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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的早津诚实引吭高歌(2)

不甘心的早津诚实引吭高歌(2)

2

我坐在诚实的面前,静静地看着她抹着眼泪。我不敢伸出手去抱她,因为我担心她会把我推开。现在的我,只能静静地等她哭完,然后再和她说上些或许能让她缓解心情的话。可是我心里清楚得很,有些事情,即便是说了,也不会改变......

“诚实......来......”我向她张开双臂,“到我怀里来哭吧,一次性哭个够,我清楚我对不住你,也明白自己是个怎样的混蛋。我本就不该和那些人有所纠缠,我明白......”

“那你为什么还要......”

“对不起。对不起哦......”

我也想过为什么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有好好的想过——吉敷七槻、安海修、安昙野直子、能年里帆、森之目凉、平野将太、杉田摩耶、新罗千寻、椹木鸣海、龙川慎也......我原本是不应该和这些人扯上关系的。因为我毫无疑问就是一个“怪物”。

而怪物只会伤害身边的人。

我是清楚这点的。

可是又为什么还会对外面伸出手去呢?

不知道。

但或许怪物也会感受到寂寞吧......

诚实扑到了我的怀里,我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受到了一次重击,差点就没能喘过气来。诚实哭的很大声,恐怕是这几天憋在心里的情绪全部都爆发了出来。我能理解她,所以我把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假如,这段时间我没有同任何人建立起羁绊的话,我的身边恐怕依旧只有诚实,诚实恐怕也是如此。但正是因为这样,她也不会感受到寂寞——毕竟她身边有一个和她相同的人存在着。但是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有了不同,这从各种角度而言都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现在的她一定很恐慌,担心会有人把我从她身边带走......

“哥......和她分手吧,求你了——”

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剧烈抽泣着,好不容易才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我始终不愿因承认的事实。

诚实她对我,已经不仅仅是依赖的情感了,而是堕落成了,某种更深层次的,绝对不能轻易说出口的东西......我明白、但我不愿意承认、也永远不会承认——

“诚实,我啊,不会离开你的......”

“你会的,你们都会......我早就该知道......我早就该知道这个!我当初就不应该原谅你,绝对不会!”诚实在怀里大喊大叫,完完全全将自己的形象丢在了最没用的角落里。不对,应该来说,正是因为面对我,她才会这么做。

因为是很容易心软的家伙。

更不要提我对诚实有着亏欠。

“诚实,我不会离开你的,也不会让你觉得寂寞的,好么?没关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会好的。你和任何一个女人谈起恋爱,都不会有好下场......我不会同意!绝对不会!”

“——为什么?”

“那还用问么!你心里没点数么!你难道不知道么!你到底在装什么啊?你觉得你能骗得了自己么?我啊......我——”她用手攥紧了我的上衣,T恤已经被攥得爬满了褶皱。

“诚实......我是你哥。”

“我知道啊!我当然知道......正是因为你是我哥才会变成这样,本来一切都很正常的,自从......”诚实咬着嘴唇,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滑下来,“自从你和那个女人谈起恋爱以来——我身边的一切都变了,全变了!本来我们也是正常的兄妹!每天除了吵架就是拌嘴!但是......但是那个时候我还是个正常的妹妹......”

“诚实。”

我被怼的哑口无言,因为诚实说的一点没错,一切都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幅德行。

我咬紧了牙关,承受着来自诚实的所有的埋怨和愤怒。

“都变了......都是你的错......什么都变了——”

“......”

诚实的拳头不停地敲打着我的胸口,即便是我也能感受到她有多么伤感。

“让我变成这样的人是你,让我喜欢上哥哥的人也是你,但你却不想负任何责任......只是一味的逃跑,我到底有多对不起你......我已经变成了这样,都留不住你么?我还要多卑微才能把你留在身边?”

“诚实,我也爱你......”

她突然从我的怀里挣脱,眼睛失神地望着她刚才停留过的胸腔。

“不......你不爱我......你爱的是你自己......”诚实摇摇头,“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向来如此......”她的眼神变得了无生气,就好像是画在素描纸上的两个小黑点,没有聚焦,十分呆滞,更不要提纵深感了。

“对不起,诚实......”

“你肯定不想听,因为你一直以来只希望我承受痛苦,现在我不想因为你而忍着了,你仔仔细细地听清楚——”诚实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我,我知道她要说什么,可是现在根本无处可躲。我的双腿也似乎不听使唤了一般动弹不得。

这一次,我真的被逼在了角落里。

“——哥,我爱你,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一直到现在,恐怕到死之前也改不掉。程度的话按地震级数是十二级,按风力等级来说是十九级,伴随长时间的海啸和陨石撞击。”她顿了一下,然后微微一笑,“听到了?我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从今以后,背负着罪孽好好和女朋友交往吧?”

“为什么......”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诚实乐了,更像是在自嘲,又或者说是在嘲笑我,“——或许是当我被叫做杀人犯的妹妹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可避免地同你建立了断不开的联系,哪怕我很想逃开,但是我已经逃不掉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只感觉有什么东西刺进了大脑,痛得要死。

“走吧,去找你的女朋友吧,找哪个都可以,安昙野、椹木还是吉敷、森之目之类的,随便。她们都不知道你之前做了什么,只有我知道......我啊,不打算再为你保守任何秘密了,如果她们来问我,我会把你的事情全部讲清楚。”

我咬了咬牙,因为我分不清诚实说的是气话还是真话。

我只觉得恐惧,所以从她的床上跳下来。

“——要逃了?”

我不知道该回应些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跑吧,跑啊!——给我滚!!”

我也不知道自己再因为什么恐惧,只觉得胸口在剧烈的起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玄关换上了鞋子开门逃了出去。

之后,我便听到了从家里传来的诚实的歌声,伴随着沙哑和哭腔,她在用几乎毁掉的嗓音唱着歌。这歌声让我的心神更加不宁,我逃到了家门口。正巧和邮政人员碰了个满怀。

“这是寄到您家的信——”

我一把抢过信,顺着马路向着海边快步走去。

信是从千叶寄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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