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万就这样牵着艾娜莉的手回到了艾娜莉家,艾娜莉住在兰顿外围的一座公寓里,四周都是类似的独居公寓,一到晚上就显得分外冷清。艾娜莉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找到灯的位置打开灯,转身将斯万牵进屋,斯万有些难为情,因为这在斯万看来如同夫妻一样。他换上拖鞋跟着艾娜莉走进屋里,“坐一会儿吧,我去准备晚餐”,艾娜莉系上围裙,走到阳台旁的厨房,不得不说,哪怕是简单的围裙,穿在艾娜莉身上也别有风味,围裙显露出她美好的身材,有种贤妻良母的感觉…。如果是一般男人此刻恐怕连孩子们的名字都想好了。但斯万不同,斯万坐在沙发上如同小学生一样等着开饭,他实在是太紧张了。斯万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偏偏做饭不是他擅长的,科德勒倒是擅长料理,他这些年都是去蹭科德勒的饭。过了一会儿,他实在坐不住了,起身向厨房走去,正巧艾娜莉做好了饭菜,正端着准备拿向餐桌,斯万赶紧接过盘子,规矩的摆在楠木餐桌上,乖巧的坐在椅子上准备开饭。艾娜莉神色一顿,却没有离开坐下,而是看向放在桌子上的营养液,有些惋惜的小声说:“可惜了…”,接着又看了斯万一眼。斯万老脸一红,想到刚刚苏醒时的香艳一幕,那柔软娇嫩的触感和甘甜清新的气息让他的气血控制不住的翻涌,“咳!咳!我已经没事了,不用再喝那种东西了吧,吃、吃饭吧。”,艾娜莉轻轻点头,坐下来和一起吃饭。艾娜莉的厨艺确实不错,比科德勒还要强上不少,无论是考验火候的浓汁炖菜还是考验技巧的炒菜都信手拈来,这让斯万有些气愤,明明都是一个人过,凭什么别人的手艺都比他强那么多。这顿饭两人都吃的安安静静,艾娜莉是天性如此,斯万则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忿忿低头吃饭。
亮白的陶瓷盘子反射出一道道亮光顺着空气照在厨房蓝灰色的墙壁上,艾娜莉已经洗净收好餐具了,斯万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隐秘神话秘史》看了起来,作为一本业余神秘学丛书自然不能与组织内的权威书籍收录相提并论,但也具有一定参考价值。斯万在读到“绝对不要相信任何外神、邪神的任何言论,最好不要相信任何无缘无故的好意,无论是神还是人”时,目光向艾娜莉探去,正好装上对方的温和的目光。斯万赶忙收回目光,心里暗暗思忖,就算对方想对自己不利,在他失去意识时就应该已经做了,况且科德勒似乎蛮信任她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于是他又悄悄看了一眼,又是一次四目相对,刚刚不是所谓的“正巧”,而是对方一直在默默盯着她看,就像在欣赏风景一样,斯万假装没注意到对方的目光,自顾自的把那本《隐秘神话秘史》翻了个遍。这片住宅区确实安静,安静只能到斯万翻书的声音和两人呼吸到声音,似乎谁也不愿打破这片宁静。不知过了多久,从市中心传来的八声钟响慢慢传到这里,斯万耐不住寂寞率先开了口:“想知道我和科德勒那一天晚上经历了什么吗?”,艾娜莉点点头表示肯定,“那天晚上我们…”斯万详细的述说了遭遇了未知神明袭击的事情,艾娜莉静静的听完,双手轻轻放在大腿上,露出思考的神色 “这么说那位神明可能是因为降临仪式被打断所以才对你们出手的?不太对,即使降临仪式被破坏也不应该有投影降临,祂怎么会如此失态?”艾娜莉试着分析但得不出解释的通的结论。“无所谓了,反正危机已经过去了,组织上近期应该也会加强对阿瑞金的监察力度,管他什么破神”斯万满不在乎的摇摇头把那本书放回桌上。“说起来,艾娜莉你还没有跟我说过关于你的事”斯万假装平静的开口说, “我吗,我生在巴别塔的一个贫民区,3岁的时候在一个冬夜里被我的父母丢在了贫民区的垃圾堆里,在那里待了一天一夜,所幸组织里一位前辈执行任务路过那里,觉得我这样一个孩子竟然能在那样的地方待上一天一夜是个奇迹,就把我带到组织里收养。她是个不错的老师,是她教会了我各种知识和战斗技巧,后来她因为执行一项高危任务而去世,而我继承了她的技能被称为‘欲望魔女’,再后来我开始在各个国家和城市驻留,想找到能让我付出一切的人。”艾娜莉如同讲述别人的经历一样把自己的往事说了出来,那些本该刻骨铭心的往事在艾娜莉嘴里像最普通的日常琐事一样不在乎,只在最后一句话中有所起伏。斯万轻叹一声,“命运这东西,总是朝着最烂最虚幻的方向前进啊,如果写成书的话也一定是最烂的写法”,“至少烂透之前还能找到想要的东西”艾娜莉神色温柔的看着斯万。“不说这个了”斯万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对方的撩拨,“和我说说关于这个世界的事吧,科德勒那家伙像块石头,总是不肯告诉我”,斯万与艾娜莉是不同的,艾娜莉从小有人引路指导她修习,而斯万则是被组织从邪教窝点营救出来留待观察的问题儿童,组织只保证他的存活,直到七年前的一个雨夜,身穿黑色皮衣浑身血痕的科德勒来到组织分部求援,他在沉默的众人中一眼看到了斯万,当即决定带走斯万到阿瑞金分部担任执行队员。科德勒能教给斯万的本就不多,再加上性格的原因,因此斯万对于世界的了解很有限。“知道的越多,离危险就越近啊”,艾娜莉埋头低声说到,黑暗中看不清她绝美的脸庞。“不过,一些基础知识倒是需要掌握”艾娜莉重新抬起头带着熟悉的甜美微笑介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八位‘尊神’,祂们掌握着至高的权柄,维持世界的秩序,是公认的主神,祂们分别是:大地与土之母神:盖提亚、星空与天之父神:卡勒姆、火与钢双生圣者:伊格尼斯与卡尔里博、生命女神:薇娅、雷霆与惩戒之主:迪斯普林那、禁忌死神:莫里、净水天尊:阿璩尔、力王神:尼尔特,其中又以盖提亚与卡勒姆为首,祂们是值得我们信赖的真神,我们可以祈求借助祂们的力量进行战斗,祂们是人类古老的庇护者,只要不当面折辱或者进行呼唤形式的诅咒、挑衅的话,祂们不会对你不利。然后是亚神,祂们大多是八位尊神的亲属,同样掌握着强大的力量,比如传说中那位天父神长的女天灾精灵,祂们与八尊神不同,大都对我们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如同看待蝼蚁一样看待人类,但也有极少数对人类有敌意,如果碰上了只有一种选择:跪在地上祈求宽恕。紧接着是次世神明,次世神明与亚神类似,区别在于次世神明没有像亚神一样有完全掌握一种权柄的能力,只能借助权柄施展伟力,祂们的立场不一,有亲近人类的也有敌对人类的,其中还有些假扮真神的邪神,可能与你之前所在的邪教有关。再然后是伪神,如同名字一样徒有神形而无神格,大多是在成为次世神明路上半途止步的失败者,祂们中的一半都是癫狂不可理喻的疯子,另外一半是还没彻底疯掉的疯子,或许有几个不愿意成为次世神明的奇怪家伙有理智。最值得注意的是半神和代行者,之前所说的那些神明除了几位特殊存在都受到八尊神立下规则的限制生活在神域很难来到现实世界,但半神和代行者则不同,前者是高位神明甘于自己血脉被玷污的产物,因此祂可以不受约束自由的出现在现实世界,而一位半神的破坏力足以破坏掉一整个大陆。后者则是神明委托在人间的代行者,拥有神明一部分的力量而同样不受约束,但因为代行者甚至可以拒绝归还力量,那些神明很少派出代行者。最后就是神侍和神眷者,也叫天使,这两位处于这个体系的末端,一般的凡人都可能受到神明赏赐晋升,对于这些人我们连‘祂’这样的尊称都可以省略。”艾娜莉把一些细节娓娓道来,起身从厨房了一杯温水解渴,“我们人类不过是卑微又可怜的物种,在漫长残酷的岁月里靠着狡猾的计谋和坚韧的意志在这个世界苟活下去,然而蝼蚁也渴望有一天能推倒巨象。在悠长的历史中我们组织—也就是如今的“八神枢密会”在人们的渴望中逐渐成型,借助八位尊神所恩赐力量来对抗那些生来就有着强大神秘力量的生物的方法被逐渐总结成术式,从阶别上从低到高大致分为:咒术、奥术、魔术和…神术,科德勒教你的‘地缚’就是中级咒术,他的‘不灭血炎’和‘战争机器’应该是初级奥术,我能施展的极限就是中级奥术,这已经达到了大部分人的极限了,更高层次的魔术需要庞大的魔力和精准的力量把控才能做到,至于神术,那是神明才能施展的吧”艾娜莉耐心细致的给斯万讲解,不时回答他的一些问题。
“铛、铛、铛…”十声钟声响起,斯万这才意识到时间问题,他看着艾娜莉感激的说:“抱歉打扰到你休息了,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嗯,你先去洗澡吧”艾娜莉点点头,从床边的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递给斯万。
斯万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的衣服格外合身,应该是艾娜莉在他昏迷时准备好的…对方似乎对他的身材…了如指掌?虽然这么说有点少儿不宜但好像非常贴切。艾娜莉现在在沐浴,斯万则坐在客厅靠墙的沙发上,凝视着眼前左右摇摆的钟摆,思考着艾娜莉告诉他的知识。按照艾娜莉的说法,他和科德勒遇到的至少是一位伪神的投影,而且这位神明似乎20年前就已经显露出祂的爪牙了,那一声声难以听清的“娜姆恩…,瑟维…”凄厉绝望,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斯万不得而知,阿瑞金的上方似乎笼罩着一团巨大幽邃的阴影,随时准备将阿瑞金吞噬殆尽。过了很久,斯万的目光从钟摆上移开,缓缓挪到那间明亮浴室,可以想象到里面那个有着光滑白嫩肌肤的绝美少女在一滴滴晶莹液滴包裹下的美丽胴体,洁白色的长发飘在水面上一定如同优美的画卷,或许此刻她正在用手擦拭着那滑嫩的肌肤甚至揉搓一些美妙的地方…,然而斯万此时却没有臆想那些画面,他与生俱来的冷静思考能力阻止了他的胡思乱想,他始终没有失去理智,一个个问题浮现在脑海:她是谁、为什么她会对自己情有独钟真的如同她所说那样因为是她希望中那个人吗、科德勒又为什么信任他,在伊娃阿姨口中她是一位冷淡漠然的女子,而她自己所说的经历似乎能解释原因,但斯万总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又从指缝中溜走了。浴室里的灯光稍微照亮了已经熄灭灯光的客厅,一件件家具背后拖着长长的阴影,在阴影里藏着的或许是它们不能说的秘密,斯万眯着眼,沉默的看着背后的阴影。
带着少女独有的清香,艾娜莉边用毛巾擦干夹着水珠的柔顺白发边从浴室里走出来,单薄的睡衣衬出她美好的身材,“夜里有点冷,一起睡吧”,“这、这…这不好吧,男女有别、额…授、授受不亲,我、我可以打地铺睡地上的”斯万阵脚大乱,这算什么,美少女的同床邀请吗?“但是没有多余的的床单和被子了,况且你是病人,不能睡地上,之前我也是这样照顾你的”。
“???”,真是完美的理由,斯万确实找不到借口拒绝了,可是对方连自己的衣服都买好了怎么会忘了这种事呢。斯万知道自己已经着了道,心里暗道一声好狠的技俩,木然地睡在那张大床上,盖上了被子,艾娜莉关上了那盏床头灯,接着也灵巧的钻进被窝里。
“能抱着我吗?”艾娜莉在斯万耳边轻声说。
“???”,斯万一脸茫然,这是什么节奏?
“那个冬夜之后每个夜里我都习惯蜷着身子睡觉,因为那样能凉的慢一些,其实我一直都想有人能稍微温暖一下我”
可恶,卖惨是吧,我斯万一世英名岂能…
斯万转过身顺手轻轻搂住艾娜莉的香肩,对方身上的细密清香穿到斯万的鼻子里,丝毫不腻人反倒有些沁人心脾,让斯万紧张的情绪放松下来,隔着薄薄的睡衣和柔顺的长发,斯万的双手能感受到艾娜莉富有弹性的后背和她身上温暖的温度,还有艾娜莉丝丝的香甜的呼吸。艾娜莉比斯万矮了半个头,她双手环抱搂住斯万的脖子,跟斯万的羞涩稚嫩相比,她气息如常,闭着眼睛轻轻嗅着斯万的气味,似乎是真的对这种双方抱着睡在一起感到好奇和满足,过了一会便气息稳定睡着了。斯万抱着艾娜莉柔若无骨的娇躯,终是难以抵挡她绝世的诱惑。“姑、姑且先这样吧,话说艾娜莉的胸是真的好软啊…呸呸呸,我不是那样的人,不过她的脚夹着我脚上真的束缚,不对,真的过分!”斯万闻着对方的淡淡香气,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什么东西在我身上爬来爬去的”,午夜时分斯万被惊醒了。斯万的睡眠不是很重,一点小动静可能就能把他从睡梦中唤醒,毕竟在那个地方睡得太死可能就被拿去祭邪神了。斯万感受到身上有个温暖柔软灵活的东西在蠕动,睁开眼睛与眼前人四目相对,看见竟然是艾娜莉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游动,而对方平静的看着自己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抱歉,把你弄醒了吗?”艾娜莉开口问斯万。拜托,做了这种事只有这种反应吗?而且完全反了好吗,不应该是我斯万上下趁着少女熟睡上下其手,对方醒过来怒斥流氓变态吗,怎么你反倒一副舍我其谁、霸道神明的样子啊!“作为你的看护人,每天我都要确定你的身体状况,之前都是这样做的”艾娜莉平淡的解释道,“不是,这个时间检查好像不太好吧”斯万知道自己不是艾娜莉的对手,有些自暴自弃了,“那下次白天再确认吧”艾娜莉认真的回复斯万。“饶了我吧,晚上就晚上吧”斯万彻底认命了,“嗯”艾娜莉点点头,重新搂住斯万的脖子恬淡的睡下来,只留下斯万在床上独自凌乱,不久后也再次进入梦乡。
……
莹白的月光透过纱布窗帘照在房间里,黑暗中,“斯万”骤然睁开双眼,他凝视着眼前熟睡的美少女,脸上出现疑惑的神色,紧接着又流露出惋惜的目光,最后在发出一声无声悠长的叹息后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一夜寂寥,黑暗是最大的牢笼,锁住了那些蠢蠢欲动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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