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要转换思路，不然就只会是在原地转圈。”贺流萤认真地说。
“你们的目标，能够达到吗？”
“不知道。但是我们必须要做出行动。”
“这对学生会来说，是及时雨吧，是刷存在感的好机会。”胡言说。
“没有办法。这既是机会，也是危机。”
“我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到底会变成怎样。”
“你们可也不是旁观者，秦同学不也是在忙碌着吗？”
“你知道吗，秦同学在做着什么？”桃符问。
“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但是她的心中，有着更为纯粹的理想。”
“在这种时候赞美对手，可是泄气的行为。”
“怎样都没有关系，现在的我，觉得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就足够了。也没有多久了。我或许也有了你那样的感受，想要将一件事情彻底完成，然后赶紧开始另一件完全不相关的事情。”
“但是我还并不知道，下一件要做怎样的事情。”
“谁叫你是个异常纠结的人呢。你就学着果断一点吧。”贺流萤又撑着伞走了，不知道要去哪里。
胡言苦笑一下，人世间，总是会有怎样都学不会的事情。
“我们现在怎么样？”桃符问。
“还是完成我们的任务，再去一趟北体。”
科技楼到北体，不算远，但是下雨天走着，就让人心烦。在这样的天气中，是不是就又会开始怀恋起不久前连日的骄阳？
每天出门，不需要考虑用不用带伞的日子，还是更让人轻松的。但是雨天，也是偶尔必要的，如果无法感受到变化和未知，那就要丧失掉很多的情感体验。
体育场中，一个人都没有。胡言和桃符，成了其中另类的存在，茫然四顾，感觉自身也成为了茫然的一部分。
下着大雨，在塑胶和草地上踩一脚，都会冒出水来。胡言慢慢地走到球场的正中央。桃符则还是停在了边缘的跑道。
“你要做什么，草里面还可能藏着什么吗？”
“从空中去看，操场应该会是很明显的吧？”
“橙色的跑道，肯定要比水泥好认吧。”
“明天是不是就是在这里，会上演最精彩的一幕？”
“要选择降落地点，确实感觉这里是最合适的。”桃符要喊着回，才能够保证胡言能听到。
“明天会有记者吗？”
“你在想什么，学校怎么可能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到了明天，怕是整个体育场都会被封起来吧？”
“我觉得不会，学校被耍了一次，应该不会被耍第二次。”
“你的意思，可能还是什么都不会发生？”
“就像我们现在看到的，这里也是什么都没有。”
“但是什么都不做，感觉也不合适吧？”
“现在大家不都在忙活嘛，我们也是。”胡言仰起头，倒不是觉得能够有什么东西藏在空中，就只是想要想象一下，如果有人能够从那之中降临，会是怎样的景象。
天空中的云，密不透风，一片苍茫。雨滴从其中诞生，仿佛来源于虚空，仿佛无穷无尽。云就像是传送门，从不知道哪个空间，将雨送到了这里。
云之中，似乎有无限可能。既然能将雨传送过来，那么再有别的，也不应该感到奇怪。如果真的有人忽然从其中跃出，会不会就像是谁人期望中的盖世英雄？
桃符也学着仰起头。但是不一会儿就感觉到累。不只是脖子，还有眼睛。天空中的雨珠，就与海一样，让人感到困惑。
“明天下午，我们要来这里见证吗？”桃符问。
“当然不。”
“为什么？”
“真的发生点什么，不需要我们来见证。什么都不发生，我们就更没有来的理由。被耍了一次的，可不只有学校。”
“最好真的是这样，不要到了明天，就又变卦了。”
“你说，我们应该坚定一点好，还是随波逐流好？”
“你这话说得，坚定是褒义词，随波逐流是贬义词，还需要选择吗？”
“但是如果用灵活变通或者顺其自然，也并不合适。因为我们确实，就一直是在随波逐流。”
“……随你喜欢吧。”
雨劈里啪啦，砸在伞上。久了，就觉得吵，人在其中，不可能感受得到安宁。所以人才要建筑起树木、砖瓦、水泥的构筑物。现在明白了，人为地建起天花板，将天空从人类的生活当中隔绝出去，原来是一种智慧。
胡言稍微低下了头，转了一圈。北体育馆与往日，是一模一样。北体育馆的周边，也是与往日一模一样。
“科技楼和体育馆，中间连起来。”胡言忽然说。
“连起来，又怎样？”
“连起来的线，再继续延伸，会是什么地方？”胡言转过身，向着桃符快步走回去。
“这边再往前，就是校外了。”桃符回头看了一眼科技楼，然后转动身体，让自己的视线顺着想象中的那条线。看到的，是比科技楼更高的写字楼。
“虽然前面的楼也不是完全没可能，但是我想，关键应该是在你的身后。”胡言又说。
桃符疑惑地转了一百八十度，瞬间就理解了胡言的意思。明白了那是怎样的方向，以及那边拥有之物。
往南去，线就要经过南区，然后到校外，再然后就会一直到海边。而在海边，矗立着这座城市最高的几栋建筑。到底有多高不知道，但要是能够站在科技楼的楼顶，就能够看得清清楚楚，其间毫无阻拦。
“你想说，实际上起飞的地点，会是在校外？”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一直感觉哪里奇怪了，要做滑翔，就算是学校中最高的点，明显也不太足够。”
“所以标记，其实只是会经过的点？”
“现在我会更愿意这样去认为。”
“那就更糟糕了吧，学校内还可以管，但是在校外，就不是我们能够去做些什么的了。”
“秦暮风和贺流萤现在都不知所踪，如果直觉没错，她们应该更早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就当作是这样吧。现在要看她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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