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圣骑士与吸血姬
“呜呜……西娅姐……”
“别哭哭啼啼的跟个娘们儿似的，闪开。”维克托大步迈过来，大大咧咧地喊着，随即把那颗晶莹剔透的魔能核心拿到了阿兹的眼前，在阿兹绝望的目光下，不由分说地放进了西娅自己洞穿的左胸里，“你不是想知道它是什么吗？现在，你可以亲眼目睹它的神奇了。”
“嗡～”
伴随着轻微的启动声自西娅胸腔内响起，在阿兹惊愕的目光下，那个胸前被洞穿的可怖伤口周围，开始剧烈地蠕动了起来，无数细小的血丝快速地生成，相互勾连，补充……慢慢地，这个可怕的创口逐渐地愈合，直至其表面，都回复成了原先那白皙的肌肤。
“嗯！”
西娅那开始泛青的脸上，突然眉头一皱，嘴巴一张，哇地一下，便吐出了一大口夹杂着碎肉与破碎组织的鲜血出来。
“姐姐？姐姐！你没事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阿兹惊喜地起身，刚想一把抱起姐姐好好看看她的身体情况，却因用力过猛和肢体酸软，而一时脱力，上身一麻倒向了西娅的胸口。
“咳！咳咳咳……你这个小色鬼……姐姐我刚醒过来……就扑在……我胸上……呵呵……”
感受着自己脸上所触碰到柔软，阿兹苍白的脸上立刻透出一抹红色，害羞着忙不迭地把脸挪到了一边。
“还不够，”维克托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姐弟俩的亲密互动，“拜她刚才的行为所赐，现在她体内的魔力，已被她自己榨得丁点儿不剩。这种状态下，她的生命之火依旧如同风中残烛，一吹就灭。”
“我该怎么做？”阿兹看向维克托，清澈的眼中满是决绝，“无论是什么，只要能救姐姐，我都愿意做！”
“别这么一脸拼命的样子，最难办的事情，魔能核心都已经替你完成了，接下来，只要为她补充魔力，激活体内的魔能核心，让它能够自行运转起来，你姐姐的这条命，就算是彻底保住了。”
“那……我该如何为她补充魔力？”阿兹急切地追问道。
“这还用问？要补充魔力的话，当然得靠黏膜接触了，上下都行。”维克托露出一个看起来无比清爽的笑容，用着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迅速回答道。
“黏膜接触？这该怎么做？怎么上怎么下？咦？姐姐你脸上红起来了！是不是身体好些了？”
看到西娅羞愤地瞪了过来，维克托投降般的举了举双手，然后努力收了收快要憋不住的笑意，认真地向一脸茫然的阿兹说道：“好了好了，别去管那些三流话本里的设定了，现在，你只要和你姐姐缔结‘神圣誓约’，就可以通过共享，来为你姐姐补充魔力了。”
“好的！”
阿兹下意识地答应后，随即反应过来：“等等，‘神圣誓约’不是用来跟……”
“吸血鬼可是再正经不过的魔法生物了，”维克托一口打断道，“现在你该做的，不是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冲我问东问西，而是赶快抓紧时间去征求你姐姐的同意，别忘了她现在可还没脱离危险，耽搁不起。”
“是！”阿兹迅速回答，然后转过头来，不假思索地冲身边脸还红着的西娅郑重说道：“西娅姐，你愿意和我缔结‘神圣誓约’吗？”
“……”
看着自己弟弟那双，满溢着对自己温柔与关怀的眼睛，西娅只觉得自己脸上，越发的滚烫起来。
“……我……我自然是愿意的……”西娅有些忸怩地答道，随即低下头，用轻得近乎听不到的声音呢喃着，“你都为我拼到这样了，我哪还有什么不愿意啊……笨蛋弟弟。”
“好的，那我开始了，”获得姐姐的首肯，阿兹有些激动，闭上双眼在脑海中回忆起下午刚获得的技能祷词，迫不及待地念了起来，恨不能立刻就帮姐姐补满魔力彻底康复。
“万世不灭的天父在上……”
庄严的祷词响起，阿兹的身上再次涌现出无数柔和的光点，迅速笼罩在阿兹和西娅周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团。而维克托后退几步让出足够的空间后，便随意地坐倒在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巨大光团，静静出神。
“所有这些，都在你的计划之内？”
纳什张开翅膀抖了下身子，随后收拢，慢慢地踱了过来，在维克托身边趴下，一边看着光团一边问道。而它得到的，却是一声自嘲般的苦笑。
“呵呵，这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天父，这么离奇的事情，哪怕再发生一次，我都不敢相信。”
维克托摇了摇头，满是自嘲地说道：“说到底，这一切的源头，不过是刚好碰上总部把检验完毕的魔能核心送来，作为五年前那场战争的部分补偿赠与‘冰狼’家族。而我，不过就势想用这个香喷喷的‘饵’，把杜兰特这条藏了一年多的漏网之鱼给钓出来，如此而已。”
顿了顿，维克托回顾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一脸复杂地继续说道：“后面也如我所料，‘鱼’为了吃到它心心念念的‘饵’，迫不及待地主动探出头来，尽可能地积蓄力量，做足了吃‘饵’的准备，直到露出尾巴被你在天上发现，到你出手为止，我的目的圆满完成……至于在这个计划里所造成的一些额外伤亡……”
维克托望了眼光团里隐约的人影，脸上显得有些麻木地说道，“这已经是眼下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更何况，这样的事情，不过是已经发生过无数次的，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罢了。只要像过去那样，‘正常’地处理掉，这一切也就‘正常’地结束了……如果没有那个比‘蠢货’还要愚蠢的小子的话。”
“哈哈，这小子，的确是个十足十的‘蠢货’呢，而且还是一个无比幸运的‘蠢货’。”纳什哈哈大笑着说道。
“没错，”说到这儿，维克托脸上再次露出自嘲般的苦笑来，“本来，我只是想像师父那样，把选择丢给他，看看他会怎么做，从而好好看看他这个人。没想到最后，反倒是他，给我好好地上了一课……还有他姐姐，貌似是第一个，能在这种身体条件下，还有毅力榨干身上仅存的一点魔力，硬生生地把自己血核拔了出来的人，这等痛苦，啧啧。”
“但也多亏如此，她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徒有吸血鬼肉体，却没有丝毫暗和血魔力的空壳子，”纳什接口道，“否则，即便通过魔能核心顶替上原来的血核，我们这儿也只有光系魔力，一旦充进她体内与残留的暗或血魔力接触，等待她的，唯有爆体而亡。”
“不过有一点，我到现在都还没想明白，”纳什歪了歪脑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明明只是简单地补充一下魔力就好，为什么要这小子把神圣誓约给搭上？这完全是兜了一个大圈子，吃力不讨好啊？”
“这个嘛……”戏谑的笑容再次出现，维克托注视着光团里的两个隐约的人影，嬉笑着解释道：“且不说你我这般拥有的高阶圣光，对她这么个吸血鬼会造成什么额外的负面影响，光看他俩这副样子……”
维克托右手掌心向上，朝着光团一摆，像是对纳什做介绍一般，坏笑着说道：“你不觉得，无论是通过什么方式，只要能把他俩牢牢地绑在一块儿，都是一件非常有趣的大好事儿吗？”
“……”纳什无语地张了张嘴，最后问了一句，“算了，反正事已至此，后面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没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喽！”维克托咧开大嘴，露出爽朗的笑容，不假思索地冲纳什喊道。
“不过啊……”
维克托站起身，望着光团里阿兹身影，微笑着轻声说道。
“真是期待，这样的人，以后究竟，能成长到何种地步。”
“不是已经有过很相似的先例了吗？”纳什低下头，啄了啄胸前有些发痒的羽毛后，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像他这种为了家人拼上一切的有天赋的家伙，只要能走到最后，不是成了拯救世界的英雄，便是成了举世皆敌的魔王。”
“……”听到这番回答，像是回想起什么似的，维克托收起笑容，顿了顿后，忽然有些苦涩地说道。
“不过，魔能核心终究只有这么一个，今天的奇迹，也只会出现这么一次。今后我们面对的，也终究只会是‘正常’的、没有奇迹存在的现实……”
“嗡……”
随着维克托与纳什的交流到达尾声，另一边，“神圣誓约”所产生的光芒渐弱。光团里，阿兹和西娅沉默着闭着眼睛，面对面地抵住额头，静静地坐在树下，待身周的光芒彻底散去后，不约而同地缓缓睁开。
“啪、啪、啪。”
维克托走到两人跟前，拍手问道：“好了，现在你俩感觉怎么样？”
“非常好，身上的伤都彻底好了。”阿兹揉着自己的关节，轻快地说道，随即又闭上眼睛，“而且……我能感觉得到姐姐的存在，即使是闭上眼看不见的时候，我都能够知道她在哪里，甚至……”“别说了！”
反应过来的西娅忽然变得满脸通红，忙不迭地凑上来，用自己的双手牢牢地捂住了阿兹的嘴巴。
“这样啊，看来你俩的状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而且，和我预料的一样，我们这位吸血鬼小姐身上，出现了惊人的变化啊……”
维克托眼中泛起金光，上下感应着两人体内的魔力，语气轻快地说明着，随即开玩笑似的冲阿兹吩咐道：“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吸血鬼，既然你这么拼命地把她救了回来，那可得好好地负起这个责任。”
“什么责任？”阿兹一脸迷茫问道。
“当然是……”维克托的脸上重新摆起了那副贱贱的笑容，在西娅“我……我们只是姐弟……”的喃喃声中，慢吞吞地说道：“看好你姐姐这只吸血鬼的责任啦！”
阿兹：(՞•Ꙫ•՞)ﾉ????
西娅：(＞Д＜)ノノ!!!
就这样，在一片欢快的氛围里，发生在科洛镇上的一系列事件，就此落下帷幕，而圣骑士与吸血姬的传奇故事，由此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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