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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乌伯萨那的月光(上)

第十五章 乌伯萨那的月光(上)

洛斯卡死死盯着海维拉,时刻关注身边的魔素变化。

一旦浓度增加,他就会立马实施转移魔法离开此地。尽管逃跑什么的一点都不帅气,可他身边带着菲乐根本无法施展开手脚,更何况海维拉的目标就是菲乐本身。

所以现在的首要目的不是消灭敌人,而是保护菲乐的安全。

被洛斯卡狠狠拒绝后,海维拉一言不发的站起身。沉默许久后,他终于淡淡说道:「既然你执意要如此。那我就……」

「……?」洛斯卡感受到怀里女孩的颤抖,轻柔后者的后背,看向海维拉的眼神更加警惕。

谁知海维拉摊摊手,无奈道:「那我就只能放弃咯,改日再会吧。」说罢,他便遁入地下,气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洛斯卡紧盯着海维拉消失的地方,许久后深出了一口气。

虽然海维拉神奇的脑回路令人费解,但他总归是离开了此地。

「没事了。」洛斯卡轻声安慰道。

「你、你刚才去哪了?呜呜……我……我还以为……你把我丢掉了……呜……」菲乐眼圈红红的,听见洛斯卡的话后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在说什么傻话啊。我怎么可能会丢下你……」洛斯卡擦去菲乐眼角的泪水,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疼。「一年前也是,现在也是。」说完他抱紧菲乐,一刻也不愿意放手。

「呜……那就、一言……一言为定。」菲乐支支吾吾道,眼泪糊的洛斯卡满衣服都是。

「嗯,一言为定。」

不远处的树后,猫族大叔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他早就赶到了,不过他清楚现在这两个年轻人需要一些私人空间。露出欣慰的笑容后,他转身走回了树林。

……

经历了一些计划之外的事,路途仍在继续。

现在天色未暗,赶晚餐之前刚好能抵达米亚加德王国的乌伯萨那城,那里正是魔法协会的会场之一。

车厢里洛斯卡和菲乐面对面而坐,气氛有些凝重。只有木轮滚动的咔咔声在车厢内循环。

可能是耐不住尴尬的气氛,洛斯卡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说起来,你认识那个神经病吗?」

他口中的『神经病』指的就是海维拉。

菲乐摇摇头,没有说话。

「那他……没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吧?」洛斯卡接着问道。

菲乐又摇摇头,小声说:「没做什么。只是……」话说一半她低下头,小脸有些泛红,「他说如果愿意和他走,他可以、可以……」

「可以什么?」洛斯卡眉头一皱,追问道。

菲乐通红着脸不敢抬头看洛斯卡,声音越来越小:「他可以……舔我的……脚……」

「啥?」

马车轱辘咣当的声音有点嘈杂,洛斯卡没听清菲乐说了什么。

「没什么啦。」菲乐用力地摆动双手,表示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

车厢里又回归平静。

……

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进城。

乌伯萨那没有明显的城区划分,从近郊开始就有零零散散的建筑群落。

半路偶尔能看见游行的人,他们高举『拒绝魔族』的牌子,喊着不整齐的口号。

相比人魔文化交流圣地卡姆斯城来说,乌伯萨那很少有魔族出没,居民对魔族的抵制情绪也就越盛。

尽管现在人类的国度很少有魔族出没,但他们的反魔族热情依旧高昂难熄。

魔族就是所谓的精灵、蜥蜴人、哥布林等非人种族,早在几个月前就尽数离开了人类居住的雅娜尔德大陆。在反魔族浪潮下,就连如猫耳族这类非魔族的亚人种都受到牵连,受到不等程度的迫害。

要不是有魔法协会干涉,雅娜尔德大陆的亚人种早就被狂热者们强制驱逐了。

……

到达目的地时已是黄昏。

乌伯萨那作为边境城市,繁华程度根本比不上卡姆斯城。

路边少到可怜的店铺,有些门面连店员都没有。

唯一引人注目的只有道路尽头的尖顶大教堂,彩色玻璃上绘有第六星宿使者——海上歌姬的创世篇章,这般美丽与周围的现实是如此格格不入。

街上只有寥寥数人,表情也都无精打采的,整个城市都陷在一片压抑之中。

「老爷,咱们到了。」猫族车夫拉开车门,恭敬鞠躬道。

「嗯,辛苦了。」洛斯卡走下马车,疑惑地观察起四周,「这么安静?」

菲乐倒没在意太多,刚下马车就被路边的小流浪猫吸引了注意。

猫族大叔点点头,向洛斯卡解释道:「乌伯萨那最近夜晚戒严,居民晚上八点后禁止出门。」

「戒严?为什么戒严?」

「我只知道是镇长的安排,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猫族车夫回答道。

「这样啊。」洛斯卡看了一眼蹲在路边逗小猫玩的菲乐,问向旁边的车夫,「关于我之前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

「这个……」车夫愣了一下,满怀歉意地开口:「我仔细想了想,果然还是算了吧。我打算不拉马车了,等回去就接手妻子的水果店。当然,马车我不会卖,假如老爷您有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帮忙。」

「哈哈,我果然没看错你。」洛斯卡闻言,微笑着将一枚被布包裹着的钱币塞进后者手心,「拿着吧。这是此行的路费。」

「这是……」车夫拿着那枚钱币,惊讶地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沉甸甸的分量使他声音都有些颤抖:「不行,您……给的太多了,路费只需二十铜币,一枚金币也太……」

「你误会了,这不是我给的。」洛斯卡笑着拍了拍猫族大叔的肩膀,指向和小猫玩得不亦乐乎的菲乐。「是那小家伙给你的。」

菲乐注意到洛斯卡投来的视线,激动地挥着手招呼后者过去。

是的。

菲乐在刚上车的时候就认出了车夫的身份。她表面看似傻乎乎的,但实际上是一个心思十分敏感的女孩。

菲乐从那天起就一直在自责,自责自己的无能。可能她一直在想,假如自己不这么一无是处的话,那个无辜的猫族女人就不会死了。

今天遇见亡妻的猫族大叔,菲乐不忍心再目睹那样的灾难发生。

为此她还专门和洛斯卡借了一枚金币,说是偿还方式由洛斯卡决定。

可能她根本就不懂一枚金币究竟有多珍贵吧。

想到这儿,洛斯卡无奈地揉揉眉心。

为了让菲乐明白金钱的可贵,他有必要仔细想想该怎么让菲乐偿还这笔巨款了……

「洛~斯~卡!快来看!这只小猫咪会说话耶!」菲乐的呼喊声将洛斯卡拉回现实。

「来了!」

洛斯卡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想到了个绝妙的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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