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菓是在回家的路上发现，何俊一直跟着她。
无所谓，反正被幽魂跟着也不是一次两次，从小都习惯的事。
何俊的尸体应该是伪装成意外摔倒折断了脖子，估计明后天就会有人报警，到时候就新闻上见了。
不过以这座小城的规模，要是回收组的人把人伪装成露营摔死，可能还得何俊周边的人报警找人才会有人发现，或者其他情况。
“姐……我，是死了么？”跟在后面的幽魂突然开口问道。
雨菓双手插袋，扣着帽子，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他一眼：“嗯，死了哦。”
“那，你为啥还能看见我？”何俊的表情可以说是非常疑惑了：“完全没有……实质感，我就死了？”
雨菓翻了个白眼，活着的时候就是个话痨，死了依旧话密。
“哎，菓姐，你要去哪儿啊？卧槽，我现在是不是能随便弄死人了？”何俊似乎开始兴奋起来，因为对未知世界的认知。
雨菓头也不回地往前走，马上就要0点了，到时候街上可热闹了，现在不回家，一会儿就会有更多人跟上来。
何俊紧跟着雨菓，生怕跟丢了。
果然雨菓回了家，这倒是何俊没料到的，他以为雨菓只是表面淡定，内心应该波澜起伏的，没想到这位姐姐居然直接就回了家。
雨菓走的时候家里什么样，回来的时候家里还什么样，三个老爷们儿围着暖被炉，各玩各的。夏雨葵在玩手游，洛阳开着iPad追剧，黑鳞……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本小说，看得津津有味。
雨菓站在门口，目瞪口呆。
“不是，你们……”无话可说，真的就是无话可说，雨菓感觉胸口闷闷的：“都特么闲着就不能把碗刷了？你们这些男人活着到底有什么用！饭也是我做的，碗还让我刷？”
夏雨葵一激灵从暖被炉里爬出来：“这就刷这就刷，姐你冷静，你一定要冷静。”
黑鳞抬起头来，神情颇有些无辜：“刷碗？什么是刷碗？”
雨菓紧捏着拳：“你特么都会用智能机就少给我装一脸无知。”
黑猫转过头来看向雨菓身后的人：“怎么还带回来一个？”
雨菓进卧室去换了珊瑚绒睡衣，去冰箱拿了一罐可乐，然后钻进暖被炉：“被公司处理掉了。”
黑猫哦了一声，转头继续看电视剧去了。
何俊张大了嘴：“菓姐，你家猫……会说话？”
雨菓支着脸颊，单手拉开冰可乐：“你要不要回头看看平时总跟着你那几位？”
夏雨葵快手快脚将碗都洗干净了，擦着手走了出来：“姐，这人谁啊？”
“我前同事，被公司清理了。”雨菓轻描淡写地说道。
何俊听雨菓说有人跟着他，下意识转头去看身后，8个无头幽魂紧跟着他，一群人跟排队一样站在门口。
“啊！！！！”何俊尖叫一声兔子一样窜到雨菓身边，188的大块头生生要躲在雨菓身后。
雨菓无语地喝了一口可乐：“喊屁，人不是你杀的啊？”
何俊阿巴阿巴两声，为难地看了门口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雨菓：“他们，是来报复我的？”
雨菓无语地翻白眼：“他们头都没了，用什么看你啊，只是尸身不全无法超度罢了。”
何俊脸都皱在一起了：“不是，那他们这么跟着我，不会影响我的运势么？”
雨菓点点头：“对啊，所以你现在死了呀，不够倒霉？”
何俊：……
黑鳞无视俩人的对话，硬生生将手里小说的关键转折点看完，才站起身：“我带他过去吧。”
雨菓嗯了一声：“门口那几个也带回去吧。”
然后朝着何俊扬了扬下巴：“这个，你问问他这些人的头都在哪儿，一起都收拾了吧。”
黑鳞淡淡地应了一声，拿过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穿好，漆黑的眸子看向何俊：“那就走吧。”
何俊一把扯住雨菓的袖口：“姐，他谁啊，我不跟陌生人走！”
“啊，卧槽你松手，那是我姐！”夏雨葵冲过来一把将何俊给扯下来扔到一旁，然后犹如护食的狗崽子一样抱住雨菓，支着牙吼何俊。
何俊还没等搞明白这个突然冲过来的男生是谁，就被一道金光给扣了手腕。
“这位是无常大人，负责带你去地府。去了呢，好好享受。”雨菓笑眯眯地摆摆手。
何俊惊讶的还想再问，黑鳞已经带着一群幽魂消失掉了。
黑猫抬头：“你们公司因为什么处理掉他？”
雨菓低头滑手机：“他二五仔。”
黑猫哦了一声，继续看剧。
雨菓将可乐喝光，见夏雨葵还在桌边忿忿的，用手机戳了戳他：“你要住多久？”
夏雨葵已经成年了，不可能两个姓夏的都驻扎在一个城市里，这不合规矩，而且夏家的人力资源也不能这么浪费。
夏雨葵嘟着嘴颇有些烦闷：“3天，就得走了。”
雨菓点了点头：“那你跟洛阳睡客厅吧。洛阳应该不需要睡觉，你戴上点耳机看剧，别打扰他睡觉，他睡不好脾气就很不好。”
黑猫啊了一声：“我怎么戴耳机啊？”
雨菓从置物柜里翻出一个耳包式耳机，这样就避免入耳式耳机缠住猫毛。扣在洛阳的小脑袋瓜上……勉强能挂住。
“好重。”黑猫差点被耳机压倒。
“那你去厕所看。”雨菓说道。
黑猫摇了摇爪子表示这样就挺好的，然后就转头继续沉迷在电视剧情节当中。
夏雨葵看着雨菓：“姐，我不能跟你一起睡么？”
雨菓横他一眼：“不要，你睡觉踢人。”
夏雨葵：？？？
睡暖被炉其实也行，但夏雨葵睡觉很不老实，肯定会烫到。雨菓将沙发扯开，拼成一个沙发床，从屋里抱出一床被子和备用枕头给他，想了一下还是弄了个热水袋塞给他。
“就这样了，晚安。”雨菓打着哈欠进了屋，再晚点不睡不一定又有什么幺蛾子。
“哎，姐，你刀……”夏雨葵举着黑刀要还给她，雨菓已经关了房门，甚至还落锁了。
屋外一片漆黑当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缓慢地游荡着，越来越多，如同浓雾一样弥漫在整个城市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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