”

“人”字还没说出口,汉克斯只觉得后颈一疼,整个身子软了下去。他看到那胖男人从掌心发射出了什么东西,然后手指点了左手小臂一下,胖男人变成了一个穿着斗篷的女人。他实在撑不住,闭上了眼睛。在意识的最后,一个女人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脑海

“林欣兰已到达目的地,正在寻找目标。突破工作就交给你了哦,若叶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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