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战线,大本营内。
东线支援而来的二十人小队这时才匆匆赶来,他们应侍卫所言赶到了炎帝的大殿内。
他们刚进门,炎帝身前那位火焰般鲜红的少女就向他们问道:“这个外来者说是跟着你们来的?”
领头的士兵一愣,看向少女指向的方向。
是他先前见到的琴,只不过换上了这边的服饰。
而琴此时,还在为了填补四倍的体力消耗而狼吞虎咽。
“呃、是的,这位是我们在东线大桥据点遇见的仙人阁下。”领头的士兵说道。
“仙人?她明明是邪魔!”
那少女这么一说,琴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先把嘴里的快速咀嚼完咽下后,轻轻的调整姿态坐好。
“这……炎姬大人,此话怎讲?”领头的士兵问道。
“小炎,不可妄言!”少女身后的巨大红鸟——炎帝对少女说道。
“母亲大人!你明明看到了,这句话那天在战场上已经和邪魔同化了!”炎姬解释道。
“……”面对炎姬的指认,琴低着头,她能感觉到自己其中的一个心跳加快,汗不住地流。似乎是回应姐姐的心情,身后的双翼也紧贴在了背上。
琴无话可说,因为当时她确实是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如果不是炎帝出现阻止,恐怖她已经将野性的火焰挥向那些没有防备的士兵了。
“可是……仙人还会变成邪魔吗?”领头的士兵看了看琴,又转向了炎姬问道。
“想来这位客人或许有特别之处,即是仙人,而又能在需要的时候变成神帝。”炎帝说道。
“这……这么说,我等先前在大桥上见到神帝……其实,就是阁下?”士兵向琴问道。
琴没有抬头。
炎帝见状,便向士兵问道:“尔等先前所见神帝是为何状?”
听罢,士兵立刻转向炎帝行礼,回答道:“是。那神帝通体漆黑,两肩背后和一手似蛇首一般。”
炎帝随即转向琴。
“客人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她说道,语气似玩笑又似审问。
“呃……啊、哈哈、哈哈哈……”琴尬笑着摸着脑袋。“可、可能是我忘记了吧——”
“那你还记得你转身朝着那些的士兵会发生的事吗”炎姬打锻炼了琴接下来的话。
“……”琴放下了手,恢复了低头端坐的姿势。
就在氛围陷入尴尬之时,炎帝率先开口破解了这个局面。
“咳咳。”炎帝清了清嗓子。但炎姬却立刻转过身面对炎帝,眼中多了些担忧,看到炎帝轻轻摇头,担忧才消失。
“这位客人在我们遭遇意料之外的袭击时勇敢献身,击溃了妖魔的攻势,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感谢她的挺身而出。”
听炎帝这么说,士兵们也不再过问,纷纷向琴行礼感谢。
“多谢仙人相助!”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侍从会给你们安排任务的。”炎帝向士兵们挥了挥自己盛满赤羽的翼翅。
“是。”说罢,士兵们转身离开大殿。
“这位客人。”
琴抬起头,看向呼喊自己的炎帝。
“请随我来。”说着,迈步走出了大殿。“小炎,城里的事还需要你安排,就不用了跟来了。”说罢,炎帝张开了双翼。
“……是。”炎姬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中途瞅了一眼琴。
琴缓缓起身,一边怯怯地看着炎姬离开的背影一边向炎帝走去。
“跟的上吗?”炎帝忽然问道。
“……呃!呃、嗯,我……我尽力。”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那可要跟紧了!”说完,炎帝双翼一震,笔直冲入空中。
强大的风压吹得琴睁不开眼,等回过神来时,炎帝已是白纸般的天空中那一点红滴。
琴立刻挥动双翼升空追赶。
二者相继来到一处山体的崖洞中。
“自从变成邪魔之身后,过去生活的环境也难以适应了,反倒是这些深山老林让我倍感亲切。”先至的炎帝说道。
“好……好大的山洞”紧随其后落在山洞口的琴惊叹道。
“三年前,在那场大灾发生时,妖魔们从四面八方涌来,城内、城外,天上、地底……全城陷入了混乱,军队无法指挥。它们就在这时闯进了大殿,那时我刚赶到小炎的身边。那时的小炎因为身体不适只能卧病在床,我甚至不能腾出一只手将她抱走……咳咳!咳咳咳!”
炎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您、您没事……吧?”琴轻轻问道。
“咳……咳……呼,不打紧,一些小伤。”炎帝说道。
“姐姐……她的心跳……”琵突然在琴的脑海中说道。
“……嗯?她的心跳声……好紊乱、太乱了。”琴突然发觉自己竟然能隔空听到炎帝体内的心跳声。
“不只是心跳,姐姐你仔细看。”琶也说道。
“这是……线吗?”琴眼中的炎帝突然变得暗淡,身上一条条红色的线浮出。“不对……是血液、是血管!”琴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差点因震撼而呼出声。
红色的线上,一个个小黑点忽隐忽现。
“那些是?”琴注视着那些小黑点,它们随着红线积聚到一个地方。“心、心脏!?”琴猛吸了一口气,但被炎帝的咳嗽声盖过。
琴大概猜到了那些黑点是什么,也明白了炎帝所说的小伤根本不是小伤。
炎帝调整好呼吸后继续说道:“众多妖魔的围攻下,我的体力不断消耗,它们却越来越多。最后,我和小炎都被伤及……我看到它们把爪牙伸向小炎时,一股冲动涌上心头……我再清醒过来时,小炎的房间已经成了废墟,身体也变得陌生,但是靠着我脚边的小炎的温度让我无比清楚地认知到自己,我被小炎从邪魔中救了出来。”
炎帝引琴往山洞深处走去。
些许嘶吼声传入耳中,琴不禁一颤。
“那之后,我也有不少次差点落入邪魔之列,长久以后,总算是将心中的邪魔驯服,为我所用。”
破碎的灾兽躯体映入琴的视野。
“这、这里是?!”
“过去我为了驯服心中的邪魔而进行修炼的地方,这些灾兽的躯干被分开在不同的位置,切口之间用用不同的灾兽的躯干阻挡,使得它们只能维持在现在这样相互练成一个圈而无法动弹的状态。”
“您、您带我来这……不会是?”琴试探性地问道。
“在战场上空之时,那股爆发出来的感觉,还记得吗?”炎帝问道。
“……嗯。”琴怯怯地点头,冷汗不停往下流。
“很好,现在你就在这回忆那个感觉。切记,不可让其挣脱束缚,让把其牢牢拴住。不应当放任,而是驯服,驯服藏在你心底的邪魔。”
“我……心底的……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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