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天澜峰上。依照惯例，二人前去无涯老祖处复命。
“青鸾姐姐，你看我的易容还有问题吗？”
天澜殿外，顾秋明显更加紧张了，她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师尊。
没事，圣子，你现在和以前简直一模一样，圣主他肯定认不出来的！”
青鸾无奈地看着顾秋，再怎么易容，还是与之前有了些许不同，无涯老祖与顾秋朝夕相处，单从身高这一块就和以前太不一样了。
而且就算是个陌生人，到了无涯老祖那个境界，顾秋脸上这点简单的易容也是形同虚设。
顾秋本该在两年前就外出历练去，这也是天澜圣地自立以来的规矩。
可惜顾秋遇上了瓶颈，历练之事也只能一拖再拖了，结果便是顾秋虽有高强的境界，可江湖经验却几乎为零。
但她知道现在的顾秋有点像惊弓之鸟了，也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安慰她！
“这就好，这就好！”
顾秋深呼一口气，视死如归地带着青鸾走了进去。
殿中无涯老祖自顾秋二人回来就已发觉，自然也感受到了顾秋神变期的境界气势。
明白这困扰了自己师徒二人的麻烦事已经彻底解决，此时正面带笑容地看着顾秋二人走进来。
二人上前行礼，顾秋特意把自己的声音压低，使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趋于中性化。
“参见师尊，徒儿回来了！”
“圣主！”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阿秋，你已经突破自己的瓶颈了？”
虽然早已知道，可是无涯老祖还是想要顾秋亲口说出来。
只是他突然发觉自己这个徒弟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先前有夜色的掩饰，无涯老祖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
而现在到了眼前，仔细打量之下，才发现自己的徒弟出去了几天之后，好像变矮了。
而且更为瘦小了，声音似乎也变了。
不得不说，顾秋还是太低估无涯老祖了，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无涯老祖可是看着顾秋长大的。
她的变化属实有点大，无涯老祖怎么可能没有发现呢？
看来阿秋这次去往禁地的旅程不太轻松呢？
虽然心中疑惑，但是无涯老祖却并没有追问，他认为阿秋会说的。
“阿秋，说说这次的禁地之行吧！这次让你二人独自前往那等危险之地，还是太过草率了！”
“我也是被好消息一时冲昏了头脑，见你们安全回来，我也终于可以放心了。”
“师尊，我们在禁地里面见到了传我功法的那人！”
“就是她帮我突破瓶颈的，原来我所修的功法名叫太阴玄冥经。那人自称玄寒冰仙！是三千年前的大能，我们到时只剩一道残魂了。”
说话过程中，顾秋始终低着头，她怕无涯老祖发现什么。
“徒儿擅自拜她为师，还请师尊惩罚！”
“阿秋，这个并无大碍，只要能帮你突破瓶颈便可，何况还是三千年前的前辈！”
“只是这个玄寒冰仙我似乎在哪看见过，不知道在哪本古籍之上看见过。”
无涯老祖思索着，实在是这两年为了顾秋，他翻阅了太多的古籍了。
可能在哪里见过，但是没注意。
无涯老祖，转过头，才发现顾秋一直低垂着头，
“阿秋，你把头低那么低干什么，不会很难受吗？”
“没事，师尊，徒儿不难受”
顾秋一个激灵，急忙搪塞道。开玩笑，抬头给师尊看看自己这副样子。
虽然易容了，但是要是被发现了，自己就完了。
直觉告诉无涯老祖，顾秋一定有问题，不是在外面闯祸了，就是遇到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要练自己的师尊都要隐瞒。
顾秋本是站着，无涯老祖盘坐在前，就算顾秋低垂着头，他也可能瞧见顾秋的半张脸。
瞧着瞧着，他便发现顾秋似乎极为紧张，脸上不停地流下冷汗。身体也在微微抖动着，只是难以察觉。
阿秋这小子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次一定又在外面闯祸了。
无涯老祖这次可以断定了，他板起了一张脸，
“阿秋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顾秋被吓得周身一抖，
“没，没有，徒儿没有隐瞒师尊的事！”
见了顾秋连声音都开始颤抖，无涯老祖暗叹一声，
阿秋的江湖经验还是太少了，看来他的历练也要抓紧时间了！
“没有吗？阿秋，你连师尊都要隐瞒吗？这么多年了，你师尊是好骗的吗？”
无涯老祖的话也开始严厉起来。
顾秋的脸色开始苍白起来，果然还是隐瞒不了师尊了吗？自己马上就要被赶出师门了吗？
她无力地抬起小脑袋，脸上满是绝望，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见顾秋不说话，无涯老祖以为她默认了，
“我就说嘛！阿秋，你这肯定是在外面闯祸了，是不是惹到什么人啦！不要怕，我们天澜圣地什么时候怕过……”
“什么？”
顾秋被无涯老祖的话弄得有点懵，闯祸？惹人？
顾秋这才明白无涯老祖会错了意。
但是已经晚了，无涯老祖已经看到了她的一整张脸。自然也注意到了她脸上的一些易容痕迹。
青鸾猜的没错，对于无涯老祖这等老江湖来说，顾秋这点易容都是他玩剩下的了！
“阿秋，你这，你的脸怎么了？”
无涯老祖有点惊异，顾秋为什么要遮住自己的脸。
“没有，什么都没有！”
顾秋急忙低下头，大脑之中一片空白。
“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该死的，是谁，让我去弄死他给你出气！”
顾秋快被无涯老祖的联想吓晕过去了。
“不是，师尊，没人欺负徒儿！”
“那你这怎么回事？”
顾秋不知道怎么说了，只能脸色苍白地站在那里，大脑之中一片混乱。
无涯老祖见顾秋不说话，明白顾秋还是不愿意说。
他双眼之中雷光一闪而过，那是无涯老祖五次渡劫以来，自雷劫之中练出的天澜圣地的绝学，破妄雷瞳！
顾名思义，这门瞳术最大的用处就是破除虚妄，看见本质。
一旁的青鸾看到无涯老祖眼中的雷光就知道瞒不住了，不由头疼地捂了捂额头。
果然，无涯老祖透过易容，看到了顾秋那张虽然惨白但仍掩盖不住的清秀脱俗的脸。
那分明就是一个女子的的脸。
无涯老祖心中一震，阿秋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次去禁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不容易，无涯老祖才压下心中的吃惊，看了看顾秋如今娇小的身体。
他随意挥了挥手，抹去了顾秋脸上的易容，露出了她本来的面貌。
无涯老祖对着她的脸看了又看，
“阿秋，说吧！你的脸到底怎么回事？”
顾秋自无涯老祖挥手，就感到脸上一阵微风拂过，她知道师尊已经看到了自己现在的这副模样。
顾秋惨白着小脸，眼里满是绝望，泪水无意识地顺着脸庞无声滑落。
呆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身体无意识地颤抖着！
无涯老祖见顾秋这个样子，心中既生气又心疼，也顾不得安慰她了。
转头看向一旁无言的青鸾
“青鸾，你和我说实话，你们到底在禁地里面遇到了什么，阿秋到底怎么了？”
青鸾复杂地看了看一旁无意识流泪的顾秋，咬牙上前，向无涯老祖道出了禁地之内的种种事情。
……………………
良久，无涯老祖才从这一令人震惊的消息之中缓过劲来。
他缓缓看向顾秋，
“这么说来，阿秋，你现在是个女子了！”
顾秋只是流泪，也不说话。
无涯老祖明白了，也不再说话，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一下。
这么多年了，这可以说是无涯老祖第一次遇到这么荒诞的事。
好一会儿，他终于接受了这一事实，毕竟是两千多岁的老人了，对这世间的事已然看得透彻。
他现在对这玄寒冰仙和那传说中的造化果也是极为好奇。
但眼下肯定不是让他好奇的好时候。
他看了看顾秋，一脸严肃，
“阿秋，我很生气！”
顾秋本是无意识的身体猛的一颤，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再也压不住了，
“师尊，徒儿，徒儿变成女人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变回来了，徒儿给你，给你丢脸了！你把我赶出师门吧！”
顾秋伏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声音也断断续续地。
听着顾秋如今软软糯糯的少女声音。无涯老祖长叹一口气。
他自蒲团之上站起身来，走到顾秋身旁，慢慢扶起了她，摸了摸顾秋柔顺的小脑袋。就像顾秋小时候哭，无涯老祖安慰她一样。
“傻徒弟，为师生气的是你对我隐瞒了这件事，如果不是今天你露馅了，你还想骗为师多久？一辈子吗？”
顾秋听到无涯老祖的话，一下子愣住了，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或者说是不敢相信。
“怎么了，为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阿秋，你记住，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阿秋，我的徒弟，这天澜圣地的圣子！”
听到此话，一路上担惊受怕的顾秋再也忍受不住，一下子扑在无涯老祖怀中哭了起来。
“呜……，师尊，你不知道，呜，不知道我好怕，怕，怕你不要我了！”
顾秋小时候是个孤儿，最害怕的就是被抛弃，对如同再生父母的无涯老祖自是极为依赖。
无涯老祖缓缓拍着顾秋的后背，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抽泣，心中很是微妙。
自己像是凭空多了一个孙女！
待顾秋哭够了，一下子跳出他的怀里，他才笑着看着顾秋微红的脸和哭红的双眼！
“阿秋，现在可以放心了吧！都哭成小花猫了！”
“师尊！”
顾秋的脸更红了，这几天她哭的太多了，似乎变成女人之后，她的眼睛就止不住泪水了。
“阿秋，我可以告诉天下，说天澜圣子顾秋本就是女儿身，因为特殊的原因女扮男装至今。今后，你就可以以女子身份继续做天澜圣女！”
“不行，师尊，我是一个男人，就算我的身体变成了女人，可我还是一个男人啊！怎么能做圣女呢！”
顾秋显然对无涯老祖的话极为抗拒！极力阻止道。
无涯老祖有点发懵，他看了看青鸾。
青鸾无奈，只能传音解释，
“圣主，圣子她现在还不接受自己的身体！”
无涯老祖明白了，看着顾秋的眼神也带了愧疚之色。
“阿秋，是为师对不起你啊如果当年我能阻止你修炼这功法，也不至于到了今天这般地步！”
“都是为师的错啊！”
无涯老祖将错揽在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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