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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одиночествоⅡ

第八章 одиночествоⅡ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残缺不全的故事,每个故事都有一个无法忘却的人。

那大概是一个桂花飘香的时节,浅黄色的花瓣掉在校园的小道上,被无数个人走过,老远都可以闻到一鼓沁人心脾的芳香。校园里随处可见的长椅上坐着两个人,秋日的阳光不耀眼,不扎人,透过桂花树的缝隙,点点斑驳散在两人的身上。

“呐,你最喜欢这本书的哪个人物?”少女的手中拿着一本《百年孤独》,风吹过,翻动了一页纸。

“你呢?我觉得你会喜欢乌尔苏拉。”此时,这个坐在少女旁边的人说话,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柔和的阴影。

注:乌尔苏拉是书中的女一号,是贯穿整本书的见证人,是书中女性形象代表人物。

“是啊,我觉得她拥有女性的所有优点,勤劳、细致、有主见、贤惠,整个家庭的支柱,家里垮了,她一个妇人却可以做到比男人还要厉害的事,我要是她该多好。”少女略微夸张地摇动着身子。

“我觉得你比较适合去读《挪威的森林》和《傲慢与偏见》。”

“别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喜欢哪个人物呢!”

“我?没有。”这个人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流淌在山涧的小溪,“他们都很孤独,就算是物质的丰裕也无法弥补来自心灵的空洞。无论喜欢谁,都终归离不开孤独。所谓的百年孤独,是一个家族的孤独,也是世界上每一个人的孤独。”

当有一天,世界只剩下你一个人,这个时候,你才会以为自己是孤独的。

其实错了,你一直都是孤独的,因为孤独惯了,所以不会有所察觉,他人已经成了你所处的天地的背景。然而,这一切,已经不在重要了。

你只需要你,你可以给自己一个自留地,所谓的其他人,只是一到越来越迷蒙的风景线。

“同学们、老师们,大家!早上好!在这个春光明媚的早晨,我们又迎来了第六十五届学园会……”

舞台上穿着礼服的主持人卖力地炫耀自己一流的普通话,口齿清晰地吐着没有任何的内涵和意义的开幕词,华丽的灯光照在他们美丽夺目的衣服上,脸上涂着浓妆,远处都可以看到那一层厚度堪比埃及金字塔的**。

底下的同学都自顾自地聊天,女生就是在争论台上主持人哪个比较帅哪个衣服好看,男生则是吐槽昨天晚上打DOTA的经验,更有些大胆的,公开在打斗地主。至于那些满脑子都输学习学习再学习的学霸训练出一身技能Get,证明了学霸不是你们这群二货可以练就,哪怕身边再喧嚣我也可以做到无我之境。

比如说,和他同一排的眼镜班长谢诗宛,埋头在理科作业里,还时不时在草稿纸上写公示和计算。

学园会一共持续两天,校方担心学生玩疯了,无心于学习,所以就决定在学园会结束第四天举行全校学习能力检验考试,学霸们就不太关注学园会了,他们眼里,大学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温久煦哈欠连天,舞台上已经宣读完毕的主持人隆重地介绍校长出来讲话,那种机械式的话语真是催人入梦。

学园会的第一天早上是表演会,高一高二每个班表演一个节目,并且进行评比,至于评比结果将在第二天早上公布。高三为什么不参加?这问题有点傻,人家专心备战高考呢。

温久煦记起来,这段时间,班上那几个被指定去跳舞的女生如同得到了皇帝的口谕一样,一个星期都在不停努力,似乎非常想要把那段傣族舞跳好,但是没有丝毫跳舞天赋的她们简直群魔乱舞,硬生生地把孔雀舞变成了火鸡舞,实在不忍直视。

还不如去学习草裙舞。

“一对四!”“一对七!”“一对K!”后排的几个男生正在欢乐地斗地主,结果被巡逻的班主任抓住了,非常光荣地被拉出去谈话。

前排的几个女生偷偷用手机看韩剧。差点被发现了,不停庆幸班主任没有走到前面检查,也心底感激这些做替死鬼的男生。

估计一个上午都在这个礼堂待着了。

此时正在本班教室的人们则在为第二天的班级展览而奋斗。

陈佑卿很不幸抽到了这个名额,班上只有五分之一的几率,偏偏他踩中这个最卖力的活儿。

他一个人拿着锤子敲打着木板上的钉子,有几个女生则在一边画着海报,另外几个男生则在扛桌子和椅子。

“我说你们啊,这个图案涂成红色好不好,金色太暗淡了吧!”洛千歌一手拿着教学用的直尺,在空中挥舞了几下,指着那几个蹲在地上画画的女生,犹如音乐会上的指挥家,腰间扎着长袖外套。

“可是我们手中没有红颜料,班长没给我们这么多经费!”其中一个女生举手示意。

“班长?”洛千歌巡视一边班上为数不多的苦力劳动者,确实没有发现那个个头娇小、戴着深度眼睛的班长,她随手拉着一个搬东西的男生的后领,强有力地问,“谢诗宛呢?”

“那个……好像去礼堂了……”男生被扯着难受,支支吾吾地随便瞎说,现在班上就分为两排,大部队在看表演,小部分在干活,既然不在本班,那就肯定去礼堂了。

“她跑去礼堂干嘛,她可是班干部。”洛千歌不高兴地跺跺脚。

“我和谢诗宛换了一下工作,她去礼堂看班级纪律,班上的工作由我来监督。”门口出现了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乐翼。

“哼,她去管纪律?就她?”洛千歌回忆起这个班长细细地说话声,几乎连蚊子嗡鸣都不如,竟然去管纪律,“这个世界真幽默。”

此时此刻在嘈杂的礼堂,谢诗宛根本就忘记自己还要去管纪律了,她满脑子就是物理力学题目以及这次考试绝对不能跌出年级前十的想法。

啪啪啪,洛千歌敲打着黑板,厉声道:“偷听什么!?给老娘工作去!”

随后班上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

陈佑卿不得不服了这个娘们,明明是个女生,却比男生还要厉害几分,洛千歌一拍手,整个七中都要抖三抖呢,洛千歌差不多要成为学校的大姐头。

记得以前有个男生总是不写作业,作为一个超级负责任的学习委员,洛千歌充分发挥了她能文能武的优点,硬是押着这个男生,后来男生不堪负重,就……跳楼自杀了?不可能,他只不过完成当天的作业而已。要知道,不爱读书的人,你怎么去逼他都没用的。

“我女儿也是这个班的,你应该认识她的吧,叫做洛千歌。”那个警官是这么说的。

想到这里,陈佑卿有一丝领悟,难怪洛千歌这么泼辣,想必和她爸爸有关吧……

“啪!”清脆的拍击声在头盖骨响起。

“哎呦!好痛!”陈佑卿抱头嚎叫,他回头一看,是叉着腰、爷气十足的洛千歌,纤纤玉手拿着堪比棍棒的直尺。

“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洛千歌扭起他的耳朵,无视了陈佑卿因为疼痛而哀求的表情,“在这里紧急的时候竟然敢分心,如果没有完成任务,今晚上你给我加班加点到凌晨两点!知道吗!”

“知道了……我错了……”没什么骨气的陈佑卿当然不会蹦起来和洛千歌扭打到一起。

“我听不见。”

“知道了!!!”

“知道就好!”洛千歌终于放下魔爪,但是陈佑卿一度感觉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被硬生生扯下来了。

班上工作人员发出一阵轻轻的笑声,但是碍于母老虎洛千歌,他们也不好放开来大声欢笑。

“七中正在进行校庆?”

卡珊翻了翻报纸,可是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中文字,看得她一阵头疼。这个窄小的办公室只剩下报纸可以看,至于墙上那排哲学啊法学啊Marxism啊实在不能引起她的共鸣。

注:Marxism,马克思主义

“你怎么知道?”洛山惊讶地看着沙发上交叠着修长的双腿的卡珊,他倒是没有纠正卡珊的错误,因为学园会和校庆的概念其实差不多。

“前几天去七中,看到公告栏上面写着,好像是兄弟会和姐妹会写的通告吧,上面说着征集校庆志愿者。”

兄弟会和姐妹会?

洛山过了一阵才反应过来,威斯小姐说的是学生会,话说,这也能看错吗?

“威斯小姐打算去参加高中生的游园活动?”洛山小心翼翼地问。

“游园活动?是不是那种社团活动?如果是社团活动,我倒是参加了古典文学研究社。他们唯一的活动就是周末去图书馆义务打扫。”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国家文化差别么?

“反正就是高中生的举行的小活动而已。”洛山找不到词语来形容了。

“类似舞会?”

“没有那么高级……”舞会这种东西怎么说也是上层社会才有的,七中又不是贵族高中。

“我说的舞会也没有这么高级,以前去拉斯维加斯,我还参加了脱衣舞会呢,我还记得我去玩老虎机,损失了五十美元呢,差点连回纽约的机票凑不齐,不过还好就在那个舞会找了个有钱人,一晚上五百美元,然后去了宾馆我就给他下**,把他钱包里所有的money都拿走了。”卡珊侃侃而谈自己的“黑历史”。

洛山抹着冷汗连忙阻止卡珊,他觉得再不阻止的话,卡珊就会把自己过去的**经历全部说出来。

虽然一直就知道国外的小妞很豪放,现在看来,还是太低估她们了。

“这个就不说了……威斯要是有兴趣,可以去明天去七中看看。”

“今天不行啊?”

“是的,今天不开放校门,明天才是学生的活动。”洛山说,“我明天可能也去,我女儿做了本班的活动策划员,我小儿子也要其看看这所学校,他以后估计要去七中。”

“真是子孙满堂。”卡珊随口说,“你们国家的计划生育政策取消了?你是偷偷去生的,否则这第二胎根本就不会出现。不要和我辩解说什么是你去领养,知不知道你们国家的孤儿大多数都去了国外了。我隔壁那对生育能力有问题的夫妇硬是接收了两个中国婴儿,我一直都以为他们会抱着那只吉娃娃当作儿子呢。”

“呵呵……”这回洛山又尴尬。

威斯小姐说的话一般人是没办法回答的吧,洛山总是觉得被种族蔑视,可是又找不到哪里有问题。

“要不明天我们一起去七中吧,威斯小姐住在哪个宾馆呢?”洛山问。

“就是你们这里唯一的一所五星宾馆。不过我确实有点后怕,你们中国人过马路实在太厉害了……”

“你是在批评中国式过马路吗?”洛山想到那些无视交通规则的人民就非常地无奈,脸面都丢到国际去了!

“我没有批评啊,我一直以为这是你们国家的风俗习惯,就像犹太人不能吃猪肉,印度人崇拜牛一样。”卡珊耸肩,“就好像我一直以为布朗克斯区的黑人是喜欢风餐露宿这么有情调的生活方式,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没有钱啊。Poor guy!”

注:布朗克斯区是纽约五大区域之一,主要是非洲和拉丁美洲后裔居民为主,著名的贫民窟。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洛山心里只坚定了这个想法。

“威斯小姐,你的话中似乎含有种族歧视。”洛山觉得说得够委婉了。

“没有啊,就像我从来不歧视和我住在同一个街道的瘾君子。”卡珊奇怪地说,“唯一不让我愉快的就是,那个瘾君子吸食毒品之后总是找错房子,经常把我的当成他的,我分明是B529他是I311,我认为他是把B拆分成I3了。”

“对不起,威斯小姐,我失陪一下,我想去厕所。”洛山现在只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女人,亏她长得这么漂亮……

不过,那好像是他的办公室,然后他被赶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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