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很简单,直觉会搞定一切,一切的理性的思考都是欺骗。
因为偶然必定会大于必然。
凌苍辉
“Tiaphi,我的名字是Tiaphi,迷宫与庭园的雾之魔女。”
矗立在冰天雪地间,身姿宛若女神。
“……”一时语塞,不是因为面对陌生的女孩子而不知如何是好,应该不是吧。
冷静一点,这算是什么……犯人的不打自招?不,擅自把对方认定为犯人贸然树敌也不是什么好事,既然对方没有敌意我也不应该过分警惕。
“狗狗先生……小狗?”
“我……我吗?”我不是狗啦,算了,无所谓。
“嗯,你的区域很漂亮呢。”她张开双臂,踏着雪如起舞般转了一圈。
“唔,谢谢……”虽然不知道她所说的是什么。
“Tiaphi的迷宫是由众多的区域一起组成的,每当有新的朋友加入的时候就会增加相应的区域,大家的区域都是不同的。”她向我解释着,而后由立马微微皱眉,“不,不是这样,不是迷宫为新的朋友开辟了区域,而是大家把各自的小世界带来了这里。”
“我的区域……就是这个雪地吗?”
尽管不太能理解,但是本能的感觉到了遗憾。
“咦,”面对我的困惑她也微微诧异了一下,“你并不了解啊……你的内心。”
内心……吗?
魔女小姐抓住我的右腕,绷带下的伤口依然隐隐作痛。
“吹吹就不疼了。”像是某种咒语,她向着我的手臂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解开绷带。
像是从昨夜至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梦一样,伤口消失了,留下的只有淡淡的幻痛。
“好厉害……”我除了感叹别无他想。
“在迷宫的世界里什么都能做到哟,像是这样。”
像是这样,云消雪霁,耀眼的阳光洒下来,空气中的水雾一瞬间凝华,化成了闪闪发光的钻石般的冰晶。
紧随其后脚下的雪地化作通向高处的长石阶,其之上则是古老的神祠。夏风拂面,暮蝉长鸣。
“看吧,这才是你的内心真实的样子。”
“这样么。”我知道,我当然是知道的,但是我不喜欢,无法接受,也不打算去理解……
明明好不容易才快要忘记的……
“Tiaphi小姐。”刚才被我踢飞的兔子又回到了这里,以一种警惕的视线盯着我发出了滑稽的声音,从它的塑料眼睛里看出警惕什么的当时是不可能的,这是我的臆想。
“没关系哟,小狗先生是温柔的好孩子,是朋友。”
“我知道了,小姐这么说就没问题。”
“唔,这是使魔?”我问。
“不是啦,是朋友,大家都是好朋友。”
一如稚童般天真烂漫的话语。
啊……算了,这种事还是不要多问了。
“走吧。”再一次,像是发现了新的玩具,Tiaphi抓住了我的手,“兔子先生可以去休息了。”
“是。”巨大的兔子隐去了身形。
“走吧……是要去哪里?”我几乎是被拽着在向前奔跑。
“小狗来到迷宫是来做什么的呢?”魔女小姐没有回答,反而向我提问。
“我是来找人的。”
“知道了,我会陪着你直到你找到想找的人的。”前方是祠堂的大门,按照惯例,打开它就是另一个区域了。
事实上究竟是谁在陪着谁呢?
境界交错,而后跨越。
“你不觉得Tiaphi这个读法有点拗口吗?听起来就像是外国人一样。”我说啊……
“那么叫缇亚菲如何。”这倒不错,虽然也没差,但是不错。
Whodoneit?事实非常明了,造成这次异常的根源就是眼前自称缇亚菲的魔女。原本我几乎是抱着与强敌死斗的觉悟踏进这里的,结果却是这样出人意料的发展……坏处是事情好像复杂了不少,好处是这样一来似乎就不需要特别担心晓的安危了。
“狮子先生的谜题!狮子先生如此说道。”狮子的布偶如此说道,打断了我的思考。
真的,现在在我面前发生再怎么离奇的事情我都不会觉得奇怪了,真的。
“布偶们集市……”此时我们身处的地方是一个三岔路口的中央,道路的两边是各色的摊贩,喧闹声此起彼伏,若非来往的路人都是布偶,那就真的是宛如商店街一般的繁荣的盛况了。
“不,是砂糖国的居民。”魔女小姐说。
“哈?”
“是狮子先生不是布偶。”
“啊嗯,抱歉。”我说,“顺便,这里是谁的区域吗?”
“是中立地带,也就是所说的共有领土。”
“也就是谁都能到这来吗。”尽管如此,这里除了我们二人没有其他的人类。
“因为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啊。”
“把一块奶酪切成八块最少需要几刀?狮子先生如此提问。”狮子布偶如此提问。
为什么要问这种事啊……
“是几刀呢……”而这边的小姐(lady)居然真的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是三刀啦是三刀,不考虑什么奇怪的歪门邪道的话最少当然是三刀。”
“喔喔,不对。狮子先生如此说道。”狮子布偶如此说道。
“我也觉得还有更少的方法。”缇亚菲小姐如此附和。
“那……那么,如果不限定形状的话,一刀?”
这是从我最近在玩的AVG里来的想法。
“什么样的形状可以被一刀切成八块?”魔女小姐问我。
“如果是可以折叠的纸片形状的奶酪,折叠六次然后……”
“既然可以折叠为什么还要用刀?”
“诶?那个……只有用特制的刀才能切断的奶酪之类……”
“可没有那种奶酪喔。”
“那么也就是说……”
“没错,正是如此!狮子先生如此说道。”狮子的布偶从柜台下方取出一块奶酪,然后利落地掰成了八块。
非常幼稚而且不讲道理。
“草食小哥该不会是笨蛋吧。狮子先生如此怀疑。”
不爽,但我确实是笨蛋所以无法反驳。我已经把自己默认为是草食系了吗?
“虽然没有明确指出答案,但是小姐已经知晓了答案,所以请随意品尝吧。狮子先生如此说道。”
“好棒!”缇亚菲咀嚼着奶酪的碎片,露出了畅快的表情。
“好棒?”姑且……附和一下?
不过这个颜色看起来真的很美味,而且我也很喜欢奶制品,所以即便有些担心也顺势尝试一下好了。
嗯,不仅是没有味道的问题了,进入口腔的时候一下了就消散成了雾气,倒不如说这块奶酪实际上真实存在吗?
“究竟是什么样的味道呢?”我完全不明白。
“甜,是这么描述的。”
“描述?”
在我准备继续追问的时候,天空开了一个大洞,巨大的蛇裹挟着岩块爬了出来,如果是追随着我们而来的话一定是把我的境界里的石阶给撞碎了。脑海里浮现出亚■人召唤出超兽的景象,大概是说巴■西姆?。
而且更大的问题是,不是之前遇到的两三米的家伙,而是更大的……
“大概有五十米。”缇亚菲一眼测出了它的尺寸。
毫无疑问是巨兽。
巨蛇落地,布偶们一个个地扑上前去,但是力量的差距非常明显,直观的描述就是布片和棉絮在空中四处飞舞。
实话实说,蛇也好,布偶也好,这些东西的身上丝毫没有生者的气息,所以不会同情,在我看来只是木偶戏(喜剧)。
我拔出了刀,虽然拔出了刀但是我并没有和这个大家伙战斗的打算。现在不是准备万全的状态,要是在这里为了保护无关紧要的别人(NPC)而受伤就本末倒置了。
“准备好一击脱离了。”我站在缇亚菲的前方。
“一击脱离?使出全力也可以哟。”
“啊,但是魔力的方面……”对体力方面的负担太大了,虽然不至于吃不消但也不想在找到晓之前浪费战力。
“可是雾很浓厚哟。”缇亚菲淡淡地微笑着。
原来如此,我都忘记了,这座迷宫庭园的魔力密度和外界不同,以太的浓度高到不像是现世,如果在外面我是仅限一发的手枪的话在这里我就是无限连发的霰弹枪。唔……我不太懂枪械啦,番在的话一定能说出更加精妙绝伦的比喻。
“明白了。”我将全身魔力注入刀刃,在这里久违地使出全力吧。
“既非满天繁星,
亦非眩乱阳炎,
此为残阳之吐息,
此为我等之兽狩,
残阳枯朽!”
橘红色的火光自刀刃射出,地面被撕裂,毛绒绒的集市被强风吹飞,黑雾凝结成的蛇也在瞬间就被驱散瓦解了。随后手中的刀也因为高温变成了不能继续使用的形状,虽然只是模型刀,但是不是便宜的东西,所以很可惜。
“好烫,而且好痛!”我把刀丢在地上,手掌浮现出了烫伤的痕迹。
“好厉害,那个帅气的台词是什么啊?”Tiaphi捧起我的双手,轻吹一口气。
手……碰上了……心跳有些加速……
“忘了它吧。”不知不觉习惯成自然了,总觉得非常羞耻……
“那个是夕阳的结晶吧,把夕阳概念化然后作为能量发射出去,非常的漂亮。”魔女的双眼好像在闪闪发光。
“虽然很漂亮,但那是会让人受伤甚至死去的东西,很危险。”
多少有一点玩火者自焚的意思吧,也许哪天我也会把自己烧成灰。
只是这位小姐不是会像飞蛾一般扑火的类型吧。
残存的布偶们聚集了过来关照大小姐的情况,得知无恙后就一一退散了,这家伙难道是公主吗?
“话说回来那个蛇是什么?”我问。
“是敌人。”她不作表情。
“原来迷宫里存在的也不止朋友啊。”有些担忧。
“不是从迷宫里诞生的存在,是来自外界的敌人,是侵略者!”她用力地鼓起了脸颊,看起来非常生气。
即便如此也还是一幅带着些许优雅的可爱的脸,和自家的就是不一样呐。
保险起见,我们走到蛇消失的地方查看一下情况。
然后,在视觉上充分理解之前,嗅觉先一步发起了警告。
血腥味,很淡……
熟悉的面孔浮现在眼前,黑色的短发,干练的眼角,领居家的大姐头,猫咪的饲主,死在了我的面前。
“绘巳……姐?”
绘巳,绘巳,绘巳绘巳绘巳?
无比惨烈地,死在了我的面前。
从眉心到下腹,几乎要将整个身体从中间一分为二般,完整地撕裂开,没有过多的血迹,也没有内脏。被掏空了,从内部整个儿地掏空了,如同优雅的肉食兽留下的残羹,或者……纯粹就是躯壳。
梦之国(Wanderland)?
理想乡(Avalon)?
白昼梦?
现实?
绘巳的脸……被撕开的脸,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痛苦,也看不到丝毫的安详,即便想要从中理解些什么……
只是冰冷,苍白的脸……
视线,对不上……
高兴一点吧,这不正是你所想要的吗。
像往常一样不就好了吗,一边扮演着喜欢的侦探角色,一边咀嚼着别人的不幸。
像是炖煮得恰到好处的猪软骨,最棒了不是吗。
安静一点……安静一点……闭嘴!
安静一点安静一点安静一点……闭嘴!
吵死了!
我没有失控,我正常得很!
我没有疯。
几乎要哭出来……
“冷静一点,大家一定都会没事的。”尽管缇亚菲如此安慰着我,但我觉得她一定也陷入了慌乱中。
“好,没关系,我很冷静。”深吸了一口气,强迫着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的我不是一个人,还有必须要做的事,还有必须要找到的人。
我会被杀?怎么可能。
自乱阵脚的人……是我,必须活下来的人……是我。
好了,在黑暗中,继续摸索吧。
简单地把问题归纳为三个,
一、绘巳为什么会在这里?(Why)
二、作为成年人的绘巳如何进入这里?(How)
三、凶手是谁?(Who)
成年人是无法进入迷宫的,既然是阿番提供的情报应该不会出错,那么如果不是作为人而且作为物(尸体)情况呢,这么想的话绘巳多半是在外界遇害然后被带了进来,如此惨烈的死法却没多少血迹也就能说得通了。
如果这一点成立的话,那么一般来想最可疑的缇亚菲是凶手的概率就大大降低了,她应该没有出去过外界,而且也实在没有说谎必要。
那么凶手特意把尸体带进来的理由又是什么?
“是小狗先生的朋友吗?”缇亚菲看我的眼神……有些悲伤。
被同情了?那我可真不像话啊。
“嗯,是朋友。”
只是让人头疼的邻家大姐而已……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再说出这种话了。
不过,搞不好我才是最让人头疼的那个,又自私又任性,总是肆意妄为……
结果到头来也只是在一味的逃避现实而已……
总是让你担心,真是抱歉……
之后又该怎么跟晓和森罗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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