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确定没说错？”
“自然没说错。忠告嘛，所谓忠言逆耳，可能是会有些难听的。还是那句话，小伙子，你可信，也可不信，只是把我这句话记着就好。”
“……”
言禹之自认也算是个俗人，多点女人其实也不会觉得膈应。只是吧，现在也就惦记着他的莞儿，这事还不好说。
“女人们”这三个字，对现在的他来说就过于沉重了呀。
“好了，小伙子，吾名季坤，你呢？”
“要不你算算？”
言禹之没别的想法，只是就这样直接说了自己名字得多没意思。
这季坤仿佛噎住了一样，接着又叹了口气：“唉。小伙子，我并非不知晓你的名字，但交换名字是我们做生意的规矩。你的这名儿，就必须得你自己亲口说出来才算。”
见言禹之疑惑的表情，季坤理所当然地以为，言禹之坐这儿就是图一乐，还是对他抱有很强的警戒心。
“或者我这样说，我现在就算是说出了你的名字，你难道会真信我？”
“你就能保证，我不能通过其他的途径知晓？”
“我就算给你证明一百件事，那何以见得第一百零一件事，它就一定是对的呢？”
言禹之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有诡辩的嫌疑在里边，但说得也蛮有道理，关键那绿色的圆圈也一直没变过。
“那你能说说，为何会有这个规矩吗？”
“这……”季坤挠了挠头，“也不是不能说，但这又得是另一桩交易了。”
“啊？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嘿！小伙子，怎么说话的呢？不是你问我的么？”
季坤撇了撇嘴：“这桩交易嘛，我们一般说是排忧。简而言之，你把你正苦恼的事儿告诉我，我给你建议。”
“那你的要是什么？”
“要你的苦恼之事啊。”
“没了？”
“没了！”
言禹之这一琢磨，这不是相当于免费的情绪纾解吗？
“那你这不是亏本的生意么？”
“是，也不是。就是没换名儿这么赚，所以我才没提的嘛。”
“我现在很好奇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怎么感觉这么奇怪。”
“哎哟，我啥时候说漏嘴的……这个可不兴提啊，小伙子。”季坤摆了摆手，“这样，咱就别闲扯了，至少把我这生意做完成不？”
“你看我给你掰扯半天连口水都没喝，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归吧？”
看季坤那副老油子的模样，言禹之也受不了了，于是说道：“得得得……我叫言禹之。行了吧？”
“诶对，早说嘛。”
季坤满意地点了点头，忽然抽出一个册子，在上面写上了言禹之的名字。
“你这是干啥？不会是暗杀名单吧？”
言禹之下意识地吐槽了一句，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季坤头上的白色斜杠变成了蓝色的方框。
【这……应该是善意的吧？】
“说什么呢？咱俩现在也算是熟人了对吧？”
“呃，算是吧。”
“那要不你接着说说……啊，不过我只能给你点关于情感的建议，你的业势，我算不了。”
“……要不，咱先就后会有期了？”
言禹之可不想在大街上说太多自己的事儿。
“哎呀，禹之啊，我这人有点心理洁癖的。你刚才那一问相当于是把话匣子给我开了，要不把生意做下去，我可是好几天都睡不着觉的。”
【你这就叫我名儿了啊？】
然而这时候，那绿圈总算是变成了红叉。
“……好几天睡不着是假的吧？”
“这不，夸张手法嘛。”
好了，现在又变成绿圈了。
“得，那我简单说说……”
言禹之想着这季坤也没撒过什么谎，想来确实有点本事——比如他确实知道自己的名字，甚至说中自己可能不清楚父母的身份。
于是，他把身子往前探了探，低声说道：“要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女人可能喜欢自己，可我又不想吃软饭，怎么办？”
“嗯？”
季坤皱了下眉，恨铁不成钢一般地说道：“吃啊！你这都不吃？！”
“你这是缺心眼儿吗！”
“可我……不太喜欢那种感觉……”
“你这什么心态呢？你知道现在都流行什么吗？都是什么摆啊！富婆饭饭哪！逆推有什么不好？！”
“可是……”
“得得得！禹之啊，你有点大男子主义了，要不得！你真喜欢主动出击，大不了先吃着再说嘛！总能有朝一日翻身做主人的，是吧？”
【等等，你这算是给我解决办法？！】
“停！停！”
言禹之拍了拍面前的小桌子：“交易可以结束了吧？”
“呃……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得到你的评价。”
“什么评价？”
“就是我刚才的建议适用，还是没用。”
“没用。”
言禹之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吧，无妨，这个不影响大局。那我告诉你我们为何有着这规矩……我们算命不收钱，只收缘。把你的名字记在这册子上，便是你我之缘。”
“这么玄乎？”
季坤依然没有说谎，这倒是让言禹之涨了知识。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玄吗？哈哈哈哈……是，也不是。总之，咱们就有缘再会吧，禹之。”
说完，季坤倒也是利索，突然把面前的小桌子叠了起来，放进他身后的背筐里。
“那什么，禹之，起一下，我收下凳子。”
“哦……哦。等下，季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
言禹之愣愣地站起身，问道。
季坤也没说话，只是笑笑。
等他把东西都收齐了，对着言禹之拱了拱手：“还是那句话，有缘自会知晓，告辞了。”
随后，季坤就溜了，让言禹之在人流之中独自凌乱。
言禹之皱着眉，这种好奇心得不到满足的感觉实在憋屈。无奈，他也不好揪着人问。过了一会儿，他也离开了原地，继续向着城北而去。
……
“姑娘，你试我家这饰品半天了，怎么不买呢？”
“老板，你说刚才那算命的，靠谱吗？”
“那人啊，最近常在这儿摆摊，反正我不信这些。不过他也挺怪，没见收过人钱，也不知道整天图个啥。”
“这样啊……老板，你这我全要了。”
“啊？姑娘你没开玩笑吧？”
“嗯，这里……玉刀，算一下吧。”
“诶嘿！多谢姑娘惠顾！下次过来，我肯定给你多些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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