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原本位于皇都之南数里,傍水而建,远离城市喧嚣,然而经过几百年来的发展,城市不断扩张,中心转移,不知不觉就将王宫包围起来,开始形成以王宫为中心的发展策略。
剑圣的居所原位于王宫西南方的山丘之上,山丘西面环水。虽剑圣居行朴素,但还是在各届国王的坚持下,将这里修成了大型庭院。
除得到剑圣本人的允许外,任何人不准擅自跨河进入庭院。
白巧走出审查局后,前往的方向并不是那所庭院,而是朝着城北走去。
去年,师父就从那所庭院搬了出来,他没有说原因,国王也答应了这个请求,之后师父只是告诉自己,可以不用陪他出来,独自一人留在庭院内练习也可,若有疑惑,再来询问。
不过白巧还是跟着师父一起来到这城外的无人荒僻之地,来到这里之后,艾斯洛琳来找自己的次数大幅减少,每一次来都要跟自己抱怨一次路很远什么的,还邀请自己直接搬回去,然后艾斯洛琳也住进庭院,这样就方便多了。
白巧没有同意,她觉得师父会搬出来就是因为艾斯洛琳来得次数太频繁了,每一次来之后,都会有寻找她的人跑到庭院来问师父有没有看到艾斯洛琳,这要是自己搬出去了,那师父绝对会很生气。
搬出去之后,白巧也想往常那样训练,很少很少会来到皇都,即便是进来,也是跟着师父一起来,而且会乘坐马车,一般不露面于市。
但今天,白巧被许多人认了出来,时长听到会有人说:
“看呐,那个好像就是白巧!”
“是吗?今天你看见没,她跟那个九公主一起……”
白巧的脚步不由得加快了,她面红耳赤,低着头飞快得从两人面前走过。
只要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听到自己的名字。
若是在以前,白巧会若无其事,甚至会有些高兴,但是现在,她只希望早一点回去。
城北守卫只觉得一阵风吹过,扫视城外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朝着外面奔去。
“诶!那个谁!你干什么的!”
听到身后有门卫的警告声,白巧的步子慢了下来,转身又以相同的速度回到城门。
白巧不知是为何原因叫住自己,她问向门卫。
“你好,有什么事?”
门卫皱着眉,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是什么人。”
白巧愣了一下,说:
“我是白巧。”
“哦!原来你就是剑圣的徒弟,抱歉,是我眼拙了。”
白巧眨眨眼,总觉得他是在像王良那样内涵自己。
难道威尔莫里斯的事情已经穿到这里来了吗?
白巧看着门卫眼神涣散,陷入了沉思。
门卫被白巧那犀利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恭敬的说:
“这,对不起,打扰到您处理要事。”
“啊!没什么。”
说完,白巧扭头,如风般离去。
“原来她就是白巧,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倒是感觉气势有几分像剑圣。”
“你还见到过剑圣?!我在这儿干了这么久,谁没见过,就是没看到过剑圣,我都怀疑他没有没在皇都待。”
“就在皇都!昨晚上,剑圣说要出城,还让我给他开城门,还把牌子给我看了眼。那可漂亮了告诉你,跟公爵有的一比。”
另一边,白巧跑到门前,这里的居所没有城中庭院那么豪华,甚至比不上城内大多数房子,只能说是能住。
白巧敲门的手愣在空中,她看着门上那几道不起眼的缝隙,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说起来,一直急迫的想要见到师父,却一直没有想好到底该说什么,从何说起。
仔细想想,这一次的任务自己做得真是烂得彻底。
白巧酝酿了一番,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扣响门。
“笃笃笃”
“……”
没有动静。
师父的听力是很好的,不可能没有听见,那就只能是师父不想见到自己。
白巧端正的立于门外,开始忏悔自己从接到命令后直到现在所有错误的行动。
日升日落,枯燥的落叶被寒风卷落,细雪飘落,而白巧从未挪动一步,头上的枯叶早已被一层薄薄的雪盖住。
嘈乱马蹄声逼近,一个高大的身影翻下马,朝着白巧走来。
他扫走白巧头上的落叶,将没有上锁的房门推开,压抑住心中的激动,说:
“进门吧。”
“……是!”
白巧端正的坐在眼前的人面前,这个穿着和普通农民别无二致的高瘦老人,便是白银剑圣。
时间在他的身上留下的痕迹不多,很难想象这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人早已过了百岁。
白巧看着师父脸上多出的皱纹和发白的胡须,感觉师父比自己离开时,又老了不少。
“师父,我……”
白巧的声音很小,师父却用洪亮的声音斥责到:
“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看师父的样子,恐怕已经知道艾斯洛琳所说她们早已到达皇都,只是为了不想早点回家而在城中玩耍,白巧知道是个谎言,她咬着牙,耳朵变得赤红。
“……”
看着白巧什么都不说,师父拳头攥得作响。
白巧默默从凳子上下来,走到师父身边,取下剑鞘,放于师父面前,然后半跪下来,说:
“甘愿受罚。”
师父看着白巧,气越来越大,但是想到国王之前跟自己说过的话,他闭上眼睛,缓了一阵,说:
“既然经不住艾斯洛琳诱惑,今晚晚饭你不必吃了,去院内做两百套。”
做师父教给自己的剑法,这是师父传授给自己的武技,同时也用来惩罚。
按以往的经验,白巧知道这两百套自己不到凌晨是做不完的,但是,相比于师父的愤怒,白巧感觉惩罚有些少了,尤其是那些自己还没敢告诉师父的事情。
“知道了……”
白银剑圣拿着剑准备交给白巧,听到她那软弱无力的声音,发出疑问:
“嗯?!”
“是!”
白巧接过剑,径直朝着后院走去,而白银剑圣也跟在她身后,手里捏着藤条站在旁边看着白巧做。
“手抬高!打直!”
“啪!”
伴随着训斥的是精准到点的鞭打。
白巧手肘微微一颤,随后按照师父的要求做。
已经有好几年了,师父已经很少来看自己训练,即便是受到惩罚,师父也只是告诉自己做多少套,然后放任自己独自一人来,已经从未有这样严肃的教训了。
说是不准白巧去吃晚饭,实际白银剑圣本人除了天黑需要提灯外,并未离开过场地。
雪花徐徐飘下,白银剑圣站在一旁为白巧指导,从第一遍开始,一直陪伴到全部做完。
届时已是深夜,白银剑圣并未多言,转身走进屋内。
白巧也未说一句话,将提灯带回屋内,熄灭后,回到房间检查伤势。
白巧的房间就如她离开时一般整洁,她小心的褪去衣服,轻轻触摸向泛紫的伤口,其上因反复鞭打,看得出有丝丝鲜血流出,而桌上,摆放有热水毛巾还有准备的药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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