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者正在练兵,爱国者正在进军,爱国者正在冲锋。
切尔诺伯格核心城,几千名整合运动士兵分成十几个方队,他们接受爱国者和霜星以及其他前切尔诺伯格城防军归顺校尉的训练,这些人之前都是农民、工人,甚至还有刚从矿场里解放没多久的矿工,他们有把子力气却不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力量,更不知道何谓战术,何谓配合。
幸运的是他们现在还有一段时间来接受经验丰富的爱国者游击队的训练,上过军校理论知识充足的城防军教课,以及简单的对自己源石技艺的学习、掌握。
士兵中不是所有人都是感染者,感染者在这几千名新兵中只占三分之二,剩下的都是被重税或低薪所迫,不得不玩命来闯出一条生路的亡命之徒。
所幸这些人暂时还能在一起训练而不至于内讧,毕竟每天都忙着训练、种地、工厂做工、巡逻,就算有心也是无力,他们都恨不得一到晚上就躺到床上睡他个死去活来,这种情况下就算有再多的精力都会被消磨殆尽,何谈窝里斗呢?
阿丽娜组建的的政委队们也都融入到了这些新兵里面,政委们都是整合运动里的老兵了,他们不像游击队盾卫那样迂腐的忠诚,他们不像被瑞达勒戏称为雅各宾派的激进分子和恐怖分子,他们也不像那些只顾自己求生的懦夫和卖友求荣的叛徒,他们坚持整合运动最初的宗旨和原则,反抗大地上一切的悲惨和不公。
塔露拉在和爱国者、霜星、阿丽娜共同讨论、仔细考虑过瑞达勒提出来来的建议后,决定在瑞达勒离开前三天实行生产、行政、军事为一体的“猛安谋克”制度,士兵们五人为行,十人为伍,百人设置一名百夫长组成中队,十个百人组设置一个千夫长组组成大队,所有组织里的人同寝同食同住,一起生产,一起训练,一起出任务,一起上课学习,既有利于快速培养战友情消除隔阂和歧视,也方便干事们进行组织管理,最大程度上减少了以往的组织涣散。
对了,阿丽娜的政委们在这里面往往担任润滑油和二把手的职务,更有甚者成功充当先锋模范,成为了队伍里的一把手。
就这样,通过老兵带新兵的方式,加上组织架构改革,整合运动实现了自成立以来第一次大规模转变,至于这次的改革是否正确和成功,这也只能交给历史来见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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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后的整合运动第三大队第十百夫长组中队第二伍里的人员组成十分丰富,感染者术士三名,前切尔诺伯格城防军下士近卫一名,农村农民先锋两名,前钢铁厂拧钢筋钢铁工人盾卫两名,还有他们的队长——在乌萨斯冰原上玩过三年命的整合运动老兵,以及预备政委一人。
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工作了一周,这一周里他们很快的磨合在了一起,虽然说大家都还有些拘谨,但是气氛已经远远比刚一开始组队时的剑拔弩张要好的多了。
他们的队长是一名埃亚菲拉族人,她是萨米裔。他们的预备小政委是一名乌萨斯族,他以前是一名待业的大学生,典型的知识分子。
得亏这两个人的交际能力不错,口才也可以,这才没让那名城防军的人在第一天就被三名术士给揍一顿,也没让感染者术士和四名健康人工农兵起大的冲突,好说歹说,最后才把队伍成功拼凑在一起。
“呼——,可算完事了,”小队长悠闲地美美抽了口烟,她这次忙里偷闲,特地把自己从高档烟酒店里抢……哦不,征集来的香烟点燃了一根,吞云吐雾时晒着冬日的太阳。
“是啊,可算把队伍基本盘稳下来啦,”知识分子也穿着自己那件从一名阵亡城防军身上扒下来的完好军大衣出军营溜达溜达,“嘿,熏鹿肉,给兄弟来根。”
“你就不怕染上病?”队长白了自己的副手一眼,话是这么说,可她还是给大学生扔过去一根烟,顺带着还有一盒火柴。
“嘻,我可是上过学的,”“大学生”点燃烟后把火柴盒递还给“熏鹿肉”,吸口烟后优雅的吐出一个烟圈,“源石病要是这都能传染,那全人类早就都是感染者了。”
“果然上过大学就是不一样,”“熏鹿肉”咬着烟撇着嘴说,“你这可比那几个家伙好多了。”
“他们又没上过几天学,”“大学生”仰起头看着挂在天上的温暖太阳,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像源石病这种玩意把它看成一种普通的怪病就行,反正大家谁都可能变成感染者,何必提前一步把自己的退路给断了呢?”
“我这可以看作是你在诅咒他们吗?”“熏鹿肉”玩味的看着“大学生”。
“阿拉,随便你怎么想咯,”“大学生”双手抱胸,闭上眼睛摇来晃去的舒缓筋骨,“反正我觉得我说的又没错,何况这是我从学习班学来的,谁也不能说错。”
两个人接着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抽着烟,晒着太阳,惬意的享受训练和生产之余的空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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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笔记写了没?借我抄抄。”
“开什么玩笑,我连字都认不全还怎么写笔记?”
“那咋整,今晚阿丽娜要检查作业。”
“……”
“……”
两个人猛的对视一眼,再一齐看向不远处的军营,一齐动身跑向别的营区借作业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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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卧撑,再做两组!”
爱国者穿着自己的重甲走在一大群挥汗如雨的整合运动士兵方阵中间,一个个在努力日地的男男女女止不住在心里骂这个冷酷无情的怪物,哪有这么毫无人性的训练方式?
可是他们没有拒绝的资格,要么被教官拿皮带抽着跑圈,要么和做引体向上的单杠下的仙人掌来回接触,又或者是练习举重、射击、对抗,没有一项是轻松的,可是偏偏这头温迪戈又让他们恰好保持在即将崩溃又不崩溃的边缘,这种只差一根稻草就能压倒骆驼的极限施压让炮灰们叫苦不迭。
那些身穿白衣白袍的雪怪们是恶魔教官的狗腿子,他们穿梭在各个爱国者看不到的角落里盯住每一个士兵,在士兵们们炎热时施法降温,避免士兵们因为体温过高而昏厥,若是有人想偷懒,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向爱国者报告,让这些可怜人接受更为恐怖的惩罚。
新兵们敢怒不敢言,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之所以加入整合运动是因为整合运动控制了现在切尔诺伯格所有的资源,食物、淡水、暖气、房屋住宅,甚至就连他们的命也只是一连串花名册上的字符,他们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活下去,混口饭吃,别被乌萨斯政府绞死或流放,也别被整合运动当做弃子。
少数人心中满怀对压迫者的怒火,他们的加入往往是自愿的,积极的,只要能够解决好健康人和感染者之间互相歧视的问题,这些人将可以成为很好的领头羊和出头鸟。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瘦弱的强壮起来,分裂的团结起来,生疏的熟练起来,这关键的四周里爱国者成功的不负众望,把这群原本的炮灰变成了含有一些天赋选手的菜鸟集合体,虽然说肯定还远不如乌萨斯和炎国的正规军,但是比起寻常的土匪、锈锤而言已经强上了不知道多少倍。
阿丽娜的政委班子逐渐成熟起来,这些思想上接受过解放的积极分子将成为整合运动下一步后续发展的中坚力量。
组织上的严密带来了军队纪律上的分明,带来了生产效率上的提高,同时也倒逼整合运动进一步发展、完善自己的理念思想,是时候让上层建筑适应经济基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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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露拉看着爱国者训练的几个千人军队整齐的从核心城走过,完整的队形,整齐的步伐,坚毅的眼神,铿锵有力的喊号声,一看就是能承担起来责任的队伍。
“爱国者,你给这支队伍打个分,你觉得他们能做到什么样的地步?”塔露拉亢奋的抓住护栏,两只眼睛一刻不离观礼台下的阅兵礼。
“……”
爱国者仔细思考一下,觉得还是不要打击到塔露拉的积极性比较好,“满分一百,这些人,五十五,不及格。”
这句话就好像给塔露拉头上浇了盆冰水,像是把本来火热的身体直接摁进冰冷的冻湖里,塔露拉虽然有些年轻气盛,但好歹也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在军事上的能力确实不如爱国者这样的千战将军,也就适合担任一支雇佣兵团的团长,嗯,也就是比W要好。
“嗯,”塔露拉沉住气,想要向爱国者再学习一些,“能再说说吗?”
“我说的及格,是国家正规军,”爱国者扫视向台下的士兵们,那些士兵们中的有些人甚至因为恐惧而稍微后退了几步,随即便被萨卡兹佣兵们给拽出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顿屁股。
“这些人都还没有,接受过战争的洗礼,也没有,接受过荒原行军的磨炼,就像是没有淬过火的刀剑,还是不够用。”
“嗯,”塔露拉点点头,“可是我们后面就马上会有一场硬仗要打,这些人能实现我们的目标吗?”
“如果计划无误,”爱国者在心中计算着种种变量,“这些人,大概只会剩下三分之一。”
“其余的要么死了要么跑了,是吗?”
“对。”爱国者重重说了句,但这也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好了,时间终究还是不足,假使能再给他两三个月的时间,他有信心和把握能让这些士兵勉强达到正规军的水准,然后再靠一场钢与火,铁与血的战争彻底令他们蜕变,可惜,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塔露拉长呼一口气,她也在心里估量着计划的可实施性,虽然说她自己也对瑞达勒这个方案不怎么看好,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传令下去,”塔露拉大声说到,“切尔诺伯格,驶向龙门!”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是他们能节省出来的一切了,至于成或不成……算了,反正他们能坚持到现在也已经是一种胜利了,不是吗?
至少他们已经证明,在没有君主专制的地方,一座城市依旧可以实现感染者和健康人的和谐相处,依旧可以实现最基本的社会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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