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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五色光芒

第十章 五色光芒

从远处就能感受到那无边的绝望。

天空被污秽掩盖,此刻魔女圆身上的污秽比焰所见过的——令人恐惧、瞬间就吞噬整座城市的魔女之夜还要深沉。

焰从出生开始就没有朋友,所以无法理解朋友是何物,直到这个名为鹿目圆的孩子出现。

圆拯救了自己,把自己从孤独的深渊中拯救出来,自己也被圆那守护他人的光芒所吸引,由此开始憧憬这个少女。

于是焰发誓,一定要守护她,而不是被她守护。

经过了数不清的轮回,却依旧无法从末路中把她拯救出来。

“魔法少女……要救赎才行……”

“圆……”

焰其实已经完全没了战斗的力气,刚才和蝎的战斗中魔力已经见底,若是在现实世界中灵魂宝石恐怕已经开始污浊了吧。

看着被绝望的污秽所掩盖的魔女圆,焰不由露出悲伤的神情。

“为什么你总是牺牲自己呢?被你用这种方式拯救什么的,对一些人来说完全没有意义啊……”

“魔法少女,让我救赎你吧……”

清楚地了解到魔女圆的意识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污秽迅速朝着焰所站的地方涌动而去,焰没有躲避,而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拖入之前的结界内。

那个结界一片黑暗,烛火摇曳,仿佛在诉说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嗤嗤嗤嗤嗤嗤嗤嗤!”

蜡烛背后有谁在发出惊天动的嗤笑声。

焰急忙将视线看向来源时,没有任何身影,只是那毛骨悚然的声音回荡在结界之内。

随着嗤笑声越来越大,五彩的蜡烛的火焰忽然像是火柱般喷涌而出,又像是爆发的火山不断往外面喷射一些五色的涂鸦——

那些笑声便是出自它们!这些涂鸦是焰所熟悉的,被称为魔女使徒的东西。它们身上燃烧着火焰,用那生出的简陋手脚在黑暗中到处奔跑,直至将整个结界都燃烧了起来。

水彩画背景被不知道从哪溢出来的黑泥自上而下慢慢侵蚀,发出恶臭的味道。

而那个曾经仿佛拥有能够融化冰原般的笑容的少女,正浮在结界之上冷冷地看着一切都覆灭。

“圆……”

焰攥紧了拳头,试图呼喊魔女圆,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晓美焰。”

“你还活着啊?”

是丘比,丘比的身上也被烈火燃烧,它那邪恶的红色眼睛直勾勾盯着焰。

“鹿目圆的希望终于要被绝望吞噬了,如果这样下去,它会彻底堕落的。”

顿了顿,丘比不理会晓美焰那欲哭无泪的神情,继续用仿佛在述说他人故事的语气说道:

“集所有绝望于一身的她会再度将整个世界完全吞噬,最后再被‘救赎魔法少女’的希望覆盖,继续寻找其他世界的魔法少女——鹿目圆,她已经成为了宇宙规模的‘灾害’了。”

黑泥已经覆盖了背景的三分之二,偶尔滴落的污秽将一些所碰到的正在胡乱逃窜的使徒融化。

“没有任何办法了吗?孵蛋者。”

“她已经坏掉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你恐怕并不是鹿目圆所认识的那个‘晓美焰’吧。或许是因为你的出现,才会导致她希望与绝望之间的平衡破坏,本能地为了拯救多出来的你,而被绝望染黑。多出来的你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最后的她会走向灭亡呢?还是回归成不久前的状态呢?”

“我不允许……”

焰对着天空上的圆,大声喊道:

“圆!我不允许你变成这样!”

时间停止了。

时之盾牌的齿轮咔嚓咔嚓作响,焰用最大的速度将里面的火器全部发射出去,子弹飞行的声音与爆弹的爆炸声响彻这个结界,却也只能看到毫发无损的圆。

圆依旧没有看向焰。

“圆!”

“没用的,她已经忘记了曾经身为‘鹿目圆’而许下的愿望,现在全凭本能在污染这个内心具象化的结界。”

没有理会丘比的说明,焰扔开手中的枪械,对着圆苦苦哀求:

“圆,拜托了,快住手!”

眼看污秽准备包围不想正在喷发的蜡烛时:

“叽叽叽——”

那些涂鸦使魔们突然同时发出了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它们在交头接耳,一会儿后,仿佛就像达成了什么共识,嘴里囔囔着焰所听不懂的魔女语言。

令焰意想不到的是,燃烧的使魔们突然全部奔向黑泥,就像是要保护这些蜡烛不被侵蚀。如同飞蛾扑火,使魔们只要一碰到黑泥就会被融化,但残留下来的火焰却能够将黑泥蒸发少许。

它们不是圆的使魔吗?焰正疑惑时,有五只颜色各异的使魔小跑到她的身边,手抓手将焰围住,重复地转圈,在述说着焰所听不懂的请求。

蓝色。

红色。

粉色。

紫色。

黄色。

“你们……要我拯救圆吗?”

听到焰的这句话后,几只使魔放开各自紧握的手,像是给予焰确认一样,不断地跳跃——

这些使魔有着熟悉的气息,但焰一时间没有猜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它们化作五色的光芒,全部射入焰的灵魂宝石之中,将里面的雾霾一扫而光。

好温暖……

感觉无尽的魔力涌出,将自己残破不堪的身体一点点修复。

“晓美焰,看来鹿目圆的内心也在渴望救赎。想必是她内心残存的光芒向你求救吧。”

丘比原地转了两圈,然后尾巴一摆一摆地:

“或许她在寻求的救赎,就是你吧。晓美焰。”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焰所认识的鹿目圆,非常坚强,又非常地脆弱。她会为了帮助别人而牺牲自己,但又会对此感到害怕。

或许和她拜托自己别让她变成魔女的时候一样,现在的圆也在害怕着吧。

既然如此,我会保护你的。

那些使魔一定也和自己的想法一样,才会与之为敌吧。

使魔的数量越来越少,燃烧的火焰纵然能阻止黑泥的蔓延速度,但五色蜡烛的喷出使魔的数量越来越少,终于渐渐的从底部开始就被染黑。

被侵蚀的蜡烛轰然倒下,就这样摔在结界的最底层,也就是焰所处在的位置。仿佛就像是即将落幕的钟声,整个结界被污染的速度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就涌到了焰的身边。

丘比越退越后,眼看就要无落脚之地时,看向了焰:

“晓美焰,你不打算战斗吗?这样下去你会被这些绝望的污秽所吞噬的。”

“不,它们让我等等。”

仿佛在等着什么,焰抬头看着圆。

就在丘比和焰都要被吞噬的时候,焰的灵魂宝石发出了五彩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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