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咨询的吗？”
“没了，我回去和老婆商量一下，明天给你们答复。”
“谢谢，请慢走。”
情况比我想象中要好。
虽然那个什么大萨满说了那么多话，但这一天下来，前来咨询业务和购买债券的人依旧相当之多。其中不乏一下子就买上百万的大户。
没错，百万。
你问我见一个集会所需要多少钱？当我看见他们这个“集资计划”后，第一时间想到的问题也是这个。当我问耶伊拉这个问题后，她给了我一个还算确切的数字。
三百万，甚至更低。想要在这种镇子建一个规模合适的集会所，有这么一个数字绝对绰绰有余。事实上他们这个“集资计划”中真正分配给集会所的内容也就差不多是这个数目。这个计划的大头并不是集会所，而是相关的城镇设施基础建设。
首先是道路的修缮，能够让雪天也让大型货车自由通行。其次是修建三座可以从镇子里直通雪山的桥梁，方便镇民和猎人进山。最后，也是这个镇子最需要的，一套遍布全镇的循环供暖系统。
这种系统的简易版本在有温泉和类似地热资源的地方经常会见到。简单地说就是让热水或者热气通过管道流经房间来让房间保持温暖。那位长老准备在镇子的各个区域建造大型锅炉，用燃料强行把水加热再把这些热水送到民居和需要供暖的设施中。这么做会不会很浪费燃料？是的，确实很浪费，但那个长老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在想些什么我们不知道，我们这些局外人也没有插嘴的资格，不过这个供暖设施给医疗所之类的地方配上还是很不错的。
这三个工程加起来，所需的资金再蠢的人也知道会远超兴建集会所原本所需的开支。那么这个计划目标是多少呢？对乌卡拜昆内部，初步预计是一个亿。是的，初步，之后会根据情况增减。而整个工程需要的资金则高达数亿，将外放到整个扎西哈，让有钱人们进行“投资”。不过他们并不能得到像乌卡拜昆镇民一样如此高的回报，两年后他们只能获得一成的利息。
如此大费周章，还要倒贴钱进去，公会是不是傻了？当然不是。
最开始我也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但听耶伊拉解释后终于搞明白了。这笔钱凑够了以后，工程会开工，但不可能把资金一口气全都用掉。在此期间，剩下的钱就可以让公会自由支配。按照耶伊拉的分析，这笔钱将由公会和大洋商行按照他们内部的约定分配，然后各自当做自己的钱来用。对于这么一笔天降横财，现在急缺现金的公会当然没有理由拒绝，更重要的是他们还就此解决了乌卡拜昆的问题。作为商人，大洋商行也不会拒绝送上门来的“资本”。至于两年后他们会不会还上这笔钱，我想对这两个组织来说根本都不是问题。
“呼……”换班完成，她从帐篷后门出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长舒一口气。
“其实这种工作不需要你来做的。”
“后续的目标不是还正在商讨么？我毕竟也是宣传大使，直接和镇民们面对面也是很重要的。”
“加布里小姐。”一名寺院守卫走了过来，“长老有事要找您。”
“知道了，我现在就去，谢谢。”
看来正式工作来了。
和耶伊拉一切进入寺院。这次，我们没有进入那个昏暗的房间，而是去了二楼，来到了一个相当正规的会议室。这地方居然还有这种房间啊，不愧是兼任政府大楼的地方。
“二位来了啊，请坐。”看见我们进来，西服革履的长老立即招呼我们坐下。
“计划制定出来了吗，长老？”
“出来了。嗯？怎么没见到斯奇明小姐？”
“她说有一些私事要处理……需要我用通讯器联络一下么？”
“也罢，之后我单独去联系她吧。加布里小姐，以及加布里先生，我想拜托你们一件事。”
“请说。”
“白龙卫队的地位在短期内是无法撼动的。就算公会真正在这里扎根，想要取代掉白龙卫队也几乎是不可能的，其中有太多关系了。”
“嗯，这一点我们也清楚。”
“不过，就现阶段而言，白龙卫队的体制存在很多问题。白龙卫队从来不会满足某人的个人需求，他们的任务只有保护乌卡拜昆这一条而已。集会所的存在正好可以弥补这一点，可以向公会申请任务对镇民来说绝对是件好事。”
“所以……您准备让我们这几天就接一些依赖？”
“是这么打算的没错，但这么做的效率实在是太低了。想要造福一方，仅凭一两个人的力量是根本不够的。我之前征求了一下斯奇明小姐的意见，她表示镇民的一般小依赖交给她和她带来的那些猎人就行了。加布里小姐作为形象大使，应该去做一些更加有成效的事。”
“更有成效的……？”
“没错，去解决一些镇上的老大难问题。以及专程拜访几名中立大户。”
“中立大户？”
“是的。你们的集资计划最后效益如何，和这几名大户有很大关系。他们虽然中立，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制于白龙卫队。必须让你们专门出面，坚定一下他们的决心才行。”
“不过这么做的意图太明显了吧……我们的目标是服务镇民们，作为形象大使的我一开始就抛开群众跑去找大户……不会让人觉得我们和那些只追求利益的商人没什么区别吗？”
确实，做样子做得太假的话反而会招来反效果。
“哈哈哈，这一点大可放心，乌卡拜昆的人们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刻薄。”
“啊……对不起……”
“没事，你们大城市过来的人戒心很强，这一点我理解。和利贝尔政府的人开会时气氛总是那样。不用担心，最起码这里的人还没有变成那样。你们帮大户解决了大难题，大家反而会觉得你们很能干。这里的风土人情就是这样，就和决斗一样，谁能解决问题谁就厉害，没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那么我们要先去拜访是谁呢？”
“鲁道夫·拜基，镇上一个比较有名望的药师。我早前已经和他打过招呼了，一会儿你们直接跟着我的人去见他就行了。”
“好的。”她稍微停顿了下，“白龙卫队那边……不会阻拦我们么？”
“放心吧。图扎赤，就是白龙神教的大萨满，他那个人我相当清楚。他非常顽固，正因为顽固，所以他绝对不会违背教义，做一些下流勾当。他现在应该正在筹办之前所说的决斗，具体的战书发来后我会通知你们的。”
“不会出什么危险吧？”
“不会，这种决斗在我们这里也算传统项目了，每年跨年祭祀时都会有一场大会。我想他八成会把与你们的决斗也安排到那个时候。”
“希望一切能圆满解决……”
“确实，希望如此。公会曾经派过好几次人来乌卡拜昆，但最终都败在了白龙卫队手下。如果不能在仪式中战胜他们，你们将不被承认，我们一切的努力都将化为乌有，这也是我之前所说的传统。我听说过你们的传闻，知道你们的实力，你们可一定要成功啊。”
“我们一定会拼尽全力的，长老。”
跟着一个寺院守卫离开广场，我们要拜访的房子距离正门直通广场的大路不远，几分钟就走到了。
“就是这里了，二位。”
听说是个药师，本以为会来到一个诊所或者调合店，没想到只是一所普通的民宅。
她深吸一口气，敲响了房门。
“请问有人在吗，我们是公会的猎人。”
“来了，稍等！”门开了，一位身着棉袄的老人出现在我们面前，“是你们啊，欢迎。老夫已经听长老说了。进来吧，刚好也有些事想和你们谈谈。”
“那我们就打扰了。”
进入房间，完全感受不到像我们船上或者那辆工程车中一样的温暖。和那冰冷的寺院没多大不同，石制的房屋中仅凭原始的壁炉在取暖。虽然这种取暖手段在全大陆还是最普及的，但现在让我们看来，总感觉有些落后。
坐下后，老人给我们端上来两杯热茶。
“来，尝尝吧，乌卡拜昆特有的暖身茶。”
“谢谢老先生。”
“谢谢。”
接过茶，出于礼貌抿了一口，瞬间就有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我现在的这个身体姑且还是和人类很相似的，所以我想耶伊拉那边应该也有同样的感受。
“怎么样？”
“效果真不错啊，味道也很好……这是老先生您做的？”
“是啊，每年冬天，老夫都会做一些这种药茶送给大家。如你们所见，这里的各家各户基本还在用壁炉取暖，有这种药茶的话，冬天会好过不少。”
“嗯，确实。能告诉我们这药茶的材料么？”
“关于这一点，也正是我想拜托各位的。据说猎人公会是可以接受任何人的委托的吧？”
“是的，只要是在法律规定范围内，我们都可以帮您。”
“长老给我说过有关你们的事情，我决定试一试。加布里小姐和加布里先生，是这样的，我想要一些东西，来研发更有效的药茶。”
“提高药效……？”
“没错。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改进这种药茶，但效果都不是很好。龙人的调合法里经常使用一种叫白化精华的液体来强化药剂，老夫想要研究一下。”
“原来如此。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吧老先生，要一些白化精华就行了？”
“是的，白化精华。另外，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你们能抓一些夫鲁夫鲁的幼体来。”
“夫鲁夫鲁的幼体……？”我感觉到她的声音有点抖。
“是啊，最好是活的。不过就算是死的也没关系。”
“明、明白了，交给我们吧。”
这下有事情干了。
……
……
（这年终于完了！在学生返校潮之前应该没什么事了？总之先回归更二休一的状态。明天上班，后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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