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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什么？”所以娜维塔的声音不像是质问，更像是关心。
“盟主大人，我想问问，您查到的情报里，有没有提到她是怎么死的？”
“死于战乱吧。她是跟随古兰迦德一路北上的叛军之一，这些人最后还剩多少你应该比我清楚。”
“那您可能应该问问莱汉家的那位女英杰，她带着精锐从那里突破重围时，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阿加特大叔，该不会！？”我很清楚那里在最后几乎只剩下什么了。
“她在我面前成为了扭曲的怪物，被我……”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被我亲手杀死了，用使者给我的武器。”
“……”果然。
在使者被逼到失败边缘的时候，他将古兰迦德的输出功率提升到了最大，那时候除了意志力极其强大或者有隔离装置保护的人，全都会因为噪波变成失魂兽。
“多好的姑娘啊。”阿加特大叔叹了口气，“我刚见到她的时候才十四岁，干活比谁都勤快。她的老公还是我给她介绍的，两个人都年轻有为。”
“我几次想把她要过来这死鬼还不肯放人。”阿加特夫人看来也很熟悉她，“换做别人肯定会以为有什么奸情，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她不是那种人。”
“你们确定是她吗？不是同名的人？”
“外貌特征确定过，和情报上完全相符。”娜维塔打了个响指，手一挥，出现一个画面，“本小姐没见过她，但是找目击者核对过了。提尔，你也看看你见到的是不是这个。”
“和我见过的年轻的那个完全一样。”
“这不可能，她复活了？那她现在在干什么？”
“你问哪个？”
“哦对了，刚才你们说见了两个她，这更离谱了！那两个真的都是她吗？”
“雷克西娅可以尝出生物最基础的基因，那是每个自然诞生的生物都有的生长蓝图。对人类来说，每一个都应该不一样才对。结果那两个人完全一样，我们相遇之间就过了几天，她们的年纪却差了将近二十岁。”
“你们不会是合起伙来骗我吧？”
“你觉得我们这个阵容凑在一起像是能骗人的吗？”
“那我可能是在做梦？”
“别说这些了，本小姐没空在这里浪费时间！总之你现在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曾经你的助手是吗？”
“确定。她……她们，怎么了？”
阿加特大叔，不厄加里·迪兹多尔卡已经失去她一次了，再次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能还会再伤心一次吧。要不要告诉他呢？
“消失了。”娜维塔直接帮我回答了，“这两个长得像她的存在，和一起居住的大批镇民一起消失了。”
“两次？”
“两次。”她点点头，“现在还出现了第三个。”
“第三个！？”我虽然猜到了，“你已经找到了？”
“是，就在附近的镇上，本小姐已经把人控制住了。本来想立即通知你的，结果听说了这个卡罗·格雷特在进行地下交易的事。”
“怎么这么说！搞得我好像是黑市一样！”
“如果你卖的是违禁品或者价格不合理，本小姐确实会把你当黑市处理。”
“咳咳，这个话题不是说好先不提了吗？”老海盗及时打断，“既然现在有了线索，要不要去看看？这次的扎拉·艾奇斯是干什么的？”
“装卸工，而且年纪很小，估计也就十三四岁。”
“那不就是我当年和她初遇时候的年纪！”
“既然这样本小姐倒是有个想法。阿加里·阿加特，你跟着一起来。在雷克西娅确认这个扎拉·艾奇斯还是同一个人后，你去看看她是不是认识你。”
“我倒是很愿意去见见她，盟主大人。不过提尔老弟，之前的两个她，都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吗？”
“我确定，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她有这么一段过去，所以也没有去试探。但我觉得如果她们真的经历过之前那一切，应该不会像我见到她们时候那样……单纯而快乐。”
“快乐……？你觉得她们快乐吗？”
“她们热爱着自己的工作，有平静又充实的生活，即便在这种时代也对未来很有憧憬。”
“哈哈，确实是她的风格。她那样的人，放在任何时代任何位置都可以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吧。”
“所以你就是愿意来了？那本小姐也省力了。咱们现在出发，那边等着呢。”
“我的盟主小姐。”我指了指窗外，“您可能没注意到，现在已经接近午夜了。”
“本小姐看你们都不怎么困的样子。”
您在这，谁还困得起来。
“我倒是不累。”阿加特大叔拍了拍胸脯，“我还是能打的年纪呢！小扎拉突然被你们抓住，心里也挺不安的吧，早点去见她也好。”
“我也去。”阿加特夫人也站出来。
“你别去，这么晚了，好好休息。”
“又不让我去，你不会真和她有什么特殊关系吧。”
“都说了时间太晚了，你还忙了一天，明天再去如何？盟主大人，能让爱丽明天再去吗。”
“本小姐这边当然没问题。前提是今晚见面后没有出别的问题。”
“如果出问题了那我更不会让她去了！”
“阿加特夫人现在怀着孩子。”我小声提醒了一下。
“怎么不早说！本小姐刚才阻止你的时候没伤到你吧？”娜维塔突然就关心起阿加特夫人了。
“当然没事！一个个都别把我当废人看行不行。”
“小心一点总没错。”
“好好好，听你们的我明天去。可是我要怎么去？”
“本小姐的手下会带你去。”她看了看卡大少，“门外的曙光战士现在起就要留在这里，监视营地的行动。”
“行吧行吧随便你。”卡大少向靠背上一躺。
“欧……”连欧欧也泄气了。
“你们谈好了？这一趟我就先不去了，我们还有一些父子间的秘密要交流。”老海盗看向我，“提尔兄弟，有什么结果记得告诉我！”
“好。”
就这样，我们连夜出发，赶向附近的城镇吉米利亚。
远远就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羊群在镇外休息。这些是这里为数不多的特产，利贝尔黑尾高山羊。仔细看的话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别的牲畜。自身靠着畜牧业为主，同时也是高原的商路中转站，这就是我们眼前的城镇，吉米利亚了。
直接来到骑兵团的驻地，那小姑娘是被直接带到这里了吗，那确实不应该让她等太久。
“人在最里面的会客室等我们。”
“会客室，我还以为你直接把人家关起来了呢。”我由衷感叹。
“本小姐是那种人吗？还是联盟在你眼里就是可以乱抓人？”
“那倒没有。”
“铁则对我们的束缚比对人民更严格，你应该很清楚。”
“话说盟主大人啊。”阿加特大叔的声音很没有底气，“其实我挺不理解你们这么严格的纪律为什么还可以落实到这种地步。我带一个小小的商队都觉得现在的人是真的很难团结起来。”
“信念和信仰，只能这么说吧。还是说协会的那套说辞你更能接受？用暴力和恐怖剥夺人们的自由？杀掉不服从的人或者把他们丢弃在开拓区自生自灭？”
“从我的视角看，绝对不是这样，所以才会不解。”
“对联盟感兴趣的话本小姐还是很欢迎的。虽然你的……成分不太好，但本小姐觉得你们完全是被牵连的。”
“不，我们当然有责任。真要说被牵连的人那当然有，而且有很多，但不是我们。”
“这一点本小姐同意。这场大动乱，没有胜者，全大陆都是受害者。”娜维塔在尽头的门前停下，“到了。准备好了吗？”
她当然不是问我和雷克西娅还有我们的蜜瓜伙伴的，不过我们还是点点头，除了蜜瓜。
阿加特大叔深吸一口气，也点点头。
开门，一个女孩低着头，很紧张地坐在那里。
是她了，外貌看上去就完全一样。但是总感觉这个十四岁的老板娘皮肤反而没有三十岁的时候好，可能是高原的气候和工作内容的关系吧。
“*雷克西娅，尝尝。”
“*尝了，还是她！居然真有三个一样的，太奇怪了！”
“*邪龙，你有什么看法吗？”
“*余还在忙余的蜜瓜，别打扰蜜瓜。”
“*行吧，你忙你的。”
“盟、盟主大人！？”女孩看见娜维塔本人，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鞠躬鞠到恨不得当场跪下。
“太夸张了，直起身子吧，作为一个榜样劳动者，你才是应该受到尊敬的人。”
“谢谢盟主大人。”女孩直起身不过仍然低着头，露出害羞的笑容。
我小声对娜维塔说了雷克西娅的分析结果，她点了点头。
“扎拉·艾奇斯，很抱歉突然派人把你请过来，因为情况紧急，我们不能说太多。”
“哪里哪里！”女孩慌乱地摆手，“能为盟主大人帮忙是我的福气！盟主大人没什么好道歉的！”
“别这么说。来吧，今天主要是为了让你认几个人。”她让到一边指着我们三个，这三个人你有印象吗？”
女孩的眼神在我们之间游走，能看出她正在脑中搜索任何和我们相关的蛛丝马迹。显然她没太搞懂娜维塔的真意，误以为娜维塔可能是想要有关我们三人的某些情报线索。但实际上，她现在的表现已经给了我们答案。
“好了，想不起来就不用想了。”
“对不起……没能帮上忙……”
“没关系，知道你没见过他们也算是帮上忙了。”
“真的？对了，那边的大叔看上去……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他没事吧……？”
我想要看阿加特大叔的表情的时候，他转过身去，摆了摆手。就这样，会见结束，女孩一会儿会被直接送回住所。
“她无亲无故，被这里的一个商行养着，待遇一般。你如果愿意，本小姐可以安排你们收养她，或者转到你们商队去。”
“不用了。我觉得我没有再次收养她的资格。”阿加特大叔的声音还有点酸，不过还是露出了和蔼的笑容，“难得的机会，这次就让她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吧。”
我们离开了骑兵团的驻地，该去——
“小心！”
半扇羊肉向我们飞了过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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