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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东西大战.开幕

(15.)东西大战.开幕

一封奏报,千里加急,由机关鸟从两广火速送往直隶京师,军机处收到后,赶忙交予贤亲王,饭也来不及吃,便往馨和殿奏报皇上。

神州帝国大皇帝爱新觉罗.汶泞正在用晚膳,忽闻身旁包衣太监说军机处有报,甚是意外。

“什么奏报连德裕都急着上呈?叫他进来罢!”

“嗻!”太监领命,退出宫室。

不一会儿,贤亲王便满面愁容地走了进来,俯身下拜道:

“奴才参见皇上。”

“都是一家人,平时犯不着这么多条条框框,起来吧!”皇帝放下筷子,转身面朝向他。

“皇上,两广总督林元抚奏报,西夷瑛咭唎的兵船已开进交州江口,怕是要与我天朝开战了!”

“什么!”汶泞一惊,这不可能,区区夷人,不识教化,安敢进犯。

“拿来朕看!”

“嗻!”贤亲王赶紧双手奉上。

但见奏书上说:……夫洋人兵船十余艘,舷阔枙高,可搭大炮百十门,虽沙角、大角战台均已翻修,论及数量,不以及也!

“德裕!”

“奴才在!”

“你不是跟朕说,洋人畏我天朝神威,不敢来犯,若果真要打,亦无非自取其辱吗?可林元抚这折子上,为何与尔之言大相径庭?!”汶泞拍桌道。

见皇上发火,贤亲王赶紧下跪道:

“奴……奴才……不敢欺瞒皇上,奴才以为,定是林元抚意图向朝廷索要军费,才故意为洋人夸口……”

“你呀……唉……”皇帝摇摇头,示意他起身,口喻道:

“告知军机处和兵部众朝臣,即刻前往正大光明殿,准备议兵吧!”

“嗻!奴才跪安”贤亲王赶紧告退,暗自庆幸,还好皇上没对自己真动怒。

半晌后,皇帝换上龙袍登殿,兵部主事爱新觉罗.正禧和贤亲王各领属下官吏分列左右。

“诸位,而今洋人已进犯虎关,意欲开战,如何应对,议一议吧!”

“禀皇上,奴才方才读毕林总督之奏报,西夷之兵,陆师不过千余,水师不过三千,总合四千余人便敢犯我天朝。奴才以为甚是荒唐!”兵部主事奏道。

“嗯!”皇帝点了点头。

贤亲王见兵部主事所言向着自己,亦赶紧上前附和道:

“奴才附议,想我神州帝国带甲百万、兵精粮足,相较之下,这西夷之兵不过沧海一粟、九牛一毛,真要开战,无非螳臂当车、自取灭亡!”

“好,依你二人所言,朕便……”

“陛下,臣不这么看!”兵部侍郎姚应出列道。

“你说。”

“嗻!禀皇上,西夷瑛咭唎狼子野心、觊觎我天朝久矣,此番远征,心怀叵测,恐早有准备。且林大人的奏折也提了,其军骁勇善战、所用新式武器甚多、船坚炮利、奥妙无穷、深不可测啊!”

然而话音未落,皇帝便打断道:

“糊涂!连朕都知道,战之道在德不在器,今西夷犯我边海,天理人心俱在我天朝,正所谓理直者气壮,而气壮者,斗志昂扬!以我斗志昂扬的慷慨之士,战他劳师远征的疲惫之师!焉能不胜!”

“皇上圣明!”贤亲王与兵部主事赶紧应合。

“陛下说的是,可臣听闻夷人之炮,射距、射速皆胜于我,兵阵线列等,亦操练娴熟……”姚应力争道。

“哼!枪炮之物,不过奇技淫巧而已,朕倒要看看,这茹毛饮血、食古不化的西夷能闹出多大风浪!”言毕,令军机处众章京上前。

“备纸笔,立战书,既那瑛咭唎国敢于自取其辱,朕便满足她!”

“嗻!”

众臣纷纷应合,唯有姚应心有不安……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蔷薇帝国。

维多莉嘉和几位皇家军官正围坐在巨幅神州帝国地图前,上面已经摆好两支舰队的模型和各种立牌。

“女王陛下,按照计划,伊律将军会留下少数舰队封锁东方人的港口,使其不能出海营商,而主力舰队,以康华丽号为首共16艘将由东北方向上行,攻打神州国--此处重镇!”

骑士长华伦斯坦一边说着,一边将小船模移到标注有“Yangtze River”的河道处,旁边则是名为“上元府”的城市。

“等一等,这个[上元府]是什么地方?”维多莉嘉指着地图问道。

“回陛下,[上元府],东方人又称其为[南方京师],也就是帝国第二首都的意思,其掌控着由南往北的多个运输节点,是保证神州大皇帝与南方经济联系的重要市镇。”

“既然是如此重要的城市,神州帝国肯定会重兵把守,真的有把握吗?”

“这个……在下不敢保证,但……伊律将军已经制定了详细作战计划。”骑士长道。

“说说看!”

“是!东方人设在长江沿线炮台,所有火炮都已固定锁死,几乎无法调整射角,且炮弹多为金属球体,威力有限,射程也仅仅只有我军加农炮的三分之一!所以……”

说到这,华伦斯坦拿起笔,从江岸一处画了条弧线绕至炮台所在城楼后方。

“皇家海军舰船会在长江江面保持安全距离与东方人展开炮战,而陆战队则从另一侧登陆,绕行至炮台后方,架炮轰击,他们的火炮不能转向,不出意外、我们可以轻松拿下炮台!”

“嗯!好计划,可他们有多少军队?”维多莉嘉一直都很在意兵员数量的问题。

“常备军加上周围地方民兵应该有1万以上,我军共4320人。”

“这种差距能打赢吗?”

“陛下,您忘了先王时印地的章西女王叛乱,我们很轻松就……”

“可这是神州帝国,东方的最强国!”维多莉嘉依然有些忧虑,毕竟她太想赢得这场战争了,而且要漂亮、华丽的完胜。

“这么说吧,陛下,东方人的地方军队至今都找不出一支能满编枪械的,而且他们使用的鸟枪至少落后我们160年,射程仅有100余步,威力也远远不及恩菲尔德制式。”骑士长道。

“原来如此……”小女王算是松了口气。

“那就通知议会,把这个消息告知全体国民。”

“谨遵王命!”

华伦斯坦前脚刚要出门,维多莉嘉又突然叫住他。

“对了,去的时候顺便通知帝国法院,就说,最近几天我可能会去一趟,有事找他们。”

“明白……”

真奇怪,为什么女王陛下突然想去法院巡视?不过既然是王上的意思,照办就好。

另一边,沙角炮台,交州水师提督关仲因正严阵以待,双眼紧盯前方入海口愈发临近的蔷薇帝国军舰。

“大帅!是否鸣炮警告!”副官道。

“好,朝洋人的船头打!”

“是!”

得令后,最近一处战台即刻开动,火花炸裂、爆音轰响,红热铁球拖曳着滚滚赤焰飞驰而出,于海面掀起数丈高的水柱。

见到此景,皇家海军领舰将官马上令炮术长记录并估测东方人所用大炮的射程。

“大概1500英尺,舰长!”

经过临场计算,炮术组很快得出一个大概值。

“继续前进!”

“是!”

大副迅速调整船舵,使舰艏笔直朝向沙角炮台。

该举动看得关仲因心头一紧,洋人果真是铁了心地要开战。只能下令举战旗,各战台官兵马上准备炮击敌船。

就在这紧要关头,湖广总督林元抚和交州巡抚叶铭辰也赶到了城墙上,恰巧碰上洋人进军。

“此西夷的兵船好不威风啊!”林元抚感叹到,他曾参观过福州水师的装备,比起瑛咭唎国要差上许多,有炮台为据,尚能坚守,可若水上交锋,恐怕根本不是洋人的对手!

话音未落,所有敌舰纷纷调转船头,将侧舷密密麻麻的炮穴露了出来。

“小心,洋人要开火了!”关仲因虽然目测这个距离应该够不着炮台,但还是俯下身子,并命官兵带林总督后撤回避。

蔷薇海军方面,战旗高升,炮门一扇接一扇打开,从里面探出造型精致的加农炮。

“左侧舷全炮位准备~”领舰将领抬高手臂,这是攻击的预兆。

“Fire!”

一声令下,无数炮焰如百花盛放,震碎海面,激起千层白浪,数以万计的炮弹集群打来。

随后,在交州守军们惊㤞的神情中全部命中,剧烈爆炸瞬间在城墙上撕开裂口,并夺走了十几个士兵的生命。

“咳咳!”关仲因拄着佩刀起身,挥手拨开刺鼻的火药味儿,并下令道:

“开炮还击!快!”

交州军士们也纷纷拉动炮栓,给洋人来了一轮气势毫不逊色的齐射。

只可惜几乎全部都落了空,在海面激起阵阵浪花,仅有零星数枚命中敌船,但也因为超过极限射程而威力大减,“砰砰~”砸掉几点木屑。

“最远多少射程!”领舰将领问道。

“1640英尺,舰长!”

“好,把这个数字报给伊律将军,调头回望厦!”

“Yes,Sir!”

于是,在一轮炮击把交州守军打了个灰头土脸后,蔷薇帝国舰队便撤离了海面,看得众人面面相觑。

“洋人跑了?”

“大帅,这洋人不讲武德,抢先开火,后又见我军将士之至勇,定是吓得肝胆俱裂,夹着尾巴跑了!”副官道。

“真的假的……”关仲因满腹狐疑,方才洋炮一响,恰似天崩地裂,直震的整个炮台都摇摇欲坠,甚是恐怖。

“仲因,战况如何!”林元抚又跑上城楼,但见满地破砖碎石,吓了一跳。

“回总督大人,洋人退……退了!”

“哦!好……好!仲因啊,你治军有方,本督甚是欣慰。”

“谢总督大人……”

嘴上虽这么说,但经先前炮战,关仲因心里有数,沙角、大角炮台,乃至整个虎关,恐怕都没有想象中那样坚不可摧!而洋人的“奇技淫巧”,恐怕也并非传说中那样百无一用。

不久,“虎关大捷”的战报便送到了帝都,整个朝廷都充斥着快活的气息。

“看看~林元抚的奏折来了,哈哈哈!”皇帝爱新觉罗.汶泞趁着早朝,命内务府太监将文书翻印了数百份,满朝文武各发一份。

“有皇上天威在此,吾神州帝国将士自是奋勇御晦,战无不胜啊!”兵部主事正禧赶忙应和。

“那西夷瑛咭唎名头吹得响,真若打起来,嘿!不堪一击耳!哈哈哈哈!” “空言自辱啊!” “我看这洋人马上就要来求咱们,继续朝贡喽!”

众臣亦是喜笑颜开。

“姚应!”皇帝在众臣中点出那位兵部侍郎。

“微臣在!”

“如何,朕前些日子所言……可有差错,嗯?”

见事实如此,姚应自知无可辩驳,只能俯身下拜道:

“陛下圣见,奴才失口妄言,不知体事,还请陛下降罪……”

“诶!朕不怪你,直言上谏无罪,起来吧!”

“谢陛下!”

“好了,该议议林元抚的事了,禁绝洋药、操练新军、巩固海防,而今又击败西夷,劳苦功高啊,朕可得好好赏他。”

“皇上圣明!”台下众臣也纷纷附合。

然而就在这时,贤亲王突然出列,俯身奏道:

“皇上,林元抚固然有功,但其心叵测,奴才以为,不可赏之!”

此语一出,震惊四座,特别是礼部主事龚至真,心里捉磨着这老家伙又打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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