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肯特大陆，这片三分之二土地至今被灾兽占领的大陆，最不缺的就是遗迹了。
在其中一座新开发的遗迹中，哈克正和其他考古人员一起做着文物的清理工作。
哈克并不是考古人员，只是个被雇佣的打工人。
而打工也不是他的真实目的，他来这里是为了履行一个约定，一个关于拯救的约定。
（沉睡的公主啊……）
想象着对方会是个多漂亮的公主，YY着对方为了报达会以身相许之类。
不过现实是，这座遗迹的历史超过了一万六千年，沉睡的公主大概率已经是骷髅或者木乃伊了。
哈克倒也不是不清楚这一点。
他也是偶然想起有这么个约定，什么时候定下，和谁定下的他早就记不清楚了。
但既然想起来了，既然还没实现，那么他就会去履行。
【差不多了，今天到这里就收工吧，大家辛苦了。】
传来了领队的声音，其他人已经在陆续离开，哈克也收拾收拾站了起来。
他将鸭舌帽摘下，已经很久没剪的黑发下面是一双年轻的碧蓝色眼睛。
不修篇幅，乱糟糟的头发再加上胡子拉碴的脸，让他看上去和大叔一样。
实际上他才二十岁，习惯一个人生活后，他确实不自觉地变得怠惰了。
在其他人离开后他走向遗迹的深处。
那里有一扇通往下层的门，但被堆积的石头严重堵死。
不过，哈克要走的并不是这扇门。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个小巧玩意儿，黑色的类似于二阶魔方的金属方块。
方块像放映机一样射出一片光线照到隔壁的墙上，发光的线在墙上划出一道门的轮廓，接着轰的一声，那道门缓缓打开了。
哈克从包里掏出强光手电，走这条暗道的话，就不用担心机关陷阱什么的。
但毕竟是一万六千年的地下，鬼晓得下面会有什么。
…………
……
方块射出了一条光线在地上，引导着哈克往正确的路线前进。
暗道里一直都平缓向下的楼梯，空气比较浑浊，但当哈克走出暗道后空气瞬间清新起来。
他能感觉到吹在脸上凉爽的风。
强光手电的光射不到尽头，说明眼前黑暗中有一个很大的空间。
方块朝着黑暗中射出了一道光，十几秒后，那些高高耸立的灯塔一个接着一个亮起，黑暗中的区域成片成片地被照亮。
“哦哦哦！”
看着眼前的景象，哈克忍不住发出了感叹。
他正在高处俯瞰着底下的景色，这个巨大到足够容纳城市的地下洞穴，确实容纳了一整座城市。
房子成片连接着一直看不到尽头，人工挖出的河道至今还有河水在流淌。
远处有几座像山一样大非常吸睛的骨架。
沉睡了一万六千年的地下城没有一丁点声音，寂静到哈克想要打颤。
哈克在方块的指引下继续往下。
从那些房子旁经过，一万六千年的风化，让大多数房子都只剩下个框架。
但当年战斗的痕迹依旧明显，凹陷的大地，有汽车大小的抓痕，被融化后重新冷却的石头结晶。
很快，那巍峨的头骨挡住了哈克的去路。
“哦~~~”
哈克张大嘴巴一直把头抬到快要摔倒的程度，才看到了它的最顶端。
哈克完全能够想象这个有四个眼窝的头骨，生前会是多么震撼。
不过，它还是继续死着比较好。
不用作什么科学检测，哈克用脚都能猜到这是什么物种。
它正是这些人类不得不逃到地下建立城市的理由。
而既然它们现在在这里，说明即便逃到了地下，人类还是失守了。
灾兽，恒古至今无数次文明的终结者。
这玩意儿是杀不完的，杀的再多灾兽也能在什么地方继续凭空冒出来，人类永远的敌人。
但它确实能被杀死，所以如果只是无穷无尽的话，人类总有处理的办法。
真正让人类绝望的是它的特性，【无限地进化】。
当人类用一种手段杀死一头灾兽后，很快就会有成片拥有克制这种手段特性的灾兽诞生。
所以人类越是发展，灾兽就会进化得越强。
而当哪一天人类的发展没能跟得上灾兽的进化时，文明大概率就要开始倒计时了。
这个世代哈克倒不太担心这一点，因为这一次人类很早就意识到了灾兽这个特性，并成功找到了规避进化的办法。
方块投射在地上的引导光线开始闪烁，像是在催促哈克快点前进。
“好好，我知道了。”
哈克翻过头骨的眼窝从头骨里穿过，到达了另一头。
引导光线开始往上，站在阶梯前哈克抬起头看见的是雄伟的白色宫殿。
可惜宫殿大部分都被灾兽摧毁，剩下的也因为时间的风化完全看不出当年的面貌了。
方块引导着哈克进入宫殿，宫殿内部竟然是一大片花海。
未知品种，白色的，像月光般皎洁的花朵，成片成海在微风中摇曳着。
当年种下它们的人类早已消失，而万年之后，它们依旧在灿烂地开放。
然后，那条银龙就那样优雅地躺在那里，静静地盘踞在白花中间。
上面不知道哪里打下来一束柔和的白光模糊了它的轮廓，空气中漂浮的灰尘在它身边化为了闪闪发光的粒子。
“好美……”
这幅由偶然巧合构成的画面，让哈克下意识地发出了赞美之声。
引导光线也指向了那头银龙，而白花没有给哈克留下任何小路。
他想要过去必定会给这片白色留下一条污渍，光是想到会变得这样，他就有了小小的罪恶感。
他踏出第一步，脚下就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嗯？”
哈克低下头，发现踩碎的是人的头骨，他再仔细看了眼，发现这些白花下面都是成片的骨骸。
片刻沉默后，哈克轻轻地叹了口气。
不再顾虑什么的他，践踏着花朵大步地向前走。
来到银龙的面前，他拂去银龙脑袋上的灰尘，银龙光滑的曲面散发出迷人的银色金属光泽。
看来这头龙并不是真正的龙而人工制造。
哈克不清楚它究竟是什么，说不定是那个文明对抗灾兽的究竟兵器，还没来得及投入使用，文明就毁灭了。
不过就算投入使用，哈克也不觉得能挽救那个文明，因为不找到正确规避灾兽进化的手段，再强大的兵器都是无意义的。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看着眼前的银龙，哈克交叉双手歪着脑袋犯了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感到不解，引导的光线指引他到这里后就消失了，但眼前的银龙和约定中提到的公主相去甚远。
“对了，”
他思考了一会儿后有了想法。
他拳头敲了下手掌，从背包里掏出那副橘黄色护目镜戴上。
镜面上开始跳出他已经满熟悉的系统，和一些数字。
界面右下角有个数字，13%，目前还很安全。
“A2，目标正前方，扫描。”
护目镜镜框上的小孔，射出了发散的光，光将银龙整体扫描过后，哈克的眼前很快跳出了结果。
银龙大部分都是未知的金属，而在它胸口部分，确实扫描到了有机生命体的反应。
“果然是这样，那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怎么打开它了。”
自问自答的哈克绕着银龙转圈寻找打开的方法，但始终一无所获。
但当他绕着银龙转了一圈，回到银龙脑袋那时，他口袋里的方块竟然飞了出去。
方块嵌入银龙的额头，像掉入水中一样产生一道波纹，再慢慢沉下去，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然后，银龙的全身开始亮起蓝色的发光条纹。
“动，动了？！”
盘踞的银龙动了起来。
看着正在站起的银龙哈克也在慢慢地后退。
【能量严重不足，充能2%。】（古代语）
银龙里发出了电脑般机械的萝莉声音。
银龙脑袋转向这边，对着哈克射出了一束光芒，它也在扫描哈克。
【人类？灾兽？异样，解析不能，判定为敌人，开始清理。】（古代语）
“喂喂！！”
哈克是听得懂那种语言的。
知道大事不妙的他头也不回开始拼命地跑。
…………
……
他一直跑到宫殿外面才停下来，撑着膝盖喘着气。
他回过头望了眼，察觉到什么的他惊恐地趴下。
银龙冲断了宫殿的墙壁和柱子冲了出来，整个宫殿门面华丽地倒塌。
不过准确地说它不是冲出来，而是飞出来的，双翼并拢，翼的尾端喷发出苍蓝色的火焰。
带着战机般的轰鸣声，以极快的速度在哈克的脑袋上呼啸而过。
它掀起的气流让趴在地上的哈克狼狈地翻了好几圈，
“呸！呸！有没有搞错？！”
他吐出了嘴里的灰尘，难以置信地望着那飞向远方的银龙。
然而银龙并没有继续飞走，而是一个大回旋转向这边后，展开金属之翼调整火焰的喷射方向悬浮在了半空中。
然后它张开了嘴巴，嘴里正在凝聚着某种蓝色的能量。
“不妙……”
那种攻击哈克很清楚远不是靠逃跑就能撑过去的。
苍蓝色的火焰吐息已经吐出，
“没办法了！”
哈克被迫动用了最后的手段，他右手向前手掌摊开。
某种不详的暗红色混沌物质，像烟雾一样凝聚在他掌心，散开，形成了一面超大的盾。
超大范围的蓝色火焰降下，整个宫殿前方的广场完全浸没在了这火焰之中。
哈克单膝跪下，盾上的暗红色烟雾不断地抵消着火焰，又不断产生。
即使有这盾保护哈克也能够感受到火焰的热量，周围的地面，建筑正在慢慢地融化。
火焰吐息持续了二十多秒后停下了。
哈克收回了大盾。
现在，除了哈克所在的地方以及他身后一部分，已经没有一块地方能看出不久之前的面貌。
哈克瞟了眼护目镜界面右下角的数字，13已经变成了29。
污染值29%，还在勉强能接受的范围。
他只敢瞟一眼就立刻将注意力转移回银龙那边，银龙的嘴里再次开始凝聚蓝色的能量。
“还来吗？！”
正当哈克的脸皱成一张苦瓜的时候，银龙双翼的蓝色火焰喷吐了几下后消失了。
接着，银龙双手相当滑稽地在天空中扒拉着，然后它坠了下来，远处的居民区中掀起了一阵尘埃。
“……”
他朝着方向呆呆地望了会儿。
“哈哈哈，对哦，那家伙充能不足！”
突然想起来之前听到的话，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他发出了幸灾乐祸的声音。
他以为危机解除了，站了起来。
但就在他的视野中，银龙用双翼撑开了那片废墟，然后像看到主人的小狗一样，欢快地向着这边跑来。
“喂喂，还能动吗？！”
哈克的脸重新变成了苦瓜脸。
然后，一人一狗……啊不，一人一龙开始在地面上愉快地你追我赶。
“倒霉倒霉倒霉！”
哈克一边拼命迈着双腿一边大叫着。
…………
……
他本以为再多跑一会儿，银龙就会彻底能量不足停下来。
结果他甚至感觉银龙跑得越来越欢了，而他的双腿很快就要迎来极限。
他很后悔没带把武器什么的，不过一般的武器应该也不会对它起效就是。
而最后手段就是最后手段，继续使用会很危险。他必须想到其他突破的办法，比如支援什么的。
“对了，支援！说不定！”
想起了什么的他，立刻对系统A2下达了命令。
“A2，帮我连接天棱系统！”
哈克护目镜上的界面跳出了连接的进度，但就在这时，一则通讯插了进来。
哈克同意接通后，那一头传来非常激动的女孩子的声音，
【哈，哈哈克大人？！这个账号绝对是哈克大人吧！！！】
太过刺耳让哈克的脑袋下意识地后仰了下。
【我，我我是贝蒂-卡尔-克莱茵，您叫我贝蒂就好！我一直都很崇拜哈克大人您，没，没想到真的能说上话了！】
“贝蒂，你听着！我现在没空和你多解释，生死攸关的情况！立刻给我转接天棱系统！”
这么说的时候哈克朝着后面看了一眼，果然银龙还在锲而不舍地追着。
【对，对不起！我这就办！马上！立刻！】
十秒钟不到。
【哈克大人！已经准备就绪了！】
“好快？！”
【但有两个问题，您深在地下，天棱无法捕捉到需要攻击的目标！而天棱穿透土层需要时间，延迟无法准确判断！】
“我会投射个坐标点，让天棱攻击坐标点就行。至于延迟的话……十秒以内我能想办法，做的到吗？”
【十秒……没问题！】
“好，那贝蒂，我的性命就交给你了。”
【压，压力好大……】
哈克利用A2将坐标点定在了三百米的前方。
坐标点定下后，贝蒂的声音重新传来。
【哈克大人！预计45秒后击中坐标！】
时间很紧凑，于是哈克不再管理体力加速狂奔。
【20秒！】
他已穿过坐标点，强行停下脚步让他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离。
他立刻转过身，双手十指相扣做出了想接排球的姿势。
【10秒！】
看着正在向坐标点奔来的银龙，哈克露出了认真的表情。
“来吧……”
暗红色的混沌烟雾再次出现，缠绕在他的双手上，变成了一双超大的拳头。
【到达！】
恰好这时银龙也到达了坐标点，哈克跳起的同时双臂用力地向上挥去。
超大的拳头击中了银龙的下巴，整条银龙在空中转了一圈被掀翻在地。
它还想爬起来，哈克又一拳头砸在它脑袋上，而这时迟到的支援总算到了。
坐标点的上方，一束刺眼的光束洪流从天而降，银龙被淹没在了这光束之中。
狂乱的气流卷着泥土灰尘吹向哈克，哈克单手挡着眼前，勉强看见银龙在光束中挣扎了一会儿后，总算没了动静。
天棱的攻击持续了十秒后结束了。
地下留下了个很深的凹陷。
哈克抬起头，上面被打开的洞口似乎勉强能看到一小片的天空。
【哈，哈克大人！情况怎么样了！】
“成功了。”
【太好了！呼，吓死了我，要是失败的话】
哈克没等她说话直接切断了通讯。
污染值，29涨到39，已经在危险的边缘。
他慢慢走向凹坑，凹坑里没有任何动静。
他的判断，天棱的攻击应该能彻底瘫痪掉银龙，而不伤害到银龙的内核才对。
但要是银龙比他想的脆弱的话……
（应该不会吧……）
他开始担忧了。
然后，当他到凹坑边缘想要查看情况的瞬间，从凹坑里伸出的，是银龙锋利的金属爪子。
他也在瞬间展开了烟雾的盾阻挡。
他的眼睛瞟了眼右下角的数字，41%，并且还在上涨。
（糟……）
爪子和盾互相抵住的同时，银龙从坑里爬了出来。
没有牙齿的嘴巴从侧面咬向哈克，但被哈克左手缠上烟雾变成的巨大的手给一把捏住。
——然而，左手的这只巨大手并不是出于哈克的意志。
伴随着剧烈的头痛那些声音开始在他的脑袋中鬼叫。
【杀戮吧！】【撕碎吧！】【吃掉吧！】
那些声音扰乱着他的思考能力，想要取代他夺走他的肉体。
“停下！”
混沌的烟雾开始在哈克腹部生成，并开始缠绕哈克的全身。
很快，哈克全身就剩下脑袋没有被覆盖。
“快停下！！”
他看着银龙用力地叫喊着，但已然无济于事。
这混沌的烟雾终究还是将他完全吞没。
然后烟雾散去，哈克消失了。
漆黑的人形怪物诞生了。
烟雾的巨大左手迅速实体化，怪物一用力，就捏碎了银龙的嘴巴。
【啊啊啊啊啊啊啊？！！！！】
银龙里面传来了萝莉痛苦的叫声。
怪物原本持盾的右手也实体化，变成了一把漆黑的长刀，它一刀就斩断了银龙的左臂。
萝莉的惨叫还在持续不断，断了左臂的银龙掉回了凹坑。
听着那凄惨的叫声怪物歪了歪脑袋。
接着它的整张嘴巴裂开，露出了渗人的笑容。
它跳了下去，慢慢地走向了银龙，开始了解体工作……
…………
……
不知道自那过了多久，灯塔已经全部熄灭了。
转而街道上有一些类似于路灯的设施亮起，提供着忽闪忽闪黯淡的光芒。
这营造了一种夜晚的感觉。
或者说，正因为时间已经到了夜晚，这些设施才会发生这种变化。
“哈……哈……哈……”
哈克双手撑地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他站了起来，混沌的烟雾已经散去，他总算是重新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他看到了手边的护目镜。
伸手去拿，发现护目镜已经碎了，他用力地将护目镜扔到一边。
视线转向周围，哈克的周围到处都是银龙散落的部位，脑袋，翅膀，尾巴。
而银龙的躯干部分被留在了凹坑中。
哈克赶忙跳下去，银龙的胸口已经被撕开。
然后他看到了，静静地躺在那里的，人偶般的少女。
白皙无瑕的肌肤，银白色的长发，粉嫩欲滴的樱桃小嘴，以及可爱到会让人屏住呼吸的容颜。
看上去尚且年幼的她已经是那么的引人注目，让哈克的视线直直地无法挪开。
哈克的心脏猛跳了下。
他咬紧牙关，跪了下来，拳头狠狠地锤向地面，露出了悔恨的表情。
“为什么会这样！”
少女没有下半身，她和银龙一起被【怪物】撕开了。
哈克并不会拿怪物当借口，他知道那就是他自己做的。
“都是我害的……”
约定已无法实现。
约定好要拯救这个少女，而别说拯救了，他反而亲手葬送了她。
但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他听到了少女那边传来了动静。
他讶异地抬起头，少女竟然艰难地睁开了眼睛。那双漂亮的金黄色眼瞳和哈克对上了视线。
她意识到了哈克，并向着哈克伸出了手。
【救……救……我……】（古代语）
没了下半身的少女竟然还活着。
哈克猛地意识到，既然她能够安然无恙地沉睡一万六千多年，那她很有可能有经过改造，不是单纯的人类了。
当然这不是现在的重点，重点是她还活着。
但也只是活着，她受了这么重的伤，看上去随时都会咽气。
而目前哈克真想要救她的话，目前只有一条路可以选。
他看向被自己锤出血的手。
片刻的犹豫后，他握紧了拳头。
（因为约定过的……）
所以他还是来到了少女的旁边，很认真地询问她。
“你真的想要活下去吗？我可以让你活下去，但是，你会付出代价。”
【我……不想……死……】
“……我明白了。”
答复是肯定的。
于是，夏亚划开了自己的手掌。
他捏开少女的小嘴，让血液滴入她的口中。
“这是一份契约。”
少女身躯开始被暗红色的光芒包围，断掉的下半身也如时光倒流般长了回来。
“从现在开始，公主艾琳，你所有的一切将永远地属于我。”
哈克对着少女做出了如此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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