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客厅的时候,梦坐在屋子外的廊檐下。
小声唱着一首童谣。
“故事微垂
月亮稀微
夜意深深褪了谁
等待着,等待着
独望窗外离人回
蝉鸣声醉
静悄悄睡
思绪愈深邃
想念着谁,没有想谁
灯花落尽誓成灰
麦色风吹
人音稀微
远路木葳蕤
不见谁归,不见谁归
独望窗外无人回
蝉鸣声醉
静悄悄睡
思绪愈深邃
想念着谁,没有想谁
灯花落尽誓成灰
麦色风吹
人音稀微
远路木葳蕤
不见谁归,不见谁归
独望窗外无人回。”
这首童谣,那个时候的记忆。
雨后湿润的泥土和浅草,游过水坑的小虫带起波纹,风里凉湿的感觉,我在同谁说着话。
母亲也唱过这首童谣,是教我唱的,当时的母亲拍着手掌。
完全不能说欢快的童谣,那时候却觉得和其他的童谣是毫无区别的,用欢快的调子去唱。
母亲为什么会唱这首童谣呢?不,应该说是为什么会教我唱呢?欢快着去唱这般悲伤的词,母亲是想要告诉我关于这个的事吗?
那时候,我有和梦一起唱吗?
“天,外边没有花呢。”
外面的草还有绿意,但花是没有的。
我走到梦的身侧。
“这个季节自然不会有。”
“也是呢。”
夜渐临,我看着梦,好像有萤火虫从梦的身旁飞起,带着虚幻的美丽。
“好,现在,请二位深情接吻吧!”
“……”
这句话让妖姬殿下也愣愣地看着对方,和刚才一样,在极短的时间内又露出了好像是觉得很有意思的坏笑。
“……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爱的表达!”
“千昙……”
我转身看着她。
不过她并没有转身,只是偏着脑袋带着邪邪的笑看着我。
“路西法大人想和人家接吻吗~”
“当然不想。”
我抬起手,摸了摸妖姬殿下的头发,然后转头看着办公桌前的男生。
“爱情的表达,这样就足够了。”
“呀呀呀,路西法大人只愿意做到这种程度呢。”
旁边的男生好像看到了很感人的电影一样,不知从哪里拿出了纸巾,擦着眼泪。
“不错,这一定就是爱情!去吧,少年,带上你的新娘,去外太空吧!”
如果要说是成为太空垃圾的话,我觉得多少还是有些道理的。
“还有,如果有人想要横刀夺爱,请告知在下,在下是这所学校的丘比特,也会守护世间的爱情!虽然学校的规定是可以撤消协议,但是,因为负责人是守护爱情的在下,想要撤消,需先打败在下!”
也就是说我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失败了?从之前妖姬殿下对他说的话傻眼的情况来看,大概是不知道的,也就是并没有有意算计。
然后他露出了很恐怖的表情。
“一定会将出轨者打包给您送过来,然后你们又可以永远在一起。”
不,不,不,什么叫打包送过来?还有这个“永远在一起”也很恐怖的样子,最最可怕的是我从一开始就出轨了。
我们走出办公室。
“什么时候可以撤消协议?”
一定要撤消的话,那个男生应该也没办法阻止吧?
“是什么时候呢?”
妖姬殿下坏笑着,看着四周。
“……你没有要撤消的打算?”
“不,不,不,怎么会呢?人家怎么会骗路西法大人呢?不过要等到我觉得合适的时候。”
我被骗了么?可恶啊,妖姬殿下,你的谎言是建立在我对你的信任之上的。
不过——
呀呀,说不定满有意思的。
“再见咯,路西法大人~”
妖姬殿下向我眨了眨左眼。
我总是站在人群之外的啊。
喧嚣的声音从她们那边传来,她们在聊些什么呢?我发现都是我完全不懂得的东西,像是隔着厚重的幕布,两边是不相通的。
是因为丑陋吗?是因为懦弱吗?我走不过去。
——————
梦仰躺在我的床上看着一本小说。
“喂,这样对眼睛不好。”
一只手拿着书,另一只手撑着床,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话说回来……期中考试的时候你排第几名?”
我问了一个像是监护人会问的问题。
“唔……几名呢?”
歪着脑袋看着我。
“啊哦——”
我敲了一下梦的脑袋,梦抱着脑袋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如果我没猜错,是考得很差的吧?”
“没有哦,天,我不在倒数十名以内。”
“……这所学校的大部分班级,前五名以后的都不及格。”
“这是以天的标准来考虑的。”
“是你的话,当然也要用我的标准……不过你完全没有认真学习过吧?国文、外语、历史还勉强,但数学一塌糊涂。”
“唔……”
表示不大高兴的声音。
梦趴了下来,手掌交迭,下巴放在手掌上,像被主人训斥的小狗狗一样的眼神。
“我希望你能考到我去的学校,去有海的地方。”
梦没有说话,我看向她,她对着我眯眼微微笑了笑。
“毕竟我不在身边,你会很孤单的。”
没有人能够看到你,即便被注意到,也会在马上被忘掉,真是让人放心不下的青梅竹马。
“没有我在身边,天会很孤单呢。”
“那是不可能的。”
“这么说呢。”
要梦认真学习好像不是那么的容易,当我放下笔,站起身来的时候,梦已经睡着了。
毕竟时间也到十二点了。
我抱起梦,轻柔的身体,淡淡的香气,顺滑的头发,裹在夜色之中。
“唔……天。”
把她抱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她在我怀里,睡颜惺忪揉着眼睛。
看来这个方式不太好,会吵醒梦的。
我把梦轻轻放在她的床上,为她盖上被子,因为没有开灯,只借得外边灯光稍能看见,所以梦的房间具体是什么样的我并不知道。
当我回到房间的时候,才发现梦穿的衣服上原来垂着的两个毛球中的一个被小狐狸叼在嘴里,正甩来甩去,看见我后,大睁着眼睛,像狗一样摇着尾巴。
“喂,你会被梦杀掉的……”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球是你趁她睡着了的时候咬下来的吧?
虽然连着球的衣服带子对一般的狐狸来说,不是那么好咬断的。
——————
隔日下午。
我走进同盟会的地下基地的时候,里边的人全都穿着黑色衣服,完全不想好人的样子在进行着反抗组织的讨论。
讨论的内容大概就是:
“从菜里边我察觉到我们组织没盐了。”
“从盐里边,我察觉到我们组织没钱了,需要考虑下赚钱的方式……我觉得杀人凶手就是长胡子的那个……”
“由此我们可以知道,我们组织没有未来了……我已经升到十五级了……”
“组织要被攻破了吗……早上那个老板拿错包子了……”
“不,我与组织共存亡……欸,这边加点汤啊。”
“讨论的时候能不能认真点,既然是关于组织资金的大事……只加汤不加菜不行啊。”
“这个资金问题不能小视,像我这样关心组织的,从刚才给一直在思考了……昨天那个女生——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她终于跟我告白了……”
“就你这样也算是关心组织吗?上周定好今天的议题的时候,我就准备好了赚钱的方法……可以抽烟吗?”
“你们上次都没来吗?我们定的议题是没穿衣服日,副会长还脱了上衣来着。”
“哦哦,我想起来,组织终于要挑战世俗的道德了吗?我记得上次副会长不仅脱了上衣,还跳着踢踏舞,叼着胡萝卜。”
“上次你们两个都在睡觉,做的是一个梦吗?我们的议题是无制服日好吧?”
最后说话的,是一个清癯、穿着魔术师衣服的男生。
为什么要重点介绍他呢?当然是因为他有着很不一般的气质,一眼看过去是副会长。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的衣服上有着大大的“副会长”三个字。
“哟,来客人了,是前任会长的男友吧?你好。”
终于有人发现我了,不过为什么我会被称为晨夕的男友呢?
副会长带着魔术师那样的微笑(想像中的魔术师该有的微笑)向我伸出手。
我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我是副会长,称号为‘魔术师’,真名不便告知,因为是地下组织。”
除了活动室在地下外,和地下组织毫无关系。
真名不便告知什么的,是你擅自为社团加的设定吧?
“拉莱耶之主来见证我们的会议了,让我们以饱满的热情开会!”
“哦噢噢噢噢”
全是类似这样好像只是纯粹凑热闹的叫声。
之后也就是乱糟糟的一片。
我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呢?当然是因为晨夕发消息给我,让我过来,不过她自己却完全不知道在哪里。
大概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让我接触这个社团或社团的这个活动,虽然这想法毫无根据。
“终于结束了。”
这个懒洋洋躺在椅子上,穿着魔术师装束、自称魔术师的人,从手中变出一条巧克力来,递给了我。
“不需要。”
当我说出不需要的下一个瞬间,他还没缩回去的手上便只剩下包装壳,另一只手拿着巧克力送进嘴里。
大概一开始就是打开的。
“拉莱耶之主,请问为什么会降临于此地?”
“晨夕让我过来的。”
“你觉得她为什么要让你过来?”
“谁知道。”
“那就等你知道的时候再来吧。”
“……”
“这么说好像会很帅气的样子。”
当晨夕来的时候,地下室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喂,可真是恶劣的行为。”
“啊,抱歉抱歉,只是觉得,你来开个会说不定会很不错。”
“所以我为什么要在这里陪一群笨蛋?”
“因为我已经退出了,对他们的活动不是很了解,这次好像是‘服装自由’吧?”
这个应该才是准确的议题名字,不过之前包括副会长在内没有任何人提到过就是了。
“那种事,我才没兴趣。”
“我还以为你会很讨厌别人管束你穿什么衣服这种事。”
“会,但我没什么衣服可以穿。”
“这样说的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说我——周末我们去挑衣服吧?”
“绝对不要。”
“完全没有兴趣吗?对这些活动?”
晨夕用有些失望的眼神看着我。
晨夕,在很多时候,是比雪依学姐这样没有表情的人更难看出来情绪的人,因为好像不会有情绪的变化。
竟然出现失望的表情了。
“为什么你会希望我有兴趣?”
晨夕给我的茶杯里加了茶水,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
“你喜欢这所学校吗?”
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当然不,我讨厌所有学校。”
“不过,也不喜欢什么反校同盟会吧?”
“这也属于无聊的高中生活的一部分。”
“明明大家都是投入其中的。”
“总有些人会走在边缘的位置。”
“像我这样的?”
“喂,你明明站在令人讨厌的中心位置。”
“呐,如果讨厌学校的话,喜欢什么样的地方呢?”
“我所没有看到过的地方。”
透过晨夕面前玻璃杯透明的杯壁,我看见茶叶缓缓地动着。
“有时候我也想逃呢。”
“总觉得你是会喜欢学园生活的类型。”
“被这么说也很无奈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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