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子吃的油碟，同样一筷子羊肉入嘴。
“姜姐儿，厉害啊！”
咀嚼着匆忙咽下，烫的直哈气。
“你这油碟怎么弄的？”
姜寄礼让他们一夸有点不好意思，“就…就是那些东西。”
麻酱就是澥开的芝麻酱加上一点香油和韭菜花，拌着蒜末，撒上芝麻和花生碎。
油碟也简单，主料就是香油，少量生抽和一点蚝油，切了点小米辣、小葱葱花和蒜末。
王晨的嘴也没闲着，边吃边说道：“总觉得以后谁要是能娶了姜姐儿，那得享老鼻子福了！”
方析年敲了敲他的脑门，这招是跟姜寄礼学的：“吃你的吧！”
这话可能戳到姜寄礼。
所以小方得顾着点儿。
看看姜寄礼，见她脸色如常，方析年才松了口气。
王晨也没再接着说，这叫有尺有度，人俩挨着坐一块儿呢，说一句应该算助攻。
说多了就没意思了。
几人又热火朝天的聊起了学校的事，姜寄礼埋头苦干，消灭起了色泽诱人的各种食材。
“年子，姜姐儿是今年入校吧？我记得你上次说来着……”
话题忽然到自己身上了。
姜寄礼只好停下嘴巴，“对……本来跟你们一届的，但是做了个手术住了院就耽误了。”
王晨了然。
“你跟年子一样都是摄影系吗？”
方析年摇摇头，“没，她中文系，文青，贼矫情那种。”
姜寄礼一听不乐意了，在桌子下面狠狠踩了方析年一脚。
“你才矫情呢！”
阳子看着俩人“打情骂俏“，忽然觉得嘴里的肉不香了。
“咱学校中文系，男的长得都挺高的，擦……公敌。”
方析年不屑，“阳子，你这就肤浅了，就中文系那群弱鸡，在哥们儿面前不得羞愧的原地退学？”
姜寄礼咽下一口香菇，接茬道：“人文文静静的阳光男孩挺好的，都像你似的幼稚鬼托生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方析年忽然有点烦。
这才一杯酒，哥们儿就喝多了？
怎么听着这话，就那么不得劲，那么想跟姜寄礼吵一架呢？
“来，走着！”
方析年不痛快，端起杯子就跟阳子和王晨碰杯。
“咳咳……”
方析年呛的眼泪直流。
姜寄礼脸一下就垮下来，拍着方析年的后背把白开水递给他：“你疯了啊？一大杯白酒你一口气喝一半？我看你喝多了怎么办，我可不伺候你！”
“我特么千杯不醉！”
方析年还要倒酒。
王晨感觉出方析年有点不对劲，赶紧把酒瓶按住。
“高兴归高兴，别上头！”
阳子也赶紧附和，“对对对，身体最重要！”
有一搭没一搭的边喝边吃边聊，两瓶酒渐渐见底。
这顿饭后半程的气氛着实诡异，匆匆结束后王晨跟阳子赶紧找了个借口开溜。
楼下，阳子给王晨让了根烟。
“我说，感觉出来了吧？”
你说这个，
我王某可就不困了。
王晨也是兴冲冲的，“从姜姐儿说完那话，年子就不对劲。”
“他纯洁他大爷！”
“哈哈哈哈……”
比起楼下的开怀大笑，沉默的收拾着一桌狼藉的两人气氛有点沉闷。
姜寄礼倒是没感觉到什么，一边摞着盘子，一边吐槽着收拾酒杯和垃圾的方析年：
“你今天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你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啊！你再高兴也不能那么喝酒啊？你要是喝坏了，你就不想想你爸妈？”
方析年烦躁的把碟子重重放下，“我知道了！”
姜寄礼见他这幅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话就说话，摔什么盘子？！你要是心里憋屈，有意见你就说，跟我耍什么狗驼子？”
方析年没理她。
姜寄礼不依不饶，“我跟你说话呢！”
“方析年！”
身体往后一撞。
坚硬的墙壁震的后背有些痛，姜寄礼一脸懵逼的看着距离自己不到二十公分的方析年，大脑在飞快的运转着，一个词汇不停放大。
壁…壁咚？
我特么被人壁咚了？
还是方析年？！
“你…你干什么……”
姜寄礼的语气前所未有的软弱无力，脸色涨红，躲避着方析年的视线。
方析年的脸也红的发烫，眼神中的侵略性如巡视领地的狼王，双手按着姜寄礼的肩膀，嘴里呼出的气息夹杂着酒精味，炽热而旖旎。
他左手放开姜寄礼的肩膀，扼住了那张软乎乎的脸蛋，强行掰正让她对上了自己的视线。
方析年又靠近一分，盯着姜寄礼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
“文文静静的阳光男孩，就那么好？”
啥。
啥了个啥。
姜寄礼懵的大脑宕机，重启好几次还是失败。
我，我我我……
我以为你喝多了讨厌我数落你，生气了想要跟我打架。
你跟我说这个？
什么意思啊。
脑海中最后一个念头浮现，但姜寄礼怎么都不肯相信方析年竟然会……
吃醋？
应该不是这样吧。
方析年见姜寄礼不说话，迷迷糊糊的大脑正催促他做些什么。
“说话！”
小方同学借着酒劲儿翻身农奴把歌唱，恶狠狠地凶了姜寄礼一句。
方析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只是近在咫尺的姜寄礼在灯光的映射下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水汪汪的眼睛也让人挪不开视线。
向下，是娇艳欲滴的红唇，酒精不停冲击着仅存的理智，方析年只觉得口干舌燥。
酒量本就不好的姜寄礼喝了半杯白酒，此时脑袋也是晕晕沉沉的，她引以为傲的理智在这时竟然不能帮助她组织起完整的语言。
“我…我……”
“我……”
瞳孔贴近，姜寄礼的眼睛瞬间放大，粉意暗藏的耳根瞬间霞红。
“唔……”
火热滚烫的湿润触感在一瞬间占领了嘴巴，隐约还能感觉方析年正在试图侵略她的双唇。
姜寄礼的无力的推搡着方析年，而方析年却愈发肆无忌惮。
他环过姜寄礼的柳腰，将眼前的少女揽入怀里，一双炽热交织着。
“唔…唔——！”
呼吸急促，大脑好像有些缺氧，双手胡乱挣扎却毫无力气，更像是欲拒还迎。
腿也在发软，她的体重完全倾斜在方析年换抱着的手臂上。
昏沉沉的，少女娇嫩的双唇再也无力反抗吹响号角进攻的湿热，方析年的舌头在她的牙关打转。
他要攻城。
姜寄礼严防死守，仿佛咬紧牙关是自己最后的阵地。
阵地也开始岌岌可危，生理上的刺激正在消磨着姜寄礼所剩无几的意志。
情急之下，她伸腿狠狠地撞在方析年小腹的位置。
方析年吃痛，逐步进攻的将军策马撤回。
姜寄礼趁势猛地推开方析年。
眼眶里泪水打转，失去了支撑的姜寄礼瘫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嘴角还挂着些晶莹，不知道是她还是方析年的口水。
“方析年你是不是有病！”
他真的吃醋了。
姜寄礼的心里乱糟糟的，她根本无法想象，也没有信心处理这种糟心的状况。
于她而言，方析年是最好的朋友，也是经历了变故后为数不多的精神依靠之一。
她恼怒方析年的情感与冲动，也在恼怒着自己……
生理上的反应，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感觉。
让她又羞又恼。
小腹剧痛的方析年也借着疼痛驱散了些醉意和冲动，他楞楞的看着瘫在地上的姜寄礼。
脸色潮红，媚态尽显。
我…我……
我特么壁咚了姜寄礼？
我到底在干什么？
怎么想的？
为什么啊！
为什么……还想再来一次……
方析年看着姜寄礼顺着脸颊滑下的眼泪，和眉宇之间的恼怒与失落。
他只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慌乱和无助。
“寄礼……我…你……”
“对不起，我喝醉了……”
姜寄礼把凌乱的衣领整理好，颤抖着起身。
“滚！”
回房间，重重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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