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杀了大哥…”
万万岁腿软地后退,脚后跟磕到一块石子,踉跄着跌坐了下去。
沈郁往他身前走了几步,将人逼退到退无可退的地方,居高临下地说道:“小兄弟,你大哥已经死了,我无意再取你性命,你告诉我,你有没有兄弟去了风波楼?”
万万岁如临大敌,颤着嗓子说:“没…没有…只有我和大哥…”
他要回去,得活着回去告诉二姐大哥死了…
大哥…大哥怎么会死,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
后知后觉地流下了眼泪,万万岁害怕沈郁杀他,手指扣着地面,努力想着逃脱的办法。
沈郁听了他的话长舒一口气,看他吓成这样应该也不像在说谎。
“那好,希望你没有骗我,”沈郁还是阴沉沉地说,“你回去吧,把你大哥的尸身带回去,告诉万门其他人,最好不要再来寻仇,风波楼也不会再找万门的麻烦,但如果你们执意要继续报仇,我只能奉陪到底,还有,要来就来找我,敢动我楼里其他人,我只能去灭了你们,希望你们能理解,大家都是混口饭吃,别逼人太甚,好吗?”
沈郁说完弯下腰,拉着他的胳膊把人提起来。
万万岁脸上挂着成串的泪珠,僵硬地点点头,脑子已经空白一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郁松开他的胳膊,他便迈着发麻的腿,跌跌撞撞跑到万物生的尸身旁。
“大哥…大哥...”
身体太过害怕,他甚至抬不动万物生的尸身。
沈郁在一旁看了半天,鬼使神差地走过去帮他扛起来,到了外面的大坪里,放进了自家的马车中。
万万岁全程呆傻地跟着,听见沈郁对他说:“你走吧。”
语气中有掩不住的无奈。
万万岁无神地驾着马车下了山,脑袋像空谷一样回荡着沈郁的声音。
梁洛雪追了出来,看见沈郁站在山路口往下望,轻声细语地叫他:“沈郁…你怎么样?”
沈郁收了神,转过来反而关心她:“你才是怎么样,好点了吗?”
梁洛雪摇摇头,“我没事了,你怎么知道你的血能解毒的?”
两人边说边往回走。
“赌的,不是很科学,没想到真有用。”
“哎…果然,最麻烦的就是这些用毒的。”
沈郁叹了口气道:“所以用毒的才人人喊打啊,要不是对我没用,我们今天就栽在这了。”
梁洛雪后怕地搂着他的胳膊,仔细看了看他的脸,抬起袖子温柔地擦了擦。
“还好有你在,你又保护了我一次。”
沈郁苦笑一声,将手抽出来揽着她的肩,“傻不傻,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些罪。”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是风波楼的副楼主,有人向风波楼寻仇,当然也有我的份。”
沈郁没有再说话,和她肩并肩回到了婚宴广场准备善后。
“这么多人,怎么弄?”
梁洛雪看着满地躺着的人,担心地看着沈郁,“你不会要一个一个救吧,要是家里没事,我们先回去叫许恨心过来如何?”
“嗯,也好,不过还是先去看一下新娘子吧,我估计第一波毒气会直接毒晕没有内力的人,那个杨小姐怀着孩子,伤到孩子就不好了。”
梁洛雪听完愣愣地盯着他。
“…怎么了?我哪句话说错了?”
“别人有相公,你去看什么。”
“不是…说不定新郎也晕过去了…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真的只是担心孩子好吗?”
“又不是你的孩子你担心什么。”
“我…行,你说的对,那我们回去叫许姐姐过来。”
梁洛雪哼了一声,还是转身往新房走去。
“过来啊,你不是想看新娘子。”
沈郁跟上去嚷道:“我不是想看新娘子!要不是你老是提他们,我才懒得管呢。”
梁洛雪看到他烦躁的样子,心里却相反地觉得很舒畅。
到了婚房,杨园园和陆乐天果然昏了过去,一个躺在床上,一个摔倒在桌子旁边。
咔擦一声,梁洛雪脚下踩到了什么,连忙抬起来一看,原来是万物生的木蝎。
“这里居然也有…那个万物生是想控制所有的人啊…”
梁洛雪愤恨地将木蝎一脚踩成粉末,才走进去查看杨园园的情况。
沈郁自然去看陆乐天,将他从桌上拉起来,检查了一下,意外发现他受了内伤,拨开衣领一看,赫然有一道掌印。
看这样子是自己把自己打晕了…
“沈郁,你要现在给杨园园解毒吗?”
沈郁闻言回头看去,远远瞄见床上一身嫁衣,呼吸起伏均匀,似乎并没有很严重,便说:“算了,让许姐姐来吧,我解毒的方式不太合适。”
梁洛雪想起他给自己解毒的画面,脸上羞红,心里又酸又甜。
“哼,你知道就好,我看他们暂时也没有性命之忧,我们先回去叫人吧。”
沈郁张了张嘴,又悻悻闭上,转身往外走。
梁洛雪在背后偷偷抿了抿嘴,低头看了一眼杨园园,嘴角一扬跟了上去。
…….
月光之下,崎岖的山路上,一匹骏马在风中疾驰。
耳边传来风声和猫头鹰古怪的叫声,黑夜,凉风,若是独自一人定会感到胆寒。
梁洛雪紧紧抱着沈郁的腰,倍感安全地贴着他的后背。
衣袂翻飞,长裙飘舞,要是有可能,梁洛雪真希望这条路可以一直跑下去。
可惜他们还得回去救人,二人独处的时间总是会结束。
罢了,还是救人要紧。
梁洛雪珍惜地越搂越紧,勒得沈郁闷哼一声,险些牵动缰绳。
“你轻点啊,勒死我了,翻到沟里怎么办?”
沈郁侧头对她喊着,说了一晚上话嗓子都疼。
梁洛雪不满地松了松手臂,用脑袋拱他:“看前面,我不勒你了。”
沈郁无语地回了头,却放慢了一些马儿的步伐。
回到风波楼时,已是黎明前的四更天,月亮圆圆地挂在天上,照得风波楼安宁平静。
沈郁把缰绳一丢,看了一眼安然无恙沉睡的白楼,放下心来。
“还好他们没有倾巢而出。”
不然自己手上又要增添多少血腥。
沈郁和梁洛雪回到楼里一层的书房。
萧宁就睡在书房,但她到现在都还没睡着,老远听见动静就从椅子上起来了,惊讶地看着沈郁和梁洛雪走进来。
“楼主,你们怎么回来了?”
而且衣服上都是灰...
沈郁疲累地坐下,水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就听见楼梯口传来蹬蹬蹬的声响。
萧仙儿披散着头发,穿着薄薄的衣裙,抓着扶手看着沈郁:“沈郁哥哥…”
说完冲下来跑到他面前,颤着睫毛上下打量,“你怎么弄成这样,受伤了吗?”
边说边往他身上凑去,伸手要检查他是不是有伤。
“等等一下…你们怎么都没睡啊。”
话音刚落,许恨心跟着萧仙儿前后脚下了楼,边走边挽起长发,也穿着淡紫透薄的睡裙,全然不顾萧宁男装在场。
“你们都没睡啊?”
沈郁按着萧仙儿的手,一人看了一眼。
梁洛雪去端了水过来,见怪不怪地给他倒茶。
“楼主不在家,我们怎么睡得着呢,做梦都在担心你。”
许恨心走过去扶着他的椅背,掸了掸他肩上的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梁洛雪递过来一杯水,让他喝了,“先喝点水,我来说。”
沈郁道了声谢,刚刚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萧仙儿和许恨心就眼尖地看见他耳朵上和锁骨上隐约可见的齿痕。
“万门五毒的老大万物生到雾山来寻仇,来参加婚礼的人全都中了他的毒,现在还晕着,他们没有来过风波楼吗?”
萧宁坐在书案后面,回想道:“守门的没有来说有什么奇怪的人。”
梁洛雪正思考着是不是万物生用毒气悄悄套了谁的话,许恨心和萧仙儿忽然朝她投来一抹耐人寻味的眼神。
沈郁感觉气氛不妙,从茶杯里抬起头来,又小心翼翼低头瞧了自己一眼。
卧槽!忘了!
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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