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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生

第一章 重生

这是一个日新月异的时代,很多人能够凭借时代的风向口直接腾飞。所以无数人以为自己能够获得同样的成功,但是世界并不是会给每一个人同样的结果。

甚至,这个世界会捉弄一些一些人,仿佛命运女神能够从中获得无限的乐趣。

看起来就十分昂贵的公寓之中,房间凌乱,许多东西散落一地,无一不诉说着房屋主人的失意。

浴室内,一个消瘦的男人躺在浴室中,新买的安眠药散落在地上,手腕伤口上流出的鲜血在浴室的水中彷佛盛开一朵艳丽的花,但是血花的盛开无疑彰显着主人生命的流逝。

我叫顾文,自杀的人是我。

原因?原因很简单,二十年的奋斗带来的是一事无成,哦,也不能说一事无成,至少带来了还在客厅茶几上的胃癌晚期通知书。

被割开的右手已经毫无知觉,人也已经开始犯困,眼皮慢慢变得沉重无比,如果这时候睡着了的话应该再也不会醒来了吧,这感觉也挺奇妙的,不过相信绝大多数人也不会也不想体验这感觉吧。

用同样乏力但还能动的左手拿起照片,照片上是和她的合影。

照片上和她一起站在两人初识的大柳树下,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尚还青涩,她穿的那件白色连衣裙也是自己送她的第一份礼物。

她第一次穿裙子的时候就在我面前翩翩转了一圈,笑嘻嘻地问我好不好看,她笑起来有酒窝,看着她的笑脸,那时的我肯定是木讷地点头,她就会抱怨我不懂女孩的心思,她想听的不是这个。

那就让我再不懂一次吧,医生跟我说过了,胃癌晚期撑不了不多,哪怕是化疗吊着生命也最多一年。

如果让她知道,她肯定会放下一切来找我,但是这只会是折磨,不管是对我而言,还是对她而言。

眼皮已经像是灌了铅一般,脸部的肌肉彷佛已经撑不住眼皮,睡意如潮水般涌来,出乎意料的时居然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

意识再次回复的时候,坐在一张圆桌前,对面的,是一个人。

或者说,是一个人形。穿着整齐的西装,但是面部和手部又全是黑影。完全看不清。

我发现在我观察对面的时候,对面的人彷佛也在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看。

诡异的沉默持续了一会,觉得这样下去不大行的我,决定先说点什么。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然后就听对面的黑影先开了口。“难道你不感到好奇?”

“实际上我确实好奇,我应该是死了,这里是死了的世界?天堂,亦或是地狱?”

可能我的话对于对面黑影而言比较好笑,黑影换了个姿势,翘起了二郎腿,十指相扣,声音听起来带着一丝愉悦。“都不是,但是你确实死了哦。”

“...”听到他的回答,我沉默了,实际上是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毕竟生前的我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死后的世界对我而言还是颇有冲击的。

眼前的黑影并未在意我的反应,继续道出:

“事实上,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哦,对你来说,可以说是绝顶美妙的好消息哦。”

我继续保持沉默,因为我不知道这时候该做出什么反应。

“你知道世界线这种东西吗,每个人人生不同时期的不同选择,会带来整个命运轨迹相当大的差距。你的世界线很有趣哦。”

世界线我听说过,但是黑影所说的话语是我所无法理解的,喉咙有些干涸,咽了口口水,我开口询问:“你是谁?”

似乎是对我的问题感到有点诧异,黑影做出了挑了挑眉毛般的动作,随即又用颇为愉悦的语气说到:

“我是谁不重要。不过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我应该是你的贵人。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机会,让你重新开始你的人生的机会,当然,你可以自己选择要不要这个机会。”

接着,他向我投来眼光,彷佛是在问我作何回答。但实际上我也看不清他的面容,可能是心理作用,毕竟,这超越常识的形势下,任何人,都会疑惑的吧。

这家伙,就是所谓的,神?

但是神垂青我又是为什么呢?我能带给他什么?

“你所说的我能够理解,但是,恕我不能直接给你答案。”

我观察着黑影,他并没有任何愤怒或是激动的意思,于是我继续说到:

“我知道你可能某种超越常理的存在,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么会给我这种机会,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要获得什么必然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天上掉馅饼只能是陷阱,哪怕有甜头,但是伴随而来的,肯定是更大的代价。”

黑影听完我的回答,依旧没有对我颇为失礼的语言表达出任何不满,反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在背后的椅背上。

“首先,我要否定一点。这可不是天下掉馅饼。我给予你机会是因为有切实的利益关系。事实如此,作为你们人类口中的神明,给予你重生的机会对自己也有利,所以我才将之给予。”

黑影的声音与之前的愉悦不同,带着一丝严肃与真诚。但我依旧无法从他的话语中得到我想要的信息,也即,让我重生,他能够得到什么。

但是刚想开口,黑影却先于我发声。

“事先声明哦,出于某些原因,这其中的利益关系可不能告诉你。但是这机会仅此一次,也是唯一的机会。你是幸运的,选择的权力在你的手上,来吧。”

说完,黑影再次换了个姿势,整个人躺在椅子之上,抬头看天,不再看向我,看来是不打算再开口。

我张了张嘴,感受到了穿过喉咙的空气,但是鬼使神差般的,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闭上双眼,她的脸庞再次浮现,她的笑脸,她温柔的话语,和她坚强的样子。和这些回忆比起来,哪怕是最绚丽的风景,也不会进入我的眼帘。

“我.........接受”

像是意料之中的一般,黑影笑了,随后向我展开双臂,做出仿佛庆祝一般的动作:

“恭喜你,顾文。让我给予你重来的机会,让我们都期待着你全新的人生啊吧。”

听完黑影的话,我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好像说不出话,意识再次开始模糊。

失去意识之前,也许是我的幻觉,黑影的脸庞流露出了轮廓分明的笑容,裂开的嘴唇,仿若恶魔。

没人看得到的是,在顾文失去意识之后,黑影对着顾文狞笑道:

“相信我,你的新人生一定会非常精彩,无论你做何选择。”

意识最初感受到的,是被呼唤的声音。

带着少年感的,青涩的声音。那是还在读高中时候,总与自己斗嘴争吵的人的声音。是的,这个声音是怀念的。

“顾文,起来了顾文,你再睡下去咱们午饭都没的吃了。”

伴随着声音而来的,是被推攘的感觉。但是像是睡了很久一般,脑子昏沉,眼皮沉重,并不能很快地清醒过来。

“哇,怎么睡的这么死啊,昨天晚上不会又通宵上分了吧,要我说算了吧,ADC上不了分兄弟。”

抬头,引入眼帘的,是一个青涩的少年,白色的夏季校服衬衫彰示着其主人高中生的身份。

但是,太奇怪了,为什么,他会在这里,跟自己说着一些奇怪的话。

“鱼翅?你为什么在这?你不是去中东了吗?”

被称作鱼翅的少年脸色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我。

“好家伙,都睡懵了是吧,直接在梦里把我送到中东去了。”

少年看起来并不生气,翻了翻白眼,冷笑着抬起右手,隔空做出了一个掌嘴的动作。“要不要爹帮你清醒一下,保证不疼。”

虽然头脑依旧混乱,但我也大致理解了眼前的状况,应该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然后被眼前的少年叫醒。

我转头看着摩挲着手掌似乎已经准备抬头掌我嘴的少年。

是了,不会错的,是这张熟悉的脸。是那个和我一起长大,每次都抄我作业的,用我的东西从来都不问我同意的,在我的生活里仿佛出入无人之境的。但是小时候就为我出头而和高年级学生打过架的,从来都没嫌弃过我的,赶都赶不走的王八蛋。我的发小,余翅。

因为谐音,所以我总叫他鱼翅,刚开始他还反抗着,后来也就习惯了。

但是,他应该在几年前,就因为家庭和工作方面的原因,跑到中东去钻井去了。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是事实是,他站在我面前,甚至还能打我,是活生生的人。

“啊,不用不用,单纯是晚上没睡好而已。”

我摆摆手,对鱼翅说到。然而鱼翅却是一脸的不相信,甚至有些微微的皱起眉头,半带无奈地看着我说。

“我不信,你肯定是昨晚熬夜玩游戏了,害,跟我还用装啥好学生啊,咱两啥货色自己还不清楚吗。”

鱼翅的话勾起了我的思绪。确实,从中学时代开始,我和鱼翅就是那种玩心比较重的人,熬夜开黑是常态。只是因为一些原因,我的学习成绩还可以,鱼翅在学习上就纯粹摆烂了,不过他家里有石油,所以问题并不大。

突然想到了一点,我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皮肤白皙,指甲似乎是刚修剪过,整整齐齐,身材偏瘦,穿着与白羽同样的高中夏季校服样式的衬衫,完全就是我高中时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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