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海子最后的诗里,反复出现了桃花呢?”
病房里边,蝉菲拿着《海子诗集》坐在床上。
“代表死亡什么的吧。”
我在一旁随口应和着。
“桃花啊,代表着的,应该是爱情吧……”
蝉菲说。
海子的死和爱情可能有关系,最后留下的某些诗里,也确实有较明显的爱情地痕迹。
“这个怎样都好,你之前说的演唱会的愿望,我们准备在明天晚上的时候去实现。”
“咦?”
蝉菲诧异地看着我。
“那个愿望,不是单纯的愿望吗?”
蝉菲自己也没有相信能够实现的样子,不过我并不能够因之无视掉。
“啊,毕竟蝉菲你把愿望告诉了我,我当然会去做一点点努力的。”
“只有一点点吗?”
“更多的就做不到了。”
真正的演唱会,我当然是没有办法举办的啦,不过……
——————
昨日。
“忘年,我们要怎么做才能够举办演唱会?”
在忘年的家里,我坐在破沙发上问他,鸢槿在一旁拨弄着遮住只眼睛的头发,时不时向我看过来——看吧,我正用这只眼睛看着你——好像是在说这种像小孩子一样的幼稚的话。
“说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举办演唱会?”
忘年慵懒地靠着沙发。
“但是我需要一个演唱会。”
“就算是那样……不要说这种不可能的事啊。”
忘年理所当然地拒绝着。
“需要演唱会的原因是什么?”
鸢槿看向我,用那只平时被遮起来的眼睛——看吧看吧,我又用这只眼睛看你了——好蠢的感觉。
“因为我的一个朋友想要看到我的演唱会。”
“阿沐的那个女朋友吗?”
忘年好像突然有了一点兴趣。
“……嗯。”
虽然想要反驳,不过觉得就算是反驳也只是白费力气。
“不对,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有人会相信现在的你能够举办演唱会,也就是说真正想要去实现愿望的人是你……”
鸢槿作出了理智的分析,蝉菲当然是不相信的啦。
“其实这是你最后的梦想什么的?”
鸢槿用艰难的语气说了出来。
竟然差一点就猜中了。
“啊啊,你在说什么啊……咦,阿沐?”
忘年突然瞥见我的神色——或许有点严肃的样子,然后露出了僵尸一样的表情,僵尸那样的表情是指什么表情我也不知道就是了。
“不要啊!!!!”
忘年抱住自己的脑袋,不断砸向地面。
“我们明明还有那么多的梦想没有完成的,明明说好以后会成为世界知名乐队的!明明说好会一起去纽约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魔法少女并夺得奥运会冠军的位置的!”
“喂……”
不知所措的忘年让我也不知所措了起来。
“……”
而一旁的鸢槿则沉默地坐在那里,手上的冰棒也融化掉了……等等,她的手上本来就是没有冰棒的吧,所以现在只是拿出一个冰棒棍表达一下感情。
“沐天!为什么要这么突然就说出来?!我还不想死啊!”
为什么变成你要死了?殉情吗?如果是你的话就不必了。
“不是……”
我想要辩解。
“……”
鸢槿依然保持着拿着冰棒棍的冰冷动作,虽然说是冰冷,刻意这么做其实很蠢就是了。
“阿沐你有什么愿望,尽管说出来吧!”
“……”
“什么愿望都可以么?”
“什么愿望都可以。”
“那样的话,我还真有还多愿望……”
因为忘年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我便是不再想要解释了。
“喂……”
鸢槿终于说话了,她以非常难看的表情抬起头来看着我。
“这是最后的说出来的机会了吗……其实我一直都对你……”
“等等!我的身体还很好,也不打算去死,这一切都是误会!”
因为感觉鸢槿好像要说出来什么很不得了的话,所以我以最快的语速打断了她。
“啊?原来是这样啊,误会啊,不要开这种玩笑好不好。”
忘年松了一口气一样。
另一方面,鸢槿以更加难看的表情坐在那里……
“我有种会发生不太好的事情的感觉……”
“阿沐你在说什么啊?”
“轰——”
当然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声音,不过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我感到头部受到重击——忘年大概也一样,恢复意识后自己已经在地板上了。
“你们还记得什么吗?”
鸢槿抱着手,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冷冷地看着我们。
“我记得……是……沐天正准备写充满朋克风格、结合了非洲和印第安气质的流行爵士风轻音乐……?”
忘年迷迷糊糊地回应。
“不,不,不,记忆退到那个时候也很麻烦的。”
我忍不说出口后,注意到鸢槿的目光向我投来。
“刚刚,是我被封印的力量涌现出来了么……可恶,我的记忆也出现了缺失了……”
我用力压制住自己的左手,左手正不受控制地抖动着……
——————
“是在学校的演唱会吗?”
蝉菲现在没有拿着书,而是抱着兔子布偶。
“嗯,虽然不是什么真正的演唱会,但是,这也是我人生中第一场演出。”
所以是最最具备特殊意义的。
“……”
蝉菲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半张脸埋在兔子后边,耳朵一动一动的……当然说的是兔子的耳朵。
“怎么了?”
“仔细想想,这个愿望也不是那么的好诶。”
“为什么?”
蝉菲对我投以复杂的目光。
“如果有一天,沐天真的站在了舞台上,一定会吸引很多女孩子……不,不仅是女孩子吧,蝉菲会很困扰的。”
“哦……”
还以为是什么真正的问题呢。
“啊,沐天完全不理会蝉菲的烦恼的。”
再怎么说,这种烦恼也无法引起别人的重视吧。
“蝉菲,明天我会把你带进我们的学校的,请穿好制服来吧。”
我对病床上坐着的蝉菲说。
“可是,为什么要穿制服?”
“因为……”
我看着她,女孩疑惑地微微偏头看着我。
“你的学生时代过得很不愉快不是么?”
“嗯……”
“但是,就是这样不愉快的学生时代,却一直是人生中最长的时期,这么一想,就会觉得很不甘心了。”
越是渴望逃离,越是不能够逃离,陷在泥潭里边,一点点地沉没下去,什么都做不了……
我们这样的学生时代,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着的……
“也许,能够稍稍改变一点,蝉菲对学生时代的记忆吧,我是这么希望着的。”
“沐天……”
蝉菲好愣愣地看着我,然后表情转为了笑脸。
“蝉菲很开心喔。”
※※※
我是第一次来到医院的天台之上,除我以外,这里只有一个人站着。
是以个年轻的男子,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住院病人穿的那种白色条紋衣服,面色不是很好,像是会被风打伤的样子。
“哟,是你啊。”
在向我打招呼吗?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了就是。
“因为总是能看到你来这里,所以我擅自和你结识了。”
再怎么说我们也没有结识吧,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你能够单方面擅自做到的。
“哦……”
“那个是你的家人吗?”
“不是。”
“女朋友什么的?”
“也不算。”
“我叫白茗哦白茗。”
“沐天。”
我还不是很习惯和陌生人说话。
之后白茗和我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这种能够和陌生人一下子就熟识起来的人,是我极不擅长应付的类型。
“抽不抽烟?”
白茗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来。
“不会……你是病人吧?病人是不能抽烟的。”
“我并不抽烟。”
“诶?”
“生病之前是抽的,虽说是因为疾病戒掉的,我可不是那种会为了健康考虑的人,而且,抽烟对我的病影响没那么大……只是想活得真实一点。”
“你在说什么?”
会突然和自己搭话的,果然只有很奇怪的人吧。
“抽烟本身没什么,只是越不过自己罢了。”
我当然是更加听不懂啦,这家伙在说什么啊?如果是要表达自己的什么情绪的话,倒是不要找陌生人。
“我说啊沐天……”
不要叫得这么亲热。
“啊?”
“在医院的生活很无聊吧?”
白茗双手撑着护墙上,以一张病态的脸看着我。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虽然我并没有住在医院。”
“所以我一直都想要做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这是指……”
“做个英雄啊,小的时候有过吧,这样愚蠢的想法,会想以后会觉得很幼稚,其实不是这样的,我现在唯一记得的,就是那时候说过‘以后会觉得很幼稚’,这个‘以后’根本不能想起来那些话。”
感觉他说的话好复杂难懂啊。
“我讨厌幼稚的自己,向往更温柔的幼稚。”
我更加不明白了。
“我说,你真的是在对陌生人说话么?”
再让他说下去的话,我大概也会变得奇怪吧。
“才不是陌生人,交换过名字的人,就在彼此生命中系下了绳索。”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理论?”
“不如叫它名字法则好了。”
我往楼梯那边走去,因为这家伙太奇怪了。
“喂,我会成为英雄的!你就在陪女朋友的时候,跟她讲报纸上我的事迹吧!”
“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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