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鼎若无其事地吐着白烟，而慕容阁手中又多了一个光团。
慕容阁静静地看着衣九，似乎在等她说话。
“后来我才知道，是贾老爷的夫人给我下毒，她本想让我拜堂时毒发身亡，但宅子被碧寻烧了，堂没拜成，我死在了他面前。”衣九笑得无奈。
“那又如何？”慕容阁并不对这个感兴趣。
衣九心知他在问自己为什么要救碧寻，但她没有立刻回答。
“自那以后的每一世，他都会来找我，无论我是人是妖。可每一世，只有他找到了我，不出几日，我必定惨死，而每一次，都死在他眼皮子底下。”
“其实我不明白，我不过有一张和他妹妹一样的脸，他宠我一世也就罢了，可你知道吗？七世！整整七世！就像我的轮回成了他的唯一意义，他等我轮回，然后寻我，来到我身边陪我，哪怕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
“他等我轮回一百年，然后花费十几年的时间来找我，最后只陪在我身边几天，还要见证我的死，周而复始，次次如此。”
“这一世，我再次为人，恢复了前六世的记忆。不同的是，这一次，我是一个非比寻常的人族，我能够自然读取他人的记忆，只需要触碰对方的手。”
“所以，你看了他的记忆？”慕容阁闻言问。
衣九点头，竟苦笑起来，“如果我不看他的记忆，我恐怕这辈子都要活着他的庇护之下，懵懵懂懂，不知道他的痛苦。”
“他的痛苦？”慕容阁不由自主地重复了一遍。
“他的痛苦啊……”衣九苦笑出生，“我每次死在他面前，都是在告诉他、提醒他，让他清楚自己曾经做过什么，曾经有什么人死在他面前，死在他手里。”
慕容阁那一瞬似乎隐隐知道了什么。
他指尖在衣九头上一点，顷刻间，后几世的记忆浮现出来，慕容阁大致看了几眼，确实，每一世，她都无一例外地惨死在碧寻面前，而每一次，碧寻都无能为力，就好像天意弄人。
不多时，慕容阁手上已经有了六个光团。又一次，他指尖点在衣九眉心，这回的记忆，出人意料地多。
这一世，衣九出生在一个古怪的巫术世家，从小学习各种巫术，也被人称为巫女。
他们家族流淌着妖族的血脉，据说是因为他们的祖先与一妖族女子结合，这才有了他们，而他们所谓的巫术，就是那妖族女子教他们的法术。
衣九家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一个传说，但直到衣九的出生，让他们清楚地意识到，他们的血脉里，真的流淌着妖族的血。
据说那名妖族女子是一种以记忆为食的妖，可读取他人的记忆，而衣九，完美地继承了这一点。
慕容阁随意地翻看之前的记忆，衣九这一世记忆多，多半是因为读了别人的，他越过无数个片段，终于找到了衣九与碧寻再次相见。
他顿了一下，很久才继续观看这段记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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