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涵避过那一拳,觉得他摸清这个沈将军的部分套路了。沈桐这家伙估计就是用拳头来给人打招呼的。
“将军你招呼人的方式挺独特的。”江涵躲开那人的又一击,转而说到。“沈将军,我来找你说正事的!”
沈桐却不停手,还是招招往人身上凑:“不急,我先来试试你的功夫。”
“虽然领兵打仗讲究谋略,但是自身本领还是要有的。”
“做将军的自己没点本事,手下也不服啊。”
两人一边对招,一边进行经验上的交流。沈将军似乎很喜欢这种切磋着说话的感觉,江涵发现这样还挺省时间,也乐意奉陪。
“其他人我不清楚,在我这边,哪个不听话的,不用军法,我自己收拾。”
“当兵的,在部队里憋久了,总是要有些脾气的,遇上那些个刺头,打一顿就好。”
“你还年轻,趁现在精力旺盛,在军营里先闹闹,少年人就要敢于尝试。”
“只是玩闹归玩闹,别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
……
两人打至太阳落山,最后齐齐躺倒在草地上,压坏了不少蓝色小花。
“你府里怎么都没人?皇上赐府邸的时候不是把下人一并安排了吗?”他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虽然和他没关系,但他就是想听听沈桐的原因。
“这个啊……”沈桐双手垫在脑后,嘴里又叼了草:“我把他们打发走了,将军府我一年到头也住不了几天,把这些人养在府里还要花我的俸禄。爷那点钱自己花还不够,哪能再浪费在这些人身上?”
“你挺奇怪的。”江涵听完这个似是而非的理由不予置评,反而跟他说了这句话。
“哦豁?是吗……是吧。”沈桐不置可否,却也不反驳。
“每个人都是有其宿命的。”他的宿命迫使他来到这里,明明身边有很多人,却不是和他一个世界的。他享着在那个和平年代没有的无上荣耀,同时感受着身处异世的百年孤独。
沈桐只是有感而发,这话在江涵听来就有些没头没脑了。
他只能思索着话中的意思,循着话语开始对自己的一番审视。
如果披甲上阵是他的宿命的话,就像他母亲说的那样,他总不会给她丢脸的。
“哈哈,没关系,时间还很长,世子愿意的我,我可以慢慢教你。”沈桐又捡了根草叼着。
“对了,世子可听过栖妃?”
“有些耳熟。”
“我给世子讲个故事吧。”
同一时间,北疆皇宫。
“穿云箭有消息了?”北疆皇端坐龙椅问。
殿中一少年挺立,眉眼倨傲,表情倒很恭敬温顺。“回父皇,日前有消息称,曾在凌乾帝都见过穿云箭,孩儿已经派人去打探了,相信不久就能找到。”
“嗯,楚奕做得不错。对了,国师也走了快半年了吧,可有他的消息?”
“暂且没有,若有国师行踪,儿臣一定第一时间禀告父皇。”赫连楚奕躬身行礼。
“国师掌握我北疆机密,又能窥探天机,若不能带回来,找到人就处理掉。”
赫连楚奕:“是。”
“对了”,赫连楚奕正准备告退,突然想起一事,“逆贼蒯寺全家三十七口人已就地处决,剩下一百二十个家奴都被刻了奴印送到交易市场了。”
“嗯,这些事你做决定就行。”
……
半月后,安王府。
那日找沈将军回去后就收到了安王府的帖子,说是今天有个宴会宴请他,来了后才发现不止他,京都一些不大不小的公子哥都来了,连沈桐这个暂时无事的闲将军也在。
倒是傅非,被他哥看管在国师府寸步难行。
江涵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酒吃菜,那些人聊了些什么他也没在意,忽然听到小安王说了句什么,底下人一下子就吵了起来,隐隐约约听到“宠物”一词。
“什么宠物?”他问旁边的沈桐。沈桐惊奇的看着他,似乎惊讶于他的单纯,但也认真的给他解惑。
这场宴会就是一些公子哥儿之间的游戏,吃酒只是助助兴,他们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这些“宠物”。
江涵本以为只是个简单的聚会,听到沈将军的解释,他才明白不是他以为的这回事。
他有些无奈,平日里这些事情他能避就避了,没想到现在这些人为了找乐子,都把场地转到自己府上了。
他们还真不怕他们的那些顽固父亲们给他们去掉一层皮啊。
“来,把人带上来!”宴会的主人已经喝高了,舌头打卷,突然站起来指着天说。
宴厅的走道上很快出现几个身影,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穿着黑纱的少年。
少年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体格纤长,头低着,走路摇摇晃晃,似乎下一刻就能摔倒。
江涵看着都为他捏一把汗,好几次看到人踉跄着就要摔了,却还是顽强的站住了。
他有些厌恶的皱了眉,举了酒杯放在唇边。
这种事情几乎在每个角落里都有,这些闲得无聊的公子哥之间玩的也不少。
陆陆续续走出来五六个人,有男的有女的,个个都是容貌昳丽,身形俊美。
“这是我最近发现的,大家看上了就直接说,不要不好意思啊!”
小安王大着舌头招呼,醉倒在身旁侍妾身上,还嚷嚷着继续喝。
座下有个公子打趣:“小安王可真舍得,这些可都是绝色啊!”
“都是些牲畜,你们喜欢是最好的!嗝…带回去好好玩,高兴当宠物养养就养养,开心就好!”
主人都这么说了,下面的也就各自物色了起来。
他们都是这方面的老手了,意思意思的客套一下,不过是些玩物,谁还当真了。
这些人都垂着头,有的甚至在发抖。因为穿的薄薄一层,又都宽大的很,脖颈处的印记就很容易被看见。
“这都是官奴吗?”江涵注意到这些人的脖子处都烙了奴印。
沈桐也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压着声音给江涵解答:“都是罪人之子,多是被流放的,有的被中途截住,送去一些地方调教,再高价卖出去。”
说到调教时,他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度。
都是名门出生,被流放已然为耻,现在还要被当做物件一样任人挑选,心中怎能服气。
江涵听着这些京都贵少们饶有兴趣的讨论着这些人的下场,心里越发不快。
他瞥了眼上座还躺在侍妾身上的小安王,起身欲离开。
“唉——世子这是去哪啊?”
一道略显刻薄的声音喊住了他,江涵没回答,敛了神色径直朝门口走去。
“世子这是没有看上的?”那声音还在咄咄逼人。
沈将军举了酒杯支着脑袋,看好戏似的歪着头看着身形顿住的江涵,他倒是想看看,张狂肆意的雁归侯府世子爷,会怎么处理这事儿。
江涵幽幽转身,看向那个一直话里带刺的家伙,神色淡淡的,“本世子想走就走,你闲操什么心?”
说话的是当朝宰相的次子,保仲罗。
这人仗着他爹和大哥的权利,到处惹事生非,平日里最是喜欢胡作非为。
再说江涵,因着侯府的关系,在百姓中的地位极高。而在这个圈子里,因为上位者的偏爱,在一众混吃等死的公子哥里头,就很不受欢迎了。
保仲罗看江涵一副盛气凌人不把他放眼里的样子,更是来气,拿着酒杯狠狠在桌上一按:“世子这样就太扫兴了,大家正玩得开心,你就这样走了,岂不败坏大家的兴致。”
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也在应和:“是啊江涵,坐下来一起玩啊,这几个你要是看不上,我府上还有几个,改明儿亲自送到雁归侯府上行不?”
江涵扯了下唇,眉毛一挑,那股玩世不恭又透着坏的气质就散了出来。
他笑得纯良,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手指向着大厅中间一指,打了个转儿,语调不紧不慢:“好啊,这些,我都要了。”
“……”
宴厅里有片刻的寂静,除了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小安王还在说着胡话,其他人怎么也没想到他会来这手。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沈桐,他捏住自己的腮帮子,克制着不让自己笑出声。
全都要,消息流出去后,应该就是世子男女通吃了。
保仲罗不满的瞪着江涵,他虽然想看江涵的笑话,但他也看上了其中一个,他既想江涵出丑,又不愿意便宜了江涵。
“世子殿下还真是不客气!”他颇有些咬牙切齿。
江涵无所谓的笑笑:“抱歉了各位。”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理会这些人,就算他把宰相之子按在这打一顿都行。这种场合,这种事情,就算保仲罗把这事告诉了他爹,宰相也不能找他麻烦。
整个凌乾,能收拾了他的,只有他师傅和皇上。
他师傅自然不会怪他,而皇上那边,也没人敢去告状。
而他现在却换了这种无聊的做法,也只是想给这些闲的忘了自己身份的公子哥们添点堵。
他不痛快,怎么能让他们痛快。
然而保公子并不知道他才刚刚逃过一劫。
是以在他再次出言挑衅江涵时,直接被人摁头揍了一顿,最后顶着一张看不出面目的脸出了安王府的时候,还没想明白江涵怎么要动手都不说一声,他话还没放完就被揪着领子闷头一顿毒打。
他气啊,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打成这样,这口气怎么能咽下去!当晚逮着宰相回来,他就用这张猪头脸去跟他父亲大人哭诉了。
再说这头江涵打了人神清气爽的回了侯府,还没走到自己房间,远远看到几个人站在了他屋子门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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