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一口热茶，洗去口中的杂味，忽然就觉得饿了。然后才是看到柔和的热气升腾，感觉到冬天的将逝。还挺快的，就连冬天也要过去了吗？
“听说过两天，还要变冷。”
诶？
“天气预报说还会下雨。”
“所以不要想着跨年了，就掉以轻心。”
“考试周要是下雨的话，就太烦了。”
“那看来是肯定要下雨了。”
“老天爷不愿意看到我们过得太舒服。”
“还是要靠自己。”
“就是因为自己靠不住啊。”
“今天吃多一点。”
“嗯？”
“多一层生物材质过冬。”
“直接说脂肪就好了。”
“那样不好听。”
“说起来，这个冬天，真的感觉人要圆了一圈。”
“因为我们的生活太好了。在动物世界里，应该是秋天积攒脂肪，然后冬天消耗吧？”
“但是对于人来说，一年四季都是秋天。”
“不要再说了，这令人绝望的事实。这样等下还怎么吃啊？”
“在这最后一天，就让我们把这些扰人的事情全抛掉。”
“但是今天只是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可不是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明天一早醒来，还是要面对今天做下事情的后果。”
“所以今天还是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但是除此之外的，就无所谓了。”何云霓说。
“没想到你也是那么放纵自己的人。”
“这算不上放纵，只是临时忘记烦恼。”
“烦恼，后面加剧了怎么办？”
“到那时候，再一鼓作气地解决。”
“这倒是有你的气势。”
“这是不是也算是一种仪式感？在特别的日子里，自己给自己的特别感觉。”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现在一年到头各种节，还被扭曲了原本的意义。”
“比如说光棍节？”
“最开始的时候还只是网友的调侃，现在都变成购物节了。”
“也算是一群人在网络上的狂欢。”
“好像是要有这样的氛围，消费的欲望才会被激发。”桃符说。
“你是那种会一上头，买很多根本用不上的东西的人吗？”
“啊啊，有这样的心，但是没有那样的钱。”
“心有余，而钱不足。”
“这样也挺好的，不然丢的时候还要心疼。”
“要是花钱反而找了罪受，那就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两次。”
“看来，我们都不是感性的人。”
“那叫矫情，而且，脑袋不清醒。”
“那你们圣诞节有过吗？”
“圣诞节，不就是吃个苹果吗？今年连苹果都没有了。”
“应该是你给我们准备啊。”
“只是吃苹果，也没意思。”
“虽然那么多人也去凑这个热闹，但是终究没有外国的氛围。”
“没有圣诞树。”
“也没有圣诞老人。”
“你这个要求就太高了。”
“哪里都会有骗小孩的东西。”
“要是真的能收到礼物，也无所谓是不是被骗。”
“你还想要礼物？”
“消受不起。无福消受。就还是简单点比较好。”
“就是因为自己不想要送，所以也不想要收到吧？”
“不想要心中觉得欠了谁什么。”
“你这应该算是好人行为。是件好事儿。”
“真的吗？”
“这是聪明的不聪明。自己过得简单点，反而可以规避很多麻烦事情。”
“最好是这样。”
服务员在门口叫号，到他们了。
“还挺快的。”
“要是吃的是火锅就慢了。”
“还有晚茶，也要吃半天。”
“新年的第一天，才是该去吃早茶。”
“早茶，晚茶，有什么区别吗？”蓝海问。
“只是一个是早上吃，一个是晚上。”
“蓝海有去过吗？”桃符问。
“还没有。”
“下次咱一起去。”
“说得你好像是老广一样。”
“咱可以是。”
“老广不说咱。”
桃符垂下眼睑，摇了摇头：“不影响我们去吃。”
“不要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这句话，是这样的意思吗？”
“延申一下。”
“乱用俗语。张口就来。”
“大家都能明白就行了。”
排队半个小时，吃了四十分钟。
后面还有人呢，也就不占着位置了，还是走吧。
“挺好吃的。”蓝海说。
“蓝海难道也是重口味？”
“是吃的少吧。运动员是不是都只能吃那些清淡的？”
“呃，一般来说是要这样，不能吃红肉，然后油啊、盐啊、香辛料啊，能少就少。不过很多人其实也不管，毕竟心情，也会影响竞技状态。”
“这倒是，要是每天生活都过得没滋没味，还怎么去工作？”桃符说。
“可别把每个人都想成是你。”
“谁叫咱就一普通人。”
“得了。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嘛？”
“离十二点，还差很远啊。”
“你还真想在外面待到十二点？”
“至少要到十点吧。”
“那再去吃个烧烤？”胡言说。
“敢情你还没吃饱？”
“只是忽然想要吃。”
“那就再回村里。”
村里好像还更热闹了，大家都坐了下来，但是桌子都摆到了路上，所以还是一片水泄不通模样。大排档算是村里的特产，走到哪都是。没有位置，也就干脆不坐了，一排人在别人店门口排成一排。烤好一把，直接就拿着吃了，连碗筷也省了。
“这样有点粗犷。”
“北方的风格。”
“要是大串，可能就对味了。”蓝海笑着说。
“再来两瓶啤酒。”
“要么？”
“我不是北方人。”
“德性。”
“小串，感觉永远吃不饱。”
“那不是挺好的，慢慢吃，吃着吃着，就跨年了。”
“一边吃，一边消化。”
“早点吃饱，回去睡觉了。”胡言说。
“你不等到十二点？”
“要等到明天的第一缕太阳照在地上，才算是新的一年的开始。”
“明年，也请多加关照。提前给你们拜年了。”
“春节，才叫拜年。”
“那这叫做什么？祝愿？”
“那就祝各位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这算什么？”
“心意到了就行了。”
“希望明年也能如此。”桃符把手中的串，举到眼前。
“向今年告别。”叶织锦也跟着。
再见了，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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