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看着自己梦醒后出现在自己身上的那些小玩意儿:昏暗的提灯、黄铜指南针、路线说明图,他怎么也搞不明白这三个看起来像是一位冒险家所留的东西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只是当博士将这些东西拿给凯尔希并请她解答自己疑问时博士敏锐的发觉凯尔希对于自己身上会出现这些东西并不意外,凯尔希自己留下那张不明的地图和黄铜指南针后让他自己留着那盏现在明亮无比的提灯,并把一个长得奇形怪状的带有罗德岛标志的仪器和一支白垩色治疗针交给了博士。
(淦,为啥参考图又放不上来啊?)
博士满怀期待与忧虑的来又一头雾水的抱着仪器拿着治疗针走,他对于这两样事物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当晚,博士单独坐在自己房间的椅子上,房门已经锁死,头顶的电灯已经关掉,合上两层一薄一厚的窗帘,博士点亮了那盏提灯。
他把那个发生器还有白垩色治疗针都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手里捧着一本自己从罗德岛本舰图书借阅室中借来的古老英雄史诗和神话故事合订本,他感觉这些古老的事物和自己格外的相配。
翻看着一位又一位淹没在历史洪流中的英杰的故事,博士自己打了个哈欠,转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哥伦比亚纯黑咖啡,他总觉得今晚自己睡着了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墙上的挂钟一声声的敲响,钟摆孜孜不倦的开摆,博士在喝了满满一杯纯黑咖啡后又打了一个哈欠,这次的睡意比上一次更加猛烈,于是他又干了满满两大杯纯黑咖啡,涨得他肚子疼。
手中的书慢慢的看完了三分之一,博士突然感觉自己肚子里有些不舒服,喝咖啡喝多了会促进排遗,尤其是像博士这样大口大口猛灌苦咖啡的人,不去上趟厕所来一次酣畅淋漓的“噗嗤,噗嗤噗嗤,噗嗤~~~”简直都对不起这些昂贵的咖啡。
拎着那盏还算明亮的提灯,脱裤子坐上白色的王座,盥洗室的主人回到了自己忠诚的王位,博士心中无感的看着窗外荒野的风景。
冲水声响起,王离开了自己王座继续他的征程。
博士下意识坐上自己的床头踢掉拖鞋,屋中的光线突然变得不稳定起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挣扎的想要起身去抓还没有启封的咖啡浓缩液。
只是在床沉重的引力下,一切空虚的妄想都难以挣脱这不堪的重负,博士重重的摔上柔软的床垫,后脑勺和脖子落到羽毛填充的枕头上,一阵倦意涌上大脑,他的眼皮快要坚持不住了。
“……”
提灯中的光忽灭忽明,正如博士一眨一眨的眼皮,最后,这盏提灯的光熄灭在了漫漫长夜中,灯火已熄,博士的眼皮也终于支撑不住,合上后没再撑开。
“灯灭了,阿斯卡纶,准备……”
“阿斯卡纶?”
“阿斯卡纶?”
“……”
“ZZZZZ——……ZZZZZ——……”
凯尔希看着信号连接正常的通讯器脸上依旧是那副冷静的表情,她手中抓着一个黄铜的指南针不放,身前的桌子上那张路线说明图正在和另一张深红色的破旧发黄的地图摆在一起。
(这边的参考图也还是发不上来,淦)
…………分割线…………
重新回到了上一次自己被迫掉线的原位置,博士发现自己还是上一次的装扮,只是口袋里的路线图和指南针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发生器与白垩色治疗针。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博士立刻警觉的看向四周,自己上次掉线时那一刹那看到的场景可是十分危险,那个白色的存在身上散发出的恐怖寒意比罗德岛的速冻装置开到最大功率还要强大。
博士提起那盏在这里就昏暗的提灯照亮四周,却发现之前的那两座战斗在一起的雕塑此刻一座被一根长矛狠狠钉死在一根石柱上顶部凹陷下去,就像脑袋被砍下后蒙上的一层白布。
而另一座保护自己的雕塑除了那根长矛遗留外就再也不见踪影,“他”带着自己砍下的敌人的头颅离开了……
博士的心里冷不丁的冒出来这个想法。
这里的氛围太过诡异,博士决定继续前进,他把那根易碎的白垩色治疗针揣进兜里小心的保管起来,一手提着提灯一手抱着发生器继续前进。
前面的路上有许许多多形色各异的雕塑,大部分都是看起来在被打败后陨落、臣服、逃窜的时刻的凝固和重现,少数看起来是在与强敌苦战一场后艰难求和的喘息之样。
接着那座被钉死在石柱上的雕塑,接下来出现的有一膝跪地,一手将剑杵在地上支撑自己不完全跪下另一只手捂住伤口的骑士;
一座趴在地上四肢摊开的身上有铁链和尖刺突出的关节处有齿轮显现的六米高机械巨人,它的头部插有一把跟它身体相比十分细长的没柄之剑,手里还紧紧攥着自己那根沉重的长柄战锤;
一个穿着维多利亚古旧蒸汽甲胄的战士,它的头盔与盔甲关节处有类似触手一样伸出手里拿着自己被砍去枪刃的长柄斧枪,战士仰天挣扎着伸出手臂就好像溺水之人在努力寻找可以救自己一命的东西,它的斧枪的枪刃洞穿了他的脖颈,鲜血涌出洒满大地;
接着是一群身着数十年前莱塔尼亚高塔卫士服饰的卡普里尼术师雕塑,他们的死相大同小异,他们的死法尚未可知,散落一地的石头雕刻的金银珠宝和法杖宝物上沾有他们的身体碎屑,他们的头颅被堆砌在一起形成一个小小的坟丘,面部表情和眼珠中的神情无不在彰显出他们死前的惊恐与绝望;
然后是一位被颠倒过来钉死在十字架上的萨科塔,不,不像是萨科塔,因为博士还从未见过长得有萨卡兹特征的萨科塔,这更像是有天使光环和光翼的头张犄角腰间缠尾的恶魔,真正意义上的恶魔,手脚完全变形被利爪替代,头上的犄角巨大堪比卡普里尼、狰狞好似萨卡兹,闭合的口中有尖牙刺穿脸颊,胸前长着像蜘蛛复眼一样形状和排列的眼珠……这是一个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堕天使?
看到这些比任何艺术馆和博物馆的英雄雕像都更加宏伟,比任何悲剧雕塑更加绝望堵塞,比英雄故事书中插画更加真实的雕像,博士胸腔内的那颗心脏正在飞速跳动,他感觉在这些奇观之后还有更加难以置信的在等候自己。
他的内心在抗拒前行,但他的身体却在自作主张。
他正在朝着黑暗处走去,博士已经可以看到远处比这些雕塑更加难以置信的艺术奇迹。
一片大海之上的一叶孤舟,一位面色惊恐的老渔夫正在看着船头那个巨大狰狞的尘世巨蟒一般的畸形海蛇,巨大海蛇身上的厚重带有倒刺和凸起的菱形鳞片层层叠叠,它恶狠狠地张开大嘴,口中吐出的锋利修长的内槽齿想要狠狠洞穿不在眼前的敌人却被呈现一把抓住的样子,一根长矛刺.入它露出的上颚,矛头从海蛇的脑壳上方伸出头来。
“这简直是无上的艺术瑰宝。”
博士在内心感慨着,不知怎地,他的眼前出现了在狂风骤雨电闪雷鸣的海洋之上,一位勇者乘船抛下诱饵引诱海中的巨兽出现,在风暴之中万丈波澜之上二者展开了殊死搏斗,而一边那个抱着有些破坏史诗气氛的源石引擎的人应该就是被猎杀者骗来开船的要养家糊口的老渔夫。
远处还有大型雕塑,是具有炎国古风的一位戴斗笠的侠客,他的面孔被从斗笠垂下的面纱所遮挡,他躺在血泊中的持刀的右臂还在紧握武器。
一位在这里主人手下决斗断臂失败的炎国侠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可以和那头可怖的一看就是能在恐怖片中当大Boss的海兽相提并论,甚至地位还更高一些。
博士在自己心中暗暗评价说。
这里充满着诡异,如果不是长期抱着那台虚空发生器却毫不酸痛的手臂提醒着自己这里只是一个无比真实的梦境,恐怕博士真的会将这里当成是某位古代帝王陵寝中的一些陪葬品和奇观。
最后的雕塑是一位盘膝坐在东国榻榻米上的老僧人,他的身前摆放着一套茶具,面目祥和慈悲渡世的高僧正在给没有人的对桌讲释经卷,案几上摆着两杯茶水,这是博士见到的所有这里的雕塑中唯一没有让他感觉到杀伐之气、面对强敌敢于亮剑与因为恐惧而臣服的压迫感的雕塑。
这是唯一一座充满哲学内涵与人世沧桑的雕塑。
博士看啊看,突然发现这一座雕塑的底座上刻有一些文字: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呵,可笑。”
“过往的罪孽不会因为人的醒悟而减少半分,若是恶人只需放弃武力就可被传颂不朽,那么那些还在世间苦苦挣扎的苍生又有何罪过要去忍受无尽的污秽?”
“是谁逼迫了善良之人拿起屠刀,又是谁让我承受这不应该的苦痛?”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我【——模糊不清的文字——】”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崩解,博士知道这一次的梦境又要结束了。
只是或许是因为最后一座雕塑和刻字的影响,博士的心中充满了疑问,既有问这个梦境,也有问这个世界,还有问自己。
“我是谁?”
“我从哪里来?”
“我要到哪里去?”
博士感觉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他将要迷失在这无尽的思考中化为这里的雕塑之一。
“你不该在这里,这是我的路。”
一道男声传来让博士的脑子清醒一些。
“你要回到她们身边去。”
一道温柔的女声传来让他倍感亲切。
“不准忘了我。”
博士猛然惊醒,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那根救命的稻草,他从床上醒来,又是一次浑身的汗湿。
他大口的喘息着,没有去注意桌上消失不见的虚空发生器和白垩色治疗针,他看向镜子,伸出手蹭了一下自己眼角。
“我哭了?”
“我为什么会哭?”
“奇怪,我为什么会哭?”
“奇怪,我为什么会奇怪?”
“……”
“……”
“……”
“是谁?”
明日方舟在泰拉的穿越者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剑来》、《我是舰娘》、《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她们都想成为我的女主角》、《道诡异仙》、《带着修真界仙子们天下无敌》、《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NoBattleNo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