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怎么开场呢?”凌若天挠挠头,“我只会抬杠,不会演讲啊。”
程弘博听罢,差点一个趔趄摔倒,随后他调整了一下心情,说道:“我现在叫人列一下警方调查成果,你赶紧组织一下语言。”
“噢,好,谢谢老板。”
这是什么人啊,只会抬杠可还行,您是杠精转世么?需要我给您在工地报个名么?谁给你的勇气说出这么掉价的台词啊?梁静茹吗?程弘博心想。
不过这年头,诚实的人可不多了。能一脸真诚地表明自己是个杠精的人在这个世道简直比中华鲟还要稀有。程弘博又想。
其实凌若天也很有压力,他并不是不会演讲,而是程弘博讲得太好了,让人压根没法续上。程弘博那慷慨激昂的演讲简直就是把风头都出尽了,他凌若天要是讲的没有程弘博那一半的气势风采那可不丢人么?没有程弘博一半的气势讲这种事让人感觉可信度不够高啊。
“淦,早知道当时看多点卡耐基的书了,至少不会讲也可以抄嘛!”凌若天在心里恨恨道。
反正都是赶鸭子上架,奥利给淦了!演讲这种事,差不多是三分看讲稿七分看气势,凌若天年轻气盛,气势是不缺的。硬着头皮上就完事了!
他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吓得一旁正在报数据的财务总经理顿了顿。那是个30岁的老练男人,本该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但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愣头青吓得不轻。心想这是何方神圣,气势汹汹的,好像超级赛亚人要对敌人开大一样。
记者们也被这势头吓住了。原先凌若天开始那段话镇住了很多人,在他们眼里凌若天估计是个话不多但是人够狠的角色。现在这位狠角一副要讲话的样子,不由得让人心中一凛。
“额,不好意思啊老兄,我不是故意要打断你汇报的,”凌若天朝那个老练男人露出歉意的笑,旋即又转头面对台下的记者们,说道,“只是我觉得,台下的朋友们估计不太想听这无聊的数据陈列吧?大家是来听新闻的,要不然怎么叫新闻发布会呢,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那个……这位先生,请问您是哪位?”有记者举手提问道,“您的发言是否可以代表锐丰集团?有没有可信度?我知道这有些不礼貌,但是我们做新闻的,必须保证新闻的可信度和合理性。”
凌若天心里暗想你们这帮鸟人记者还跟我保证新闻的可信度和合理性?你们不是有钱什么都能洗的煤球漂白者么?你们这种人说出来要保证新闻可信度的这番话堪比本拉登说他一心向佛改邪归正啊!
先不说本拉登是不是恐怖分子会不会改邪归正。这年头谁会相信一个伊斯兰教徒能去改信佛教啊?伊斯兰教教条之一就是不能改信别教好吧。
虽然心里凌若天已经怼了这帮家伙十几二十遍了,但是他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回答那位提问的记者:“您这问题,不应该问,锐丰集团的代表从来就只有程老板和公司高层,我是无法代表锐丰集团的;至于你问我是哪位,我算是程大小姐的私人秘书吧,这个身份总可以说两句话了吧?”
程思柔旋即点头,补充道:“他是爸爸给我招的私人秘书,爸爸可以作证。”
程弘博也配合地点头说道:“我可以作证。”
凌若天的回答很漂亮,程弘博很欣赏。
首先,这个记者在提问凌若天的时候设了一个小圈套,他问凌若天的发言可不可以代表锐丰集团。这自然是不可以的,万一凌若天讲到一半脑抽了开始胡说八道给人钻了锐丰集团空子,那不是白白给人送上门去挨宰?
凌若天也不蠢,直接正面回应了这个记者。众目睽睽之下,那个记者要是甘冒大不韪去乱写的话,锐丰集团就有理由告他诽谤了。
“我今天是作为大小姐的代表发言的,”凌若天笑,“说是发言,不如说是对程老板的发言再补充一点而已。”
记者们暗自吞咽口水,每个人都很紧张,谁也不愿意漏掉什么关键话语。
“事情要追溯到昨晚,我们程大小姐被搜家了。”凌若天轻描淡写地说道,“理由是藏匿违禁品。”
记者们倒吸一口凉气,一上来就这么劲爆?
“不过他们并没有搜到所谓违禁品。”
记者们心想这不是废话?要是查到什么,你还敢说出来吗?别当人都是傻的。
“负责这次搜查的江洛江组长,和我们说是收到举报,说我们藏有违禁品,”凌若天摊摊手,“我们大小姐刚订个火锅外卖不久他们就冲进来了。”
“既然他们搜不出什么,那就是我们家大小姐被污蔑了,”凌若天做出痛心的表情来,“我不相信,仅仅因为一个举报,江组长就能拿到法院出的搜查令,去搜查一个无辜人民的家里,单凭一个举报就能申请到搜查令,我是不相信的。”
申请搜查令,不仅仅只是合法合理就成,还要有一个要求,就是已经基本理清案件关系,只是缺乏关键证据的话才可以申请搜查令。虽然不乏因为一个举报就可以颁布搜查令的例子,但是那种情况大多数都是建立在只是缺乏关键证据亦或者是紧急事态的情况下。像江洛那样显然是不合理的,他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程思柔有藏匿违禁品的嫌疑,所以江洛本身就无法能申请到这份搜查令。
那为什么他还是能拿到呢?
除非上面有人给江洛开了通道,要不然他一辈子都拿不到这个搜查令。
有经验的记者已经听出来了,凌若天所暗指的东西。
“您的意思是,江组长的行为是有人指示么?”
“我可一个字都没表明江组长受了谁的指示,你不要妄加揣测噢,”凌若天笑着竖起食指摇了摇,说道,“我只是在和你们陈述事实,顺带宣泄一下情绪而已。”
“所以,根据这件事和程老板的发言,我现在要宣布三个要求,”凌若天宣布道,“第一,我们大小姐要和那个举报人当面对质,虽说不可以暴露举报人个人信息,但是我们可以接受蒙眼与变声器,只要那个举报人能当面坐在我们面前与我们对质即可。”
“为什么要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呢?”有记者提问道。
“问得好,”凌若天回答道,“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人的;这很显然是有人故意污蔑我们大小姐,那么我们大小姐为了自己名誉,与人对质,自证亲白,讨个公道,有什么问题吗,如果对方是恶意举报,污蔑好人,难道不应该对他施以法律的铁锤,维护自己的权益吗。”
“那第二个要求呢?”
“第二个要求,是对程老板所说的进行补充,”凌若天答道,“我们锐丰集团愿意积极配合警察进行调查工作,相对的,我们希望,无论查到什么,都要一查到底,并且要让他们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随后凌若天指了指天,冷笑道:“无论查到谁,上不封顶。”
记者们再次吃惊。
上不封顶?!
意思是如果能查到有政府高官参与其中,锐丰集团也不打算放过,要死磕到底么?
那样简直是同归于尽啊!企业家和官僚死磕?能赢也是惨胜啊。
“第三个要求,”凌若天伸出三根手指,“锐丰集团希望警方可以主动增加一下效率,锐丰集团是一家企业,做买卖是本分,希望官方不要以调查为由,限制合法的企业生产销售活动,该调查的尽快调查清楚明白,让企业员工恢复合法的生产销售活动,配合调查和做合法买卖并不冲突,希望官方明白这一点,否则,我们会考虑动用法律手段,让你们增加一下效率。”
记者们已经没有问题了。
这哪是新闻发布会啊,这是宣战布告会吧?
锐丰集团大概是被什么人盯上了,凌若天这哪是补充发言啊,这分明就是抛出了一个大新闻啊!还是少见的民磕官啊!
明星头条都没这有劲头啊,这是能引发社会浪潮的新闻啊!
——————————
赵存锡按灭了电视机,脸色阴狠。
江洛坐在一旁,面色紧张不安。
锐丰集团的新闻发布会自然是直播的,只是凌若天后边说出来的话,很显然就是在针对赵存锡。
首先第一个要求就很致命了。江洛完全就没有收到过任何举报,昨晚所有的一切行动都是他和赵存锡独立决定的,所以他们实际上拿不出所谓的举报人。
拿不出举报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江洛和赵存锡滥用职权!结党营私!这是大罪!情节严重的甚至可以枪毙!
就算他们推出了一个替罪羊也没用,江洛完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程思柔有着藏匿违禁品的嫌疑。只要一对质,终究是逃不过的。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如果放弃对质,推脱责任的话,虽然可以避得一时,但是却躲不了一世。而且避而退让,会让他们被舆论压得抬不起头。那么惊动中央只是时间问题。
“这个人……”赵存锡捏了捏鼻梁,声音疲惫,“如果在我们这边……又会是什么光景……”
“现在怎么办?我们难道要躲么?”江洛十分焦急,“终究会压不下来的……”
“程思柔毕竟是锐丰集团的大小姐,惹了她就该有相应的觉悟……”赵存锡叹气,“我只是没想到,程弘博招的这个保镖,如此致命……”
至于第二个要求,还用怎么解释么?凌若天的意思很明确了。
不管你多富的商,多大的官,只要和这件事沾边了,都一视同仁,上不封顶,就算是身居中央,都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最后第三个要求,则是给赵存锡一个警告。赵存锡现在的确是在以调查为由拖着锐丰集团给程弘博施加压力,凌若天没有点名,但是赵存锡知道,凌若天是在以提要求为名,行警告之实。如果赵存锡不为所动,继续用这种方法拖着程弘博,那么程弘博也不会坐以待毙,鱼死网破不是没有可能。
这么分析下来,的确是宣战布告。
可是赵存锡觉得这听起来更像是威胁。
其实凌若天此举算是阳谋的一种。所谓阳谋,是随势而动,是随势而发,是无迹可寻。赵存锡能怎么办?凌若天这三个要求,不仅没有和赵存锡唱反调,说不要进行调查,反倒是在催促赵存锡行动。可只有赵存锡自己知道,凌若天越是让他查,他越查不出什么。
所谓污蔑,不过空口说白话而已。只要深入探寻,总会被人撕得粉碎。
赵存锡还是把程弘博,把锐丰集团想得太简单了。
他不是官场中人,以官威压人那一套,对程弘博效果有限,而且程弘博作为私企,不可能没有人在身后撑腰,至少现在杨家在省委的人肯定会帮程弘博。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话不无道理。
只是因为赵存锡是太子系的人,和杨家天生敌对,这就足够杨家出手了。
“你今天晚上连夜去京城一趟,告诉老爷子桥南出事了,”赵存锡咬咬牙,“让老爷子派人来帮一下忙,就说为了赵家的香火,英易必须从这事里边摘出去。”
江洛点点头,起身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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