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 九州科学院
“真的没事吗？”
艾米尔看着眼前如行尸走肉般的男人。
他木木的向前走着，仿佛五感都被屏蔽。
“……啊?”
“我说，罗维。你真的没事吗！”
“嗯，我没事，一定要保持。”
艾米尔看着罗维木然的动作，很是心疼。
在来到现实世界之前，罗维就半逼迫的要求了艾米尔完成一件事。
将她控制自己脑内感觉中枢的电流，强度增强数倍。
最后，罗维甚至在自己的太阳穴处，用黄金画出卢恩符文。
雷电符文形的伤口溢出无源的电流，时刻肆虐着罗维的头颅。
他用近乎自残的方式，阻断了“莱茵的黄金”与自身的联系。
△
眼中，是一块块看不清前路的黑斑。
耳内，是替代祈祷许愿的一声声电流鸣响。
嘴里，是满溢的腥甜与麻木。
感觉，是永远持续的酥麻与轻痛。
持续的头昏脑胀，不断的中断思维，甚至轻微的记忆缺损。
这就是我的挣扎，这就是我的反抗。
△
经过漫长的等待，罗维终于在门卫室里等到匆匆赶来的人。
“绫咏，好久不见。”
“确实很久不见了。”
身穿朴素的短袖衬衫与灰裤，绫咏平静看着许久未见的同学。
“这是你的AI?”
“是，她叫艾米尔。”
“您好，我是艾米尔，是一个AI。”
在一旁站定的艾米尔表情生硬。毫无动作，表现出自己的“非人感”
随着绫咏的指引，罗维与艾米尔绕过禁区走向绫咏的个人实验室。
“这几天你都去哪儿了?啊还有，你找我有什么事?”
罗维并未向他提前打招呼，自然让绫咏无比疑惑。
“这两个问题……是同一件事，咱们进屋再聊。”
看着罗维踉踉跄跄的动作，绫咏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来吧，就在那。”
……
时间到了下午，漫长的对话仍在进行着。
绫咏泡好第三壶茶，轻声确认着驳杂情报。
“也就是说，现在的你成为了神器持有者，但因为精神力过低所以没法控制“莱茵的黄金”。”
“没错，而且现在我的身体里还有来源于神器的一个意识，想要侵占我的身体。”
“现在的你用AI的电磁链接对大脑进行麻痹，暂时抑制住了?”
“嗯。”
绫咏看看身边时刻跟随的艾米尔，又盯着罗维。神色恍惚。
“信念教信仰的黄金神，就是你……或者说是那个意识?”
“是的……”
黑发的神明，在科学家的面前稍有失落。
“好了罗维，我知道你的情况了。我会帮你控制黄金，会帮你隐瞒的。”
“谢谢你。”
“那事不宜迟，先给我展示一下吧?”
在科研工作者神采奕奕的目光中，罗维拿起“管风琴”。
忙碌的实验，在慢慢进行。
数天的研究与调查，罗维也对九州的高层们和绫咏有了更深的认识。
像绫咏这样的中学生，本不应该在如此小的年纪参与国家的重点研究工作。
但经过国防部的请求和著名科学家龙玲女士的同意，他终究还是被迫拥有了这数百平方米的，位于九州联合国中央科学院内的综合实验室。
绫咏是在母亲的期望与鞭策中长大的。
这让他形成了情感缺失一样的性格。
和他相处的几天里，罗维依旧不适应绫咏的“冷静”
当听说罗维的自伤行为后，绫咏的反应竟是探查罗维已经神化的躯体能承受多高的电压而不昏迷……而黄金的性状，更是让绫咏兴奋不已。
两个特殊四年级的精英，通力合作的动能极大。
事情逐渐开始有了眉目。
……
“这是包含实验数据的档案袋，里面有我这几天全部探查出的情报。但我有一个要求当做报酬。”
“你说，我会尽全力给你的~”
这是一个明媚的清晨，罗维感觉手中的档案袋沉重无比。
他的心中非常感激，在没有任何利益的前提下。绫咏细致的实验与测试。甚至为了探明一些参数购置了不少昂贵仪器。
“嗯，这样……”
绫咏扶着眼镜。目光停滞在一个焦点。
罗维知道，那是他在激烈的思考。
“我……可以实现一个愿望吗？”
“额……”
冷汗中，罗维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代表着什么。
黄金神的许愿系统，绫咏已经了解得透彻。
“这可是失控的力量，你确定会随你心意吗？!”
“求你了，罗维!我这一生只求你一人，只要你帮我一次。”
少年很惊讶，他从平日里面无表情的对方眼里，竟看到了哀求和疯狂。
“好……好吧，你一定要好好考虑清楚，代价可是等量的。”
“我早就想好了。”
绫咏站起，遥遥正对着罗维的正面。进行人生最神圣的仪式。
“艾米尔，调低频率吧。”
罗维也从沙发上站起，尊重眼前男人的决断。
“未知错误，无法执行。”
“艾米尔，没关系的。我们也没法再糟了。”
罗维清楚，艾米尔平静的伪装下，心怀深深的担忧。
场面有些平静。
“好的……”
顺着声音的响起，罗维脑内的痛苦在一瞬清除殆尽。
【伟大的黄金神啊，我愿……】
【老天爷!我给你钱，你快点……】
祈祷的呢喃如同耳鸣随之而来，罗维对面前不远处的男人呼喊。
“快许愿!”
“黄金神，我愿以我维生以外所有脑细胞为代价，提前获取到我未来一生所能达到所有科学成果的实体。足量陈列在我母亲龙岭的面前。”
“!”
【 代价成立 此愿已成 】
来不及阻止，绫咏便倒在地上。
“绫咏!”
罗维将其扶起，赶紧检查他的身体情况。
此刻的绫咏如同活死人一般。
处了生理必要的膝跳反射、瞳孔反应外，他如同睁眼的昏迷者。连最基本的站立机能都已经失去。
一个愿望后，天之骄子便成了状态诡异的植物人。
一旁桌上，有一张被烧杯压住的信纸，显眼红字吸引着罗维的疑惑。
罗维拿起信，细细的看着。
不一会，罗维便将手里短短的文字递给艾米尔观看。不由自主发出长长的叹息。
他回身，对躺在地上的友人深深的鞠一躬。
“艾米尔，走吧……”
天才科学家被废掉，罗维并不想当一个嫌疑人“配合调查”
虚拟之门洞开，罗维看着那几日来最熟悉的身影。
“绫咏，再见。”
罗维将继续他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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