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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巷

深巷

街道上空无一人,尽管附近闪烁着霓虹光,但仍然遮盖不了这冷寂的气氛。天空下着倾盆大雨,车窗被雨水击打地滴答作响,车前也犹如洪水倾泻一般。

想要抽根烟,冈部掏了掏口袋拿出烟盒,可惜结果大为失望,烟盒是干瘪的。黑色奥迪打着远光灯,只有光照射到的地方才能目及。

原本是有司机相伴,现在下着大雨,还只能独自一人。

“最烦在雨中开车了。”冈部皱着眉头说道。

车在缓缓前行着,因为雨下得实在太大了,如果车速太快路上出了意外就得不偿失了。可冈部心中却十分着急,那强行控制住的脚总想一脚踩下油门。

在刚才出校时看见了椎名白,他料到了白会在这所学校,他本能在很早之前就转学离开,可他没有这么做。

这种感情让冈部心中焦躁不安,看到白的一刹那勾起了他幼时的记忆,白依旧戴着之前那银框眼镜。那滑稽的眼镜或许早就被她丢了,冈部这么想着。

当时下着小雨,透过黑色的车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同为富二代的白现在却透露着朴素的气息。

冈部好像是总算忍不住了,他踩下了油门,街边或灰暗或时不时闪烁着霓虹灯光,一一打在车上。可无一生气,这条街道和往常一样冷寂。

天空中雷声滚滚,这让冈部又不得不慢下车速,这条街道还是一条只有窄窄双行道的巷子。

又一道惊雷劈下,可是这一道雷声透过车窗穿到冈部耳中。在那一瞬间前,雷光和车灯同时映射到一滩红色液体上。

冈部打了个寒颤,这种气氛确实像是会闹鬼的。冈部并不怕鬼,却因为此时此景感到了惊慌。

他突然想起来白十分害怕雷雨天,可没过多久他就打消了自己的回忆。

“这是什么……”冈部苍轮望着面前从左边空地延伸出来的红色液体说道。

霓虹灯光和车灯光显得这红色液体十分显眼,大风呼啦呼啦吹着,冈部一直没停地起鸡皮疙瘩。

正当冈部想着要不要下车看看时他望向了左处的空地,好像有人躺在地上,地上都是红色液体。

毋庸置疑,这是血泊,而且,那是一具尸体。

这简直快让冈部吐了出来,胃中掀起千层浪,尽管只是在车中原望,望见尸体躺在血泊中还是会让人感到恶心。

冈部用了好几分钟来平复自己的心情,他本想走开,可这样的想法没持续几秒,他就打开车门冒着雨站在了车旁。

每走一步,那尸体就离眼前越来越近,雨下得实在太大了,如果不走到跟前没办法清晰看到尸体的样貌。

不过根据目前的占位也能判断这是一名男性,身材颇高,但也更显得瘦弱了。身穿一件黑色外套,一件棕色的裤子,只能看清楚这么多了,这些细节还只是通过色块判断的。

那悲惨的画面在视线中越来越大,那是一件卡其色的裤子,被雨水打湿了所以显得略暗。尸体上没有一处血迹,也没有明显的伤口,但延至数米,还有如此多的血量,除此之外还有谁?

冈部的脚落在了尸体附近,他瞪大了眼睛,面前的人他认识,听说在最近的舞台剧中有一个演员是背景真实故事的受害者,虽然未曾见过那人,但雨水滴答的尸体他却认定了是那人。

“应该是叫柳生私人吧。”

他的视线从私人的头上移到脖子处,那是一道深不见底的伤痕,那是空洞洞的,开口处还有血肉相连。

“真是恶心。”冈部摸了摸下巴,他可能是不想像个女人一样捂住嘴巴便放在了下巴处,“这家伙怎么会死在这?”

冈部感到疑惑,他全然不顾下得更大的雨,凝视着这道空洞的伤口。但没时间让他发呆了,等他回过神来时迎来的是阵阵寒气。他掏出手机,准备拨打当地的报警电话。

“苍轮!”清脆的女声从冈部背后传来。

刚才就一直在冥思苦想的冈部苍轮下意识回了头,向她走来的是椎名白,那多年未见的……未婚妻。

婚约已经废除了,尽管还有一点时间才会生效,但这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可除了眼前之事,让他在车苦想的事正和椎名白有关。椎名白的出现让他的惊讶程度仅次于面前的死者。

“你怎么会在这?”

“来晚了。”白看着冈部的背后说着,“已经变成叔叔了。”

这句话让冈部感到十分疑惑,在惊讶于椎名的出现之前,他要和椎名解释解释面前的景象,本该如此……可当冈部回头时,出现的是自己的父亲,冈部苦衍的尸体。

冈部看着眼前的画面简直快要惊掉了下巴,雨水从头顶滑到脸上,他没能来得及流出泪,恐惧就瞬间侵占了他的全身。

冈部苦衍的身体躺在了与刚才柳生私人的同样位置,苦衍要比私人矮一点,所以反差也十分明显。苦衍躺在血泊中,雨水打在了双眼已闭的冈部身上。

他无法处理当前的情形,大量的信息侵入脑内,不……他根本获取不了任何信息,而是一片空白。他的大脑陷入了宕机模式。

他看着面前骇人的景象,自己父亲脖子处的空洞,同样完整的身体,和大量的血液。他全然忘记了这电闪雷鸣,这大雨倾盆……没能忘记的是背后站着自己的旧识。

冈部的眼镜一直盯着自己父亲的身体,他不敢承认这是尸体。

“可恶。”椎名白咒骂着打破了这寂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冈部颤颤巍巍地看着白问道。

“你相信我吗?”白双眼盯着冈部。

“当然。”冈部却显得有些疑惑,“你快点跟我说吧。”

虽然已经多年未见,但二人却莫名达成了共识,毕竟在这种情况下,暧昧之事不算重要。

也没有必要叙旧,冈部这么想着。

“事情就跟你刚才看到的一样,我猜你马上要给警察打电话了。如果那时候你打电话给警察你就会以杀人罪被逮捕,并且被视为dECk关入派克森监狱。”椎名白的话一时间让冈部苍轮无法理解,或许是跳跃太快,“而我的前来是为了阻止事情的发生,并且在这一段时间内解开谜团。”

“谜团是什么?你又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怎么会知道那些事的?”

“为什么刚才那男人的尸体,也就是柳生私人,相信你认识他吧,变成了冈部叔叔的尸体。这超常现象就是要解决的谜团。我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我进入了你的大脑,你可以理解成时空跳跃,这么理解最好吧……”椎名白用手拖着下巴,“正是因为我知道那些事,我才会到来。”

“原来如此。”冈部装作了一副听懂的样子,但也理清了一些要素,尽管是这样扯的事冈部也没有提出疑问。

奥迪车灯仍然打着,闪烁的霓虹光打到二人身上,两人都已被雨淋湿,而这谜团进展还未延展。

……

头真痛,我用手扶了扶脑袋。

刚才腐月的最后一个吻我就陷入了昏迷,我仍然在这个房间里。面前躺着的两人看上去安然无恙,像是睡着了。

不过两人做的估计都是噩梦。

“你现在可以看到原本不可视的生物了。”

随着清醒后,我浑浊的视线也变得逐渐清晰,两人被一团紫雾包裹着,我伸手触碰紫雾却没有因为我的干涉而变化。我的手穿了过去。

“你只能看到它,但无法触碰它。”

“你说的危险就是这个?既然我碰不到它那我要怎么击败它?”

蜷缩在我腿上的少女把脸埋在我的肚子上,用着沉闷的声音说道:“这并不是你要击败的东西,反正你一会就要知道了。”

我突然看到了身旁躺着的娇小少女,是和,原来幽灵也会睡得这么香。

我意图用手指戳戳和的脸:“不许碰!吾仆只允许接触汝主。”

我吓得赶忙缩回了手:“好好好。”

我盯着二人看,那紫雾在不停地运动着,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蹦出来一般。那紫色的空间……

……

椎名白走到苦衍的尸体前,这位大叔闭上了双眼,脖子处的断痕实证了他的死亡。如果只是一起普通的凶杀案应该会很好解决,只需要寻找线索。

但这并不是人为的,要在几秒钟内运输尸体还要拜访地一模一样未免也太夸张了。既然属于超自然现象,也就要用非常思想来推理。

随着柳生私人尸体的消失,让冈部注意到的是那延伸到空地上的血痕不见了,这点在和白说了之后白便继续追问冈部是否记得原本的方向。

“是那边。”冈部指向了车道左侧的墙壁,那是一道由水泥构建的墙壁,“血迹由尸体延伸到了墙壁里侧,因为我能看到有人躺在这,所以我就来到了空地这边。”

“看来接下来只能往那边调查了。”

“不会有危险吧。”冈部一脸担忧地问道。

“没事的,就算我们死了也会回到现实世界的。”

“现实世界指的是什么?”

“我会从你的大脑中出来,然后结束这个噩梦。”

“真的吗?真的会没事吗?”

冈部头一次表示了怀疑,他不敢以这点为赌注来让二人进入危险之中。

“嗯。”椎名白迟疑了一会,“没事的。”

二人走到水泥墙出,现在这上面干净一片,冈部让椎名踩住他的肩膀翻越这道墙壁。

“你先别过去。”这时椎名已经站在了水泥墙上,“等我先过去你再下来。”

冈部踩着水泥墙,用手勾住墙的上端。他的视线落在了水泥墙处。

“如果我先出去了,你就先行调查完,会有人叫醒你的。”

“你这是什么话?如果你出去了不就代表你死了吗?”

随着落地声,上头没有回应。冈部抬头上望,椎名已经不见了身影。

他纵身一跃,完全不顾,快速翻越了墙壁,随着巨大冲击,他落在了修整平整的草地上。他差点伤到了脚踝,可他没时间在意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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