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次直奔他们而来也是那么的欠缺考虑吧。医院,急诊、不明原因的昏迷不醒,全身检查是必不可少的项目,如此一来自己的秘密...
嘀铃铃的一连串回复打断了思绪,那些字化成了暖流涌入心田,笑着笑着眼前就遮上了雾,滚烫的泪汹涌而出。
短短的十几分钟,人已经在跟前现身。开门的动静有点大,方妍揉着眼窝不满的嘟囔着,"姗姗你也踢被子...唔...嗯~!"
舒缓疲惫的懒腰伸了伸,不久前还病歪歪的人已经坐了起来,惊奇都摆在了脸上,但看近乎发直的视线时,方妍也为之回首。
事实正如陈姗姗预想的那般,真相已经被大夫堪破,方妍这个口头上的‘女性假两性畸形’算是碰上了真真的!
人海茫茫,那么多形形色色的存在,偏偏让她遇见,还是自己精心编纂的谎话,有那么一丝惶恐和不安,这会不会上天给予的警示。
口号喊了那么久,真正的理解和包容,其实并不存在于所有人的理念当中,恐惧亦是源自他们口口相传的走调,原本是不可选择的病症,在某些别有用心的口中,却成了满足自身癖好带来的抉择。
只要有充足到令人哑口无言的借口,管它后果是什么。方妍秉承着一股类似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劲头,才敢放心的、大胆的、无所畏惧的把借口不可动摇的事实给父母,让他们尽情的传播。
可并非是所有人都是铁头娃,没有那股胆气的人当中,陈姗姗算是最典型的存在。
但是,现如今的状况又怎会以一句不知情就糊弄过去。
触底反弹?也许还没有真正到底吧,能从魔窟中逃离,不过是坠落过程中的不甘心自救,碰巧抓住了崖壁而已。
回避不是办法,原本温馨的气氛在触碰到某些致她于此的点之时,尴尬也就随之到来。
吖了口水,攥在一起的手忽然松开,躲避的视线重新回到床边的两人身上,眼底的坚毅已经呼之欲出,在深吸一口气后,陈姗姗直言不讳道,"对,跟大夫告诉你们的一样,我的这种病就是两性畸形。从确认到今天,有十年了吧...很早很早以前,在我还不懂事的时候就注意到和别的女孩子有点不一样,还以为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病..."
亲口承认了,还是如此的坦然,方妍自认算是脸皮厚头皮铁的,在关心关爱自己的人跟前提及自身隐私,也会有片刻的犹豫和不好意思。
陈姗姗如此腼腆羞怯的女孩,说起这些她都羞于启齿的东西,竟然如演讲一般淡定从容。
明白,了解,清楚,她并非从来如此,而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人生已经如此举步维艰,为什么还要给她套上那样一层负面影响。
屋漏偏逢连夜雨,也有些出生既他们的终点,而他们奋斗一生也不过看着绝尘而去的背影,也许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公正可言。
贾翔皱起的眉舒展了一些,正要说些什么时,陈姗姗微笑的神色忽然炸裂开,放肆的狂笑着。
"姗姗...姗姗姐..."
两人喊着,把陈姗姗激动的情绪舒缓了下来。
"很好奇,我身体里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是什么?昨天...不,应该从五年前开始算,那次好奇去了漫展..."
陈姗姗平静的诉说着所有,从和郭志敏的初次相识起,直到逃离那晚的种种。如果这是在哪家论坛、网络社区看到的,只会让人觉得是编出来的。
然而,这却是实实在在的起诉亲身经历,神色中透出的点滴情绪是装不出来的。
伤心之处方妍也为之动容,凳子上有刺,只有陈姗姗的身边才能坐得下去,肩膀很酸很痛,唯有陈姗姗的脑袋是良药,才能缓解一下。
无声的泪流尽了,抽泣随之到来,最后已经是个泪人了。这些年承受的所有不公、委屈一股脑的用语言的方式倾斜出来。
眼珠通红的方妍攒了攒缓缓下滑的泪,贾翔用手背去除眼窝的湿润。病房外的走廊上,吕建也摘了眼镜叹着气。
脓水流尽之后,皮肤开启修复工程。闷在心里的所有都排解出来,占据了大量空间的心陡然一空,情绪过分激动以后也急需缓解,新一轮的疲惫如约而来,睡了整整一天的陈姗姗就在方妍的肩膀上睡了过去。
轻轻地把人放平,脸色从未有过的红润,那些几乎要把心都压坏的东西都排了出来,这才是女孩子该有的脸色。
轻松,自在。
邻家女孩的纯净,让人看了就觉得心生暖意,初恋般的美好,清澈到一眼就能望到最底处的眸子,被眼皮阻隔看不到,但瞧见那满是胶原蛋白的脸时,仿佛就在自个眼前笑,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多好看。
禁不住抬手,轻轻抚过,沉睡的人忽然翻过来,纤弱的手紧紧攥住方妍的胳膊,梦呓着最怕的情况。
好一会儿才安抚下来,方妍自然不敢再动手动脚了。
看着那熟睡的安详,思绪开启了回溯,抑制不住的回想刚刚诉说中的那些事。
房间内系少女的有点压抑,两人对视一眼到了医院外面的外景观地带。
原以为出来就能让沉闷的心情得到缓解,可两人双手插兜低着头,半天也想不起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一人一罐饮料,咕嘟嘟几口就下了肚,冰凉的液体没能把愤怒浇灭,反而有火上浇油的势头。就连此刻忽然兴起的、凉意阵阵的夜风,都在助长火势的漫延。
那些年、那些事、那些人,陈姗姗过往中经历的都可以原谅,习惯了主流世界内的所有,忽然见到诸如陈姗姗的‘异类’挂上有色眼镜是本能反应,一两句风凉话,偶尔从眼神中流露出的嘲讽避无可避,只能用一句无可厚非来安慰。
可是那个人,那个已经打听清楚了来龙去脉、跟陈姗姗有同病相怜之苦的药疯子,为什么连他也要伸出迫害的利爪?!之前拿钱做诱饵,之后又翻脸不认账,借着上门讨薪还把人拘着绑起来再迫害!
如果前面属于陈姗姗病急乱投医,要解决手术费儿行差踏错,主动送上门。成年人,总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而不是很值得同情,那么之后的禽兽行径,恨不能让人把郭志敏架在火上烤,然后挫骨扬灰。
强迫做明令禁止的实验,方妍下意识就想到了在课本上、纪念馆、纪录片里出现过的,以及学校组织去极北某地参观过的,上实际初犯下恶行累累的某细菌部门的数字!
这尼玛!!!
方妍心底的怒火窜上了脑袋,恨不能从眼睛里喷出来。
空荡荡的易拉罐顿时在手中变了形状,发白的脸色、坚毅中透着怒意的眼神,贾翔心中顿时一沉。
主持公理正道,方妍还够不上大侠风范,方妍的想法贾翔最清楚,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麻木不仁,可不代表人性的光辉不存在。前提是别在自个跟前办什么过分的,看到了不去做点什么,心里的愧能折磨好久不散。纠结、辗转反侧准得出幺蛾子,不是自己倒霉,就是惹到她的兼着人多受一份。
刚才那一通诉说还真可能犯了方妍的忌讳,已经好些年没有过了,几乎都快忘了,眼下她该不会...
在起身的刹那,方妍已经窜了出去。
遭了!
贾翔随即迈开步子,可方妍实在太快了,简直跟兔子有一拼。
"等等,你这是要去干嘛?!"
"哥们儿那么多年了,我心里想什么,你还不是瞎子弹琴,没谱?"
"今天这么晚了,明天再去行不行!"
"甭跟我说废话,要去就跟着,不去这就滚回家睡闷头觉去!!!"
方妍旁若无人的吼着、叫着、狂奔着,剧烈运动把束着马尾的皮筋都扯断了,松散的发丝恰如骏马脖颈上的长鬃,飘逸、潇洒、俊郎。
路灯也不甘寂寞的送上了自己的礼物,清亮的灯光之下,化身美丽与威武并存的独角兽。
又是不可避免的受到冲击,然而稍一愣神的功夫本就拉开的距离进一步加大。
贾翔眼看这样不是办法,看着医院近在身边的矮墙,把景观上的‘爱护花草,切勿踩踏’当无物,翻身上墙沿着路狂奔不止,三五百米以后再上一墙翻身下去,正好落在灌木里缓冲了落差带来的冲击。
脸上一阵火辣,贾翔随手抹了下窜起来,冲出绿化带正好见到疾驰而来、奔着路边停车而去的方妍。
走得快碰上巧妙拦截,时间和距离把握的刚刚好,两人已经近在咫尺来不及规避。多说拦不住脚步,直接张开胳膊才行。
不甘心的挣扎了两下,使劲去掰箍那双着自个腰的胳膊,这把老虎钳子实在太紧了,方妍只能暂时放弃,喘着粗气任由额头滑下来的汗把头发贴在脸上。
气息稍稍有了均匀的迹象,话也禁不住牙关的阻拦,"...松开。"
贾翔更是斩钉截铁的回着,"甭想..."
两人陷入短暂的平静,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奔跑之后的喘息声。最终,这耐人寻味又引人遐想的靡靡之声被方妍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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