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雨菓。”
“年龄。”
“28。”
“通过什么渠道来我们公司？”
“网络招聘。”
“好的，请在这张纸上填一下您的具体情况，然后我们要进行一个基础测试。”
雨菓拿着一张纸，从磨砂玻璃房间走了出来，看着一大长排的人在另一个磨砂玻璃房间排队，估计这些都是准备基础测试的人。
测试的内容……挺简单的，比如视力、握力、柔韧度之列的。
与其说测试，不如说是体侧。
然后是笔试，做到这里，雨菓就觉得不太对劲了，似乎被人盯着的感觉。
她三四次回头，却只能看到玻璃墙，磨砂玻璃后面确实没有人。
“奇怪……”雨菓低头答题。
题目很简单，从家来公司有多少种方法，耗时多少，大楼里有多少电梯，电梯是直达还是分层，公司大门上写着什么字，LOGO长什么样子，前台女孩子的口红颜色诸如此类。
写到最后几题，雨菓发现题目上写着：走廊里安全出口的方位。
这……不是个软件公司么？
她就是来应聘个行政文员，收发一下文件，统计一下表格，采购一下文具，还需要关注这些？雨菓一边交卷一边想，也许是为了确定应聘人员是否细心吧。
然后就是人际交流考核……
雨菓开始后悔在期待工资一栏写了3000元了，就这考核繁琐劲儿就能看出来公司老板是多么矫情一个人，工资就该给他写5000+才对。
一摞子礼品卡递给雨菓，上街分发。
雨菓疑惑地看着其他人抱着礼品卡和宣传单，都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来，也有一些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最先一批大约有20个人，一同下楼出了电梯，在大街上开始搭讪和发放礼品卡与宣传单。
天气说不上好坏，阴天，西北风，刚出来还不觉得，站超过20分钟就会浑身冰凉。
雨菓看了一下扎堆的发放人员，有一些机灵的已经去隔壁街上发了。她犹豫了一下，决定按照自己的习惯来。
于是，雨菓将礼品卡放进随身携带的双肩包里，跟着一些行人进了小区，挨个楼塞信箱。这一片住宅区的装配并非顶尖的，有很多漏洞。比如出入并不调查是否有门禁卡，一张卡可以很多人进，个别小区还存在着如果你跟门卫说忘带卡他还帮你开门的情况。小区因为有门禁，楼门反而松散，个别还存在门锁被破坏的情况，雨菓轻易就进入七八个小区，几栋楼下来，手里的礼品卡一张不剩。
看看时间，还有半小时，可以买一杯咖啡喝。
风越来越冷了，天阴的厉害，大概率是要下雨了。雨菓没有进星巴克，而是选择一家商城二楼的书店咖啡厅，要了一杯肉桂拿铁，窝在玻璃窗前，看着商城里的人。
这样漫无目的地观察着周围的人，算得上是雨菓的一项爱好。
突然，她看到一个帅哥，真的长得很帅很清爽的那种帅哥，径直朝着她走了过来，在她窗前站定，轻轻地敲了敲窗户。
雨菓僵直地看着那个男人，缓缓地转过身，背对着他，低头喝着咖啡。
没看见，就当没看见。
男人似乎愣了一下，转身进了咖啡厅。
可一进咖啡厅，方才还坐在窗边的雨菓却不见了踪影，桌上的杯子喝的很干净，附赠的餐巾纸不见了。
“奇怪了……”进个门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雨菓这时候已经在下楼的滚梯上了，帅哥当然人见人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这个帅哥的一瞬间手脚都冰凉了，这种恐惧感让她想要下意识与人拉开距离。咖啡厅和书店是联通的状态，从屏风后面能够直接进入书店，从书店的门走出去10米不到就是滚梯。雨菓将帽衫上的兜帽戴上，从双肩包里拿出雨伞，外面果然在下雨。
眼看着就要入秋，一层秋雨一层凉，幸亏今天穿了帽衫带着伞，否则淋湿了绝对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雨菓低着头走在雨里，看了一眼手机，距离规定时间还有10分钟，算上乘电梯上22楼，差不多刚刚好。雨菓不太喜欢赶时间，通常会预留出一点时间给自己缓一口气。
雨菓快步走向方才的大楼，虽然她心里已经开始觉得这份工作未必靠谱了，但她做事向来有始有终，必然要交代好了再走。
上楼的时候才发现，方才还有那么多人排队，如今就剩下一两个，脸色还不太好。
难道是降温下雨的关系？
雨菓将雨伞收起来，放在随身携带的塑料袋中，装进双肩包，走到一个角落坐下，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周围的人。
时间一到，那些人就都站了起来，朝着方才领表的玻璃房走去。
雨菓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张望了一下。
那些人都进去了，过了一小会儿，一个穿着西装套装的漂亮女孩子推开门走了出来，扫了一眼看到雨菓，愣了一下。
“你好……”雨菓没见过这人，不是刚才让她填表的人。赶忙站起来，规矩地站在墙边。
女孩子看了雨菓一眼，又看了一眼距离雨菓不过2米远的安全出口，嘴角微微一翘。
“你好，请跟我过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雨菓从女孩子的笑容里看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她迈出一步，女孩子已经转身往里面的房间走了。雨菓开始后悔了，不然就进去拒绝了吧，说家离得太远，说交通不方便，或者说再考虑一下，等对方打电话通知她上班的时候说算了。有时候雨菓的感觉还是听准确的，越往里走，雨菓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越来越重。
那女孩往里面走，按照常规结构来说，里面应该是大会议室之类的。
雨菓跟着走了进去，长长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透明活页夹，一支钢笔，桌子对面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正在低头看一张纸，雨菓没坐下前瞄了一眼，是她的简历。
“雨菓……小姐。”男人抬起头来，一张温文尔雅的脸，戴着金丝边眼镜。
雨菓脑子里一闪而过两个字：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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