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水的时候是掺了热水的，不过天太冷，水温下降的快，等打扫到最后水已经彻底凉了，水也变成了黑色。
司成言心里有些别扭着脏水泼到了衣服上，袖子最遭殃，说话的功夫水已经渗进去了，皮肤感受到了冰冷的湿意。
想要脱下来，又怕自己扛不住冷，只能从兜里拿出纸巾准备擦干净，还不忘叮嘱那姑娘。
“教室刚拖了地，小心滑倒。”
那女生又说了声对不起，怯怯地看了一眼江南，这才踮着脚溜进了教室。
纸巾附在衣服上也并不管用，水早就渗到里面去了。
司成言皱着眉发愁，一旁沉默的江南突然出了声：“外套脱下来。”
看纸巾实在是起不到什么作用，胳膊上的传来的湿意越来越明显。
虽然怕冷，但司成言还是乖乖地脱下棉服，想着实在不行一会不穿，披在身上当个风也算。
外套是拉链的，棉服比较宽大，倒是很容易就脱了下来。
司成言正想先把衣服放到教室，江南却将盆放在了地上，书包半挂在胳膊上，竟也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
还没等司成言反应过来，江南就已经将她手中的湿衣服接过过来，把自己的黑色羽绒服递了过去。
“穿我的吧。”
声音低沉有力，只穿着校服的身形显得有些单薄。
司成言却没有立刻接过，习惯性地用十分客气的语气拒绝：“不用了，外面天气很冷的，一会儿我把衣服披上就行。”
江南并没有接话，只是拿衣服的手依旧执着地递在她面前。
其他一同值日的同学已经收拾好准备走了，江南听到了即将走到门口的声音，直接将衣服赛到了司成言怀里。
自己则将那件湿了的衣服挂在胳膊上，一只手端起了那盆快要洒完的水往洗手间那边走。
司成言看着他走远的身影有些好笑，还要把她的衣服也拿走，是害怕她不穿吗？
班里的人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和司成言道了再见，就互相结着伴走了。
刚才的那个姑娘出来，又说了好几声对不起。看司成言依旧笑着不见恼怒，还反过来安慰她，这才略微安心地下了楼。
等江南回来的时候班里的人已经走完了，司成言乖乖地穿上了他的衣服站在门口等着。
羽绒服是亮面黑色的，很普通简单的短款，没有帽子，领口立着，两侧是贴着衣服的斜插口袋。
司成言个子要比江南矮上许多，身形也瘦，套在衣服里手都伸不出来，看起来能装两个她进去。
等江南的时候，司成言已经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拿了出来，手里抱着那只大耳朵兔子的暖手袋，过长的袖子被迫挤到了手腕的地方。
看到他走过来，司成言露出一个笑容，眼睛弯成了一道桥，神色眉眼叫人看了都觉得舒心。
“你的衣服好暖和，既然都给了我了，一会儿你冷的时候我可不会再还回去了哦。”
这话并不是在客套，江南的衣服是真的很暖和。
或许是他刚才一直穿着捂热的缘故，等她穿起来后便觉得被冰的快没有知觉的胳膊又好起来了，暖和的叫人不想再脱下来。
江南打量了一下她穿着的效果，睫毛随着眼睛的转动忽上忽下地扇动。
听了司成言的话也只是淡淡地哼了个“嗯”字出来。
但司成言总觉得她在这个字里听出了一点点开心愉悦的意思，最起码比刚才那句“穿我的”的情绪更加充实饱满一些。
江南将手中的空盆放进了教室，司成言的湿衣服依旧挂在胳膊上，出门的时候唤了一声认真挼兔子耳朵的司成言。
“走吧。”
依旧是只有两个字，声音温柔轻缓。
他的情绪其实很容易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只是并不会表现出来。
刚才楼下的嘈杂本就叫他有些烦躁，抬头便看到被泼了一身水的司成言。
问完那句“没事吧？”之后，他一时没控制住皱眉看了那个姑娘一样，正想告诉她走路要注意些，司成言就已经说了没关系，还安慰着叫她不要自责。
司成言拒绝他的衣服的时候他也是不开心的，所以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将衣服塞到了她的怀里。
可是等他再回来，看到司成言穿着自己宽大的衣服，抱着自己送到热水袋，乖乖地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她抬头笑的那一瞬间，他就清空了刚才那些负面的情绪，心情变好。
对她的笑，自己总是毫无抵抗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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