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正如许多诗人歌颂得那样浪漫,鹅毛大雪在乡野中尽情飞舞,世间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的。
只是,以往的森林,在今年是享受不到这幅景象了,代之而起的,是一座座小型要塞。
只是,那座在上一次战争中已经被毁掉的要塞没有被重建,而是在周围被保护了起来——那里安葬着我们的英雄,老队长凯尔文。
村子还是安宁的,起码现在是安宁的,自打半年前的那场战役后,魔族就没再来过。
“阿嚏!”莱尼在我旁边打了个喷嚏。她还是老样子,一到冬天就容易打喷嚏。
此时我俩在火炉旁边坐着,烤着黑面包,围做在烧饭用的火炉上起码能暖和一些。而此时凯莉和刘冲正在镇上结一下公社的工资。
“阿嚏!”又是一声喷嚏。
“莱尼,你冷吗?”我问她。
“没……能挺住的……能……阿嚏!”
“好了,我知道了”我展开了我那有点破的披风对她说“靠近点”。
“阿嚏!……干嘛?”她明显有点抗拒。
“靠近点,起码能暖和一些吧”我说。
“可是……这也太……”她把头扭了过去。
“听话!靠近点!要不然生了病我可付不起谢尔盖的医药费!”我直接将她一把拉了过来。
“你……过分!”她恼羞成怒,一把抓起黑面包向我的头上拍去。那种又疼又烫的感觉绝对不好受,我直接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用手捂着她刚才打我的地方:“疼~”
“喂!你倒是有个分寸啊!突然做出……这种举动……”她脸很红,可能不止是因为生气了。
“你这样我……阿嚏……我会很为难……”
随后她摇摇头“总之!不用你管!我……我好着…阿嚏!…好着呢!”
“行了吧!克里斯提安大人!”我站了起来,直接把披风脱下来盖在她身上“总之,我可不付你的医药费。”
“要你管”她一边说着一边满嘴嚼着黑面包。
我打开了门,一阵夹着雪的风吹得我体无完肤,我又立刻关上了门。“诶!这该死的鬼天气。”寒意驱使着我回到火炉旁。
“坎尼尔,你真是个十足的笨蛋……”莱尼小声嘟囔着。
“嘲讽我也好,还是真实想法也好,我全都不反对”我回应着他,随后我也拿起一个黑面包尽力咬了下去。
有时候真的羡慕莱尼,牙口怎么就那么锋利。
“看着我干嘛?”莱尼突然停止了咀嚼一脸诧异的问我。
“啊……没什么,羡慕你的牙口”
“是吗?那你就慢慢羡慕去吧”
门开了,寒风刺得我直打哆嗦。
“刘冲,是你们啊,回来了吗?”
“是啊。”刘冲扔过来两个钱袋,我和莱尼都很精准地接住了。
“起码,今年这个冬天不会比以前更艰难了……”我看着手中的钱袋欣慰地说着。
“先别急着高兴”刘冲说“公社那边又叫我们过去一趟。”
“啥?”我立刻站了起来。“又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他说“是关于讓的一些事情”
“讓?她又在城里搞什么乱子!”
“没有,反倒是很安分,一直待在展月涵的身体里没有出来。”
“哈?待了半年了?”我实在有些诧异。当初她在我的身体里待了几天我就已经受不了了,在展月涵的身体里待了半年,展月涵估计都半死不活了吧?
“总之,先出发再说!”莱尼站起来把披风脱下来扔给我“这披风还是你穿着吧,坎尼尔,别到时候掏医药费的变成我了”
“喂,别用我的话来嘲讽我啊!再者说了,你确定能行?”
“我很确……阿嚏!”
很没有说服力的话语呢,我想。
“好吧,我承认。我再翻翻还有没有别的外套什么的……”
但是,翻了很长时间,她依然没有翻到一件外衣。
“算了吧,我这里还有一件多余的……”刘冲也扔过来一个外套。
“不用你管……我也能……阿嚏!”
“莱尼。听话,把外套披上。”
“好好好!我在就披上!”莱尼的语气根本就很不情愿“有什么大不了的吗!真是……阿……阿嚏!”
诶。有时候真搞不明白莱尼怎么总在一些没必要的事情上逞强。
顶着大雪,总算是到了小镇的监狱。
“几位是来解决半年前的那位刺客的吧?”看门的守卫认出了我们。“请跟我来,我给你们带路”
里面有些暗,但不强不弱的光线足够让我们看清走廊,而牢房里面,铁门上面只有一个空洞作为窗口,根本看不见了里面的人。
当然,里面关押的大多数是上次战争未能撤退的魔族俘虏。
“你们看,就是里边那个了”守卫指了指最里面的那间牢房。
“开门之前你们可能要做点心理准备,毕竟那家伙很危险——或者说,她几乎是疯掉的状态,总之你们要多加小心。”守卫在开门前对我们千叮咛万嘱咐的。
“放心吧,我们再就做好准备了。”刘冲说。
“那,祝你们平安”守卫开了那扇牢固的铁门。
这间牢房很特殊,里面有点大,但除了那扇铁门,里面确实还有一个铁栅栏,将我们和展月涵隔开——可能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眼前跪着的展月涵,早已经没了之前那副强势的样子。头发十分蓬乱和纠缠在一起,手腕被铁链锁着早就磨得全是血,手臂上的伤痕很明显——已经分不清是不是新的还是以前留下的了,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看见我们时,她的眼神似乎不在我们身上,而是地面上。喉咙里是不是传来一声嘶叫——那是我第一次听见人居然还能发出这种声音。
当然,我很清楚她这副鬼样子的原因。
“讓”我盯着展月涵的左眼说“别闹了,该出来了。”
“很抱歉,坎尼尔。”耳边似乎传来了讓的声音。“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我,不能出来。”
“我……不会输给你……不会……根本不会!”那边的展月涵又开始了嘶叫。
“没办法了。”我也闭上了眼睛,将意识集中起来。
已经进来了,属于她们的混沌的空间。
“坎尼尔,这里完全不需要你来插手。”眼前的讓,看上去似乎伤痕累累,但说话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
“少管闲事!”展月涵也在那边大喊。
“已经半年了!你们两个!”我说“难道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我对这个叛徒没什么好谈的!”展月涵大脚车。
“关于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缘由”讓直接冲上去和展月涵继续那场打了半年的战斗“因为,我也不知道缘由。”
“借口借口借口!”展月涵一边抵挡着讓的进攻,一边喊着“背叛就是背叛,没有正当的理由可以堂而皇之!”
讓一挥剑,打掉了展月涵的刀,又用剑尖指着她的脖子。“无法否认,但也不能认同”讓准备就此了结展月涵,我则立刻冲上去一把拽住讓的胳膊向后拉,将她从展月涵身边拉开。
“坎尼尔,这里没有你插手的余地。”讓很轻松地从我手里挣脱。
“我也不需要敌人的关心!”展月涵在另一边瞪我。
“展月涵,你也真是的,张口一句叛徒闭口一句敌人的,我们难道就没有谈判的余地吗?”
“不会给你们机会的!”她喊叫着“既然选择了魔族,我就与人类势不两立!尤其是刘冲!还有你!这个助纣为虐的家伙!”
“简直不可理喻!”我也向她喊道“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那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我自己的样子早就无所谓了!”她依旧嘶叫着“我都快看不清我自己了!毕竟我曾经也有想要的一切,但它都已经毁掉了!我心里只剩下了这一条路!哪怕它是错误的!我也要一条路走到黑!因为我早就走投无路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啊!”我有些生气了“错误的路就应该错下去吗?你伤害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但是,你又了解我什么?不要拿你们的东西来说教我!”她表现的更歇斯底里了“你没体会过那种绝望!你们又怎么会懂?”
“你!……”我真想冲上去揍她两拳,却被讓一把拦住
“坎尼尔,和她争论是没有用的。”讓说“就算我教会了她的本领,也没法教会她的内心。我和她的对话只有战斗这一种方式。”
“那么,讓,对不起了!”我直接死死抱住讓,尽量让她没法挣脱,同时我尽力回到现实中去,争取把讓与展月涵拉开。
一番较量后,我最终还是把她们分开了。展月涵似乎突然恢复了意识,随后瞳孔突然散开了一点,头无力地垂了下去。
我的脑袋也有些昏沉。
“我没事,还是先关心那个家伙吧”这不是假话,那种程度的昏沉还是能坚持下来的。
守卫听到消息赶了过来,确认没有威胁后打开了她手腕上的锁,她立刻倒在了地上,刘冲见状走路去过将她背起来。
“放心吧,她只是暂时性的昏迷”谢尔盖医生对我们说“但是,能否苏醒,还是要看病人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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