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哇，小不点，这是什么！？”
“扛着，跟我走。把那两个皮囊也拿上。”
两个蠢货都已经绑好，而且上半身被套在他们自己的麻袋里。至于地上那块血淋淋的耳朵，留给珀卡拉当点心好了。我感觉船上还有人，不过应该只有一两个。有蠢蛋在这里，不用怕什么。
登船，直奔船舱。这种小船，根本没有什么复杂的构造，船舱进去就是驾驶室，旁边有一个小门应该是通向仓库的。驾驶室中，一个人正缩成一团在角落烤火。
“怎么了，这么快就——”看见进来的人是我，他愣住了。
“你的同伙已经完了。”我指了指身后蠢蛋扛着的两个麻袋。
“你是什么人！？”
“你不用知道。”
我把匕首甩过去，血迹已经因为低温而凝固的匕首噔的一下插在他脚边，吓得这懦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们想干什么！？”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是个开船的！”
“开船的？那我们刚进来的时候你说的是什么？你显然知道他们是干什么去了。”
“我不知道啊！”
“少废话！”我走到他身边，“我会让你想起来的。手背后，别乱动！”
把他双手反绑固定在身后的暖炉边后，我找了块布把他的眼睛也蒙上。
“小不点你这是要干啥？”
“怕他跑了。”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偷猎者。”
“我们不是啊！我们只是来捕鱼的！”
“谁叫你插嘴的！？”一脚踹到那懦夫胸口，“你想说话是吧？一会儿有时间说！蠢蛋，把那两个人放下来。”
“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非常有趣。”
放下两个蠢货，拿开麻袋，固定好，把他们的眼睛也蒙住，然后给他们闻了闻解药。虽然直接把麻袋套回去也行，不过那样的话一会儿有些事情会比较麻烦。
不一会儿，两个人都醒了。
“……什么？怎么回事！？”
“……发生了……好疼……啊！耳朵！我想起来了！我的耳朵！”
“说吧，你们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我们——”
“我们真是捕鱼的啊！”
“用弩和麻袋捕鱼么？你们还真是厉害。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们说。”
但我不想太浪费时间。
紫色的药瓶，这是姐姐大人的杰作……也是我尝试过的东西，虽然只是一点点。说到底，那次还是我自己作死。姐姐大人经常拿我试毒，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大部分毒都还好，毕竟能让我试的绝对都不是致命的，而且都是稀释过的。但这个……确实够厉害。作为一个亲身体验过的人，我非常肯定这东西的效果。
拧开瓶盖，滴出几滴在刀尖上，晶莹剔透的紫罗兰色药水看上去非常美丽。刚才是哪个蠢货废话最多的来着？对了，一直说自己是捕鱼的那个来着。那就从你开始吧？
刀尖轻轻一划，在他侧颈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足以让毒药渗入他体内。
“你、你要做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喂！你做了什么！？”
“你把他怎么样了！？”
“虫子——！有虫子——！在爬——！在我的皮肤里！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怎么回事？”
“到底发生什么了！？”
“不是虫子，是毒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咳咳！”
“毒药！？”
“好了。”我把冰冷的刀锋贴在因为痛苦和尖叫而整个表情都扭曲了的那个懦夫脸上，上面还有他自己的血，“这个毒药会慢慢扩散，这种感觉会逐渐抵达你的全身。而那个时候，你就没救了。”
换做是姐姐大人，说不定还会在这个懦夫颤抖的耳朵上轻轻咬一口。但我绝对不会这么干，就算他现在这幅样子很有趣，这么做也太恶心了。
“——”叫着叫着，这个懦夫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了，只是长着大嘴，浑身颤抖着。
这种情况我见过。
解开遮着他眼睛的布，他的双眼已经失神，而且开始不住地向上翻。没过多久，他的头就低了下去，白色的泡沫从嘴角流出，和他脸上的汗水和泪水融为一体。啧，还失禁了。
“真是没用。”还不如我呢，“那么，下一个是谁呢？”
“噫——！？”
“他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
“昏过去了，或者是因为痛苦猝死了？不过不管现在死没死，等毒素扩散到全身，还是会死的。没事，这不是还有你们呢么？”
“你这个混账！”
“你究竟想干什么！？你还是人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究竟是不是偷猎者，然后问你们几个问题。”
“……”
“……”
都不说话。
“是吗，希望下一个人不要立即昏过去，否则我最后一个人我就只能用更加保守的手段了。”
“不要！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别说啊，我们会被杀掉的！”
“不说的话现在就会死啊！”
有意思了。
“这么说你们还是给一个大雇主干活的？说，是谁。”
“不知道啊！我们自己都不知道啊！”
“是吗？”我把匕首抵在这个一只耳的咽喉，就算上面没有毒药，也足够吓住他了。
“我们只和接头的人联系啊！”
“你们连自己的老板是谁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会被杀呢？”
“是接头的人会杀了我们啊！”
“是谁？”
“真名不知道，我们都叫他三哥！你在半岛附近的黑市，不，整个利贝尔北部的黑市都能打听到他啊！”
这个三哥……我确实听说过。所以线索在他那里吗。
“他给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让我们抓珀卡拉过去，越多越好！”
“别骗人了，珀卡拉在冰海一带不是开放狩猎的吗？需要你们？”
“大姐啊——”
“你叫我什么？”
“漂亮的小姐啊！我看你也是道上混的，肯定不可能不知道这冰海有多危险啊！哥几个要不是欠了一屁股赌债，也不会干这种事啊！”
“自作自受。”
“是是是，自作自受。您要是肯放了我们，我们回去肯定好好找个正经工作！绝对不再偷猎了！”
“你们之后干什么我管不着。那个三哥要这些珀卡拉准备做什么？”
“不知道！”
“看来你还没吃够苦头。”我把匕首稍微向前顶了顶。
“真不知道啊！三哥凭什么把这么多细节告诉我们啊！？”
确实也有点道理。
也罢，混蛋龙人让我问的东西都问完了。我自己也完全不想掺和这些事。姐姐大人说过，因为利贝尔的风土人情，议会和公会对这里的控制力都很差。这就导致了各种黑恶势力十分强大。那混蛋龙人想要惹火上身就让她去吧，最好让她被那些人抓住然后折磨到死才有意思。不，这样也不好，这样的话我就没法出气了。
总之，在这个事件中我的戏份就到此为止了。
他们三个也是。
“好吧，我知道了。”
“该说的我们都说了，您该放我们走了吧？”
“是啊，就让我送你们一程吧。”
一刀割开他的喉咙。
“——！”
“你！”听到鲜血喷溅和同伴倒地的声音，剩下的那个蠢货显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说好——”
“我可什么都没说过。反正你们横竖都是死对不对？相比被我的毒药折磨死或者回去被那个三哥活剥了，不如这样死比较痛快不是么？而且赌债也不用还了。”
“混蛋，混蛋！混——”
一刀封喉。
“蠢蛋，把这三个蠢货的尸体扔到海里去。”
“好~！”
“还有，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
“对大好人大人和耶伊拉姐也不能说么？”
“我会去给他们说的，你闭嘴就行了。”
“好~！”
如果有必要的话。
哈，那个蠢飞龙，居然给蠢蛋下那种命令。他根本不知道蠢蛋到底有多蠢。
处理完尸体，顺便检查了一下货舱。果不其然，里面堆满了新鲜的珀卡拉皮和鳞，有些甚至还是珀卡拉幼体的，上面还有白色的毛。这三个混蛋，死有余辜。
好了，是时候继续回……
岛上，一个巨大的海龙正远远望着这边。
珀卡拉冬回来了，而且发现了这艘船。不过它说不定还没注意到我们。
“*蠢蛋，快进到皮囊里，我们跳海！”
“*需要我先去拖住超级大海豹么？”
“*不用，我们一起跳！尽量不要去招惹珀卡拉冬，快！”
“*好~！”
快速钻回皮囊，拉上拉链，我和蠢蛋一起跳入水中。
然后……
冰冷的海水涌了进来。
该死，我就知道不应该相信那些不靠谱的人！漏水的地方到底是……
拉链口！？
“*小不点，你怎么了？”
“*这破皮囊漏水了！”
“*咦！？”
“*别咦了，快来帮忙！”
“*可我的没漏水啊！？”
“*什么！？”
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我的体温正在迅速被这些几近零度的水夺走！泡在这种水里，要不了几分钟我就完蛋了，必须快点回到岸上去！
回头看了看岸边，珀卡拉冬已经扑向那艘船，一爪就把桅杆牌翻。要不了多久，那艘船肯定就会变成碎渣了。现在靠过去的话我们的结果也是一样，又不能让蠢蛋和它打起来，那样的话结果绝对不会好。
正当我还在思考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拉力拉住我身上的这幅皮囊，开始把我向远离海岛的方向游去。
最终，蠢蛋拉着我来到了距离海岛有一段距离的一块浮冰上。
“小不点！”她拉开皮囊的拉链，一脸关切。
“……”而我则感觉附着在我冻僵身体外衣服上的海水正在结冰。
“小不点！”二话不说，她开始脱我的衣服。
“喂！”不行，根本反抗不了，“这种时候了你干什么！”
“再这样下去小不点会被冻死的！”
“我当然知道！所以你要干什么！？”
“救你啊！”
我知道她要干什么，但我确实在掂量她即将要干的事和死之前哪个好一点。
还用说么？为了姐姐大人，我必须活下去。
被脱掉了所有几乎被被冻成块的衣服，她把我拖进了她的那副皮囊里。
然后她也钻了进来。
“……”
“小不点，暖和吗~？”她笑眯眯地问道。
“闭嘴……”
“嘻嘻~。”
“……”我真是无语了。
狭小的空间，满是她身上的气味。因为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我连她那独特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提前说好，不许乱摸。”
“当然~，冷冰冰的小不点摸起来也不爽啊~。”
我用冻僵了的手掐了她一下，不过没有任何反应。
这蠢蛋……确实蠢……
过了不知道多久，身体终于恢复了，甚至还有些燥热。在我刚准备让她放我出去拿信号弹的时候，她却大喊一声。
“小不点，远处有船！”
“船？”
把她挤到一边，用照相机镜头看了看。确实有艘船。但这破烂机器根本比不上我的眼睛，看不清那船究竟是什么。
拉开拉链，用自己的眼睛看了看，一眼就看见了船上的标志。
那是萨其拉的捕鱼船。
看来终于可以出去了。
Episode 18-1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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