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看戏。”
雷帝亚在给陈比完这个手势后再次看向能天使先前所在的位置,这是那个窗口处已然不见光环,看来是意识到自己暴露位置后能天使就立刻选择了转移位置。
不过在黑夜中想要拜托雷帝亚的追踪可是痴人说梦,心念一动发散思维,在陈正专心观看双狼刀剑对决并带入自身时,一双散发着猩红光芒的眼睛在雷帝亚脚下的影子中张开,随后的刹那间那双眼睛再次闭合,雷帝亚的影子涌动几下,随后慢慢沿着光照不到阴影处流走,最后只留下变淡的影子。
能天使正在透过铳械上的光学瞄准镜看着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你来我往的打斗,她的右手食指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补救。
刚才被两个局外人注意到后她就立刻选择了转移到更隐秘的地方,尽管这样一来会失去最好的狙击点,但只要能避免被局外人看到企鹅物流干的事情那么也就都是值得的。
突然,能天使冷不丁听到了一声低沉的男人嗓音,“能天使,你在这里做什么?”
能天使立刻下意识的调转枪口瞄向那人,那人也不躲,身体后仰任由长长的枪管能够拐过弯来顶着他的咽喉,正是穿双排扣黑大衣戴半高丝绸礼帽的雷帝亚。
“雷帝亚,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来这儿的?”
能天使看清来者后撤回枪口,然后又重新架好铳看向正在打斗的两只鲁珀。
能天使一边看着现场打斗一边也在仔细观察着雷帝亚,不知怎地,今晚的她感觉雷帝亚让她感到阵阵入骨的寒冷和颤栗,就连她的光环和翅膀也在她不自知的情况下加大了亮度,她一直都是很心细的。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走着。”
雷帝亚趴到能天使身边也通过光学瞄准镜看到了两个小人在月亮下刀来剑往,一黑一白的双刀和橘黄色的长剑正打得不亦乐乎。
“你是怎么一点声音也不出的就到我身边了?”
能天使像是在抱怨似的翘起了嘴巴,一双眼睛目视着现场,同时也在用眼角余光注意着雷帝亚。
“秘密,非要说的话你也可以想想猫咪,这些小家伙们走起路来也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雷帝亚站起来走向一边,他手上戴着一副看起来像是皮革材质的黑手套,扶了扶自己的帽子浮起一片笑意,“很快近卫局的警察们就要来了,到时候你可以提前注意一下。”
“你不就是……”
能天使一转眼,却发现雷帝亚再次消失不见,正如他来时的样子一样,无声无息的神出鬼没,他跟莫斯提马那家伙怎么一样神出鬼没的。
能天使感到一阵寒风吹进了自己的衣领里,刺激的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吸了吸鼻涕继续全神贯注的看着仍然激斗正酣的双狼,刚才被打扰的时间里幸好没有出现什么危险。
另一边,陈也终于回想起来了那只白狼使用的武器到底是什么,这两把刀都是来自一个危险的古老的叙拉古家族,在叙拉古的黑手党们没有一个不会在听到他们的名字和声音、见到他们的脸和武器后不胆战心惊,而现在这个家族的一员正在龙门和一名虽然平时并不遵纪守法的市民战斗。
“雷……”
陈刚想叫雷帝亚一声,随后好像是眼前出现了模糊,她看到雷帝亚的影子在蠕动扭曲,就连颜色都变深了?
眨眨眼,她发现雷帝亚一切如常,还是之前的姿势在看着那两个鲁珀在打架,没有任何异常。
“雷帝亚——,”陈指指那两个已经快要决出胜负的两人,继续用近卫局中的手势示意:“她们中白色的那个是叙拉古黑手党。”
雷帝亚向她回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随后看了一下月亮,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可是为什么还是没有听到近卫局警车的声音呢?
难道说在遭受了惩罚后的近卫局工作效率还能降低了?
突然,阴影告诉他这附近出现了能够威胁到他的人出现,顺着提醒他看向了那里,是几名身着带帽红袍看不清脸的男男女女。
WTF?
什么时候龙门的安保实力已经到了能让监察司官员们亲自充当警察的地步了?
难不成炎国的皇帝老儿还秘密驾幸了此地不成?
看着月光下反射着黄铜光泽的面具,雷帝亚把自己的身影隐藏的更深了一些,他看向陈,比了个手势:“撤退。”
陈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那里,只是因为视角的不同她看不到那几名红衣人的身影,只能是看到些许无风自动的红袍衣角。
近卫局里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样式的制服?
等等,那些红色衣袍边角上的金色纹路好像是……
陈没有多想,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绝不能和那些危险的家伙碰上面,尤其是原本还应该在被监禁状态下的自己。
更何况魏彦吾不会放任这些监察司的人随意穿行在龙门的大街小巷,他们身边一定都还跟着黑蓑影卫们。
雷帝亚和陈终于在吃够了瓜后连忙俯下身子拔腿就跑,活像是试图在鹰群注视下伪装成耗子再逃走,不过好在他们的位置还算隐秘,从监察司和黑蓑影卫的位置来看有多处阻碍物遮挡视线,因此跑的到也算顺利。
不过终于要决出一个胜负的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她们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来观察太远的周围环境,现在的她们身上衣服都出现了不少破损。
拉普兰德裸.露的双腿上出现几道细微的血丝,上身本就有破损的黑风衣又多了几道破口,发丝上有汗水浮现,鼻息处不断有白气冒出,她这些年来厮杀不断,战斗意识和武器技巧的掌握始终在顶峰,而源石病也在逐渐蚕食她生命的同时进一步增强了她的源石技艺。
德克萨斯的企鹅物流制服上也有了几处破口,原本制服下的衬衫也被拉普兰德双刀一并切割开来露出里面包裹的白腻果肉,不过也许是拉普兰德控制的原因德克萨斯身上并没有伤口留下,只是德克萨斯腿上的冬季500D丝袜也被破开几道口子,最长的几乎将德克萨斯的丝袜截成两半,她没有使用法术,尽管这使她在于拉普兰德较量中逐渐落于下风。
“你为什么不用法术,德克萨斯!?”
拉普兰德似乎是带有几分气恼,她使劲的挥刀弹开德克萨斯因为力竭而愈发不从心的长剑,随后一脚蹬到德克萨斯腰腹处迫使她的呼吸更加疼痛。
“这可不是当初的你,这种佯装冷酷的眼神你原来可不会有,你现在应该愤怒,愤怒!像一只被惹怒的狼王要来撕咬开我的喉咙,而不是像一只收敛心底怒意的狗不敢朝人亮出獠牙!”
越说拉普兰德越恼火,再重重的一挥刀就打飞德克萨斯手里的武器,随即一拳狠狠重击德克萨斯的腹部再抬腿重踢德克萨斯的膝盖迫使她单膝跪下。
长剑沿着瓦片滑落,因为离开了主人它的光华逐渐收敛,最后就像是一把普通的金属刀片坠落在一堆瓦砾残片上,任由灰尘蒙身。
拉普兰德把刀架到了德克萨斯的脖子上,冬日的金属本就冰冷,架到德克萨斯脖子上的长刀只需轻轻一划就可以让这血管中的狼血冲破大动脉再次饮血,这刀下的无数冤魂似乎也在渴望拉入新的受苦者,寒冷不断涌入德克萨斯的身体。
德克萨斯心里没有什么感想,输了就输了罢,她是来救走空的,至于这场本就不放在心上的战斗她输赢并不在意。
拉普兰德看着德克萨斯金红色的眼眸,这双让她施展浑身解数却依旧不变的眼神让她发自内心的的痛苦煎熬,她想撕碎什么,她想践踏什么,她想要听到凄厉的哀嚎声,她渴望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她想要……德克萨斯找回那个桀骜不驯的自己。
“你……”拉普兰德从下捏上德克萨斯的下巴和脸颊,脸上的凶厉像变脸一样瞬间消失不见,再次恢复了往日的疯狂内含的笑意,“难道……”
可还没等到她说完,捆绑着空的锁链断裂,一声枪响,一道橘黄的身影飞扑上去接住了还在昏睡的空,随后立刻有计划的逃向了昏暗的巷子里。
拉普兰德皱起眉头,随手一挥刀就将一颗射向自己刻蚀子弹像切断一只苍蝇一样劈成两半,又是一声枪响。
德克萨斯一个缩头一个懒驴打滚骨碌碌的就滚了下去,落到满地瓦片碎片上她暴露在外的皮肤还是受到了些许刮伤,伸手拿起她的长剑,德克萨斯迅速朝着一个方向前进。
“啧。”
拉普兰德想要追,却有几道红色的身影冒了出来,土石隆起,风浪兴起,金石共鸣,剑光闪烁,一时间数种截然不同却又全部奥妙无穷的源石技艺围绕住了拉普兰德,一样看够了戏的监察司们终于走了出来。
因为监察司和前几日的爆炸案有着直接的关系,因此早早被魏彦吾掌握了行踪的监察司官员们全部都被“一网打尽”,在黑蓑影卫们亲切友好热情大方的友善“邀请”下,监察司的官员们有一个算一个的都乖乖地被带去跟魏彦吾喝茶。
在被魏彦吾和文月夫妇二人好好塞了一把狗粮的同时,魏彦吾和文月二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魏彦吾气的要向皇帝参监察司一本,文月则是和风细雨之间堵死了这些可怜蛋的所有退路,为了赎罪不得不给龙门打一个月的白工,就连食宿费都得自费,也算是倒霉的到一定程度了。
因为是打白工,所以这些监察司官员们也都没有多用心,能应付就应付,能混就混,只要挨到一个月的期限他们这帮子人就能离开龙门,所以他们才会在之前在那边看戏吃瓜。
“叙拉古人,跟我去……近卫局里走一趟吧,你因涉嫌聚众斗殴和损坏他人财物被捕了。”
身材高大的太和轻功一跃就立到了拉普兰德的面前,一堵高大的人墙挡在拉普兰德面前,她的左、右、后三面也围上了人,甚至就连脚下的房子里也有人上了二层,正抬起头看着拉普兰德站立的位置。
“呵……”
一声不属于拉普兰德的笑声传荡开来,拉普兰德只觉得这声笑有几分耳熟,而那些监察司的官员们却是都如临大敌,因为他们都没有找到那人的所在。
“一群大官欺负一个源石病弱女子也还真是好意思。”
一个穿双排扣黑大衣戴绅士礼帽的青铜面具人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这就是炎国的警察……捕快?还是说肃政院和大理寺的大官们都已经高尚到半夜来代替小吏们值班了?”
“邪祟宵小,你跟这人是什么关系?”一名黄铜面具的监察司官员呵斥道。
“哇哇哇,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戴着青铜兽面面具的人做出浮夸的动作捂住自己的心口,用听不出性别的声音阴阳怪气道,“小民只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游侠罢了,身为十一世纪即将步入十二世纪的新时代游侠,某家认为诸位应该把握在手里的法术都散了,我还不想戴上一个袭击警员……呃官员的帽子。”
“既是路人,何不速速离去?不然妨碍公务,反误了汝大好前程!”
太和上前一步,沉重的气势瞬间迸发,土石法术也可以增大大地对于人的引力。
“唉——,有一句话说得好,‘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我虽然只是个无业游民,但我好歹也是有自己的道德底线的。”
青铜兽面绅士打了个响指,所有在场的人都是眼前一阵恍惚,转眼间之前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拉普兰德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那名戴青铜兽面的绅士转眼间出现在了另一栋平房的屋顶,冲着他们做了个挥挥手的动作,随后跳入黑暗。
“追!”
十几名监察司和黑蓑影卫迅速冲到那人消失的位置,却只能感应到十几道不同的气息在朝向不同的方向四散而逃,正好对应了他们的人数,似乎一人追一个是可行的。
“不必追了,”太和举起手制止住他们,“此人身法极其玄妙,逃跑之法更是罕见诡异,我们若是分散追赶可能被逐个击破。”
“有什么发现吗?”一名金发女性出声问道,正是大理寺少卿麟青砚,日后罗德岛代号——“惊蛰”。
众人皆是摇头,示意自己都从未见过这般人物和技法。
“回去问问魏彦吾总督吧,或许他知道这是谁,龙门还真是卧虎藏龙。”太和沉声说道。
“呵,说不准这正是魏彦吾在敲打我们,此人暗地里恰好就是魏彦吾培养的亲兵也不无可能。”麟青砚反讽一声,反正现在被魏彦吾这个老狐狸坑惨的他们眼里怎么看龙门都是有备而待。
“不管怎么说,现在身为临时警员的我们都要回去报道上级警司,”太和用手抓起一些泥土放到鼻前细细嗅了嗅,“这人的身上有邪祟的气息,但气息太过细微,尚不能确认是巨兽器物所留还是北疆邪魔所致,吾等应通报朝中。”
“还是要去跟魏总督言明一声,不管怎么说这里都是大炎之疆土,他身为龙门总督不可能对此坐视不管,”麟青砚补充说,“近日有乌萨斯叛贼临近龙门,若真出现骚动可能引起新的动乱,我等还是要谨慎行事。”
“走吧,龙门中不只有这一人有这般气息,龙门中最少还有数股古神之气息,只是在我等到来后都选择了隐藏,或许这真的只是一名得到了一只巨兽遗留物的游侠。”太和最后结束了聊话。
“走吧,不要让那些黑蓑们再看我们笑话了。!”
说到这里他心里也难免有些小小的不满,这些黑蓑影卫说不定回去还要跟自己的同僚们闲聊自己等人面对一名小小的“游侠”被摆了一道的事情,更有可能这个人还是他们中的一员。
其余几名监察司官员也都是不再言语,总之接下来绝不能再让自己和自己所属的机构丢脸了,不然回去后必然会遭到训斥。
另一边,被那名青铜兽面人带走的拉普兰德在经历了一段溺水感的黑暗后眼前一亮,出现在了一座高楼的最高房间,而这里她来过。
“雷帝亚,我们的议长大人,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这种本事。”
拉普兰德从地上爬起来后一屁股坐到了一把椅子上,而所在首位老板椅上的正是还戴着青铜兽面面具的雷帝亚。
“这几天你就待在保护伞里别露面,不然我也难以保全你,”雷帝亚没有摘下自己的面具,毕竟他的本体并不在这里,“哼,回头再跟你算账。”
说完他的身体就像是马桶按下了冲水按钮里的水一样,化成液体一样的黑影扭曲后被那张青铜兽面面具所吸收。
最后那张面具“咣当”一声落到桌子上,那张狰狞的兽脸对着天花板好像要择人而噬。
“呵,还真是诡异的源石技艺。”
拉普兰德拿起那张青铜面具,突然有些好奇,自己戴上这张面具会不会也能拥有这样神出鬼没的能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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