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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利益

第21章 利益

深居简出在某些情况下的确是个好习惯,就好比战场之中分别作为进攻和防守的一方,身为防守的一方总是更加有利,有更好的地形和预先准备好的防御工事作为依托。排除少数极端情况,从古至今的大部分战争中,攻城战的伤亡比例都是居高不下的。

为了将自身所遇到的风险降至最低,拉瓦克明智的躲在了设有重重防御的府邸中,而在魔族的威胁不复存在了,紧绷着的神经也就随之松懈下来了。他开始在自己心爱的封地里不断游荡,直到目睹了某位女子的美丽容貌,并开始对其朝思暮想,他迫切的想要得到她。

在听完盗贼头目的陈述后,维尔黛拉只感觉到了两个字——恶心。那个将无数精灵同胞杀害或是强掳走的卑鄙小人,现如今竟盯上了自己。驱使他的并非是突然间的良心发现,而是他心中那低劣下作的欲望在作祟。

“拉瓦克男爵交代过,只要我们把这个女人完整的带给他,事成之后报酬有二十枚金币。所以,我们才……”

“所以你们才打起了她的主意。”

盗贼们盯上维尔黛拉的理由,归根结底无非还是与钱和女人有关,既现实又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被拉瓦克男爵盯上的女性数不胜数,只不过在面对人类女性时,他会表现的相对收敛和老实,如果真的有那方面的想法,也只需要与她们达成某种金钱上的交易即可,绝大多数情况下这种手段都很好使。即使是在自己的地盘上,他也不敢猖狂到随意限制自由民的人身自由,况且他也没有必要冒那个风险。精灵的话就好办的多了,随意抓捕或是拘禁都无所谓,哪怕是在事后将其杀害,也只需要为其安上莫须有的罪名,自己不过是在尽身为领主的责任而已。

“我很好奇,你们是第一次干这种活路?”

“这个……之前从边境地区抓捕那些精灵的时候,他也有雇佣过我们。不光是我们,几乎整个贫民区的盗贼都是如此。”

这很好的解释了,之前对边境区域的扫荡为何会如此频繁。

贵族拥有自己可以调动的军队这点不假,但并非任何时候都可以如此随意,就比如之前的巴雷克保卫战。约瑟萨芬城作为临近巴雷克防线的城市,如果有必要所有军队都会立刻加入到前线的保卫战中。已然处于随时待命的情况,又岂敢轻易调动一兵一卒。

盗贼们则有所不同,只要花上些许钱财就能将其收买,让其为自己卖命。

考虑到能够与贵族之间形成利益集团,盗贼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毕竟只要拥有了领主的庇护,双方之间也可以更好的各取所需。对于拉瓦克而言,将整座城市的盗贼都收归麾下为己所用,甚至还可以对外做出一副盗贼已然被镇压的假象,他没有理由不接受。

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好处,那些真正的军人在面对敌国的平民时,并不会做的像他们那般丧尽天良。当领主的命令与自身的正义感产生冲突之时,久而久之,军队之中也会出现一些更多的不可控因素。

“梳理一下的话,大概就是,由盗贼团负责将精灵拐来,然后再由他在城市中的渠道进行贩卖,最后赚的盆满钵盈也不会遭受惩罚,你们盗贼集团也能跟着分享利益。是这样没错吧?”

“是的。”

其实,只需要仔细的思考一番,就能察觉到欣欣向荣的表象之下,所隐藏着的重重阴霾。克拉尔早已经察觉到,这下精灵少女的来路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清剿”,那不过是领主对外宣称时的一种说辞。至少,在最近这段时间里,是不可能有那么大规模的精灵被送进城中的。

“怎么样?听完以后你有什么感想?”

这句话并不是说给盗贼头目的,而是说给自己身后的维尔黛拉。身为自己的雇主,同时也是精灵王国的王女,遭受迫害的也正是精灵族的族人,维尔黛拉有资格参与到对他的审判当中。

克拉尔与盗贼头目之间,原本并不存在什么个人与种族的恩怨,只不过是眼前出现了障碍,而他需要积极的排除障碍而已。这与保护维尔黛拉的委托内容是一致的,对方想要伤害自己的雇主,那么自己就有义务在那群人手中保护好维尔黛拉。

维尔黛拉依旧沉默着。的确,杀了这个人也许可以解一时之恨,但他背后的拉瓦克男爵依旧完好无损。今天解决掉了这个盗贼,明天还会有新的盗贼出现,而拉瓦克对于精灵种族的迫害,也并不会因为损失了几名盗贼手下而随之停止。如果一定要有人为这些暴行付出代价,那个人应当是拉瓦克。

“我,想把他交给城市的守备军。可以吗?”

“当然,你有这样做的权利,而我这次也会听从你对他们的处置。”

从结果上讲,其实并没有太大差别。以这几人之前所犯下的罪行,死罪是不可能逃掉的,无非是让他们在现有的基础之上,再痛苦的挣扎一段时间,好好期待裁决之日的到来。确切的说,应该是他而不是他们,费尽心思去救一个本来就要死的人,这么做也没有什么意义。

“好的,大叔。现在你是乖乖的跟我们走呢,还是打算再试着反抗一下?”

“我……我跟你们走,拜托了,别杀我。哪怕是,送去守备军那里也好。”

交由法官进行一场公平公正的审判,最终接受自己应当所承受的刑罚,也要好过肉体与心灵上的双重折磨,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把他送去守备军驻扎地,换取到悬赏金以后,再然后应该怎么做呢?不管是克拉尔还是维尔黛拉,这都是一件必须要思考的事情。动了拉瓦克的人,以及被他盯上的人,之后想要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想来也只是一种奢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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