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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躯体的异变

第二章 躯体的异变

我在何方?无以回答,这纯粹的黑暗中,无光,无温,无情,甚至"认知","概念"与"定义"都不存在的空洞。

我应该前进?但是"前方"会有希望吗?拷问灵魂的虚无,挣扎不过是神灵讥讽的杂耍,方案亦不过为神灵书写的注定的无用功。不存在感官,每一个步伐是否结实地踏在地面?不得而知;见义勇为的勇气是否能突破混沌?不得而知;人类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觉悟是否能唤醒奇迹?不得而知………

有没有时间呢?有没有尽头呢?有没有"可能性"呢?

肉体不曾感觉到些许"力",精神却被巨大的折磨中若风中残烛。跪下来虔诚地祷告吧,用什么激励自己吧!唯一所拥有的,是一种"羁绊"!可能是宇宙尽头的最羸弱的星辰碎片的残光,但足够了!我要那羁绊!

“所谓觉悟,就是在漆黑的荒野上开辟出一条理当前进的光明大道。”

说得对,我不能放弃,要找到出路!我痛击胸膛,让苦楚扯回思考与行动,冲向天空,开启那"门"!

………

"唔~~这是?”

眼前的模糊感消却,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试图让自己坐起。

“嗯?”

刚想挪动身体的我似乎腿部被什么压住,目光扫去,竟是名护士小姐,脸庞还未褪去少女的稚嫩,护士帽就伴随在头顶旁,蓬松的黑色秀发散落,洁白色的护士裙,更衬托出她白皙的皮肤。配上她纤长黑亮的睫毛,简直像个洋娃娃。她微微的翘起两个嘴角来,露出了颗洁白且又尖锐的小虎牙,想包也包不住的样子简直犯规了好吗!此时似乎是在做着舒服的美梦,灿烂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她的脸上,竟颇令人心动。

安静的房间只有空调微弱的运作声,环顾四周稍微打量房间:空调,电视,电话应一应俱全。

“原来是病房么?但和我记忆中的不同啊?”看着手上的输液管,与身上干净的蓝白条纹病服的我小声嘀咕。

逐渐,腿部的酸麻感涌上,这种感觉真是令我不快,已经不清楚多少次这种感觉强行把我从美梦中搞醒,抽动脚趾都是万针穿刺的麻痛!必须要稍微活动,恢复血液循环啊!我轻轻拔掉输液管,小心翼翼地将小护士的头挪到旁边的空位,慢慢起身却被小腹的伤口刺痛。

“Nice,没吵醒她。”咬紧牙关不让吃痛的高音冲出喉咙,但难免流露出的抽气声并没有打扰到这位小姐的美梦,使我放心下床舒展活动,将一层薄被小心地盖在她的身上。

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起来,我掀开了病服,胸口处已被精细地层层包扎好,只是中心处隐隐约约的一缕暗红表示它曾受过枪伤,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幸运,应该没击中心脏,但当务之急是饱餐一顿!

我对食物的渴望竟然超过对伤口的关注!

“好饿!不管了先去找点东西吃”我踱着步子走向另一扇门,打开了它,没想到这里没想到这里竟是豁然开朗的一片新天地!我沉睡的房间原来不过是个小小的卧室,门外竟然是小户式的客厅,而那价格不菲的冰箱彻底吸住我的眼球,打开的瞬间更是喜出望外:一切饮食一应俱全鲜嫩欲滴的时蔬、南山牧场的低脂牛奶!没想到这些都能运来;我拉开米色的窗帘外面的景象更令我感到吃惊:精雕细琢,媲美皇家的典雅英式园林,波光粼粼的小型人工湖近在咫尺,许多穿着和我类似的病人们都在广场上散步聊天,这绝对不是个普通的医院!

光影的闪动搅扰她的美梦,就在她似醒非醒的时候,她的头那么轻微的一动,而长长的鬓发像乌云飘过般,横过她那白皙的脸庞,她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背部的被子滑落至地,这时发现那个长期照顾着的患者此时并没有待在床上,将帽子戴上的同时不由得焦急起来:

“完了,这是我的第一个照顾的病人啊,昏迷了好几天他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这还不得让护士长这个老巫婆将我给说死!”虽然心生浮躁,但她的神态依然非常温和,率真;两道柳眉稍蹙,这是她惯于多想的表征;散乱而不觉得粗野的刘海分披在额前,此刻的她正于病房中央来回打转,推理患者可能的所在地。不过会客室的动静吸引她的注意,悄悄地摸过去,果不其然,门是虚掩着的,作为昨晚确认过门已锁好的她,确实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此时嘴里嚼着可口的千雪苹果的我,细细地打量起这个房间:“唔.....这里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高级病房??西木野家真的是财大气粗啊,就是不知道我睡多久了?”

“扑通”一声,身后的门被用力推开,余震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房间,破坏了这份宁静,属实太过违和与粗鲁,我正被这异变所讶异着转过头,洁白色调的倩影却已经迅速的来到我的面前。

如薄荷般清新的淡香从面前柔细的发丝上扑鼻而来,竟和这苹果的味道不相上下,转之,便见到了她,澄澈如水的眼瞳注视着我,感觉我的整个灵魂都得到了洗涤,异样的羞涩让我不敢继续直视她,只能转向其他地方。

她的脸蛋气鼓鼓的,眉毛微皱,双手环抱与胸前,就这样微仰的看着我,好像是在赌气。

“哈……那个,下午好,睡得……怎么样?”我呆呆的笑着,发觉脸庞变得滚烫,在同龄异性面前,我始终是这个样子,更何况是这样的一位眉清目秀的女生。

“哈啊?!你你你!还敢说我的坏话!”上班时刻睡懒觉着实戳中了她的痛处,她也开始变得语无伦次起来,整个**的脸蛋就突然的蹿成了粉红色,许是在家中与哥哥姐姐们打闹习惯了,并未适应工作,将自己平常生活给代入了其中,且忘记了我还是名病人,一记粉拳直接击中我的胸膛。

“咳啊!”被她的拳头击中,顺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两眼一闭,没有声音。

“啊呀!不,不好意思!”她回过神来,起初神色自若的小脸突然变得惊慌失色,急忙附身过来,抓住我的手,手指丝毫不动,翻开眼皮却发现已经翻白,只能马上进行急救措施!

“喂!喂!你不会真的昏迷了吧?我也没,没怎么用力啊,完蛋....”病人也许会直接因此而“就地去世”,言语里也有些许无措,但没有影响到行动的果断!冷静的观察过后,便迅速向病房里跑去……

不一会儿,拖动重物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吃力的拖拉着一台呼吸器设备,穿着略带鞋的脚先跑几步,再用力的拉扯着这台设备,一会儿才到我的面前。

“呼~呼~下次,我,我一定要申请……”额头处已经渗出了滴滴汗水,喘着气儿,“申请给这东西加个滚轮……”

呼吸器被带在面前躺在地上的这个男人嘴上,并施以心肺复苏,但仪器浮现的数据依旧不变,面前的男子的胸膛也没有丝毫起伏。

“怎么办?!不会真的就……”越想越害怕,并且更多的是难受,明明是第一次工作,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了,好不容易醒来却又被自己给放倒……

可恰恰就是因为这是第一次从学校与家中的温暖臂膀脱出,那以往留下的坏习惯,还是没改过来,原本看着眼前的这位稍小的病人,竟当做了家中的玩伴,真是醉了。

想着想着,便越来越委屈,平时她总是闪亮的,散发光芒的眼睛,这时候却黯淡下来,没有光彩,抿着嘴,连呼吸里都有点点颤抖,两颗虎牙紧紧的扒住嘴唇,内疚不已“难道我的医学生涯就这样结束了……?”

突然,面前刚刚还一动不动的男子,毫无预兆地一下坐起。

“你?!”

“哭鼻子的女孩可不好看哦。”对于她的惊讶,我回以我能做到的最憨厚天真的傻笑。

似乎是还没从这个突如其来变故走出状态,我将头往左一偏贴着肩膀,嘟着嘴睁大眼睛瞪着她:

“嗯?”看着她呆滞的样子,我也不闲着,双手分别放在耳朵两边做蒲扇状,并且吐出舌头:“啦啦啦~被骗咯,本天才的表演能力还是强啊!”

这滑稽的样子让她破涕而笑,原来面前的这个人一直是在装死,简直就像个小孩子般的爱玩与调皮!

"你这人怎么这么坏!还吓唬我。”想到刚才被戏弄的自己的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转眼便收起了刚才灿烂的笑容,咬着小虎牙,磨齿的样子着实让我顶不住这种可爱感,简直要沦陷了啊喂!

“我看你那么凶,想吓你一下,但你哭的样子真的很丑,所以我就大发慈悲的不让你继续哭咯。”当时她委屈的样子被我偷瞄了眼,就像没有山花烂漫的春天,失去了活力,这并不是我“表演”所想得到的结果。

“坏人!”

“你说是,那就是,不解释咯。”我假装无所谓的态度起身,走到一旁,拿了张湿巾纸,递给她,“给,擦擦吧。”

“谁……谁要你的纸巾!我自己会去拿!”

甚是有个性的女孩。

“那好吧,对哦,好像那盒……”

自己走了过去才意识到,这种顶级病房里的湿巾是一天一换的,而且上午就被用的差不多,他手里是最后一张。

我无奈的摊手,将湿巾叠好递到她纤细的手中,“好啦,别赌气啦,陪我聊聊天吧,一个人吃啊想东西啊什么的一直很无聊呢,对了我叫默小尘,很荣幸遇见你,小姐能否告诉在下芳名。”说罢便滑稽得施了个并不标准的绅士礼。

犹豫了片刻,看着眼前这个半句话都不正经的男孩,支支吾吾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春雪,樱之歌……”

“真是不错的名字,好听!唔咳!!别啊……!”我正欲拍手称赞这颇有画意的名字,恐怖的剧痛席卷全身,眼中万物刹那间支离破碎,耳中也只有炸雷的巨响,剥夺任何所听!

捂着伤口的手在颤动,垂下来的眼皮在颤动,我的声音也在颤动……

“不用吓我啦,同样的招式是对我无效的……等等,你不会是真的?!”樱之歌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并不是如同上次那般的作弄。

冰点的寒冷让我确信我的面容肯定毫无血色,紧紧咬住嘴唇,腥甜的温热液体竟然是保持清醒的最后手段。

“痛……”看着她在眼前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

时光飞逝,沉睡又醒来,与各种检查吃药为日常,这种若实验体的生活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度过了一个月!

“我当时就这样一拳,痛击在那个人的脸上!”兴致勃勃的讲述着的同时,手臂也配合的伸出拳头,

“ 啊哒~ ”

“就像李小龙那样?!”

“对!就是那样!直接当头痛击,让他在走廊上找不着北,那时候我的同学都是一片叫好啊,他喊来的帮手,就呆呆地站在那里像,像……。”

“像木头人一样?”

“对!就是木头人,”

我俩就像一对相声演员那般,逗哏是我,捧哏是她,只不过这张广场上的长凳就是我们两人的‘舞台’,她既是无形的‘捧哏’,也是忠实的听众。

“好啦,下次继续说吧,默小尘患者,休息时间结束,复查时间到啦。”关上表上‘滴滴滴’的提示音,示意着我应该回去接受检查。

“好咯,那勇斗校霸的事今晚再讲给你听吧。”我舒了舒筋骨,与她一同回病房去……

“这里还有前几天的阵痛么?”医生的手指轻轻触摸。

轻轻摇头代替了言语的回答

"现在的感觉呢?有刺痛感么?”

我重复了摇头的动作。

“心率103/min还算正常,血压也比较稳定,是你太紧张了,尘先生,放轻松心情,这没事的。”医生接过樱之歌的日常检查报告,肯定的点了点头,满怀笑意地看着我。

“尘先生的恢复情况不错,差不多过两天就能办理出院手续了,这几天好好休息吧。”

“多谢中村医生!这段日子以来辛苦了。”

“哪有,不必客气,祝您早日康复。”说完,她带着病历出去,轻声关上房门。

“呼~终于可没事了。”樱之歌像是重担卸下般松了口气,摘下帽子,用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嗯,终于要出院了……”想到这里我的神色却黯淡了下来。

“话说,那次你突然发作后的两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樱之歌欲言又止,但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她便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每次复查后,中村医生他们的神色……看你就不像是在看一个……正常人。”

“是嘛,我也觉得我不是个正常人。”我抬头凝视着洁白的天花板。

“哎,你别这样……”

“我可是斯巴达之子啊,哈哈哈哈。”

“还斯巴达之子呢……中枪的时候还请变身哟~”樱之歌翻了个可爱的白眼,对于我的这种行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顺着我的玩笑反来一个。但转眼一想,中村医生们的表现是有点不太寻常;回想起刚发病的时候,那种神态就像是魂被瞬间抽走般,不过到现在却没有这种情况发生了,就算是心肌缺血暂时引发的心绞痛也没有好的这么快的呀。

“算了算了,不胡思乱想了。”樱之歌晃了晃脑袋,让自己不继续多想,“能康复这么快也是好事,是个挺有趣的人啊。”

“我说,樱之歌?”

“……啊,哈?!怎么啦?”

在乱想着的时候突然被我喊到,使她被吓到小颤了下,看着她那呆呆的样子真是很可爱。

“哎呀,你看,这段时间我给你讲了那么多我经历的故事,你就不和我说说你的趣事呐。”

“唔…………”在她的一阵思索后,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终于对我敞开了关闭着的大门。

“我嘛,从小就出生在一个……小家族里,家族长辈们都对我们这些晚辈们很严格,我有几位哥哥姐姐们,都很有气质与实力,无论是学习还是其他方面,都是学校里的佼佼者,唯独我……”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低下了头,攥紧了衣角。

“我与这个家庭的一切都格格不入,除了现在已经去世的祖父对我很好之外……”

说到这里,她微颤着别过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不让我看她的正脸,不过我能想象的到她现在的样子。

“抱歉,是我失礼了……”

"不过我小时候也有个很好的玩伴呢!”说到这儿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回过头来,面带微笑着,只不过眼角的微微泛红我也是看的一清二楚。

“她和我差不多大,我只知道她是我们家的远方表亲阿姨的女儿,每当她们来我们家做客,我就和她从白天玩到晚上家人们在院子里喊我们两个的名字,我们也不出去,就是偷偷的躲在一个角落,然后突然出现吓他们一跳哈哈哈哈…………!”

“哈哈哈,你们也真是调皮。”

“哼~我虽然不受长辈待见,那也是长大后了,小时候可是人见人爱呢。”

“确定不是因为没有上学的缘故?”我的脑海浮现这个念头。

“不过自从小学毕业,她也就没来过我们家玩了呢,问别人也说不知道去哪了,也许是出国了吧,对于她,我也只记得她的父母称呼她为凌了。”

说到这儿神色便又开始黯淡了不少。

“然后浑浑噩噩的上了国中,父亲的强压之下考上了重高,直到现在……所以,我很想有过你这种生活,无忧无虑的,每天都有趣事发生。”

“你到我们那的高中就知道有多么痛苦了!”

回想起高中痛苦的时刻,即使是没有被强压过,但这种莫名其妙的麻木自觉上课更是恐怖啊,嘴角一抽,不经打了个寒颤,当然这段话我也没说出去,当做是给她的个好印象吧。

“未来啊……”

“什,什么?”被我突如其来的话语,停止了低迷的状态,反而被弄得一头雾水。

“我说,未来啊,还是掌握在我们的手中。”

我静静地注视着她的眼睛,诉说我的见解。

“无论是多么惨淡无趣的人生,但只要你能开开心心的度过每一天,无论是天气的逐渐晴朗,还是陌生人回以的微笑,请一定要相信自己,世界是会围绕着你转过的呀!”

如雷轰电掣般,她像在梦中被惊醒似地,突然一震目光仿佛刚从遥远的地方摸索回来似的。

“多,多谢。”

“嘛~我这人就是个负能量集合体,但我还是想当个好人,所以随便就编了些好话说给你听,正能量upup!”

我这不着调的话语,似乎将樱之歌给逗乐了,先是含蓄的抿着嘴偷笑,在看到我‘张牙舞爪’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笑逐颜开,见状,我也开始夸张的‘哈哈哈’的大笑起来,一时间原本静谧的房间内,充满了银铃般的清脆的声音与像是从外面片场出来的反派般的浪笑。

在欢声笑语洋溢着的此处同时,门外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滴滴……”樱的手表上开始了震动,我也挺合时宜的停止了搞怪,安静的躺在床上,就像个普通的病人一样眯着眼,不过余光还是注视着门边。

樱也起身,踱着步子,悄悄摸摸的凑近猫眼处,凑近一瞅……

还是像往常一样套路,我眯着眼睛偷瞄她的右手手指,她负责观察然后与我打手势,示意门外的人都是谁,一是中村医生与其他医护人员,二是时不时过来的采集数据的警察,三是世界上最好!最赞!的送饭阿姨,四是健谈的清洁工大叔,五是隔壁病房经常喊我出去一起下棋的老大爷,对门外者的不同,我俩的反应也会不同,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是烦人的警察,我就躺在床上不动,但如果是送饭的阿姨,我敢保证,我能开门比樱之歌还快!

那现在我瞅瞅,门外的到底是谁…………?!!

‘喂喂喂!樱你这是什么?!’看着樱之歌现在的手势,我的眼皮不禁开始打颤,内心中浮现了无数个黑人问号。

当樱的视线与猫眼正对的同时,她的手指刚是为一,却又迅速转为二三,在我看来简直像是毫无章法的抽搐!这又是什么整我的新招数么?

从她的侧脸的表情看来,门外一定是一位大人物,但如果是只是单纯的医院大领导,也不见得有如此复杂的表情啊,真是捉摸不透。

此时,樱之歌右手上的腕表像是等的不耐了,一个劲的“滴滴”直响,我不由得咳嗽了一声,樱之歌才从木讷的状态下清醒,站直了身子迅速的从床边拿来了护士帽,老老实实的带上,便打开了门。

“院长好。”恭敬的样子,与平常的神态犹如天差地别。

门外的人踏入了病房,是他啊,西木野名博,这家综合病院的名誉院长。

名博走进房内,先是看着旁边拘谨不已的樱之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看着她淡然一笑:“怎么了,小樱之歌?医院实习的环境怎么样?不和叔叔说说?”

“好!非常好!名博叔叔……不对!院长。”认为自己说错了话的她羞涩的低下了头,双手慌乱得不知道该放哪比较好,不敢看着面前的这个叔叔,只能用着尴尬的表情,嘴角蠕动着看着我,示意让我来帮她扯开话题。

我却故意像是没看见一般,用着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指甲剪,一边剪着不需要修饰的指甲,装作无辜的样子看着她。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樱之歌看出了病床上这个‘无赖’所想表达的意思,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狠狠的瞪了眼,并忘记了面前还有着位不速之客,就如同往常斗嘴一样,咬牙切齿的看着病床上的他。

看着面前的这幕,名博像是明白了些什么,面露微笑的看着面前的二人,淡淡的说着:“看来你们相处的很好嘛。”

“哪,哪有!”就如同被惊吓到了的兔子,樱之歌更是慌张的不知所措。

“好啦,小樱之歌,叔叔开个玩笑而已,这样吧,今天也辛苦你了,你就提前下班回家休息吧,叔叔找他有点事。”名博不经意间转移了话题,我已经嗅到了其中的一丝不对,但我还是决定静观其变,“改天有空到叔叔家坐坐,maki想樱姐姐想的不得了呢。”

“maki?不会是?!”听到这个熟悉的词语,我的大脑极速运转,所有的片段被连接在了一起,脑海中浮现出来个熟悉的名字:“西木野真姬!!!”

樱之歌点了点头,将病例单放置于床头,临走时还恶狠狠的瞪我片刻,转面又是笑容灿烂的与我们道别,走出来病房,关上了门。

我起身下床,独自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反折回来看着面前的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语气稍许恭敬:“叔叔,我们去沙发那谈吧。”

名博也收回了原本的笑容,面色淡然的点了点头,与我一同前去……

CASSINA沙发边对坐着二人,同样是顶级的茶几工工整整的摆放着些数据与报告,年轻的少年手中不停的翻看着一张张卷宗,成熟稳重的男人面露严肃,同样是看着一张报告,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信息,似乎却不是那么简单………………

将手中纸张放下,和着桌上散落着的那些一并,整整齐齐的摆好,面无表情的与对面的这个男人对视。

“看完了?”他将眼镜从鼻梁上取下,抽出一张餐巾纸,自顾自的擦拭起眼睛,同样是看过报告的他言语之中至始至终都没任何情感波动。

“嗯,看完了。”

“你在顾虑着什么?”他放下了眼镜,双指夹住一张明显发皱的报告,略带疑问与警惕的语气询问起来。

啧,我就知道我强作镇定的样子瞒不了他,但更为重要的是,对于自己身体中的那份未知……

“就我来了。”

见我迟迟不语,名博像是看穿了我心中所想那般,只需一句就将我仅有的丝丝顾虑与抵触解除。

不再继续强作镇定,原本平淡的面容浮现了恐慌,双手迅速伸出拿起那摞纸张,快速翻着的同时,言语也开始颤抖了起来:

“我……到底……怎么了?!”

不止是恐慌,更多的而是一丝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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