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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祂之降临

第二章 祂之降临

一位如此美丽的小姐向一位男士搭讪的时候,正常来说无论如何这位男士都应该有些回应。然而这样的场景这只能让他们直冒冷汗,“祂”是谁,“祂”在哪里,“祂”在说什么。“小姐,现在这里恐怕不太安全,你住在哪,我们可以送你回去,如果你感到害怕,我可以陪你一整晚”,斯万试着与面前的小姐对话。“为什么,这里很危险,我觉得这里很好啊,你们听不见祂说话吗”。

“祂在说什么?”科德勒在一旁皱着眉头问道,他把手伸到背后,握住背在背后那一把“直死切”,冰冷顺滑的触感能让他稍微保持冷静。

“祂说,祂说…祂在说什么,祂在说什么?祂在说什么!”,刚刚还保持着优雅知性的女士仿佛遭受到了最残酷的刑讯逼供,她的声音从淡定恬雅慢慢变得颤抖,接着变得嘶哑凌乱,仿佛神话中的撒旦在呓语着勾引误入冥河之畔的旅人走入地狱,到最后完全变成了尖声嘶吼。“那姆恩…,瑟维…”从她凄厉的嘶吼中可以模糊听出几个音节,在诡异幽静的森林中,她的声音不断回响。斯万和科德勒不寒而栗,这几个音节和20年前的血灵所说的一模一样,相隔二十年笼罩在阿瑞金之上的阴影又一次显出了身形,不过现在没时间思考这些了。不远处,少女美妙的身体开始发生了异变,她的每一处肌肤都皲裂开来,里面不断长出新的肉芽和骨刺,把柔软的纱裙撑开,刺的粉碎,少女明亮的眼睛野蛮的碎成几十份,并迅速杂乱的各自生长成新的眼睛,她的下颚骨不断伸长,嘴里的牙齿变的尖锐,但不是如狼或虎一般的规则排列,那一颗颗牙齿上的牙质胡乱的向四面八方延展,像是一个个海胆,这刺穿了她的脸颊搅烂了她的舌头,但这并不影响她疯狂的嘶吼,甚至因为不断生长的喉管和副舌,她的声音更加尖锐,并从嘴里突出一块又一块脏器和血管,她的纱裙再也不能掩体,但斯万半点也不想欣赏这一具“美妙”的胴体,她的到处流着鲜血和脓液,皮肤下面的肌肉如同无数蚺蛇在其中穿梭,迅速隆起,又迅速萎靡下去,她的双腿双足紧紧合拢在一起,长出一层肉膜,仿佛传说中的蛇人,最后是她的双手,那双柔软温暖的手失去了形状,变成两个中间是锋利骨刺周围缠满触须和筋膜的古怪形态。凡人怎么禁得住神的呓语,斯万突然想起了之前抓获的邪教徒的祝词:“听祂之圣言者,可得祂之注视,并生祂之血肉,荣升祂之天国”不过最后一句明显是个幌子,真要是听了的话估计就要和眼前这位小姐一样永堕无间地狱了。

在这段时间里科德勒和斯万没有坐以待毙,科德勒从背后悍然抽出“直死切”,真是一把好刀!从背后挥舞至前胸没有发有一点杂音,只有一点如同冰下幽泉流过的划破空气的声音。“炽烈的伊格尼斯,您是掌控火与热的圣者,火焰是您的恩赐。他为您的子民带来希望与光明,净化邪恶与污秽,我在此祈求您的力量,降下不灭之火,直至焚尽眼前之敌。” ,“冷酷的卡尔里博,您是执掌钢铁与战争的圣者,钢铁是您的馈赠,他为您的子民带来战争与胜利,消灭不义与罪恶,我在此祈求您的力量,投出胜利之矛,钉杀诸般极恶”随着科德勒的咏唱,一道红发如火身姿伟岸的身影和一道银发似剑战铠束缚的身影同时浮现在科德勒身后,红发身影双手捧着圣火,在咏唱结束后微微摊开双手让一点火星坠落到直死切上,瞬间,直死切上爆发出殷红的火焰,随即身影淡去。银发身影则俯下身躯作环抱状,紧拥住科德勒,如同神话中凡人登上诸神之国前来的圣天使净化其身一般,一秒钟不到,银发身影瞬间散去,科德勒的身形显现出来,他身披银白甲胄。甲胄包裹着全身,但丝毫不影响行动,反而能提供助力,辅助他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在这银白甲胄和那殷红火焰的衬托下,祂犹如天堂圣君遣来人间斩魔的圣骑。圣血之炎和战争机器,他目前掌握的最高阶的咒术,尽管有一定副作用,但现在任谁都看得出来,对面那个被邪神污染的生物绝对不是轻易就能击败的,他必须全力以赴了。他身边的斯万也没闲着,“卡尔里博,强化”,他没有念出对方的尊名,这是一位亲近人类的圣者,祂准许人类直呼其名,科德勒因为需要使用高阶咒术才务必念出其尊名,以此提高获得回应的概率。斯万继续念道:“仁慈的大地与土之母神盖提亚,您是大地的掌控者,我们生活在大地之上,即是生活在您的掌中,您的子民在此祈求您束缚住您子民的敌人”,话音刚落,一道漆黑而令人感到亲切的女性身影出现在斯万身后,祂将双手食指相扣随后消失,与此同时,那个畸形的怪物身边生出无数岩脊,一根一根把它身边的空间全部封锁将它束缚住。

科德勒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极速靠近面目全非的怪物,将路上的各种残肢血块和藤条踩的粉碎,月光下他如同矫健的雪豹一般。短短半秒他就来到了那东西的面前——如果那个流着脓血的球状物正面还算脸的话,他借势一跃而起,在空中换双手持刀,直觉告诉他单手是砍不死这东西的。他这一跃超过了人类弹跳的极限,足足有七米多高,但这对于实际身高已经超过三米的怪物来说并不算太高。他全力驱动战争机器向下发力,双手持刀从上至下划出一道优美的曲线,远处的斯万将枪口对准了怪物的左胸,刚刚观察时没看到它将心脏吐出来,说明它可能仍需要心脏提供动力,瞄准,开火!“奶奶的,可没人跟我说这玩意后座力这么猛啊”斯万借助强化后的身体连退几步才站稳,设计这东西的人脑袋可能遭驴踢了。连发?如果他想打死科德勒的话或许可以试试。不过收效好像还不错,被束缚住的邪物整个身体一颤,子弹在它坚硬的新生外壳下炸开,坚硬的合金在血肉中四散开来,像是开出一朵大红牡丹,那颗巨大的心脏裸露出来被击碎成了好几瓣但仍然剧烈的上下起伏。同时科德勒的直死切也来到了它的脖颈处,带着殷红的火焰劈在了上面。一刹那,科德勒感觉仿佛砍在了一块极富弹性的橡胶上,它竟然能用脖子反击!它蠕动的肌肉抵住刀剑,熊熊的火焰不断烧去脓血与肌肉,科德勒双脚猛蹬怪物的肩部,借力再向上腾空,又一次劈斩在它的脖颈。然而,这一次不再是那恶心的流动肌肉阻拦他,而是一只细腻洁净的手臂从脖颈处长出,抓住了刀尖,汨汨流出鲜红的血液,逆着刀尖流到刀身,把刀上的火焰浇灭,科德勒当即将刀抽了回来。

科德勒和斯万都看见了那只手臂,那只手臂如正常人手臂一般,但这在一个浑身邪异的怪物身上是最不正常的,尤其是当他们凝视那只手臂时,他们仿佛能听见祂的呓语,那呓语声悠远而绵长,仿佛要牵引人走入神国。斯万率先醒过来,这是他的天赋,他从4岁就在邪教里待着,天天听着邪教徒念那些诡异的东西,他能走到今天真是个奇迹。他大喊科德勒的名字,用双手死命摇了他一下,“醒醒,那姑娘让你睡着可不是想要和你滚床单”科德勒猛地醒来,刚刚一瞬间他好像真的进入了神国,对眼前的神明弯腰下拜祈求赐福。无言的恐惧感笼罩了他们,那只手臂绝对跟那个呓语的邪神有关联,光是看一眼就差点迷失。“怎么办,这位小姐好像叫了家长,只靠我们两个好像搞不定她”,“未必,像这类邪神亲临的情况往往都不了了之,之前被我们打断了仪式,祂积蓄的力量应该也坚持不了太久,我们只要坚持一会祂应该就会自行离开了”,“好吧,科德勒先生,既然男人不能说不行,那我们就来看看我们和那位小姐谁更持久吧。”

这时远处的邪物猛然开始挣扎,将周围的岩脊挣开,刚刚被打开花的左胸开始迅速愈合长出新的肌肉、皮肤,以及外骨骼。那只手臂则是一阵蠕动从肚脐处伸出,仿佛脐带一般。同时它停止了嘶吼,像冷静下来专心迎敌,它猛地朝地面甩尾,借助反作用力伸手朝斯万奔来,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来到斯万面前,斯万来不及躲开,但他还没有丧失思考能力,他连扣扳机,如此近的距离根本不需要瞄准,闭着眼睛也能命中,借助后坐力,他在空中倒飞出去,惊险地避开这夺命的一击,“作为一名绅士要学会拒绝女士的拥抱”斯万满嘴烂话。科德勒从右后方奔袭而来,借助甲胄,他与怪物缠斗在一起,但很明显,他处于只能被动挨打的状态,没有了圣血之炎,他能造成的伤害实在有限,而肚脐处的那只手臂的两次次袭击更是让他难以抵抗,看得出来祂能动用的次数很有限,但仅仅两次就给科德勒带来了巨大的损伤,第一次祂按在了科德勒的胸甲处,一瞬间就腐化毁去了3/4的战争机器,第二次祂再一次按在直死切上,这柄不起眼的长刀竟然没有立刻腐化,而是发出绛紫色的光芒与之对抗,最后只是损失了一小段刀刃。在科德勒与之缠斗期间,斯万重新拿起枪,对准那只手臂,祂的威胁最大,尽管子弹作用不大,但最起码要干扰祂的行动。砰!砰!砰!斯万连开数枪,他坐在地上,背靠一块巨石把枪架在肩膀上,尽可能的减小后坐力。远处的手臂仿佛能看见一般,一把抓住那几颗子弹,像是搓泥球一样轻轻一揉,让一堆铁渣洒在地上,同时那邪物用力甩尾,尾部不断伸长向斯万飞来。斯万坐在地上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把枪抵在身前,挡住那致命的骨刺。啪的一声,斯万毫无悬念的像陀螺一样被抽飞了出去,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躺在地上喷出一口污血,肋骨断了五六根,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小姐,你妈妈没教过你男人不喜欢太直接的女孩子吗”随即晕厥过去。

邪物收回了尾巴,停止了对科德勒的攻击,看样子那只手臂坚持不了多久了。它突然扭头向斯万,祂看出了斯万的不凡,能主动从呓语中清醒过来,他绝对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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