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柯瑟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感觉脑袋有点涨，本以为召唤的存在像神话故事的魔兽那种层次就差不多了，但就算把他脑子里塞急支糖浆的也不想到那些玩意能把一颗星球改造成那个鬼样子。
从兜里摸出那张铜枕克拉肯回牢房之前给的两张照片。第一张里是一座从高处俯瞰的庞大城市，繁华，精致；第二张也是这座城市，但天空顶了个装水的未知玩意，水里面一堆有触手的生物乱爬，这些家伙还在冒蒸汽。
“某种意义上这玩意太邪门了。”奥柯瑟盯着照片，越发感觉到强烈的蛋疼。
……
三天后——[科隆大教堂]
“从这里前往星空没问题吧，周围这么多人。”一位抱着盆水藻的年轻男子如同神经病一般自言自语。
恩拉格语气轻松道：“放心，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欧洲这边站点就那么几个，多年来从未被发现过。
还有这次只是简单的培训和登记，您不用太过在意着装。”
“嘿嘿，我自己有点紧张。”穿像个美利坚老资本家的奥柯瑟尴尬笑了笑。
“您喜欢就好。”说完，恩拉格带着的六根藤蔓卷给奥柯瑟一张硬纸片，“这是通行票，公费购买的，待会需要。”
奥柯瑟夹起照片看了会，发现除了花纹比较新颖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时间到了。”没多久，恩拉格对奥柯瑟说道。
话音刚落，周围的旅客都停止了一切行动，如同蜡像一样，奥柯瑟和恩拉格的身体则虚幻起来，直到看不到存在过的痕迹，停滞的人才继续开始活动，没人发觉自己不远处有人消失不见。
“用户请出示通行票，选择本次路途目的地。”一声温柔无比的女声，在一植一人身边响起。
“冠赫培训中心，六分区。”恩拉格熟能生巧说完了目的地。
“您的位标以确定，开始筛选航班……乄司亥号列车处于本次航班，请尽快上车。”
一辆庞大的，外形如同蜈蚣的茶绿色列车在奥柯瑟面前驶来，缓慢减速停在一片空旷的场地，附着在车壳上的一片六边形方块打开。
奥柯瑟跟着恩拉格的提醒，走进那块方块，刚进入方块就迅速合拢了，过了几秒的时间后，另一侧打开了。
奥柯瑟抱着恩拉格步入应该是车厢的位置，找到了他车票上标记的座号坐上去，顺便把手里的恩拉格也放在相邻的座位上……像极了某位给关公像买票的先生……
坐在软和的座位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奥柯瑟向恩拉格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材料做的吗，我挺想买一把一样的椅子回去当我的办公椅。”
“别想了，馆长，这是列车里的器官，私底下买这个可是违法的器官交易。
相似的材料倒是有一种，您去培训的时候我帮您找找，我们莱塔恩可是资金充沛呢。”恩拉格打趣了一番。
奥柯瑟没注意到恩拉格的幽默感，反而被之前那句列车器官惊到了：“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坐在一辆比比法兰克福大厦还高的怪兽体内！”
“没事的，这列车也不算纯生物，机械和血肉的融合，这么说吧，一只巨兽，抛弃了大部分血肉器官，换上了机械器官，而这些新器官除了提供巨兽的维生还是一节节车厢。”
恩拉格察觉到奥柯瑟的惊恐，科普安慰道。
“不用太担心，这车非常安全。”
奥柯瑟也有点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致歉道：“我的接受能力实在是太差了，刚才抱歉了。”
“错不在你，基本上第一次知道这车是活体巨兽的人反应都有些激动，毕竟这东西在我们地球上可算得上是生命观的一次粉碎。
您可以稍微小睡一会，路程还挺长的。”
奥柯瑟听取了恩拉格的意见，靠着舒适的座椅睡着了。
……
“乄司亥号列车已经到[达冠赫培训中心，第六区]……欢迎您下一次乘坐本号列车。”
养足精神的奥柯瑟抱着恩拉格在重新打开的车厢下车了。
这位第一次进城的乡下馆长四处张望，似乎想看看这外星的建筑有什么不一样，但四周的建筑似乎和地球没什么不同……唔，广告不同。
“这些建筑让我感觉不想是到了外星，反而像出了趟国。”奥柯瑟略感失望说道。
“这可是前人们努力的成果啊，小哥。”一声豪迈声音在奥柯瑟耳边如炸雷一样响起。
奥柯瑟一惊，转身后看到了一位身材魁梧的小麦色中年人站在他的背后。看到奥柯瑟望向他，这位中年人哈哈一笑：“地球来培训的新同事吗？”
“额……”奥柯瑟有些犹豫要不要和眼前的陌生人说自己的事。
可能察觉到了奥柯瑟的谨慎，中年人爽朗地拍了拍奥柯瑟的肩膀说道：“年轻人谨慎点没错，但这里
可不用太担心什么，这儿可是最穷凶极恶的暴徒也不敢造次的尊法之地！”说到最后中年人自豪地指了指一座建筑。
“看到那边造型有些奇怪的房子了吗？”
奥柯瑟随着中年人所指的方向看了看，发现一座与周围的建筑格格不入的双子塔，一红一白，坐落在自己所能看到的最高处。
“那两座塔是革律双相塔，三大至高机构旗下所属部门的在这里的分站。”还没等中年人过把给新萌科普常识从当大佬的瘾，恩拉格就率先跟奥柯瑟解除了疑惑，接着又向中年人说道：“申先生还是这么有活力啊～”
中年人看了下奥柯瑟手里抱着的那盆水藻，挠了挠头，尴尬说道：“我是怎么有点眼熟，原来小恩啊，好久不见啊，你怎么还是一盆草，哈哈哈哈哈。”
说到最后中年人似乎想起来什么令人放心的事，忍不住又大笑起来。
奥柯瑟这会明白了眼前的申先生不是什么坏人，理了理衣服，自我介绍道：“申先生你好，我是莱塔恩博物馆的临时馆长，施瓦茨·奥柯瑟。”
“新馆长，这样啊……看来瑞恩那老家伙也退休了。”申先生望向奥柯瑟问道：“你也是施瓦茨，是特歌纳那小子的儿子吗？”
“您认识我父亲？”奥柯瑟的语气不自禁带上了一丝亲近感。
申先生腹黑地笑了笑：“当然了，我可是揍了那顽皮的小子三年呢～话说那小子人呢，毕业后都不来看老师了吗？”
“父亲殉职了……那本不是他的责任。”奥柯瑟带着伤感说道。
申先生大概是没想到自己记忆里那滑头的小子已经死了，语气正经起来道了歉：“抱歉，我还不知道这件事。”
奥柯瑟望向眼前的大汉道：“不用道歉，毕竟您也只是无心之举。”
“我只是不敢相信那个在同一批学员里最精明，最富有朝气的年轻人就这么去世了。”申先生很想笑笑打破这低沉的气氛，但刚才知道了自己带过的一名学员死了，自己身为老师甚至没有参加葬礼，怎么也笑不起来。
恩拉格这会向着申先生说道：“您可以先把我们带去登记一下吗，我们来的路上已经休息过了。”
被恩拉格怎么一打岔，申先生也有些缓过神来了，对眼前的年轻人轻声说道：“跟我来，我刚好今天没什么事，就陪你们一起去吧。”
说罢，申先生转身向两塔的其中一座走去，奥柯瑟抱着恩拉格快步跟在后方。
……
[革律双相塔——山塔]
“这里就是负责给新来的成员登记的山塔，你先在这等会，我去把那偷懒的家伙找来。”说着，申先生走进宽广大厅的前台，熟练地拿起一块垫在桌子下面的小石碑，对着小石碑喊到：“透墨索尔，你这懒狐狸快出来给新来的棒小伙注册信息！”
申先生说完话后，这块小石碑也亮起了白光，传来一声悠闲的声音：“不就是注册个新人嘛，你既然在那就代劳呗。”
申先生压低声音说到：“特歌纳，我们带过的学生死了，来注册的是他儿子。”
石碑沉默了，过了会才传了一句：“马上到。”
奥柯瑟漫无目的望着空旷冷清的大厅四周。
“这内部空间比从外面看来要大的多啊～”奥柯瑟感叹道。
“一点空间压缩技术而已，莱塔恩需要也可以采用。”一位男子在前台内突然出现。
男子对着奥柯瑟说道：“你需要注册信息对吧。”
“是的，请问您是来帮我注册的吗。”奥柯瑟礼貌回答。
“就是他负责这项工作，要不是我喊，这懒惰的家伙肯定会一直摸鱼。”极其容易分辨的申先生嗓门又一次在奥柯瑟背后响起，再一次吓到了可怜的奥柯瑟。
“本来我的工作就不多，怎么能叫偷懒，你这可是诽谤。”透墨索尔面不改色狡辩道。
申先生鄙视地看了眼透墨索尔，说道：“算了，今天我不跟你吵，快点带这小子去注册员工身份。”
“不用你说我自己会做。”说着，透墨索尔凭空摸出一张纸，用脚轻踏了一下地板，地板里浮出一张木桌子和羽毛笔。
填一下自己的资料，因为你还有一些唯心侧的能力，填完后我们再去测试。
……五分钟后～
[革律双相塔——门塔——员工综合试炼场]
“第一项来测试对敌实力，今后的一段时间里可能充满危机，确保自身的安全很重要。”透墨索尔半跪在宽阔的石板场地上，调试着面前庞大的兽型岩石生物。
忙活了一会，透墨索尔站起身来拍了拍眼前的生物，感叹道：“这些测试还是别用精贵的机械造物了，还是老物件抗揍些。”说着，转身示意奥柯瑟可以开始准备了。
“我的能力还不算太稳定，可能有些危险，这场地没问题吧。”奥柯瑟有些迟疑不决。
申先生有些得意地说道：“放轻松，小子，你站着的这地板抗核爆都轻轻松松。”
“好吧，那可以帮我准备一些沙子吗。”奥柯瑟听到了这地板坚固无比的好消息后明显轻松了不少。
没多久，透墨索尔就带回了一袋沙粒，交给了奥柯瑟。
接过沙子，奥柯瑟深吸一口气，说道：“可以开始了。”
话音刚落，那如同犀牛般的岩石生物也开始缓慢移动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奥柯瑟，正面看起来压迫感十足。
一段低声吟唱的钥语回响在脑中，跟随着记忆中节奏，奥柯瑟清晰念出。
“昏煌沙谷所孕微虫”
“爬越城邦四柱”
“啃噬高浊之神”
“敞恶若来，锯齿迎客——丧腐殉道蚁”
随着最后一句念完，奥柯瑟将手中捧着的沙粒缓慢倒在地板上，越来越多的沙粒堆积成了小沙丘，甚至沙丘中间出现了一处空洞，一片泛起波纹的屏障掩盖在空洞表面，看起来就像用脆弱的玻璃隔绝深渊一样充满了违和感，三对蚁颚开始撕扯下屏障拖进空洞，就这样持续到屏障完全消失。
这一会的时间，岩石犀牛也走到了在它面前渺小无比的小丘面前，没有任何迟疑地踏了过去。
望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岩石犀牛，奥柯瑟退了几步，似乎在等待什么发生。
看到这一幕，站在不远处的申先生和透墨索尔皱了皱眉。
“透墨索尔，我有股极其不好的预感。”申先生望着岩石犀牛的脚部说道。
透墨索尔没说话，一直死死盯着那处被踩塌的小丘。
“吱嘎～”一声开门似的声音从岩石犀牛的腿部响起，极其细微，但站在不远处的两位还是听到了。
在场三人同时望去，一只黑红相见的虫子在岩石犀牛的脚掌中间啃出了一处洞，那虫子察觉到不远处还有什么在看着自己，开始震动身体两侧形似鱼鳃的器官，发出刺耳的噪音，伴随着噪音越来越尖锐，更多的虫子开始从洞里爬出，不一会，岩石犀牛的整条腿都被这些虫子爬满了，噪音也缓和起来，但在两秒后，烦人的噪音突然转变为嘶吼声，所有的虫子都在跟着嘶吼，开始高速粉碎岩石犀牛，这头庞大的岩石生物甚至没撑过五秒就消散在了这个世界上，没有留下一点残骸。
“额，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厉害。”奥柯瑟有些紧张的声音让申先生和透墨索尔回过神来。
奥柯瑟见他们还没说好，更紧张地问了一句：“这个要赔偿多少？”
“不用，才一只岩石造物而已，这东西我们要多少有多少。”申先生摆了摆手让奥柯瑟安心，“倒是你召唤出来的这虫子是什么。”
有了不需要赔钱的保证后，奥柯瑟明显轻松了不少，跟申先生说道：“一个奇怪的名字，丧腐殉道蚁，我看这虫子适合测试就召出来了。”
“怪不得呢……”透墨索尔自言自语道。
透墨索尔抬起头望着奥柯瑟说道：“你已经合格了，接下来的测试只需要再做个心理测试，其他的就不用测试了。”
“哎？”
“光是这些殉道蚁就已经能够应对接下来的测试，在浪费时间也没意思。”申先生看着奥柯瑟有些疑惑，解释了一句。
“你带着奥柯瑟去旅馆休息一下吧。”透墨索尔拿起一张纸，“我弄完测试结果后来会找人给你带来身份卡。”
等其他人都走后，透墨索尔从周围的空间抽出一张档案，在上面写上“施瓦茨·奥柯瑟”，随后重新塞入空间。
“真是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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