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死那个求饶的土匪后,竹清没有一丝怜悯,用青华语诉说着老师的教诲——除恶务尽。
这个土匪的态度甚至算不得求饶,当他面对真正声泪俱下、苦苦哀求的求饶时,他又何曾怜悯过。
甚至还当着苦主的面加倍羞辱哩。
竹清迅速地回收了几支箭矢,从死掉的土匪身上拔下来。
阿丝卡兰还在那边,不能让她身处危险太久。
竹清回到坐骑身边,探了一下晕过去的女孩的鼻息,确认她并没有事,又飞身上马,迅速地往回赶。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之前被一箭射了个人仰马翻的土匪并没有死,但也摔断了几根肋骨,估计是觉得这副模样逃回去必定会遭人嘲笑,只好瘸着腿,一摇一摆地往前“追”,歪歪扭扭地走上了几十米,他便听见了折返的马蹄声。
这土匪本来喜出望外,他满以为是同伴将那搞偷袭的狗东西逮了回来,他迫不及待地想上去吐两泡口水,但紧接着,他就瞧见了提着一手血矛的竹清杀将过来。
“咿呀呀呀!”
这个土匪怪叫一声,扭头就跑,他能看不出那长矛是同伴的东西吗?
他将自己的长叉一扔,即便瘸着腿,也爆发出了平常两倍的速度逃命,足够让他成为全西大陆瘸子里的短跑冠军。
但对疾驰的骏马来说,他依旧慢得像乌龟爬。
竹清不紧不慢地追在后面,本来十字弩已经瞄准了那家伙的后脑,但或许是被那逃生的欲望给打动了,比了比弩首又将其放下。
“呼哧呼哧呼哧——唔哈唔哈唔哈——”
那土匪喘得就像一台报废的蒸汽机,但双腿依旧咕哝咕哝画着圈。
轻拍小马,竹清赶上那家伙后面,提起长矛欲捅,但却少见地犹豫了一下,改为用矛尖轻拍两下那土匪的肩。
“咿呀呀呀呀!”
逃命的土匪再次爆发出惨叫,用他那破嗓子吸进大量空气,又一次把速度提了起来,竟然超出了竹清小步跑的坐骑四五米。
竹清轻踢马肚子,又一次提速,赶上了那土匪,又用矛尖打了打土匪的肩头。
土匪照旧大吼,照旧加速,照旧跑出四五米又被追上,照旧在矛尖的威胁下挣扎。
很快,竹清失去了耐心,感到了腻味,横下心来用力一捅,终结了这个瘸腿奔者的恐惧和不安。
那土匪发出一声释然的呻吟,如泥委地,再也不能爬起来,被竹清小跑的坐骑甩在了后面。
“哼,如果刚在被追的是我,难道他就会放过我,或者给我一个痛快么。”
这不是疑问,连反问也不是,是竹清在安慰自己颤抖的良知。
他担心阿丝卡兰,再次全力策马往回赶。
另一边,余下的十五个土匪实在是愚笨得可以,或者说,是他们的头子足够聪明,才能让他们在这一带州县横行无阻,而现在群龙无首的他们,完全就是一群从圈里跑出来的家猪,除了刺耳的哄来哄去,别无作为。
实际上,他们本来就是土匪头子特罗里忽悠出来罪恶的流氓混混,做点小偷小摸是浑然不怕,但一见到死了人,立马怂得不行,慌乱不堪,更别提死的人还包括他们的“主心骨”特罗里老大。
剩下的唯一一个拿长武器的试图安定人心,但他高估了自己的威望与能力,队伍仍旧乱作一团,没有当场做鸟兽散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如果他们的老大没被一矛头戳死,他们的老大一定会给他们指出两条明路。
一,是发挥人数优势,全部散开,依托树木作为掩体,往林子里包围,把放冷枪的家伙给逮住,就不信那冷枪有多少备用子弹。
二,是把两台草料车当做屏障,所有人躲藏起来,试探来袭者的虚实,使用十字弓进行自卫,再伺机反击。
若特罗里老大还活着,他必会命令手下选择前者,他只需要听上一听,就会知道放冷枪的只有一个人,一拥而上将其抓住不是难事。
唯一拎长武器的土匪中层也是这样要求的,但他只是区区一个小枪兵,并不是老大,其他小弟都不服从。
其他小弟都选二,他们不知道林子里到底埋伏了多少人,更愿意往多的想,纷纷跳下马跳下车来,往草料车的轮子底下钻。
十四个人里又分成两拨十个人龟缩着,任凭那个拿长柄的家伙如何怒骂,都不出来,只有四个别着短刀的土匪胆子大点,有点杀人越货的胆量,听从上级的命令,将短刀出鞘,摸进了林子里。
不过阿丝卡兰又不傻,在偷袭打死两人之后,她又放了六枪,两枪打到了地上,一枪打得草料满天飞,另外三枪打伤两匹马,眼见土匪都有了防备,不好再得手了,立马听从竹清“游而击之”的叮嘱,转身遁入了深林。
阿丝卡兰本以为对面会一拥而上,全都跑来抓她,但结果居然只来了寥寥四人,阿丝卡兰乘在马上,比较高,扫了一眼就记住了那四人进入林子的方位。
虽说是林子,但还没密到不能骑马的程度,阿丝卡兰逃遁起来的速度虽然比在平地上慢了许多,但依旧比那用脚走的四人快上不少。
很快,她就摸出了四个土匪那自以为是的“包围圈”,绕上一个圈子,衔住了一个离另三人稍远的土匪。
绿茵茵的林间有几缕阳光照射下来,照在阿丝卡兰金灿灿的头发上,那土匪也是个莽夫,瞧见阿丝卡兰闪烁的脑袋,舞动着短刀哇呀哇呀就冲了过来。
阿丝卡兰毫不客气,停下马脚,稳定身形,双手持枪,瞄准了那个一条直线冲过来的土匪的躯干正中,待他冲到二十多米,无遮无拦,阿丝卡兰猛地摁动扳机,砰空一声巨响,就把那土匪给放倒了。
听到枪声,另外三个人赶紧摸了过来,这回他们学聪明了,懂得隐蔽在树后面,缓慢靠近。
但阿丝卡兰哪里有空等他们,当他们赶到现场时,阿丝卡兰已经不知道溜到了哪里去,只留下被一枪毙命那人的尸体。
这一枪把这人的胸膛打了个开花,这会儿仍睁着眼,死不瞑目。
剩下的三人竟然还颇重情义,都从树干后边出来,来帮死去的同伴把双手合拢,摆在胸前,并替他合上眼睛。
砰——!
正在这三人聚在一起咒骂的当口,阿丝卡兰又摸了回来,躲在暗处又开一枪。
那三人里当即有一人应声倒下,不过这次阿丝卡兰躲得很远,射偏了一些,没有直接把他打死,但也打断了那人的右手大臂。
有时候,活人比死人更能使人害怕。
挨枪子儿的这位捂住鲜血淋漓的右边胳膊,躺在地上放声哀嚎,那疼痛让他在地上接连打滚,暗红鲜红的液体一起流,被他糊了一地。
他那三个同伙实在看不下去,赶紧把他拖进了树木的阴影里。
阿丝卡兰接着连开五枪,清空了弹巢,不过一个目标都没打中,全都射到了树上,一时间木屑乱扬。
匍匐在树后面的三人魂不附体,重伤的同伙也在耳边呻吟,爬起来一看,汩汩污血已经染了他们一手。
他们先前那股子莽气终于消耗殆尽,想起了被火器支配的恐惧,也顾不上去想敌人到底有几人,全都吓破了胆,其中一人带头冲锋,另两个也被带动,跟着往阵地那边逃。
只剩下残了半边隔壁的可怜虫还在原地呼喊。
阿丝卡兰见敌人逃窜,松了口气,赶紧把弹壳都退了,重新上好六发,拨回转轮,手枪的余热,让她安心。
她依旧警惕,驱使着马靠近过去,一具惨烈的死尸,和一个狂乱挣扎的折臂人,让她备受震撼。
她略微有些反胃,但还是强逼着自己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她要自己知道,这就是生与死,这就是现实,这就是自己做的事。
她告诉自己,自己在做的,是救人的好事,只是这流血的行侠仗义,总是没有故事书里写的那样梦幻美好的。
那个土匪还在挣扎,捂着血臂,涕泗横流。
阿丝卡兰本想再补上一枪,结束他的痛苦,可她总是觉得他想活,于心不忍。
她叹了一口气,跳下马来,踢走那土匪的武器,飞要踢得远远的,她才放下心来。
然而。
正当阿丝卡兰准备离去之时,那折了一条胳膊的土匪,突然暴起,嚎叫着扑向阿丝卡兰,血手攥着一块石头,往阿丝卡兰腰上猛砸。
阿丝卡兰尖叫一声,被推得跌倒在地,好在那块石头只是一坨凝结的土块,撞击到阿丝卡兰腰上后,随即碎成了粉末。
惊恐不已的阿丝卡兰赶紧回身连开六枪。
砰!砰!砰!砰!砰!砰!
折了一臂的土匪当场被打成筛子,七窍流血而死。
阿丝卡兰飞速逃回坐骑身边,惊魂未定地急促喘息。
那大黑马也很通人性,用它的大脑袋转过来,摩挲阿丝卡兰的背部,安慰她。
“呼哈呼哈呼哈——”
阿丝卡兰缓了一小会儿,为防止敌人去而复返,她赶紧用颤抖的双手去退子弹,上子弹,这个过程格外艰难,五分钟前的她,换起弹来,会比现在流畅不止一百倍。
“竹、竹清一定会骂死我!呜呜呜……但我宁愿被他责骂……明明、明明他都那样叮嘱我,不可以手下留情了的!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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