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话[Episode 13]:异曲的邂逅[Колебания Встречайте]
——［世界第四纪元第170年1月10日下午16时30分］〔北俄斯联邦帝国萨莫科·铠幽特魔斯祭〕——
四周原本各自发散的视线,随着他们分析着阿萨兹勒话语自然聚集,密集的目光犹如潮水般淹没整个大厅,它们全部直指他身处的地方.
在这强烈视线注目下,他发现到厅内无论工作还是闲散的恶魔们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看向他的眼神都出现微妙的变化,乃至面前的小女孩——伊诺悠斯特在听见自己说出口的话后,也下意识双手紧捂张大的小嘴,陷入惊诧.
他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令自己丢脸的话?
他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充斥着一股焦灼,“咳咳!”他故意捏拳对着嘴巴,大声咳嗽,打算换个说法.“我的意思是说,我想聘请你来为我表演特殊的节目.”
原本是希望能够解开这些恶魔的误会,结果没有恶魔移开自己的视线,反而更加深了他们的注意和怀疑,甚至都没有恶魔继续干活了,弥漫的气氛愈加尴尬起来.
这无数的视线,犹如无数把短刀,仿佛在不断捅进他的身体里,他们的面部表情就像是在说:“真不可思议,原来殿下是个恋童癖,还好双性这口”、“居然让这么小的双性者为自己表演‘特殊的节目’,真是个变态”或是“恋童是吧?你若不是皇族,就等着给爷坐牢里爬了”
此时他心中只想大喊:淦!就不应该继续解释.
他感觉自己快要吐血了,真希望这些恶魔快点走开.
“这……殿下,难道您不生气吗?”伊诺悠斯特倒是难以相信面前的他竟会扬言,要收留她来提供表演,“我是双性者.”她再次发言确认一遍.
“生气?我为何要生气?”他知道她误解了什么.
其实双性者无论哪个世界哪个时代,他们身处的环境总是特别尴尬,因为大家都不太愿意接受一个打破传统意义上男女性别分离而言的“变异者”.
“我再阐明一次:审核截至目前为止,符合我心意的恶魔只有你——伊诺悠斯特.”
她听后不禁低头,不敢撇向别处,下意识双手捏住自身自己胸口的布衣,“如果……如果殿下您喜欢的话,我的身体随时都能能献给您随意使唤.”
她颤颤发声,继承淫欲恶魔一些狡诈性格的她,现在只想充分利用这仅剩的天赋换取一份安宁,“只是……只是请您日后不要再赶我回去!让我回到原来的地方……”
她依旧无法忘记之前阻拦接待厅长的淫欲恶魔小姐在她临走前催促她的愤恨眼神,那个眼神里包含乐一股杀意.她无法想象倘若殿下不愿接受,将她赶回,自己在未来时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
“殿下请不用担心,虽然我并非十分熟练,但我还是……第一次.请殿下放心使用我的身体,一些关于那方面的技巧,我会努力学习的.”殿下拥有对双性方面的嗜好选择留下她,然而她除去自己身体外真一无所有,所以她必须卖力宣传自己的价值.“请您留下我吧!”
但阿萨兹勒的性取向很正常,并非是说他对男性没有一丝兴趣,只是比起传统意义之外男女通吃的类型,他更接近于无性恋者的定义吧?
对于自己喜恋的对象是男是女,他无所谓,只要对方的外在美和内涵美都符合他的要求,他便来者不拒.
换而言之听见伊诺悠斯特的话语后,他确实有一股小小心动,然而只是一刻一瞬间,与肉体挂钩的恋爱不在他的考虑范畴之中,也许是历经太多太久的时光洗礼,他现在更渴望一位陪伴自己身边的知己罢了,也许此刻的他能够与她相会,便是命运安排的邂逅.
“我是需要你的身体为我服务,但不是关于那方面的技巧学习.”他无奈抓抓头发,思虑一会整理逻辑,想到一个现在较为合适分析现状与未来的解释.“并非单纯的肉体皮肤接触,也并非**阅历第几次的问题.”
他不是只考虑日后电影演出的角色安排.此刻的他更多是想拥有面前娇弱的她的一切.他想运用自己的身份加成尽可能地保护她,自己在这个世上算是唯一的知己.当然这其中的缘由也在于他看到那样一双纯净的眼睛.“我想将你安排在我的管辖下进行一些职务辅助工作.”
“我、我真的可以吗?让如此肮脏的我……来为殿下提供服务.”伊诺悠斯特虽然稍显不安地别着小脚,但确实双眼中仿佛看到希望一闪一闪逐渐高光,眼角似乎不时泛滥着一丝丝水珠.
虽然她这个样子看起来确实已经有了献身工作的准备,但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引起怀疑的说法回答啊!
“我交给你的工作,是一份现在只属于你的工作.也许其他的淫欲和血夜恶魔们凭借和依赖她们自己的肉体确实能够轻松占据和获取一名男性的芳心,但我赋予你的工作,并非单纯依靠卖弄**,如果工作足够出色,你便可由内至外完全俘获无数男性乃至女性的支持,他们会喜爱和狂热于你,而且无关种族,你将会得到前所未有的尊重,比起单纯血魔族之内的更加广泛至上的尊重.”
演员,就是一个值得尊重的职业,戏骨们用自己拼命的演技赠予文明诸多不可磨灭经典,精神文化瑰宝远比肉·体肉林酒池更加价值连城.他想让这个世界能够放下仇恨和争斗,那么演员就是必不可少的存在,让演员去代表自己发出心声,让血水只停留在荧幕上.
虽然现在的她并不知晓殿下所说的是什么样子的工作,但她紧盯着殿下各种随语言展现的激烈又紧凑的动作,一字一句的听闻让她也不由得开始幻想起各种各样的美梦,此时此刻的她恐怕自己也没察觉到,自己的心底正慢慢掀起一股小小的激动.
然而可能是经历了漫长时间的磨练,她的眼神又逐渐黯淡下去,曾几何时多少恶魔对她说过这些差不多同样的话语,最后却无不是将她作为工具随意使唤,激励心动的字词不过是欺骗幼稚、无知的她最好用的道具.
支持、喜爱、狂热、尊重等词的价值对她来说已经化为无比遥远的奢望.她想到的最好情况是作为“殿下的玩具”身份继续苟活在世上.
“我……我不行,我只是一个卑微的垃圾罢了.”她不知为何停止不住自己联想到各种悲惨结局,死亡也许是她最好的归宿,“肮脏的我没有任何价值.”她仿佛已经承受不住般,不禁说出这些话,也许此刻的她已经一心求死,不想再遭受各种**带来的委屈,所以她便放声说道.
“殿下应该不需要我,还是请优先考虑其他恶魔吧!”她弯腰鞠躬45度,以愧疚和微微抽搐的语气拒绝.
“还没有尝试,怎么就知道和定位你真正价值到底是什么?不要被其他恶魔的话语束缚,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恶魔.”本应该会被破口大骂,但她只是听见殿下这样的教导,对她而言十分温和的教导.
“我会给予你应有的待遇,但前提是为我不断服务,直至你真正地乐在其中.”他其实不太想用人生道理的嘴炮模式对她进行一顿说教,毕竟太过浪费口舌,直言直语才是自己最喜欢的节省时间提高效率方式.
“不过待你迈出真正第一步前,首先需要你穿上更有品质的衣着和装饰.”他将自己早早准备好的招聘信息单写上伊诺悠斯特的名字,顺手沾沾印泥盖上代表身份的印章,这是给予皇城守卫的通知,让她拥有进出皇城的权利,另外附上一则索要身份证明勋章的请求单.
他把这些纸张对折叠好,放进自己的口袋.“今天的招聘会到此结束,麻烦你整理大厅仪容,凡是没有通过审核剩下的雌性恶魔们,给她们各自一枚铜币,打发归家.”
“遵命.”一直站在身旁的接待厅长听到指令立马招呼其他恶魔,“所有恶魔注意:殿下已下命令,停止招聘雌性恶魔,所有雌性恶魔可来我等安排的别处领取慰问费,其他工作者除我点名者外继续按部就班,被点名者全部出列分为两批,第一组维持现场秩序,第二组开展慰问费分发一事,行动!”特别响亮的嗓门发出的声音只是片刻,接待厅里的恶魔全部走动起来.
作为接待厅长的他在此工作数载,现场指挥在他手中如鱼得水,仿佛能够掌控一切般处理各种事务.
“跟我走吧.”阿萨兹勒站起来离开接待桌座位,经过她身旁时,挥手示意跟上他,但是女孩依旧低头,带着些对未来的畏惧缓缓转身.
“抬头挺胸.”他只是停下,微微侧头一瞥又看向前方,没有任何多余动作,“别忘记你现在是由我特别招收到可以自由进出皇城的恶魔,不能给我丢脸.”他不知道责任与担当的概念是否在恶魔社会流行,所以只能这样说着,“日后你便不再是以前卑微懦弱的伊诺悠斯特,现在你是属于我的恶魔,作为以工作服务皇室成员我的恶魔.”
“「Yinuo Yust Blodemos伊诺·悠斯特·布洛迪莫斯」,这是身份许可证明勋章.”站在城门口的防御措施检查房内,一名堕落恶魔护卫正按照殿下的请求单办理一枚证明——身份标识勋章.
只要拥有这枚勋章,她就可以自由进出皇城.
等到处理完毕后,他亲手将勋章交给她——被称作「伊诺·悠斯特·布洛迪莫斯」的孩子,这是他赐予她的新姓名.她被赠予了国姓「Blodemos布洛迪莫斯」,摇身一变成为了国家公民.原名拆解,分开成前名和中间名.拥有中间名的恶魔都是皇室贵族阶级或他们的随从,所以现在的她只要亮出名字,就说明她大有靠山.
在这个等级制度森严的社会中,以上两者对她而言可谓莫大的恩赐,而赐予她的便是殿下阿萨兹勒.
他带着伊诺一起通过关口,两边的士兵见到殿下立马行礼,这让她吓得发出微声,从她的行为举止可以看出她还是太紧张和害怕了,不过这也没办法,只能在长时间接触下让她慢慢适应.
女主角选定问题暂时得到了解决,剩下的电影拍摄计划最大阻碍是镜头.他必须尽快想到办法处理晶石内储存画面剪辑问题.
尽管他对皇城内布局和环境都十分熟悉,但是对于从小在破烂小巷长大的穷苦孩子她而言,周围的环境都是既陌生又新鲜.以中央宫殿为对称轴左右对称的庭园,朴素庄重、幽静秀丽,在她认知中,这里可谓是整座城市甚至整个国度内最为充满魅力的花园林.
但同时这里戒备森严,内城墙高度达10米左右,完全看不到外边的风景,城墙上还不时有几支巡逻小队走动.
虽然城墙的高度有可能导致一些阴险之辈翻越潜入,但魔尊陛下考虑到这一点,特地在内城墙四角安置了守卫塔和结界塔,沿着刻有魔素刻印的内城墙作为边界覆盖,以致一道半隐形金字塔的苍穹之盾覆盖在皇城上空.
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个原本浅蓝色的苍穹护罩突然变得浅薄,还带有一阵一阵的蓝波纹传荡,可能是开启护盾的防御塔出现一些诸如能量不足小问题,根据史书记载,它存在很久时间了,即使现在出现一些小差错也在意料之中.所以他并未太过注意.
他们花费了10余分钟在内城中绕绕转转.
进入宫殿内部,装饰精美奢华,犹如金碧辉煌,同时风格统一,许多大厅都有着各色孔雀石、石青石、斑石、碧玉、玛瑙镶嵌的天花板,并以包金、镀铜装潢,铺满了镶金的花纹图案,还立着汉白玉的柱子撑住天花板,明亮的大理石、镀金奢华的装潢和光彩的水晶吊灯相互映衬.
而面壁是用镀金钿木和大理石装饰,某些走廊的墙壁则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艳的绽放.各个大厅的墙上悬挂着油画、鹿头或精致挂毯,那些衣毯挂饰是用明艳的丝绸做成,上面用金属丝线绣出各种花样,还有各种质地、丰富多彩的雕塑、壁画,就连窗的饰框和浮雕都十分精美,青色的纱帘随风而漾,明亮的窗朝向外边的宫廷花园林.
四周陈设着镀金雕刻的家具,室内陈列着珍贵艺术品以及金光闪烁的大吊灯,装饰图案和镀金家具与吊灯交相辉映,精致而又优雅,宛如一座博物馆.
她在这高达20米左右的宫殿的走廊里乖乖走着.
如果不是见过了太多的风雨养成了自己的镇定,她早就吓晕过去了,现在她的脑海中就一直浮现两个字:奢华.这就是皇室与贵族作风吗?
另一边,浅蓝色的魔素粒子在某个房间里聚集,短短几秒钟便从虚幻逐渐凝结为实体,一名女性模样的身影出现在房间中,浑身脱力几乎瘫倒在地,她穿着游侠类短袍,手中精巧的短杖末端印刻着一行小字:「Greysnow Obscure Flix葛瑞斯诺·奥布斯科锐·芙丽克斯」.
她是一位四处游学的魔法学徒.
由于家庭经济方面出现困难,于是搭上一支商队为顺风车离开了自己的老家和祖国芬岚锝共和国,准备到世界上至今为止最宏伟壮观、庞大繁盛的旧帝国、新共和区首都维谙鈉·铟䅰,拜访当地入学的姐姐寻求帮助.
历经19天左右的路程,绕过黎陶湾斯共和国,在即将进入坞畔铌妠王国所属领土的前晚,窝居在不知名灰色地带的小小村庄休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或是纯粹她过于倒霉,搭乘的商队不仅遭受强盗的洗劫,事后虽然侥幸得救未被劫财劫色,却被一群极度危险的恶魔抓走.
她回忆起自己被绑架的一幕仍心有余悸.
原罪恶魔,连书本都只能略微窥探一二的神秘恶魔,世界混战期间大杀四方 ,甚至传言曾屠杀了许多城池,是恶魔的典型代表.但由于传言太过飘渺,以致于已经在母国以探索冒险旅行家称号而小有名气的她无所畏惧,认为自己能轻松打倒他们,甚至可能成为英雄.
但当她真正直面他们时,恐惧让她自觉屏住呼吸,身怕惊扰他们,招来杀身之祸.
由大自然诞生进化的人类,即使已经衍生出诸多宏伟历史文明,但他们仍然是弱小不堪的生物,是生物圈循环系统的卑微存在,始终遵守着自然赋予的法则:弱肉强食.那只人类模样的恶魔将她和幸存的村民、商队成员们押送至传说的魔界,但只是关进一座破烂监狱的牢笼里,始终没有如书面所述以酷刑残害他们.
在牢笼里面等待她的是什么?
她并不清楚,或许是当成食物喂给魔兽,又或者成为某个血腥仪式的祭品.人类对恶魔描述其残忍暴虐的印象,以及恶魔连续10日来都毫无作为地看守他们,让她时时害怕最恐惧的酷刑到来.她无法忍受在牢笼中继续束手待毙,所以选择使用自己身上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佩戴在围脖处的一条刻有传送术式的水晶护身符.
这是死皮赖脸、死缠烂打才说服姐姐,从她手里继承而来的项链:『远距离空间转移·云霄晶钻项链护身符』,只要自己到达过的地方有自己刻意刻画保留的小型链接护身符的魔法阵,在遇到危难时便可选择具有魔法阵的地点进行空间转移.
用家族传家宝物换取自己一命,虽然道义上说不过,但现在顾不上那些繁琐的道德,不如说倘若自己殒命于此才是最糟糕的事,因为那意味着护身符将会遗失甚至被邪恶的魔族发现利用,如果他们还以此为基础攻打西方大陆的国度,那么情况就恶劣了.
她脑中不断浮现这种说法,想以此尝试说服自己,掩盖独自逃脱的罪恶感.
幸得当时恶魔抓捕行动之际,乘着村民被那个戴着圆眼镜的驼背恶魔一顿恐吓造成一阵骚动,借助村民在地面乱动乱摸之际,她在那片空地上浑水摸鱼刻下只有10厘米直径的圆形魔法阵刻印.
自己只要进行传送,就可以直接回到那个地方,一路逃进坞畔铌妠王国的领土,但是没想到具有远距离空间传送能力的传家宝竟然在关键时刻失灵,以致于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错误地传送到魔界的一处陌生房间里.
低头看着拿起的护身符,虽然尚有一丝微亮的光芒,但由于自己体内的魔素已经不够支撑再次使用,那道光芒正在逐渐熄灭.她内心重燃逃生的希望仿佛也随之一起模糊幻化.但是她并未完全气馁,自己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度过多少困难都化险为夷,这次魔界之旅就简单丢掉性命也太贬低自己的冒险旅行安全专家名号了.
她仔细打量眼前的环境,虽然尚且显得黑暗,但还是能够判断大致模样,一片整洁,甚至桌上的笔都从低至高排列整齐地插在笔筒里.这般程度足以让她将这里当成是无人居住的房间,毕竟她还从未见过有哪位人类能够将自己常日居住的房屋整理整洁整齐,更何况恶魔.
她重新判断环境地点——图书屋?角落两排书柜各紧靠左右墙面,她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走过去,借助阳台和一旁窗户照入的微弱亮度,虽然那道窗户有点像门,但应该是魔界特有的雕饰窗户,所以她没有注意.
只是眼前的景象令她有点目瞪口呆:简直犹如百科知识储备书库,书柜上按照相应标签区域摆放着不同用处类型的图书.书柜里说不定就藏有魔界地图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怀着紧张的心情开始在一栏栏书柜里一个区域一个区域、一本一本地寻找.毫无计划地在危机四伏充满恶魔的魔界逃跑无异于找死,但只要找到地图,她的生还希望就大大提高,如果能够成功脱出,那么地图的价值也会水涨船高——将地图贩卖给西方大陆的政府机关,想必会收获到不少奖励.
搜索范围逐渐由书柜扩散转移至书桌.
桌上被两笔按压放置的一叠白纸在微风徐拂下发出“啪啪”声,顿时引起了她的注意.当她查看时,立马被白纸上留有笔痕的标题吸引:《美女与恶魔》.这是什么?
好奇心是每位学员和冒险者必备的特点,背负探索冒险旅行专家名号的她更不例外,于是她情不自禁地伸手翻开白纸的第一页,当看见第一行字句时,她的目光和意识瞬间代入故事中.
当她默默阅读第一段开始,原本是看一眼确认一下的想法彻底消失,取而代之是满脑被白纸文字构筑的故事画面充斥.身为学院的学员,她一直认为文字是枯燥的东西,它的功能只有记录——大魔法师们用生涩难懂的文字记录他们最新发现有关魔法理论,整合变成一本书,大部份的书都是如此.里面的确充满了各种有用知识,但枯燥到让她每次阅览昏昏欲睡的地步.
这一刻她惊觉地发现,原来文字还能组成有趣的存在.故事后面发展什么情况?王子殿下最后怎样?有人会打破封锁来到恶魔的城堡吗?
类似的问题塞满了她的头脑,仿佛长时间没有进食突然缓缓品味一顿美餐.正当她读得起劲,故事推进至精彩情节,她往下一翻,发现后面一片空白——为什么没有了?!
她为了确认又往后面翻翻几页,全为空白,故事才初入高·潮部分便戛然而止.现在迫切地想知道后续剧情展开的心情,使她超级憋屈:谁?到底是谁写的文章?竟然能想出这么美妙的剧情,结果又突然没了后续!
她现在极度想将作者找出,逼迫其继续写完.
只是一瞬,她忽然缓过神来.她自己……现是在魔界,也就意味着作者极有可能是一只恶魔,而她正处于从牢狱逃跑的过程中.她意识到自己此时应该迅速找到魔界地图,实施逃跑行动,而非沉迷文字构建的故事剧情文章中,于是她立马放下稿纸,继续摸索.
此时随着一声“咔嚓,呜——噔”,房间门被缓缓向内推开靠在墙上,一个人类身影在光线的映照下,拉长至她所在的书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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