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一阵狂风吹过,带起漫天黄沙,大开大合之下,倒有些西北汉子的豪爽雄壮。
凉州地处西北,虽然名义上所属宋国,但其实更接近西域。
不过在虞朝破灭后,西域至今依旧处于部落混乱之中,自然无心争夺这西域边陲,更靠近中原地区的凉州。
但即便是宋国,也只是名义上占据这块地而已。
毕竟此处一马平川,无天险关隘,更非什么交通要道。若是费力占据,不仅要时刻提防西域来犯,还得不到什么好处,索性随便指派了个人,也就算是凉州太守了。
实际上,整个凉州,宋国能控制的地方,大概也只有凉州城。
不过由于凉州本就地广人稀,在凉州城之外,倒也不必多少治理,虽说生逢乱世多些匪盗,可实际上同虞朝后期也没太大区别。
黄沙吹过,天际的古道上,缓缓出现一匹膘肥体壮的骏马。
马背上还歪歪扭扭地坐着一个人。
令人感到惊讶的是,这马既无鞍鞯又无缰绳,而那御马的人,虽然身形随马摇晃,却始终不倒。
可见来者并非常人。
古道旁的客栈,小二远远的听到马蹄声,便急急忙忙地赶出来接客。
因为从此处往后几百里,再无歇脚的地方。
熟悉的人到这必然要停下歇息,如果遇到不熟悉的人,自然就需要小二来拦住劝说了。
不过对方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在离客栈还有百米的地方,便降下了速度,任马儿慢慢悠悠地晃到客栈旁,随后转身下马,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客官好骑术,小的在这里待了十几年,见过无数过往旅客,还从未见过如客官一般,随心所欲策马奔腾的人呢。就好像蜀中剑仙人剑合一,客官这也算得上是人马合一,称一声骑仙倒不算过分。”
对于来客,小二自然极力吹捧,将对方伺候得开心,这住店打尖自然也谈得畅快。
但对今日这人,他倒也算不上吹捧,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不过来者并未回应这吹嘘,只是笑笑点了点头,道:“两斤羊肉。”
但话刚说完,想了想,又改口道:“还是三斤羊肉,再加两份素面吧。多的当是打赏了。”
说罢,朝着小二扔去了锭银子。
小二虽未看清动作,可对方扔的很准。感受着掌心里的触感,他便知这银子的分量,心头大喜,朝手心看去。
可这不看还好,一看倒是吓了一跳。
那银子是银子,但上面却沾上了斑斑血迹,轻轻一擦就是一道血痕,可见沾上还没多久。
“这!”小二惊慌之余,险些连银子都没握住,只害怕地看向来者。
“刚刚在路上遇到些送钱的匪盗,不必大惊小怪。”来者只稍微解释了一句,便走进了客栈。
尽管这解释看起来太过苍白,但如今,小二也只能这般去想。
若是来着是个土匪,他便是想要反抗也没有办法啊。
与其杞人忧天担惊受怕,倒不如信了对方的话,管他是真是假,总归不要对自己下手,那便是好事。
来者坐在客栈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子,打开其中一页,只见上面写道:“乾化初年立誓,欠张玉凝一诺。”
“唉,”来者正是李长乐,“年轻啊!还是太年轻了!当初我发誓就算了,怎么能发这样的事呢?万一要求我再承诺她一百件事,或者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那我可就惨了。”
不过刚抱怨完,李长乐回想起那个蓝衣女孩,又突然来了句:“嘛,不过她也不是会那样做的人。”
说罢,又掐指一算,喃喃道:“也差不多该到了。”
他话音刚落,只听砰的一声,大门被狂风撞开,随着风沙一起来的,还有两个黑衣斗笠的人。
客栈里除了李长乐,便再无其他人。
那两人一进门,便注意到了这个男人。
当然,李长乐坐在正对大门的位置,还特地面朝大门,露出笑容,就算想不注意到都难。
那两个黑衣人显然没料到这种情况,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后,个头稍矮一些的立刻便要转身离开。
而个头稍高一些的,非但没走,反倒大步向前,在靠近李长乐的瞬间,立刻出手,一掌便要拍在他的胸口。
不过李长乐似乎早有预料,背靠木椅,脚下用力一蹬,向后滑出数米的同时,将木桌踢飞,迎上黑衣人的那掌。
眼看掌桌就要相撞,那黑衣人突然扭转手腕,化击为抹,手掌紧贴桌面,滑至边缘,随后抓住桌角往后一抛。
令人惊奇的是,原本看似被气势十足抛出的桌子,在此刻倒稳稳得落在了地上。别说是散架了,就连一丁点损伤都没有。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稍矮一些的黑衣人和小二都大吃一惊
他们想要出声阻拦,不过还没开口,两人就又交上了手。
那黑衣人脚下一点,一步便踏到了李长乐的身前。
一掌打出,衣袖在空中挥动的虎虎生风。
李长乐这次没有再躲,也同样出了一掌。
不过两人没有直接对碰,两掌擦身而过,随后两人同时扭转手腕,抓住对方小臂,运功提气,腰背用力,都企图将对方拉住甩出。
两人相持片刻,起先还势均力敌,不过很快黑衣人便显出些许颓势。
但她也并未坐以待毙,脚尖一点,腾至半空,随后身体旋转半圈,将本来扭曲相持的胳膊转正,然后猛然发力。
李长乐手臂在扭曲之下,自然吃亏。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立刻从椅子上拉起。两人的身子便在空中移形换位。
黑衣人稳稳地坐在了椅子上,而李长乐则被她重重地甩了出去,眼看就要砸在墙上。
见此情景,小二的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
倒不是他有多担心李长乐的生命安危,只是害怕这种威力,会把客栈的墙壁砸塌。
只是些桌椅板凳的损失他还能承受,但如果客栈塌了,那他这十几年的积蓄可是要搭进去七七八八。
至于等事发之后再找赔偿,开玩笑,就这种武功高强,还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人,借他一百个胆都不敢去问赔偿的事。
好在只见李长乐在空中弯曲身子,眼看到了墙边,快速出脚,多次轻点墙壁,那看似能开山裂石的力道,竟被他卸的荡然无存。
不仅如此,李长乐还反手借着墙壁弹射出去,落在黑衣人的面前。
两人就这般继续交手,你来我往拆了数十招,打的客栈里桌椅横飞。
只是这一番交手下来,就连一张椅子也没受损。
原本小二的心还不停在大喜大悲间来回跳动,生怕损失过大。
但现在倒莫名的安心了下来,明明是这般危险的场景,心中却丝毫不起波澜。
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两人之间显然是认识的,只是拿自己客栈练手而已。
至于另一个稍矮些的黑衣人,她从一开始就没担心过。
只是有些无奈的低头,为眼前这两人的幼稚感摇头叹息。
又拆了几十招后,只见黑衣人挺身向前,胸前上下摇晃。犹如新鲜出炉的水豆腐,被手艺生疏的学徒端着,脚步一个不稳,来回晃动。
若只是如此还好,可偏偏那豆腐还极大,遮蔽了人的双眼,让人不自觉的将自己的目光随着它来回运动。
生怕一个不注意,这豆腐会在托盘中摔落下去。
李长乐也不例外,虽然对方本来一身黑衣丝毫不漏,可在这打斗一番后,胸口的衣领倒是有些微微松动,露出深藏其中的那一抹雪白。
尽管不是很多,可正是这种遮遮掩掩,虚虚实实的感觉,最是撩人心魄。
黑衣人见李长乐神情一呆,计划得逞之余,嘴角轻轻上扬。然后立刻出掌,若游龙般探至对方膻中大穴前。
待到李长乐回过神来,已然难以躲避。
不过黑衣人的那一掌却并未打出,在即将触碰到的最后一刻,收住力道,只是轻轻一推而已。
只是这一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胜负已分。
黑衣人借力回退,摘下斗笠,轻轻一扬,满头青丝落至空中,犹如三月垂柳随风摇动,好看至极。
待到发丝垂落,黑衣人收了收衣领,这才面带笑容,走到李长乐的身前,道:“长乐,几年不见,没想到你的武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难怪姓李的放心让你独自外出,不过还是差了一点。”
对于这话,李长乐并未生气,只是撇了撇嘴,不满道:“那还不是师娘你使阴招,让我一时分神。”
面前这女人虽然看起来不过三十,但实际上已经有四十多了,面容自是好看,还带着些成熟女人的风韵。
她便是李长乐众多师娘中的一个,也是武当山的玄妙真人,张玄妙。
不过虽说是师娘,却并未嫁给自己师父,倒不是师娘嫌弃那个混蛋太过花心,而是她师兄武当掌门张玄仪嫌弃,甚至扬言要宰了他。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混蛋师父半夜扛着他从武当逃走。
“我这不过是利用自身优势而已,你小时候不还嚷嚷着要我的奶吃么?怎么?现在长大了,就有了别的想法?”张玄妙还在笑他,“不过这你师娘帮不了你,但我们家玉凝倒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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