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福安打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最初是因为脊柱炸开产生的疼痛感，后来则是在感知时明的踪迹。
前一刻还剑拔弩张的气氛，这一刻因为一句话烟消云散，源九像丢垃圾一样把骨刀扔到一旁，与莉莉娜一起急切的跑到这边来。
蓄势待发的清天闷哼一声，将攻击强行憋了回去，一时间口鼻处鲜血横流，看上去好不凄惨。
“在哪儿？在哪儿啊！你快说啊！”
源九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也不管福安伤势如何，用力地摇晃他的上半身。
此时的福安如同事后的小弟弟，根部纹丝不动，可上面软塌塌的就是直不起来。
“小娃娃，你们是来找安徨之主的吧？”
“是！你知道老板的消息吗？”
源九未经大脑思考的点了点头，福安眯起眼睛谨慎的盯着清天，而莉莉娜则是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就在那里。”
遥指天空，什么都看不见。
………
“喂！老不死的，你是不是在蒙我们！”
源九提起骨刀作势要砍，清天道人见状连忙摆了摆手，“你不能用眼睛看，要用心！”
“啊！我看到了！”
莉莉娜率先发现了异常:一片诡异的涡旋正留存在万米高空上。若是源九也能看见，她大概会惊讶的叫出声，因为那正是先前汲取自身能量的漩涡。
“她就在那里。”
“死老头，我又不瞎！你是复读机吗！再巴巴一句，我把你╰ひ╯给✁了！”
源九深呼吸运口气，双膝下弯几乎贴到了地面上，巨大的骨刀夹在双腿间，就在她发力的同时用力挥舞向上甩，整个人化为残影向高空射去。
耳畔传来呼啸的风声，仅过了一刻就被灌入的空气撞破了耳膜，摩擦的气浪点燃了特制的衣物，直到余力用尽，这才在空中开始下落。
“呵呵，年轻人。这样的方式虽然快，可是冲刺距离太短，根本就飞不到那么高的地……”
清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源九用行动打了个响亮的巴掌。
只见她猛的一甩骨刀，借助惯性再次向上飞行了一段距离，当惯性力到达极致时，她脚踩刀侧用力一跃呈爆发式的急速上升。
眼看着与骨刀越来越远，源九伸出手遥遥一招，骨刀突然闪回到了手中，而她也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
原来，左脚踩右脚，真的可以上天！
福安处理好伤势，并没有着急进入漩涡，而是恭敬的朝清天鞠了一躬。
“清天道人，真实姓名未知，男，据推测一千八百六十四岁，曾是‘惊鸿’的人，后自立门户上清宗，成为正派代表、十五至尊之一。百年前实力为S级巅峰，无限接近灾祸级。无儿无女，妻子夏灼在五百年前因修为浅薄遗憾而终……”
“打住！再过一会儿，老夫的户口本都被你说出来了！”
清天连忙阻止了福安继续说下去，眼底有无奈流露。
“你要问什么，问吧。”
“第一个问题，您和小姐是什么关系。”
福安依旧保持着恭敬，不过他的微笑中透着一丝危险。
“安徨之主大人吗？吼吼吼……”
苍老的脸蛋上露出猥琐的表情，不过下一刻就有血丝从脸颊顺着流下，伸出手一模，竟然是侧脸的肉被削掉一块切割成整齐的棱形。
“呃，原来是界神，还请阁下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一天内与死亡接近两次，幸好他的心性足够优秀，道基足够稳定，不然吓都要吓死了。
“就在刚刚，安徨之主成了我的恩人，而接下来你要问什么我都清楚，这里就直接说明吧。”清天擦了擦流个不停的血，接着说道:“那上空的漩涡是她的试炼场，只要通过的话就能获得回报，老夫心性强大、天赋异禀、骨骼惊奇……”
福安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神也变得冰冷，清天眼角一抽，不再废话，“简而言之，那漩涡是一种领域，会参考你的性格模拟出一段人生，可是安徨之主出了什么差错，导致她本人无法出来。”
“不过不用担心，据我推测，只是她本人也踏入了试炼中，或许领域是无意中展开的吧。”
“那你的人生是什么样子的？”
莉莉娜这样询问的原因，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则是事先了解好做出应对，有个心理准备以防万一嘛。
不曾想，清天道人别过头去，红如樱桃的老脸还在冒着烟。
“你们快去吧，我在这里等我的徒弟们。”
…………
这里…是哪儿？
“……好疼…”
四周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源九觉得双腿动弹不得，还有一种痒麻的感觉。
这种感觉她最熟悉了。
那是把腿骨敲碎时的疼痛到麻木，那是开始自愈的无法忍受的酥麻。
心底对着环境产生了久违的恐惧，不知是对未知，还是对自己的过往。
突然一道刺眼的光线射入黑暗中，面前有一扇房门被巨力扯开。
源九只觉得呼吸都要凝固住了，心跳的速度甚至快到近乎暂停。
在光芒的照射下，一个小巧的阴影投射在源九身上，笼罩住她的眼睛免于光的刺激。
“老…”
她一眼就认出了时明，恐惧如烟尘般消散，心底的委屈再也憋不住了，化作豆大的泪珠滚落脸颊。
呜咽的哭泣着，努力挪蹭碎掉的双腿，身下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可是老板就在眼前，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老板…”
啪！
刚举起手准备抱住时明的双腿，脸上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源九被扇得七荤八素也没有生气，而是第一时间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老板，我、对不起＞人＜，我不该来找你的，我只是有点担心，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时明居高临下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她，突然拍拍手身后出现一排壮汉，他们围成一圈对着源九毛手毛脚，手指轻挑起她的下巴。
“老…老板？”
自己被男人这样调戏，老板你为什么只是看着！
“缓好了吗？”
时明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却让源九感觉那么的冰冷、陌生。
“缓好了，就起来接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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