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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写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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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晴雯的哥嫂得了些银子,带着病恹恹的晴雯去了。王夫人携老嬷嬷搜检一番宝玉屋内,告诫袭人、麝月等一众丫鬟,“你们小心点!往后再有一点分外之事,我一概不饶。”

宝玉也得王夫人命警他念书,待对方往别处去了,见屋内冷清少人,又见袭人默语垂泪,岂不伤心,倒在床上哭了起来。

袭人遣退旁的丫鬟,准备在外房守待宝玉醒来去,本以为宝玉一睡要入夜,不料不久便听到宝玉高喊。

“林妹妹!”

袭人吓了一跳,赶忙去寻宝玉,见他桃瓣面脸捎着笑意,泪痕脸颊,痴笑坐在床上。

“你莫要太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自小我与晴雯共同侍奉你。可你也不必为此哭伤了身子。晴雯生的太好了,未免轻佻些。太太礼佛向善,端重素雅,想来会不喜这类人儿。晴雯常常闹腾,她走了倒也清净几天,你且等太太气消了,再求老太太,老太太最疼爱的就是你了。晴雯是老太太许给你做丫鬟,你放宽心吧。”袭人以为宝玉伤心过度,得了痴傻病,劝道。

“晴雯不久前得了女儿唠,她只有一门亲戚,她姑舅哥我见过,就是个混虫,我如何放宽心。”宝玉道,“不行,我要找林妹妹,平日里属她最聪慧。”

袭人听了这篇话,觉得可笑,因笑道:“这会儿功夫找哪门子的林姑娘。不如找宝姑娘,宝姑娘稳重,或许有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宝玉道,“我找了宝姐姐,如何再找林妹妹。妹妹生起气来,定是不理我了。我这儿就去找林妹妹。”

袭人想劝,但见宝玉自顾穿靴起身,嫌再说些不适宝玉心思之话,恐遭嫌,便不再言语,帮他整理衣裳。

宝玉要求独去潇湘馆,入园不曾见黛玉,问一丫鬟,丫鬟道:“林姑娘出去了。”

“呦,这不是宝二爷吗,怎么来这儿,找林姑娘来吗?”紫娟道。

宝玉见紫娟,欣喜道,“林姑娘去了哪?”随埋怨道,“林妹妹身子薄,万一感染风寒,你不常跟着,这可好。”

“宝二爷一见面就责怪起人家。你不是想找林姑娘吗,跟我来。”紫娟道。

宝玉随跟紫娟来一处清幽之地,见黛玉在那吊眼泪。宝玉心疼至极,赶忙上前道:“是什么事儿惹得林妹妹伤心了,身子要紧。”

黛玉见宝玉圆脸也有泪痕,嗔怪道:“你不也爱哭,还不许别人哭。”

“是是。”宝玉赔笑道。

“你知我为何叫紫娟妹妹等你吗。”黛玉拿手帕擦擦眼泪,说道。

“不知。”宝玉摇头道,“林妹妹聪慧,岂是我这个愚虫能明白。”

“你就别妄自菲薄。”黛玉道。黛玉见宝玉泪痕未干,想必方才哭了许久,长叹一口气儿,又问,“先说说罢,你找我做甚儿?”

“想请林妹妹想个法儿,帮我救救晴雯。”

黛玉眉尖一挑,冷笑道:“真是奇了怪了。你丫鬟的事找我来,让我寻个法子,是什么理。”

宝玉道:“我知道林妹妹一定会帮我的。好妹妹,就帮帮哥哥这一回吧,咱们是知己,且林妹妹心善如菩萨,一定会救晴雯。”

黛玉听了这篇话,悲感心来。黛玉自幼丧母,前些年来林如海又客死扬州,一人寄人篱下在贾府,本就敏感的心思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察遍贾府丫鬟小姐们的神色。

晴雯被赶,拖着病躯。黛玉又为何不知,她晓得晴雯生的与她有几分相似,尤甚眉眼。王夫人赶走晴雯,老嬷嬷说是因长了一双马叉虫眼睛,小浪蹄子玷污宝玉,这不是典型的指桑骂槐还是什么。

偏偏眼前这蠢货看不透这些,还跑来寻自己去救晴雯,她如何救得了。她不过寄人篱下的小姐。但黛玉命紫娟等候,见宝玉,亦有几分争取。

黛玉叹息落泪道:“宝玉,你好——”

宝玉见黛玉哭成泪人,内心懵如块石头,焦急慌乱,忙道:“妹妹怎地又哭了,又哭了。”

许久后黛玉停了哭泣,娇美之颜抹上红晕,多了几分血色,美得宝玉痴傻看着。黛玉见此,羞红嗔怪:“再看,就叫紫娟妹妹挖去你的眼,仔细仔细你的皮。”

“谁让妹妹美得跟仙女似的。”宝玉无辜道。

黛玉再恼,宝玉再劝,一来二去的黛玉心中的苦闷倒是消减些,唯苦紫娟,孤零零看着。

言说正事,黛玉道:“这事儿你需要求太太。我分析着定是一些嚼舌根的丫鬟嬷嬷生事,你先稳住太太,再求老太太。”

宝玉奇道:“找老祖宗这事儿,不如林妹妹去,老祖宗可是疼爱林妹妹的很呢。”

黛玉道:“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宝玉道:“与林妹妹开个玩笑。依林妹妹之见,我当如何?”

黛玉道:“多读些经文,让太太和老太太高兴些。”

宝玉恼道:“我与林妹妹之交本就是因为林妹妹不会像那些钻进经学里的臭虫一样腐我。宝姐姐说也罢,史大妹子说也罢,林妹妹也这样,我万万不能看接受。”

黛玉冷笑道:“你真真是——难不成装装样子,让别人看着也做不到吗,假若我是晴雯,你是不是也说出这般令我伤心之话。”说此,黛玉伤心复泪。

宝玉慌道:是我糊涂,我只当林妹妹变了。是我的错,求妹妹不要不理我,妹妹别哭。为了妹妹,我死都不怕,又岂会沾估名誉。我要是说此慌,便是天打五雷劈。”

黛玉道:“快莫要说这些晦气话。你的心意我是知晓。能不能带晴雯回来,便是依你了。她离去时不带几分银两,你且法子送去些,找家客栈,请个大夫,治疗一二,不要像我留下病根,是个病秧子。”

宝玉道:“妹妹身子虚弱,就莫要哭泣,有事与我言说,此地优雅静谧,是个难得的养神之地,以后我们私下来作诗游玩,多走动走动也利于妹妹身体。”

黛玉感宝玉难得体贴,既向往宝玉所描述之快哉生活,又忧惧十全不得,随避开言他,因道:“这些日子你不要再找我了。若是你今日不来我便想无缘,躲起来。今日你来了也好。”

宝玉不解,见黛玉不愿言说,未果。

后宝玉出门见晴雯,被灯姑娘纠缠,付钱一二,灯姑娘见宝玉乃君子承责任也,可怜这对主仆,帮其应付丈夫。宝玉宽慰晴雯,入客栈,请名医,听黛玉言躲幕后,入夜回荣国府。其后贾政携幕友游玩,命小厮喊宝玉前来,宝玉收他巧思天才,以经义文章作诗得贾政大喜,表面斥责。

王夫人知此,亦是喜悦,本以晴雯、四儿、芳官离去之效,然宝玉去王夫人那请安守孝礼,言谈晴雯之督促,王夫人本就受王善保家蛊惑,动摇,又见贾母疼爱宝玉,贾母也喜宝玉学有所长进,听宝玉提起晴雯,宝玉夸赞,贾母本就许给宝玉,便说了句晴雯重进荣国府罢,算是嘉奖。

王夫人不好说二。

宝玉送走晴雯住客栈,躲过一祸,月后晴雯重回荣国府,病情也缓,不似之前蓬头垢面,病怏怏似西施。后四儿芳官也尽数回来。

清幽之地,宝玉与黛玉共饮茶代酒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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