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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02E03 迈向光明

S02E03 迈向光明

闭上双眼的我,从无法触及的黑暗之中发现一道光。而我试着迈出第一步之时,面前的道路突然变得曲折而狭隘,三条连接着远方辉光的道路逐渐崩裂,这意味着踏上第一步后,另外两条道路便会崩塌便无法回头。

我察觉到自己站在悬崖边缘时,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此时我才意识到,留下的道路并非只有眼前,身后仍有一片完整而安全的茂密丛林,每行一步将离光芒更远,在隐蔽的丛林中看着光芒暗淡,直到它下一次出现。

我有些时候想的比较远,以至于自己设立的终点远超自己所能及的地步。仔细想想,我之所以变成杀龙的战士,是因为我生活在孤儿院,而我听说有不少人因为恶龙受到袭击后失去了自己的家庭。

「不会再有人成为孤儿了!」

在勇莽的正义之心下,我付出了沉重且煎熬的努力,虽然力量得到了兑现,但是我始终忘记了随口承诺的代价。直到现在它们的到来,这次面临危险的是整个圣琉星,尽管我想守护重要的东西,但是我并不清楚有没有对应的实力。

艾希斯「做好心理准备再决定,大英雄。」

杰克从思虑中回过神来,坡道边的夜火鬼灯从睡梦中醒来,鬼灯咔咔地张合着嘴,身体亮起了赤粉色的妖火,才快速合上。周围瞬间亮起一团团灯光,远处的城内也灯火通明。

杰克站了起来,耳边响起了像是悲鸣般呼啸的飓风,零碎的树叶纷纷落向大地,厄咒的双环微微亮起白光,铺满在身边的碎叶像是列阵的骑士一样嗖嗖立起,他立在聚成双环的乱叶之中,直到又一阵风吹起,乱叶像是指引未来的使徒,将他的视线连上了远方亡妻的墓园。

「“要好好地活下去,杰克。”」

杰克耳畔边回想着她所说过的话语,回忆逐渐涌入脑海。

第一次远赴沙场,征战的血液逐渐吞没着他白净的肌肤,刀剑抨击在厚实的盔甲传出了闷声巨响,随即便是骨肉分离的崩裂脆响。皮鞭与战争的骏马不断回响在脑海之中,炽热的战烟淹没了英勇之狮,直至战争暂告段落。

身着白色轻装的医疗士兵赶赴身旁,血淋淋人们被搬向两个方向,一个是嘈杂但远隔喧嚣的圣炎焚炉,远隔喧嚣却无比嘈杂的医疗帐篷。

杰克安静地呆在床上,留在身上的新伤口并没让他感到沮丧,这个年轻的男孩认为,这是自己首战初胜,名为荣誉的象征。他看着发出痛苦呻吟的人们,便咬牙忍住疼痛,让自己保持微笑。即使是热风拂过身旁,他也感觉凉飕飕的。

“不觉得痛吗?”一个跟他岁数差不多的少女走了过来。从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就可以知道,她已经接触过很多伤员了

“不会~这是我初胜的象征。”杰克努力挤出一副自信的笑容,稍稍抬起手背,轻轻碰了碰伤口旁边,像是一个沙场征战的老兵拿出功勋给外人观赏一样,在床上挺直着身子。

“真是个怪人。不过我也理解,你也还年轻。”

“哼,你也不过大我几岁~”

女孩把治疗用的虫草粉摊在手上**,随即抹在他的伤口上,突然的疼痛感让杰克全身抖了一下,脚底板绷地笔直。

少女没有放松手上的力度,一如既往地给伤员上药。而初次体验的杰克则突然变得很有精神,两眼瞪得圆大,全身肌肉紧绷,伤口处不断地抖动着。

“缓一下,缓一下!”杰克嘶哈嘶哈地吐着气,脸部通红地快要昏了过去,而少女看着他一副想逞强却不断示弱的面貌,心里忍着没笑出来。

“好~你先把肌肉放松一下,初次涂药不习惯,多试几次就舒服了。”

“不,我并不疼,只是感觉太痒了......”这个尚还青涩的少年,看着周围士兵迷惑的视线,试图挽回颜面地狡辩着,随即悄悄撇开视线。

“那你为什么流眼泪了呢?”少女说着把手指撩到杰克的眼睛边缘,挑起的泪珠在黑暗中散发着晶莹的闪光。

“啊,嗯——突然想父母了,不行吗......”

杰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有些胆小的他把脸紧紧贴在枕头上,逃离着众人的视线。这时候,头上传来了暖暖的感觉,他感受到有五个手指在头上挪动,抬起头时,少女正用着手在他的头顶上轻轻地抚摸。

“不用害怕,我就在你身旁。”

杰克在手指的抚摸下,身体与紧张感逐渐放松。他把脸慢慢侧过去,少女正抬着另一只抹上虫草粉的手,迅速抹在他腰间的另一个伤口上,杰克疼的两条腿翘了起来,两手紧抓着床角边,脸上呈现着肉眼可见其疼痛程度的痛苦表情。众人看着杰克的样貌,无一不是咬着牙摸了一下自己的伤口。

“嗯!很顺利地把药涂上去了。接下来就好好躺着,等伤口好好恢复。”她拍了拍手掌上的药粉,它们噼里啪啦地落在杰克的胸口上,杰克的表情在连续掉落的粉末刺激下疯狂变化,把原本准备憋住的少女,逗得捂着嘴笑了起来。

“啊?唔!呃,嘶——————(疼到变声地)我X,怎么那,噗咳咳!”

周围的士兵看着他的反应一同笑了起来,有些内向的杰克恼羞成怒地指着少女,不争气的泪从眼角边挤了出来。

“你,你你你你!”杰克气的把拳头砸在床上,想要让笑的人们停下来,结果这一敲震到了身子,疼得他嗷嗷直叫。

布洛沃“Jacky~没事的,第一次都这样,久了后很快就习惯了。我第一次到这里来时比你的反应还激烈。”

罗利斯特“这个我可以证明啊!我们之前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不是有一块破烂床板吗?就是当时他为了治疗箭伤,太用力给震烂的。”

艾瑞威“淦!你不是说那是你初夜之战的纪念地吗?”

周围洋溢着欢快的气氛,嘈杂的人群让杰克急躁而气愤,可是听着他们绘声绘色地描述着自己第一次被治愈的经历,又气又笑,脾气给磨没了的他默默憋着气,鼓起个嘴把脸贴在枕头上。

“每个人都会害怕的,不用为此感到难为情。害怕痛苦的话,努力变强就好了。”

人群的嘈杂中混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少年呆呆地看着少女温柔的面庞,那对绯红色的眼睛迷人而美丽,像是陷入蔷薇的花海之中,杰克咬着牙,想要生气地表述着自身的不满,可是在她温柔声音的感染下,却也变得没脾气了。

“我在这里见过很多因为战争受创的士兵,有的侥幸存活,有的一去不回。你有一双很迷人的眼睛,要是没了多可惜呀。”

“你,你真这么觉得吗?”杰克紧紧抓住枕头。

“是的,它们看起来像是坠入深海的宝石,不愿面对被光芒拥护的大地,却充满神秘的魅力与潜力......新兵总是要经历百般磨难,别因为这点小困难就倒下,好好休息!”她拍了一下杰克的肩膀,然后站起来准备离开。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

“艾米.洛斯。要好好地活下去,杰克。”

在外人眼中,这也许只是一句安抚新兵的话语。然而这样的一句话让杰克记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洛斯曾是杰克深爱过的人,如今回想起这一切,会不会是洛斯在冥冥之中的呼声,让他放下一切。

杰克「说不定圣琉星的未来,真的是在奥术时代中活跃的年轻人手中......」

艾希斯「说起北方战士,你真的一点圣术都不会吗?」

杰克「瘟疫与那些教徒曾杀死了我的父母,我能理解他们寻找到了心灵上的慰藉,但我不会加入他们的组织。」

艾希斯「为了达成目的,有时候不得不接触阴暗的角落。我有很多优秀的教徒,他们生前无恶不作,个个身怀绝技,是教会内的人才。」

杰克「按你这么说,真正的强者都在黑暗之中了吗?」

艾希斯「他们无一不是接触了不该跨越的红线,变成了极为短命,却可以无限超越的灵魂。如果他们有你这种运气,也许会升腾到更远的方向吧。就像是那些正在世界各地游荡的,无法无天的厄咒之人。」

杰克看着手背上的厄咒,将五指握成拳头并慢慢松开。他把手指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赤粉色的灯光在左右方刺眼地闪烁着,而他则身在灯光之间的阴影中。

“大哥哥,你还没走呀?”

洛佩琳拎着一篮水果从坡道下方走了上来,她朝着杰克小跑过来的同时微微一笑。

“这么晚了?你不应该和家人一起吃饭吗?”杰克放下心中沉重的思虑,朝着洛佩琳挤出微笑回应。

洛佩琳“我是来看望已故的祖父,带着他生前最喜欢的红英果。”

杰克“红英果?”

洛佩琳“哦?难得有大哥哥也没听说过的东西啊~东方有一种神奇的动物,名字叫做九灯鬃狮。狮首虎身,全身布满漆黑与赤斑,体外被金红色的兽绒紧紧包裹,尾巴分为九段,每一段呈勺状,每一个勺芯中保留着一颗小小的狮心!那些就是我篮子里的红英果了~”

“狮子的心脏啊......”杰克看着外貌和苹果一样的红英果,当他盯着果实时,狮子的幻影在果实上浮动,“感觉像是活着的一样。”

“红英果,又被称作赤红英雄之果。据说是曾经鼓舞了东方的威尊,让他从最难受最不幸的时刻,重新振作过来,并以积极乐观的态度重新挑战未来的神奇果实。英雄的果实能够让失落的灵魂焕发活力......给祖父献上这种水果,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听爸爸说过,祖父的一生其实挺倒霉的,他因为生来患有怪病,被拒绝成为士兵,没有学习的天赋,在学术上几乎没有造诣,只有一身蛮力的他只能去锻造兵器。”

杰克「跟我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呀......」

洛佩琳“但他是个友善的人。他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信赖的伙伴,仅有的积蓄,从书籍与能者中汲取智慧......爸爸是这么告诉我的,但他没有告诉我故事的全部,大概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吧~”

杰克看着女孩的微笑犹豫着,篮子里的果实在阴影中晶莹剔透,狮子的幻影在那些耀眼的宝石之中浮动,一声梦幻般的狮吼传入耳畔,精神世界中掀起惊骇巨浪,将他带回到那个濒临破碎的悬崖边缘。

少女的话回绕在他的耳旁,当杰克往后回顾时,身后出现数个伙伴的身影,具有怪力的少女侦探——罗娜洛.奇多最先出现在黑暗之中,她紧紧握住他的手,唤醒了他的“谨慎”。

「......乔尔斯先生,务必小心谨慎。」

身上散发明媚日光的天使——夏恩.多普希斯将光芒带入他的心灵,希望的辉耀温和地滋润着他打算退向丛林的懦弱,让杰克重新点燃了自身的“信心”。

「杰克,止步不前是没有未来的!」

人生首个美少年型奥术师傅——罗布.洛希斯出现在他的身旁,手中的奥术法杖在黑暗中闪耀着深不可测的蓝色光芒,从那片蓝色的闪光之中,他很清楚自己师傅为此花费了多少心思,才足以驾驭如此庞大的“意志”。

「最悲惨的失败者,莫过于抗争命运途中最先放弃自己的!」

“大哥哥,你看起来有些怪怪的哦?”洛佩琳看着楞在原地的杰克,偷偷笑了一下的同时把手伸向果实,“给大哥哥一个吧,也许这会让你心情变好!”

“谢谢你了洛佩琳,我现在感觉好受些了。”杰克眨着眼睛并朝女孩微笑着,他把红英果放在胸口前,心中迷茫一瞬像是雨过天晴,杰克看着鲜红的果实,再次变成了最自然的他。

艾希斯「你改变主意了?我能感受到你身上涌出了大量的正向能量,迷人的空气瞬间变得肮脏起来了......」

杰克「虽然解除厄咒的方式我还没有线索,但是也没人说过解题人只能是我一个呀!我会像是洛佩琳的祖父一样,集齐身边所有的资源,来对抗它的!在这之前,我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和资料,像是从头到尾武装自己。」

杰克从阴影中站起,目送着洛佩琳前往上坡的背影后,朝着亡妻的墓园望了一眼,风传来的声音像是她最后的问候。杰克默默地点了一下头,最后向灯柱构成的光明道路迈去,离开了人生的又一个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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