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郑代似乎把一切都说清楚了，但是沈汐还是云里雾里，弄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但是，现在最要紧的还是要把韶灵灵安顿好。
“喂喂，是店长吗？”沈羽正在给白宏季打电话，“韶灵灵在我们旁边……汤封跑了，似乎是趁着那一阵骚乱离开了。我也没办法啊，毕竟当务之急要把韶灵灵控制住……”
沈羽似乎还在跟白宏季汇报情况。而唐妙走到韶灵灵面前，缓缓地蹲了下来，把手放在了韶灵灵的头上。
“呼……”
唐妙闭着眼睛发动了能力，韶灵灵的呼吸声渐渐停止，接着连心跳都被一点一点地放缓。
“要不要我和沈汐再去追汤封？什么，调谐部门就在附近……行，那今晚只好放弃了……多少人？”
沈羽转过头，清点了一下在场的人数。
“总共有六个人。好，我马上把位置发给你。”
电话挂断后，沈羽把现在的位置发给白宏季之后，便走过来查看韶灵灵的情况。
“能力有用吗？”沈羽问。
“成功发动了。”唐妙点了点头，说，“不过要是我的手离开韶灵灵的脑袋的话，能力就会强行失效，所以要多加小心才行。”
“原来这能力是这么一回事……”
唐妙默不作声地盯着躺在她腿上的韶灵灵，而郑代则细心地把韶灵灵的拐杖捡起来，像对待宝物一样抱在胸口。
“原本是欺凌的对象，现在却选择来挽救她，你现在的心情又是什么样的呢？”
沈汐蹲在唐妙旁边，又开启了刀子嘴模式。换作平时，沈羽早就阻止她了，然而这一次，沈羽却默默地和空忆并肩坐在一起，望着沈汐抛出一系列尖锐的问题。
“我……我的心情还能怎么样？”
“哦？是因为愧疚吗？”沈汐接着说，“因为过去对韶灵灵做了伤害她的事情，所以现在当韶灵灵遇到困难的时候，才伸出了援手。”
“……不是。”
“或许你想着，韶灵灵现在的性命就掌握在你的手里。等你救了她后，韶灵灵或许就会高兴地原谅你的过错——”
“才不是这样！”唐妙摇了摇头，说，“我和汤封不同。我并不祈求韶灵灵能原谅自己，也不会逃避自己犯下的罪过。”
“嚯？”
“沈汐，你曾经对我说过：道歉并不是为了获得原谅，而是让双方都获得救赎。”唐妙一字一句地说，“我对韶灵灵道了歉，虽然肯定没有什么用，但我的心里还是好受了很多。这次也是，我要救韶灵灵并不是因为想获得韶灵灵的原谅，而是我自己的赎罪而已……”
沈汐耐心地听唐妙把所有的话说完。在一段短暂的沉默之后，沈汐轻轻一笑，说：
“做得不错，唐妙，真的是让我大吃一惊呢。”
“真……的？”
“真的，你刚才所说的话，多多少少也鼓舞了我呢。”
“老姐，你刚才明明是在捉弄人吧……”
沈羽在她们身后说。沈汐扭过头去，对着沈羽做了一个鬼脸。
“略略略，沈羽才是什么都不懂呢！”
“你明明就是自己心情不好，想这个发泄发泄吧！”
“那都是沈羽的错！”沈汐假装发起了脾气，“看到你和空忆走得越来越近，身为姐姐的我感觉孤独得要死了啊！”
“这是哪跟哪啊……”
空忆似乎是有点累了，靠在沈羽的肩膀上打着瞌睡。沈汐咬着嘴唇盯着两个人，而沈羽则一个劲地把食指竖在嘴唇前面，示意沈汐保持安静。
“呜啊啊啊啊啊——”沈汐发出了低吼声。
“嘘嘘嘘……嘘———”
“唔……啊啾！”
空忆似乎被仓库里的灰尘弄痒了鼻子。她就像小猫打喷嚏一样，晃了晃脑袋，然后嘟嘟囔囔说起梦话。
“羽……唔……呼……”
此时，沈羽只能乖乖祈祷老姐不会突然窜到空忆面前，把她摇醒了。不过真正弄醒空忆的不是沈汐，而是一连串的车笛。
嘟——
空忆浑身一颤，才发现自己就靠在沈汐的肩上。她有些尴尬地挪开了身子，默默地站了起来。
“你们都还好吗——看上去勉勉强强啊。”
推开仓库大门的白宏季看到战斗的景象之后，心里也在庆幸没有其它牺牲者产生。
众人把韶灵灵小心翼翼地抬进了吉普车里。尽管依靠唐妙的能力定格住了韶灵灵的身子，但韶灵灵的身子也不是那么僵硬，反而就像是个完全睡熟的人一样——尽管呼吸和心跳都已经完全停止了。
“啊……”
唐妙坐上车后，发现了面色严肃的余亦夜。
“团长……”
“把残局收拾好之后，我再听你解释。”
“是……”
十分钟后，黄金马戏团的余亦夜和唐妙，除乔成宁以外的万事屋全员，郑代和昏睡的韶灵灵，全部在万事屋中集合。
“余亦夜先解释一下吧。”白宏季说，“为什么你要求唐妙隐藏自己的能力？”
“想都不用想吧，只要被唐妙的双手触碰到，那个人就彻底被束缚住，这可不是单单被束缚住的问题。”韶灵灵说，“唐妙和汤封的能力都已经步入了过分的范畴，作为黄金马戏团的团长，我也没有义务把所有失忆者的信息都告诉你们吧。”
“这一次多亏是我查出来了。万一我们都认为唐妙的能力只是让人沉睡的话，沈羽打昏韶灵灵并让其维持在昏迷状态的作战就无法实现。”
“我知道啦……”
“况且这一次，汤封已经确确实实成为了失忆者的大问题。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负责呢？”
“汤封……我会对他施加惩罚，并把他逐出黄金马戏团。”
“行，那唐妙这边的问题就先告一段落。”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了郑代身上。而郑代也很有默契从背部的伤口里取出了一张纸。
“你……真的是韶灵灵创造出来的人吗？”
空忆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是让韶灵灵转变成徘徊者的源头就坐在她的面前。
“郑代小姐，能详细地说一下吗？”白宏季感兴趣地撑着下巴。
“这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哦。”
“多长都可以，说出来让我听一下。”
郑代沉默了一会儿，张开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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